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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六姐儿身上流的是你的血!”
“我”三老爷被一脚踹翻在地,脸上皮肉一阵哆嗦,跳起来,一迭声发作道,“我有钱!我在怡红院花自己的钱,怎么了?!我一贪二不抢,太子哪里需要看在我是他三叔的份上,我可以是太子的爹!”
“啪!”大老爷勃然大怒,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上梁不正下梁歪!七姐儿那性子,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三弟妹宠惯出来的,她分明就是学你学来的!”
季相自从在狩猎场观摩了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的“成名大战”之后,整个人粗暴豪放不少,一巴掌扇了个三老爷不分东南西北,他觉得还不够,抬脚就给了三老爷两腿的“佛山无影脚”,脸色极为难看,“你从小仗着阿娘疼你,一直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成,什么坏事儿却都能有你一份!这些都罢了,我看在阿娘份上,将你的一切打点好,在顺天府谋个差事给你,还让阿娘给你寻户书香门第的嫡女给你可你倒好,给我宠妾灭妻!不仅让一个商贾妾把自己妻逼死了,还把自己嫡女扔在庄子上,你有何资格说六姐儿是你亲女儿!你还有脸有理在这里说,你可以是太子殿下的爹?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季相两脚把三老爷踹了个底朝天,犹不解恨,他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太子殿下敬重咱们府,才尊称我一声岳父大人,但君臣之礼放在那儿,是咱们能逾越的吗?!你但凡有一点点的脑子,也不能把这么一句话说出口!你死了不要紧,拖累了整个季府,整个季氏一族,我看阿爹和翁翁还有季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会不会从坟中跳出来掐死你!”
三老爷被这一巴掌和两脚踹懵了,他晕腾腾的趴在地上大哭道:“我不要活了,我亲哥哥竟然这么狠毒抢我女儿,让我无女送终”
院中出了这等事情,陈氏自然早早就派人去通知了老夫人,又让人去把府中的哥儿都请过来。
三老爷不要脸了,她也就看众人看看三老爷到底是一个怎么不要脸法!
最先过来的是二房的季侍郎,他与三哥儿季翔博一道迈进院子就听见三老爷扑在地上撒泼打滚,还说出“无女送终”的话语,顿时脸都青了。
二老爷拢眉看季翔博:“三哥儿,父若有错,子亦规劝之,莫要让父亲错上加错,你从小你读圣贤书,日后还得入朝为官,你父亲这般性子,日后你在朝中只怕也要有诸多不顺,你如今也是大人了,该知如何处理罢?”
季府老太爷去的早,长兄如父,三老爷因老夫人腻宠之故已经废了,季相便在府中哥儿们一过启蒙年纪时,都亲力亲为的带着,尤其三房这个唯一的儿子,更是教的用心,生怕他学了自己三弟不学无术的性子长歪了。
季翔博被季相严格管教,性子与三老爷与何氏倒是相差甚远,此刻一听二老爷的“父若有错,子亦规劝之”话语,顿时羞愧难当,连忙作揖道:“二伯放心,翔博定会规劝父亲的。”
大老爷看见季翔博,招手便道:“博哥儿,快些过来劝劝你父亲!”
季翔博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同泼皮一般无赖至极的父亲,只想把自己也过继到大房名下算了:“父亲,您赶紧起来罢,今日普天同庆之日,您就不要在这里胡闹了若这事儿传出去,成何体统?”
“博哥儿”三老爷看见自家优秀的儿子,哇哇大哭道,“你来得正好,赶紧求求你大伯,让他把你妹妹还给咱们”
“三弟!”二老爷也是个火爆脾气的,当头骂道,“当日六姐儿在庄子上你不闻不问,只管自己花天酒地,后来过继分家时,你欢欢喜喜,拿了银子也没过问六姐儿如何,如今太子殿下册封大典,你却在这里又哭又闹,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弄得跟娘们似的,还不是看中六姐儿如今的太子妃身份了?!你说让大哥把六姐儿还给你,你找大哥有什么用?有本事你现在就跑到太子殿下面前,让太子殿下叫你爹啊!”
二老爷一把把人抓起来,“你若有本事你现在给我就去!太子殿下现在就快到宣和门了,你倒是给我去宣和门撒泼打滚哭闹说自己是太子妃娘娘的亲爹去啊!”
“我、我”三老爷没少被这个二哥揍过,他见形势不妙,张了张嘴刚想来句硬气的,老夫人院中的黄嬷嬷喘气小跑过来,扎进院中就道,“老夫人身子不适,让老奴传原话,老夫人说,她膝下已有两个儿子,也不差最后一个不孝子为她尽孝,若三老爷冥顽不灵,逐出季氏族谱,她也不会过问,全权交由大老爷处置。”
秋风刮过,三老爷觉得自己的心都凉透了,冷成了冰,咔嚓咔嚓碎成了片。
“你们、你们”
府中的哥儿全数都跑过来了,小辈面前,三老爷即便再无赖,也再做不出满地打滚的举动来。
“父亲!”季翔博对着三老爷一跪而下,“我已经没了娘,没了妹妹,父亲您难道也要离儿子而去不成?六妹妹当初过继,父亲与母亲都是同意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父亲为何要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呢?您说无女送终,不是还有儿子我么?”
季翔博的一跪与一段肺腑之言让三老爷面上一红:“三哥儿,你、你是个好孩子,爹一直都知晓的”
“父亲,儿子虽不能做到像六妹妹一样的尊贵,让您像大伯一样的长脸面,但儿子定会奋勉替您替季府争光!”季翔博一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儿子只剩父亲您一个亲人,您与我唇齿相依,您若有个伤亡损命,我又该如何是好”
季相几步过去,对着二老爷提起来的季春松抬手又是一巴掌:“你有这样儿子还不知足!跑来我这儿闹腾,是今日起床时,脑子被门给夹了么!”
“三哥儿”三老爷从小就是能见风使舵之人,他虽爱富贵爱权势,但更爱自己脑袋,此刻见大势已去,又见自己儿子如此孝顺,扑过去抱着季翔博哭道,“是父亲一时迷了心窍,是爹对不起你啊,爹再也不做这等愚蠢之事了”
管家见时辰真的已经不早,上前低声道:“老爷,马车在外头已经备好了。”
“走。”
季相带着府中一干人等大步离去。
外头百姓人头涌动,只为了见一见太子的车辇。
太子头戴九旒冕冠,身穿玄服,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整个人坐在那儿不苟言笑,十分庄严肃穆。
太子妃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穿玄色袆衣,缨络垂旒,同太子一道坐在车辇上头。
车辇不同轿子,四周锦缎帷幔,却能让百姓一览无遗。
百姓见太子车辇行来,纷纷跪地磕头高呼“太子与太子妃千岁”偶有一人鼓足勇气抬起头,瞧了车辇上的至尊之人,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一对璧人。
玉珩坐在车辇上,瞧着下头跪地高呼,或热泪盈盈的百姓,伸手去抓住了一旁季云流的手。
两手叠在一起,他略转首,见季云流笑望过来,晶莹剔透的眸子光华流转,眉目间那一抹柔情似水全属于自己,亦跟着笑了。
国家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官尽其职、民尽其力、物尽其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风调雨顺、无灾无难才能成就太平盛世。
而眼前的人信誓旦旦相信自己说“你会创一个太平盛世”。
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
云流,太子在心中道:我不负你所期。
第四四一章 君府满月宴()
太子册封大典由晨曦里的阳光初出直到日暮西山才结束。
皇帝接受众人三跪九叩之礼,太子跪地接受册、宝,一切妥当,皇帝又带着太子与各皇子,一众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祭天地、太庙、社稷,并颁诏天下,太子正位东宫的诏书。
册封、祭祀活动耗神耗力,群臣面上喜笑盈盈,身体却诚实的已经累趴。
好在好皇帝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群臣全数“放假三日”在家中好好当大老爷,舒舒服服被自家夫人伺候了三日,这才又满血复活。
三日后,便是君府小哥儿的满月宴。
君子念同谢飞昂一样,是八品翰林,在翰林院也就负责编撰一些文典而已,只不过一个是太子门生还是金科状元,一个是太子“姐夫”,这人情待遇也自不可与寻常八品翰林同日而语。
日头都未出来,谢夫人一大早踹进谢飞昂的房门,惹的谢三公子一把抓起被子裹到胸前:“阿娘!您进儿子的屋里头时,不会先让人禀告一声的么?!”
赵万没拦住夫人,也没能完成早点通知自家主子的光荣使命,早早退到门外,避免惹祸上身。
“禀告什么禀告!”谢夫人雄赳赳气气昂昂的站在那儿,“你是我生的,身上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我见我儿子怎么了!”
谢三赶紧让赵万过来帮他穿衣洗漱。
谢大夫人也不走,坐在那儿喝着早茶来了例行一日的数落大计:“你瞧瞧,你瞧瞧,你今年都十九了,君府的三少爷与你同岁,不仅媳妇娶了,连儿子今日都满月了!你呢?!”
谢三洗漱完了,站在衣架前挑今日喜宴该穿的衣物,谢夫人放下早茶,几步过来,指着一件月白滚朱红的绣边道:“就这件、就这件,这件好!我瞧着你最近黑了些,穿件白的衬一衬肤色。”
赵万抬眼询问谢三的意见,谢三对穿衣一向不在意,随手吩咐道:“就这件罢。”
谢夫人挑完衣裳挑头冠,在大昭,男子本过二十或成亲之后才能束发,但谢三在朝中为官,为显端庄肃穆,也是需要把一头的黑发全数束起来,谢夫人伸手在妆台上取出一个镂空玉冠,“这顶冠配那身衣裳刚刚好!还有、还有赵万,你把老爷上次赏少爷的羊脂玉拿出来给少爷挂上,香囊里头就装太子赐下来的那龙涎香,就那个玉色绣祥云的那个挺好腰带就要那朱红的那对对,就那条!”
谢飞昂见其母没完没了,动了动嘴,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阿娘!君府搬到东城去了,那是两座三进宅子打通的修缮的府邸,这满月宴我必然是见不到女宾的!你让我穿成这样,给谁看?”
“见不到女宾就给男宾看!”谢夫人一拍桌,也不干了,“再过一个月,你便二十了!你一天到晚跟锦王厮混,天天带一身烤地瓜味回府我也不管你,但锦王比你还小两岁呢,过两个月都要娶你妹妹、再过一年指不定也是当爹的人了!你再给我胡闹下去,你是准备给老娘打光棍不成?!”
谢三少被谢夫人这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泼辣话语绝了声响,他可以跪在他爹他翁翁面前,毫不心虚的说“男儿志在四方,先安天下后安家”。
但是,跟她娘?
连“老娘”都出来的亲娘,这些是决计说不通的
谢三少默默闭上嘴,乖乖让谢夫人从头装扮到了尾。
谢夫人见自家儿子锦衣玉冠,端的是意气风发的玉树临风,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还不满意,站在一旁苦口婆心道:“三哥儿,自从你高中之后,来谢府做媒的阿娘不自夸的说,那些媒人都快要把咱家门槛踩破了,你倒是好,这个不满意那一个你不喜欢,你告诉阿娘,你到底想要找个什么的媳妇儿?!”
谢三心中道:找个同太子妃一样的,能让自己同七爷一样,可以要美人不要江山,也可以为她奋进向上的。
口上道:“阿娘,您瞧中的那些大家闺秀,都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她们绣花与画画手艺一绝,但与我却不能相谈甚欢,我的妻子那是要面对一辈子的”
谢夫人道:“你都未与她们谈过,你如何得知你与她们谈不来?!”
谢三心道:当日长公主府中,他可是将人记得清楚,她阿娘给他看的名门淑女中,大部分在赏花宴听了皇帝赐婚的圣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来。
太子不愧是京中众小娘子的梦中情郎,一个大婚那是碎了多少的少女芳心,他若娶了心中住着太子的小娘子为妻,日后跟太子走近了,自己还不得膈应到死。
见识了安王的侧妃佟氏,谢飞昂对这种有少女情怀的小娘子更是避退三尺。
谢夫人见谢三依旧是一副“你讲任你讲,清风拂山岗”模样,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甩袖出去了。
今日君府满月宴,比起宁国公府那次,君府同样门庭若市,隐隐还有过之而不及之势。
太子已被册封入住东宫之中,皇上卸下礼部与户部的事儿,如今三省六部有一半的事儿全权交由太子掌管,早朝由每三日一次改成每七日一次,还有一次,皇帝便让群臣去东宫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