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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石捧着玉七的披风从别院出来正往后山的山顶上而去。
他站在院中看天空浮云朵朵,知道晚上定要起风,明日还可能下雨,便携了一件披风准备给自家少爷送去。
七皇子最近这半月来,日日望天望星空,望的都快让人觉得他魔障了。即便今日他没有告诉宁石去了后山哪里,宁石也知道该去后山最高的山峦找他,于是就携了披风上山了。
“救救命……”红巧越跑越近,直接向着宁石扑过去,“侍卫大哥,救命!”
宁石早早看见像疯婆子一样跑下山来红巧,此刻见她扑来,眉头一缩,却没有推开她。
只因这人他认得,是季家六姑娘身边的丫鬟。
“侍卫大哥,我家,我家姑娘被抓走了,请你救救她!”红巧抓着宁石的胳膊,眼泪沾了头发,头发整捆的拧在一起,狼狈不堪,“山上有歹徒,山上有刺客……有三人,他们把我家姑娘抓走了……我家姑娘被抓走了……”
“山上有歹徒?”宁石眼一冷,反手抓住红巧的胳膊,“三个歹徒抓了你家姑娘?你为何能逃出来?还有没有其他人被歹徒抓住?”
“有有有……那歹徒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我家姑娘。”红巧哭得更大声了,“还有一家少爷,穿着白衣,那时候正在与歹徒搏斗,我家姑娘为了救我被歹徒抓走了……侍卫大哥求求你赶快去救救她……”
宁石听得那个少爷穿白衣,心中忽然就疙瘩一下:“他们在哪里被抓走的?你赶快带我去!”
他家七爷前日刚破了一个全是埋伏的窝点,今日紫霞山就有刺客,太过巧合!
发现红巧已经跑到极致,没有什么力气,宁石当下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了,单手竖抱起她就往山上跑:“赶快,你指路,在哪里被抓走的?那少爷长什么模样?他身边的侍卫呢?一切,你都一一详细告诉我!”
“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季府……”
“不要说你家姑娘了!讲那少爷长什么模样!”
红巧被吓住,玉七模样一见不能忘,她又在之前后山见过,不用怎么想就能描述:“那个是,是很俊秀的少爷,浓眉杏眼,高鼻唇略薄,身穿白衣……”
宁石听了描述,脚下步伐更快:“那就是我家少爷!”
宁石眼望前方,看着流动的白云,一边听红巧的话语,一边回想第一次见到季六姑娘的情形。
当日他翻入院中,季六姑娘无惊叫、无惶恐,镇定的神态全然不似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有的模样。
这一次,她力救自己丫鬟,让自己身处险境,这份勇气与反应也非常难能可贵,希望对他少爷来讲,多这么一个人是多一分助力。
蹲矮树丛后面的张元诩听得两人最后的对话,差点冷汗都流下来。
他适才看见红巧发疯一样的跑下来,就想迎上去,可又看见了宁石,看见红巧直扑宁石而去,便捂着自家小厮的嘴躲在矮树丛后头。
却居然听到了这样的惊天秘密!
那什么……
对!
自家的定亲未婚妻子被抓走了!
一同被抓走的还有当今的七皇子!
他认得那个宁石!这个小厮早上同七皇子一道去了三清大殿的!
不得了不得了,天要塌掉了!七皇子被人抓走了!这事要去告诉秦相,告诉皇后!
张元诩转首,看见捂着嘴目光闪闪抖抖的小厮,小厮的傻样反而把他给瞧镇定了,扯了一把,他怒喝:“你作甚么,吓成这样!”
“二少爷,二少爷,”小厮说话都颤抖,“紫霞山上有人行歹……”
他想不通,这里怎么有人敢行歹。
这可是皇家的山院啊!
“山上行歹有可奇怪……”张元诩想叱喝一句,蓦然脑中一转!
对啊!这样的紫霞山竟然有人行歹!
谁敢有这个胆量,谁会有胆子抓当今七皇子?
还有一件事!
季六撞见了自己与若娴的风月亭之约,那么,与她一道被抓走的七皇子又有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切?!
若是七皇子看见了,往皇后那里一说?
张元诩脸色全白,全身冰冷如坠冰窖,全完不敢再往下想。
若是皇后知道自己是与庄若娴商量的那一出落水之事,莫说他的仕途,他的项上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二爷,这事儿我们得告诉守卫统领,南大人去啊。”小厮看自家少爷突然不说话了,提醒了一句,“晚了话,季六姑娘与那位少爷就更有危险了。”
被抓走了?
张元诩回过神来,对,他们被抓走了,自己若不上报?刺客如果把他们全都给灭口?自己与庄若娴的事情不就没人知晓了。
“作甚么告诉统领,你与我今日逛紫霞后山,什么都没有看见过,你也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外传,爷保证,没你好果子吃!”张元诩郑重说,迈了步伐,整了整衣物,他谦谦公子般的走了出去,回道观。
小厮捂着嘴,想不通自家少爷为何不去上报,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一家都是张家的生家子,自家少爷这么说定也有他用意的。
第32章 实数怪哉(二更)()
刺客为求快速,也没时间捆绑两人,只把余下的曼陀罗药粉尽数送入季云流口中,就飞奔下山。
季云流像麻袋一样横在刺客肩头,见道路越发陡峭、高高低低,自己腾在半空如坐云霄飞车,还是个没有安全带的,伸手无力的抓住刺客的衣物说:“诶,壮士,打个商量,不如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可好?”
扛她走的刺客目不斜视,另外两位眼看前方表情不变,玉珩垂首看着地面,不知心中谋划着什么。
季云流:“……”
日噢!
如此美少女的萌软请求被无视了。
山中石头众多,草木繁茂,刺客选的路线偏僻无人,季云流被扛在刺客肩头,肚皮搁着对方肩膀,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出来,整个头晕眼花。
曼陀罗为麻药,可送入她口中的是青帕子中剩下的,如今,半麻半不麻的……
她侧头看狂奔的刺客,仰了仰脸,看着前面陡峭而又悠长的山道,呼出一口气,再次幽幽道:“壮士,你再颠下去,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刺客三人加上玉珩,这次全都看了她一眼。
洪荒之力,那是什么力?
管他什么力,一个中了曼陀罗毒的能有什么力,任她吼破喉咙声音都飘不出几丈远。
计划都是安排好的,若之前假扮小厮的能拉住玉七往前冲,就能像甩席善一样把他甩出山崖去了,但这个七皇子在紫霞山中还有如此警觉没有被拉住,他们也只好按第二种计划进行,用曼陀罗制住,运下山去。
今天连带守山侍卫统领都是自己人,已经招呼,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外人横插一脚。
只是在这山中一个姑娘家被抓,不哭不闹还如此一路胡扯,实数怪哉!
为首的刺客看着季云流,见她容貌令人一见忘俗,再见她与七皇子年纪相配,当下心中就有了计较。
这下杀两人可无须找更好的借口了,让两人死在一块儿,就可用‘殉情’两字囊括过去了。
至于他俩为何殉情?这些自不必他们来讲,只需要消息出去,酒楼说书人以讹传讹能传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版本。
他这般心中才想完,全身上下只觉得一寒,脚下突然一软,向下跌过去。
斜坡之上,一跌过去就像石头一样滚下坡,好在刺客也是高手高高手,扑跪了几步就稳住身体。
“老大,你没事吧?”扛着季云流的刺客发问。
“没,走!”看了看下头的山脚,心头一颤,这若跌下去……
还未想完,就听见季云流‘哎呀’一声,转首再望,那扛着她的刺客也已经向着地面跪去。
这次由于扛着一个人,即便是高手也难稳身体了,软下腿就直直向下扑过去。
为首刺客第一反应就扑倒地上伸手去拽,一抓而上的是一只纤细手臂,不是被自己等人抓住的少女又是谁?
山坡不是悬崖,伸手一拉,也能让人把身体稳住不再向下滚,季云流扑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仰着头看着刺客,似乎有心有余悸:“这位壮士,多谢多谢。”
刺客越过她的脸往下头看,自己的同伴如同滚石一样从山上一直往下,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青二!”扛着玉珩的刺客心中一片悲痛,到底知道自己等人是在执行使命,也只是目光发直的低低叫了一声。
玉珩从那团不见的身影上面转回目光,看季云流,看见她此刻也正瞧着自己,乌黑发亮的眼眸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流转。
四目相对。
只片刻,季云流与他错开目光,抬起头,开口道:“这里斜坡不算太陡,只要不是运气太差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护好周身要害,你的同伴不会死的。不如壮士把我们暂时放在此地,自己下去找找?”
找?
放下你们自己下去找?
怎么可能!
我们才不上你的当!
两个刺客对望一眼,心中知道季云流说的是事实,自然也不再停留,准备扛起季云流再往下走。
自家的兄弟,找是自然要找,但不是现在。
只是为首的刺客许是被刚才的自己一跌,跌出后劲了,看季云流一脸‘壮士,你可不能再跌下去了’的悲壮表情,再看看下面的地势,伸手摸进怀中,摸出一颗药丸来塞进她的嘴中:“你自己走!”
话落,扯住她的手臂就往下拖去。
七皇子腿脚功夫了得,给了解药他们就要再次大费周章的压制,但这样的弱女子,给了解药又能如何?
连朵浪花都掀不起来!
玉珩被刺客扛着在前,季云流被拖着在后,她看着前面连脚底都透着紫气的少年,面上一片寂静。
这个少年郎身带紫气,却非真龙之相,天道让她过来这个世界后不久就见到此人,如今又几番有缘,甚至受他拖累,被人一道抓住,又是何用意?
明明、明明今早给自己掐的卦象是:大安。
大安:将军回田野,失物去不远,喜事在前方。
移开目光,她又向着刺客的后脑看了过去。
刺客为求不引注目,选得是南山背,山背就是向阴面,太阳东升西落,就刚才山腰那块却长期不得阳光,聚阴厉害,阴气繁重。
先有天地,才有万物,而气是万物的本源。自然环境对人的气运其实能产生很大作用。
在这里,有风无阳,有山无水,有土无石,是全山唯一的“死气沉沉”能“邪风入体”之地。
人的身体上其实皆带气,紫气环绕最为祥瑞尊贵,面上红色泛出表示鸿运当头,黑气盖顶有灾难当前,但最多的人所带的就是一种白气。
不管什么运道,其实都可以通过自然或人为环境改变它。
让人改变一生运道需要大型法事各种道符布阵施道法,但改变一个人一时的微小运道,也只需要借助环境和做几个道法手势而已。
让三个刺客一时暴毙绝无可能,不过,在刚才“聚阴之地”让那几个刺客跌两个跟头,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到时候,该怎么不暴露自己而救两人?
第33章 失了礼数()
庄四姑娘失魂落魄的被蔷薇扶着回了庄家别院。
与庄少容一同回来的谢飞昂眼亮,远远就看见了:“庄小六,那个是你姐姐吗?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我去看看。”庄少容说了一声,立刻跑向自家别院。
小厮在后面险些就跟不上,匆匆拱手弯身一礼,也跑了。
“啧啧啧,还说要与我彻夜做文章……这人就是个说话不算的。”谢飞昂嗤了一声。
他的小厮赵万弯着笑了一声:“庄四姑娘确实看着有大事情,庄六公子担心先走也是在所难免。”
谢飞昂敲了他一记:“赵万,是谢家给你发工钱还是庄家给你发工钱呢,你尽干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儿。”
“三爷,哪能呀,小的生死都是谢家人。”赵万连忙表忠心。
这些,谢飞昂从无真心去计较,摇摇头,怡然自得,自己跨向了玉七所在的别院。
庄家在后山有别院,谢家还真没有,他如今就安顿在这座皇家别院中。
庄四姑娘迈进厢房就捂着帕子失声大哭出来。
今日如此羞辱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蔷薇赶紧让婆子去打温水让四姑娘洗面,关上门,心中想着:您这么蠢,把里子面子都撕破了,现在才回来哭,未免也太晚了吧。
口中宽慰道:“姑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