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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道人的弟子?季云流可没有什么弟子!
玉珩闻言,伸手就拽住了那侍卫,用了十分的力道,一把把人拖进了沈府内。
青离还得去通知宁慕画城西宅子的事情,此刻跟着七皇子进了门内,又低声把九娘说的提了提。
玉珩转首就吩咐席善同青离一道过去,如今沈府外头有人明目张胆的询问,难保暗中没有人盯着,对青离下毒手。
若那下蛊者在城西的宅子内,就算挨家挨户的收也要将人寻到!
席善同青离走了,七皇子让人塞了侍卫的嘴,防止他咬舌自尽,而后大步流星的让人带路赶去沈漠威所在的正院。
……
阿依吼完外头的侍卫,跑进屋里再瞧瓦瓮中的金蚕,那金蚕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住了,整个身体全都缩在一起,本来拳头大小的金蚕如今被挤压的只剩食指大小。
“我与沈郎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如此碍手碍脚!”阿依毫不犹豫,拿着小刀一刀割破了手指,鲜血滴滴滚落,滚落在金蚕上头,“沈郎,既然你宁死都不过来跟我求情,那你便去死了罢!”
金蚕从小在毒虫中吞食百虫,又食阿依的精血长大,此刻得到阿依这么多的精血,头部一挺,整个身子立起来,像皮球一样的暴涨。
扶着腹部站在一旁观看水盆中斗争的沈大人见状,指着水盆颤声道:“六姐儿,那东西又涨起来了……”还未说完,似乎腹中有感应一般,又是一阵剧痛难忍,张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九娘扶着点舅舅……”季云流没空瞧沈漠威的状况,贴了在张道符在沈漠威身上,“舅舅,你莫要担心,吐着吐着就会习惯了。”
沈漠威:……
你这么一安慰,我似乎更加担心了啊。
金蚕体积的暴涨,把那几个纸影小人全数弹到了瓦瓮的一旁。
“难道就你有血,我就没有血吗?!”季云流再快速的剪出小人,小人很快顺着水盆再爬过去,再一割自己手腕,鲜血迸了出来,一股作气,全数流进那水盆中,被小人吸进了肚子中。
道法之人血液蕴藏灵气,平日能用一滴两滴点在额中都能法力大增,何况这样的血流如注。
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水盆中纸人得了血液,嘻嘻而笑,四肢灵活的同活人一般,双手一并直向水盆深处,向着金蚕跃了过去。
适才得了一丝生机,反败为胜的金蚕这一次直接被纸人一脚踹翻过巨身,而后还未等它翻身,纸人一脚踏在那头顶,瞬间,金蚕整个头部都崩裂、死透了……
“啊,阿金、阿金……”水盆中传来阿依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轰隆隆!”外头的惊雷声更大了,一个巨响震下来,似乎正正响在沈府的正上头,“云流!”玉珩被人带到正院,从外间快步过来掀起帘子喊了一声,可雷声太大,这喊声淹没在了响雷之中……
“咔嚓!”滚滚雷声直下,屋檐上头的随着雷声横梁真的断裂开来,那横梁在季云流正上头,当头就砸了下来。
“姑娘!”九娘惊慌失措,丢开沈大人往她那边奔。
“云流!”玉珩掀开帘子就看见了这惊人一幕,根本来不及做他想,直接纵身一跃扑过去,连带季云流一起,扑向了前头,避开了这当头下来的横梁。
“轰!”这横梁的倒塌让正房都受了影响,屋顶上的瓦片吧嗒吧嗒掉下来。
屋外人听到声音,再不傻等,全数纷纷涌进来,只是瓦片片片而掉,跟天上下刀子似的,让众人的脚步都受了阻。
“老爷……”
“父亲……”
九娘脚慢上一步,眼见七皇子扑向了六娘子,却被掉下来的横梁挡了视线,没有瞧见两人如何。
她心头急切,一面喊着“姑娘”一面顶着掉落的瓦片就想寻人。
“七爷?”季云流在适才千钧一发之际被玉珩扑开,被护在他的胸口处,这会儿她躺在地上,睁眼就去看玉珩是否受了伤:“你没事罢?”
七皇子倒是没有受伤,他心中亦担心,同样去查看季云流:“你没事罢?”
第三二二章 让人背锅()
“没事、没事……”季云流还未说完,再瞧一眼头顶上片片如秋风扫树叶般掉落的瓦片,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她抓起玉珩就道,“七爷,咱们得出去,这房子也许要塌了!”
玉珩顺着季云流目光瞧了一眼屋顶,手脚迅速的爬起来,一句话不多说,抱起季云流撒开退,提上一口气就往外头奔。
沈府大公子也已经寻到靠在一旁的沈漠威,同沈二一起扛起自家夫人,在沈夫人的哭声中急急忙忙奔出了屋外。
瓦片啪啦啪啦掉落的越来越快,水盆被打翻了,发出撞击地面的巨响。很快,正房屋檐上的瓦片同商量好了一样,“轰”一声一起陷落了下去。
“都出来了吗、都出来了吗?”
“好像都出来了……”
沈府的人呆呆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看着好好的房子就这般塌了一个大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惊雷就惊雷罢,为何人家都没事,独独就正院的正房塌了呢?
天色阴沉沉的,秋风卷着地上的枯叶,天际响雷轰隆隆的不停歇,伴随着闪电,响雷闪电一道而来,似乎天道早已有了所劈的对象一般。
这情势果真相当诡异骇人!
季云流被玉珩打横抱着,愣愣看着天际的蓝光闪电,缩了缩肩膀,缩了缩脖子,把头埋进玉珩的脖子里头,在他耳边苦兮兮哀求:“七爷,咱们能不能跟你阿爹商量商量,让我们早点成亲啊?”
玉珩身上带有紫气,可逢凶化吉,她若能每天待在玉珩身边,得一丝半缕的紫气环绕,也不会被天道天天追着天打雷劈了。
啧!就算明天立即就成亲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啊……
她的话随着一口热气全数喷在七皇子的腮帮子处,听得玉珩喉咙连带心中都痒成一片。
他动了动喉咙,搂着她的腰,低声道:“好,咱们回去跟阿爹商量商量……”
季云流话说极小声,除了玉珩其余人都未听到,不过沈大公子沈温栎就在一旁,他虽未听到季云流的话,但听到了七皇子的话。
沈温栎转首瞧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停在季云流的手上头,那手上头有红色粉末状,这好像是朱砂粉。
这个季表妹,原来真的会道法之术。
还有,原来这个季表妹长的如此娇媚……
沈府的正院正房塌了,沈夫人把人都带到了厢房中。
众人似乎被这么一塌都吓怕了,就连平日里精明爽利的六娘子就算被七皇子放下来,还是不管不顾抓住玉珩的衣角不放,活像一个听话至极的童养媳。
玉珩从衣角处拉回她的手,看见手腕上那伤口,拢眉问:“为何受伤了?”
季云流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说:“适才脑一热,非要跟人家拼血……”
“拼血?”玉珩眉头拢的更深了,他心中明白,口中却忍不过,“那人是猫是狗……那样的不值一文,也值得你跟她拼血多?”
说着,从腰间掏出随身带的金创药,倒上伤口,再掏出手帕就帮她包扎。
沈大人脸上同沾了满脸的灰,他半躺半坐在椅上,看着对面的两人在那儿亲亲热热的包扎摸小手,艰难的开口道:“六姐儿……我腹中的蛊……可、可解除了吗?”
“舅舅莫要担心,那主金蚕已死,你腹中的这只也撑不住多久,只要每日以水吞服雄黄、蒜子、菖蒲这三样东西,七日便能痊愈。”季云流道,“舅舅若担心,把荸荠切片晒干为末,每早空心白滚汤送下,也可防蛊的。”
“好好好,”沈大人青灰的面孔瞬间爆发出光彩,“真是太好了!六姐儿,你乃我的大恩人!”说着,他让沈夫人扶起来,颤抖着腿深深作揖感谢,表示若季云流有所需,他必定万不推辞之类。而后再吩咐家中所见之人,今日之事若泄漏了半句出去,他必定觉不饶。
……
青离与席善去寻宁慕画,结果如何,还未可知,玉珩见季六精神不佳,不多留,直接带人回去,等坐上马车,他在带人回穆王府还是去季府这问题上犹豫上了。
成亲,真的是个让两人都省事的活儿!
玉珩瞧了瞧昏昏欲睡的季云流,知她这是道法虚耗过多之故,之前在江夏祈雨的秦羽人身上,他亦见过。玉七沉吟了一声,直接带着人会穆王府,顺道让沈府派人去禀告季府,找的借口便是:沈夫人与六娘子相谈甚欢,让六娘子留宿沈府几日。
让人背锅的手段,七皇子这一世也是越发信手拈来了!
马车在穆王府的二门处停下,玉七直接抱人进正院入自己的寝卧,他将人安放在床上,坐在床头看着季云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入睡,才起身离开寝卧去书房听席善回禀过来事情。
“七爷,小的与青离出沈府后,路上果然遇到两个阻拦的,小的见两个刺客伸手也不错,便与青离分开了,让他去禀告宁世子,小的先去城西的宅子那边探探情况……”席善站在桌案后头,讲的详细。
席善躲在城西胡同口的必经之处,细数匆忙经过的人,因他只对沈大人下蛊的是苗疆的年轻女子,因此也是特别留意非京城人士的女子。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等到了要等的人经过。
“那个阿依长得白白净净,个子小小的……”在这个时候,席善还要评价一下沈大人偷情的外室容貌,“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见玉珩眯上眼看自己,席善连忙挑出重点讲,“七爷,小的看见带着阿依走的侍卫身上挂着牌子,那牌子小的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玉珩果然睁大眼,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敲击着桌面,催促着席善的下一句。
席善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那侍卫是琪王府的人!”
玉珩心中一沉,面上倒是没有显出什么诧异之色,他握手成拳,看着前头的镇纸,寂静半响之后,才开口:“这些事儿你可全数告诉了宁慕画?”
琪王乃是他嫡亲皇叔,上一世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想过原来这个皇叔原来是意在皇位……
第三二三章 抓捕阿依()
“小的说了!”席善道,“小的暗中跟踪了那阿依与侍卫,见他们在一家京城的悦来客栈住下了,便派人去把这事儿告诉了宁世子。”
宁慕画得知了事情,办事效率那也不是盖的,如今满京城风声鹤唳,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是宁抓错也不会放过。宁慕画直接将人马分成两拨,一拨去城西的宅子里看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一拨自己亲自带着奔向了悦来客栈抓阿依。
席善讲完了阿依的事儿,又讲了沈府门外抓到的奸细的事儿:“那人嘴硬的恨,怎么都不说,还几次三番想咬舌自尽,小的就把他交给大理寺处理了,等会儿宁世子若抓到了下蛊的阿依,也会一同带到大理寺去。”
玉珩听完所有席善说的内容,松开拳头站起来:“咱们去大理寺!”
出了书房,七皇子又吩咐让人好好伺候六娘子,这才出大门上马往大理寺赶去。
……
宁慕画带的人马跟顺天府办案的捕快有所不同,皇家侍卫各个训练有素,佩刀整齐进入悦来客栈,还未等小二掌柜开口,各个身怀绝技的侍卫连踏带跃,一把就把人都控制住了。
什么鸡飞狗跳喊打喊杀哭爹喊娘的局面统统没有发生,楼下的大堂中安安静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宁慕画拿出席善口述,让画师临摹的阿依画像,一手抖在店小二面前就问,这个人住哪个房。
店小二被这个阵仗快吓尿了,能在京中开铺子的,哪个东家不是有点门路的?但是哪个人能让掌柜一句都没有说,直接被唬住就不能出声的?
那就从来没有过!
“在天字二号房……”面对惹不起的人物,小二可不敢隐瞒半句,“大爷,您往楼上走右拐的第三间便是了。”
“与她一同过来的那个男人呢?”宁慕画再问。
“那个大爷已经、已经走了……”
宁慕画不再问,一个手势,其中一个佩刀侍卫立刻明白的跟在宁慕画后头上了楼。
对于会下蛊的苗疆女人,两人心中都有些顾忌,到房门前时,一脚踹进门,却见里面的人倒在地上,已经在口吐泡沫。
阿依见来人,吐白沫的嘴角裂开一笑,极轻的问:“可是沈郎让你们来寻我的?”
“去唤大夫过来!”宁慕画立即吩咐属下。
阿依受蛊反噬,这一刻来人不是沈漠威派人来寻得自己,闭上眼终于流出泪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