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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嫔不知穆王妃此刻心中的什么乱七八糟,只觉她面容沉静如水,那一双桃花眼黑黑烁烁带着威严,不自觉就停下了与大太监争吵的声音,仰起头看着她。
其中自也有识时务、识大体的妃嫔,慧嫔看见出来的季云流,屈膝福了福身,行了个礼:“参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为一品的宫眷,地位在皇后之下,众妃嫔之上,宫中众人只要见了太子妃自都要参礼。
慧嫔这一带头让一众胆小怕事的全数跟着行了礼。
季云流用了三秒的时间,心中对皇帝老婆之多惊叹完了,站在那儿平静开口道:“诸位娘娘,如今非常时机自得非常行事,本宫知诸位担心皇上龙体,只是反贼之事还未水落石出,宫中人多嘴杂,太子吩咐不可让任何打扰皇上与皇后,本宫亦不可违逆太子意思。”
一顿,她又道:“诸位若担心皇上安危,自可在殿外等候,只要安静无声,本宫许她留下。若再吵闹打扰御医诊治、让皇上不可静养,本宫自也不会轻饶!”
她软硬兼施的话语一出来,让底下无一人敢再多言,全数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今日皇帝与皇后若就这么两脚一蹬走了,太子一声令下,让她们这群所站的妃嫔随皇帝殉葬归天,天下还只有赞他孝顺的份。
此刻无人撑腰还跟太子妃作对,嫌命太长找死么!
季云流见着多出天际的各色女人各个婷婷袅袅对着自己行礼,寒了一片胳膊,抬脚进殿去了。
太可怕了,皇帝都快过天命之年了,其中有些妃嫔竟然还只有二十左右的模样!
自家老公以后要是渣成这样,还是趁早剁了喂狗罢!
众人眼巴巴见太子妃进了殿中,抬首面面相看一番,大冷的秋夜,却不敢回各自的宫中。
皇帝性命攸关,她们哪里又不是?
季云流入了殿内,九娘立即让人端上热食让她食用。今日真正劳累一整天,她可记得清楚,自家姑娘才吃过一顿早膳而已,人都饿瘦了。
季云流看见热饭菜,自要问上一句,太子用过晚膳没有。
大太监顺喜立刻恭敬禀告道:“太子殿下一回来就召了群臣在明政殿商议朝事,之前御膳房送了晚膳过去,不过只怕太子殿下还未用膳。”
“嗯,”太子妃应了一声,“让御膳房的老冯把众朝臣的晚膳都备好送过去,记得,煮菜色香郁的,多备上热汤,多派几个人,在太子与群臣面前走上一圈。”想了想,又亲自说了几个玉珩爱吃的菜色,让御膳房备好。
顺喜被太子妃的话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哪里敢怠慢半分,立刻提着衣摆奔出去就照办了。
待那些小太监端着热汤,浓香菜上了明政殿台阶,等了一会儿,果然就听见里面太子的声音传来:“进来备膳罢。”
顺喜大喜,领着小太监们进去,不敢出半分错的布好菜。
玉珩见菜色即明这是谁让御膳房准备的,抬眼问顺喜:“太子妃娘娘如今在做什么?可用过晚膳没有?”
被季云流唤过布菜的太监立即跪地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适才刚用过晚膳,不过娘娘担心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伤势,所食不多。奴才出来让御膳房给殿下送晚膳时,娘娘正在与太医商讨皇上的伤势。”
顺喜跪着跪着,又把后宫众妃嫔过来,安妃不服太子妃的事情说了。
太监本就是被总管太监延福临时拨过来伺候季云流的。
东宫太子本就是日后的储君,只要太子登基,太子妃便是皇后!
若太子妃对他使顺手了,他日后就是皇后面前的大太监!
这个刀山火海、阿鼻地狱,为了太子妃娘娘他都是敢下的,得罪区区的安妃又如何?
不过,顺喜倒是说错了,这会儿的季云流不是在担心皇帝皇后伤势,如今的太子妃正单手托腮,瞧着天中明月,想着如何让天下重臣断了让自家老公广纳后宫的心思。
咱们都是读书人,咱们拼的是智慧!
第四二三章 皇后醒了()
文武百官劳心、劳身、劳神,担惊受怕整整一天,一些大臣回来之后,随便交给御医包扎几处,又被玉珩召会到明政殿参议,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了,这会儿众人和太子一道热汤热饭吃吃喝喝直到吃了打嗝,此刻便是拿刀驾着脖子也只想躺高床软枕上好好睡上一觉。
太子见群臣如此心身疲惫,用过膳之后,挥手让群臣告退。
之前众人浩浩荡荡回了京中,狩猎场出了反贼这件事自然瞒不住京城中众人,那些官员家中的各个夫人担心不已,如今朝臣出了宫门,接自家老爷的马车把宫门是围的水泄不通,整一个鸡飞狗跳的光景。
玉珩出了明政殿,抬起眼,看见了半空中的残月,这是轮下弦月,即便不圆,依旧那么明亮。
明月照九州苍穹,可能照出人心不古?
玉琳被群臣逼问,竟然依旧振振有词,他若亲手打了玉琳下狱,日后在青史上,也要落得个手足相残的名头……
玉珩低下头,问一旁太监祥乐:“太子妃如今在哪个宫中?”
祥乐也是延福过来临时伺候太子的,宫中太监宫女自也分党派,由哪个师傅带哪个徒弟,日后,大太监还需让这些弟子继承自己“衣钵”替自己养老,因此,这个被千挑万选的太监也是极为伶俐。
太子在前殿如群臣商议这么久,语气平静,声线一直微冷,只在适才用晚膳这时,看见太子妃让喜顺送来的饭菜,脸上才有一丝暖意,如今眼见太子殿下声音都带了柔意,祥乐连忙回禀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此刻还在坤和宫中呢。”
玉珩“嗯”了一声,起步往坤和宫中走。
刚刚迈进坤和宫众,人海一样的妃嫔眼巴巴全数向着玉珩望了过去,各个手上扭着帕子,吊着眼角、挂着“死了丈夫”的脸,让玉珩适才在前殿那些怒气一下子又蹿上来。
安妃算是众妃之首,之前跟太子妃讲不通情面,这会儿也不敢做出头鸟跟太子讲情面。
若是玉珩把景王的罪也追究她身上,下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就是她了,于是见玉珩凌厉的眼望不过,竟下意识做贼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太子金安……”众妃嫔眼见太子走过,让出主道,退后请安。
到了前头,一众宫女太监齐齐下跪,玉珩全数不理,直接进殿。九娘就站在门处,眼见玉珩走近时,屈膝低声禀告了一句:“太子妃娘娘适才靠着桌睡着了,奴婢见娘娘……没有禀告娘娘,殿下过来了。”
祥乐睁大眼,惊奇瞥了九娘一眼,却见前头的太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太子没有恼太子妃娘娘的不接驾,竟然也没有恼一个侍女的不懂规矩、自作主张?
这这这……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玉珩进了殿,守夜的御医迎上来,玉珩见面就开问:“皇上与皇后娘娘如何?”御医跪地回禀:“娘娘伤情稳定,莫约明早便能醒来,皇上……”
“如何?”玉珩再追问。
“皇上郁结攻心,再加上失血过多,只怕还得昏迷几日……”御医见太子眼中带着“说明白”之意,连忙再道,“殿下请放心,皇上没有性命危险,静养几日,定能醒来。”
皇家之间,皇帝妃嫔众多,儿子女儿众多,父子之情玉珩两辈子以来都比较淡薄,这会儿听御医这么说,什么担忧之情全部扫过去了,吩咐一旁太监宫女好好照顾皇后、皇上,起步就往季云流所在的东厢走去。
祥乐安安静静跟着东宫太子走到了东厢,站在门角处不敢抬眼也不敢出声,他抬起眼,从狭小的视线范围看见太子脚步从容安静的行到了窗棂下头,而后,小心翼翼的弯腰抱起了太子妃。
季云流适才托腮望月,双眼一闭,在满殿的香气中打了个盹,此刻被玉珩打横一抱,睁开眼:“七爷,回来了?”
“嗯,”玉珩抱着人,也不放手,“今日你累透了,我抱你去寝殿睡。”
太子妃自然不客气,一头靠在玉珩肩头,好了一声继续睡。
祥乐差点脚一拐,摔进了东厢,下巴都快惊掉了。
定力不够、定力不够……日后定要养成荣辱不惊,才能伺候好主子。
可是、可是……外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啊!!我的太子殿下!
玉珩就这么抱着人,一路出了坤和殿,出了坤和宫。
席善与九娘跟在后头,表情平静的一路跟了出去。
太子打横抱着太子妃从众妃嫔面前走过的光景让这在场的人呼吸都停顿了,她们目瞪口呆、张着嘴巴见人消失在宫门外好半会儿,其中才有人轻轻说了一句:“太子妃是受伤了吗?”
适才还在殿外台阶上声音如洪的人怎么可能回了殿中就受伤了!
被鬼伤的吗!
分明是睡着,让太子抱着走掉了!
太子为红颜不顾皇家体面,但是如今谁又敢说上一句太子的不是?又该向谁告状呢?
众人齐齐把这颗不知是恨还是嫉妒还是羡慕……总之,难以言喻的一颗心按回了肚子里。
瞧着罢,太子妃就算受宠,还能被太子独宠后宫不成。
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
这日过的特别漫长,这一夜却过的特别快,太子妃只觉得自己一闭眼再一睁眼,已经天亮了,这个时辰还已经不早,问九娘,九娘说太子已经再去明政殿召见群臣商议反贼之事了。
用过早膳,喜顺一头扎进来,高兴的说:“娘娘,皇后娘娘醒了!”
季云流自然连忙带着人去坤和殿探望皇后。
昨日玉珩带她回的是之前自己所住的临华宫,如今到了坤和宫,皇后已经让人扶着,米粥都喂完了。
婆媳坐在那儿,尽孝的尽孝,慈祥的慈祥,皇后相问了昨日的经过,玉珩便从前殿过来探望请安。
皇后抬眼瞧着自己儿子年纪轻轻,气派大方,主事这般知分寸懂规矩,眼眶不觉就红了:“太子……”
第四二四章 爱我就给我上药()
玉珩告罪道:“儿臣不孝,未带禁军及时赶到,让母后受惊了……”
“反贼谋划已久,你带着禁军救你父皇与我已是大功,怎会是你的错……”皇后与太子慰藉了各自心中的酸楚,自然就聊起了此次的反贼是否还有余孽之事。
玉珩把玉琳、容家亦与反贼勾结的事提了提,皇后听后,厉声道:“莫怪此次的狩猎,安妃借口称病说自己不去呢,定是容家把此次谋逆之事与她通过气了。”
“安妃?”玉珩表情瞬间冷了。
皇后道:“后宫之事,你不可多插手,此事就交于本宫处理罢,本宫容了安妃那么久,也该让她知晓,谁才是后宫之主了!”
皇后掌管凤印,皇帝即便掌握整个江山,后宫之事也得尊皇后意思来,玉珩身外“局外人”这事儿不再多管。
……
皇后醒了,太子带着太子妃又住回了穆王府之中。
皇帝虽无性命大碍,到底没有醒,即便京城之中的百姓全知晓了皇帝圣旨,但礼部一日册封礼未下,玉珩就不能搬去东宫。
不过穆王府新翻修不久,还是两人挑选已久的宅子,住的也是很惬意。
回府当晚,一道用了丰富的晚膳就来了个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鸳鸯浴。
在宫中住了两日,忙得脚都快踢着后脑勺,两人夜夜同床共枕,也没好好的搂搂亲亲抱抱。
那话怎么说来着,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抱抱我!
如今纱幔轻柔,沉水香缭绕,太子妃心中那股潮汐一下子涌上来了,涟漪一波一波、滔滔不息,她心中揣着蜜糖,伸手一路用指尖弹跳着太子的手臂向上,目中春情荡漾仿佛能透出光来:“七爷,妾身前日在马背上磨伤了大腿内侧,您来给我上个药罢……”
火烛轻纱之下,这人一颦一笑一话说,都像拿鸡毛在玉珩心上搔。
妖精,这人是妖精……玉珩脑中不停转着,心里却摇晃个不停,喉咙干渴要命。
名正言顺的夫妻,太子自然不用再忍,打横抱起人,目光灼灼的就去床榻上给太子妃“上药。”
牡丹花下死,不做东宫之位都心甘情愿。
窗外,是照耀九州的明月。
……
季云流一回穆王府,季府便送了帖子过来。
狩猎场中出反贼,季尚书受了轻伤回去,老夫人见了季大老爷伤势,更担心季云流,在祖母心目中,就算自家孙女做了太子妃,这般的尊贵还是不能与完好无损相比较,命都没了,要个尊贵来光耀门楣吗?!
老夫人本想亲自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