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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石不想跟席善私下讨论主子的心意,拨开他,就抬步出去:“七爷自有定夺,我们只要恪守本分即可!你还是养好伤再当差罢!”
正出去,谢飞昂带着赵万跨进来。
紫星院守门小厮立刻飞身过来向宁石禀告,宁石得了信就把让小厮把人引进西厅。
谢飞昂入了紫星院的西厅就让赵万摆膳。
宁石见着他如此模样,拢了一下眉,很快又舒展了,也许谢三爷过来能帮七爷去去心火。
于是他又一路走到东厢房去隔着门禀告:七爷,谢三爷来了食盒过来寻你一道用午膳。
不一会儿,门打开,玉七完好无损的出来,连白玉都已再次坠在腰间。
宁石偷偷抬眼望他,见他面色淡漠,眸中平静,放下心来。
玉七目不斜视的走向西厅,宁石赶快跟在后头。
看见玉珩跨步进来,谢飞昂指着桌上的小菜笑道:“七爷来尝尝,这是我特意让人去山下买的农家野菜。”见玉七全然没兴趣,他自己不客气的坐下来,“这山上全是素,素的嘴巴淡,反正都来了,我就让人下山去看看这山野人家到底吃些啥子。”
玉七坐下。
宁石连忙摆了碗,双手奉上了雕花银筷,让七皇子使用。
玉七目光下垂,见谢三吃得津津有味,夹了两根紫色不知名的菜放入嘴中嚼了嚼。
才嚼两下,一股子苦味涌进嘴里,还油腥腥的,他立刻放下筷子,拿着宁石递来的杯子漱口。
本来心里就已经不是滋味了,被这菜一嚼,似乎更是不是滋味了!
好在那边也已经送过来午膳,伺候的玉七的小厮都很眼疾手快,立刻在桌上另外摆开,让七皇子使用。
谢飞昂边吃边探过去头去,问这次过来的目的:“七爷,昨夜这般不管不顾刺杀您的那位是谁,您是否已经知晓了?”
玉七淡淡“嗯”了一声。
“那七爷的打算是……”谢飞昂放下筷子,“这事儿,需要不需要向上面……我看今早秦相寻过七爷您,莫不成秦相同您讲的就是这事儿?七爷您同秦相说了昨日被刺客行刺的事儿了?秦相会不会上奏给皇上?”
他心中急切,嘴巴也不停的啪啪响。
玉七看他道:“这被绑的事儿,我说了又有何用,不说,我现在亦无损。秦相昨日是知晓紫霞山中出歹人的事情了,今早也过来询问我,还看了我手上的伤势,这些,都不是我说对他说的。”他放下筷子,似笑非笑了一声,“这股邪火,不需要我出手压制,我的好二哥自个儿就要包不住了。”
谢飞昂目光微动。
他不是庄少容那糊涂蛋,他也是闻弦知雅意的通透人物。
玉七的三言两语,他就把前后理了个顺当。
这事不是七皇子亲口告知的秦相,就是有人相助了,今日道法大会之后秦羽人相请了七皇子入侧殿,秦羽人又是秦相的亲大伯,这行刺的事情还出在紫霞山。
这样说来,那就是秦羽人相告秦相紫霞山上有刺客这事的!
“七爷,您这是有贵人相助啊!”谢飞昂高兴极了,伸筷夹了块芙蓉豆腐,“这事儿就该让秦羽人出手,过了秦羽人的嘴,一来,七爷在皇上和全朝臣面前留了一个弟恭的好名声。二来,皇上那儿看秦羽人面上也不会轻易把这事儿揭过去了,高,高,实在高……”
第六二章 能断人肠()
谢三连连竖起指头,“七爷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厉害!指不定两月后,皇上想到今日七爷为保住皇家颜面,在紫霞山受了天大委屈也没有出面指责罪魁祸首,还会封个好属地给七爷作为补偿,那便太好了!”
属地是皇子手中银钱的来源,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银钱,可真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
这属地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儿!
果然不出声的狗咬人才是最疼的!
不过,把七皇子比作狗这件事儿,他才不会说呢!
玉珩目光下垂,亦冷声笑了笑。
秦羽人当时那句“厚德载物”那就知晓那是要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这次受袭的事儿了,那时候他心中一想到要这么把一个好机会放弃了,确实极不情愿,但是一想到季六口中的“一念善,吉神跟”又生生忍下来。
上一世什么都要计算清楚明白,别人打我一分,定要讨回十分,由松宁县回来时,也是借由自家母亲在皇帝面前告了二皇子一状,结果还落得了个“挑拨”的名头在那里。
上一世“斤斤计较”最后落得那样惨死的下场,这一世重回,既然所有人都说要“变”,那便收敛一下,隐忍一下,让他人待自己出手……
一想到季云流,玉珩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看着那黄嫩嫩的芙蓉桂花豆腐,竟然还会想到爱吃的桂花糕的那人,会不会亦会喜爱这道菜之类的。
简直是煮熟的鸭子天上飞、五神通附体,中邪了!
一筷子掷在桌上,玉珩笔直站起来:“饱了,你接着吃。”
不等谢飞昂出声,大步跨出了西厅,一路不停,往东向的书房走了。
这说不吃就不吃,说走就走的架势让谢飞昂吓了一跳:“哎哟,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看见东厢那边门一关,宁石都没让进书房,谢三挑了眉,咬了筷子,忽忽又有所悟,“赵万,你来说说这七爷是怎了?适才正说到高兴之处,自己看着豆腐哼哼冷笑了一声,走了,这是甚么意思哩?”
“三爷,”赵万擦汗道:“小的愚笨,真不知道,但看着七殿下像是在生气。”
主子的心思,尤其还是当今的皇子的心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妄加揣测了!
“生气?看着还真是像!”谢飞昂转了转目光,戳着豆腐,“这天底下,能让一男子心中不爽快的,一是功名,二是家中嫡亲,三是钱财,四便是美人,你来说说,有什么能让七爷心中不爽快的?总该不是这块豆腐罢?”
赵万听着自家少爷的话,猛得擦额头上的汗,越擦还越多,冷汗哗啦啦的,止都止不住。
少爷哎,七皇子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哎,有道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少爷,您还是赶紧把嘴闭起来罢!
谢飞昂没有听见赵万血淋淋的心声,还在那里继续剖析着:“七皇子嫡亲尚在,钱财目前无缺,所求取的功名嘛,今日秦相若一道折子递上去,他应该只有高兴的份,那么,剩下来只有……”
目光闪了闪,他拍下筷子,半响低声问:“昨夜明兰院的那位……”
赵万立刻上前低声道:“今早出别院,回紫霞观了。”
“喔!”谢飞昂一音钉锤,再次拍桌,“长相思,能断人肠!”
哎哟!
赵万都想把自家少爷这口不遮拦的嘴给缝上了。
三少爷哎,您千万得注意着点您的脑袋啊!
书房外,细雨还在淅沥沥。
雨中的桃花,被水清洗过后,开的更加娇艳,水珠凝结在花蕾上,含水欲滴。
玉七站在窗前,看着那桃花,蓦然就想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诗句来。
心中一片烦躁,脑中突突直跳,他抬手就把这窗给关了。
简直要疯了!
紫霞观前院的左侧一间厢房中,张元诩正围着土炕团团转儿,他捏着手,手心都觉得急出汗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七皇子今日为何会好端端的出现在道法大会上?昨日一人难道都没有提起七皇子被刺客抓走的事儿来?
那么季六呢?她有没有也回来了?!
他正左右想不通,在门外的小厮“砰”一声扑进来。
张元诩正恼着,见他这般不知轻重,转首拢眉喝了一声:“你一直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今日在爷面前也就罢了,若被外头人看见,定要说我们张府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小厮连连道歉:“对不住,二少爷,是我太太莽撞了,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张元诩问,“什么事儿让你慌张成如此模样。”
“二少爷,庄公府庄六公子亲手送了一封信来。”几步并做一步,他上前就把信递给张元诩,“二少爷,今日,今日庄六公子的脸色很是难看……”那眼神,就像跟要杀了自己似的。
小厮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张元诩拽过信封,打开看信。
庄六脸色难看?难道庄六知晓自己昨日与他家姐姐后山相会的事情了?
打开信,取出一看,张元诩瞬间惨白,而后几行字看下来,更是不言不语,脸色难看至极:“这这这……这是污蔑,生生的污蔑!”说着,扬声把信纸拍到桌上,大步跨出去,走出门槛两步,又提着青衫下摆跑回来,“庄少容是否刚走不久,朝哪边去了?”
见自家少爷连庄六公子都不称呼了,小厮也知事态的严重性,立即点首:“刚走,刚走不久,大约是回后山的别院去了。”
话没完,就看见自家少爷狂风一样刮走了,小厮立刻追出来,“二少爷,外头下着雨呢!”
可追出来时,连只能看见微小的背影,小厮顾不得,拿上伞就想追出去,蓦然眼一顿,看见桌上的信,抓起来一目十行,看完之后,伞丢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二少爷哪里有与庄四娘子私通有夫妻之实了!简直胡说八道,庄四娘子怎滴可以这样冤枉人!”
当下把信往怀中一塞,拿起伞就追着自家少爷飞一般的追过去。
第六三章 胡口乱言()
张家小厮顾贺才跑出一丈远的地方,这边的厢房门口一旁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那少爷穿绣青花底的白袍,腰坠红玉佩,同寻常京中贵公子一般打扮。
“世子爷,”他身后小厮弯腰见自家少爷有一丝兴趣,轻声为他解惑道,“这间是张家二少爷所定的房,适才跑出的就是张二爷。”
“张二爷?”贵公子问,“哪个张二爷?”
“张二少爷正是季家六表姑娘的定亲之人,礼部侍郎张大人的嫡长孙。”
“喔,季六表妹。”贵公子笑了笑,“张元诩,张家二郎。”
他轻轻的拍了拍被灰尘沾染的白袍,抬步就走,“今日听到的事儿,你去寻了李嬷嬷说说你听到的,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不必夸大也不必遮掩,把你听到的说出来便是,阿娘昨日为了这事儿,似乎也挺忧愁。去罢,现下就去。”
小厮连忙点首:“那世子爷您?”
“我就在后山走走,你去罢,等下去后山的凉风亭寻我即可。”
李嬷嬷正是宁伯府小陈氏身旁的嬷嬷,这位贵公子正是宁伯府世子,宁慕画。
梅花院中,季府女眷也已经在东厨房中用过午膳,春日午困,季老夫人又让这些小娘子们回厢房好好午歇。
今日有其他府邸的女眷当下就离山的,但那些人家都是在山下有大庄子能住上一宿的。现在天湿路滑,不好启程上路,若路上再耽搁片刻,入城中都要半夜了,一群女子半夜行走总不周全,因而,绝大部分在紫霞山的人家都是打算着明日再回城。
四个小娘子一起回到厢房中。
表姑娘站在屏风前,拿清亮的眸子看季云流:“六妹妹,听说你的腿是被树枝戳伤的,如今没事罢,还痛吗?”
她适才第一眼见到这个从别院回来的六妹妹时,就能看出季云流身上的衣裳是素绡的!
这样的料子,她还是来了季府之后,在毓绣坊看过才知晓的,那时候她喜爱至极,但是这样的料子贵到寻常一件衣物的几十倍,这样满领口与袖口绣花的,更是昂贵。
她在季府就算得了老夫人的厚爱,加上她母亲私下塞的一些私房钱与季府这两月分的月钱,不够也舍不得去买这么一件衣裳,只能在心底偷偷算着,何时才能买上一件。
表姑娘的目光又转到季六发上,那头上珠钗,那也不是寻常样式,这样的精细簪子,更不知道该值多少银子?
她问完这一句之后,急忙收回目光,只觉自己心中一股穷酸之意漫上来,酸得自己都闻到了。
连连抓着帕子,这才让这股子酸意压下去。
不能想,不能露出丑态,她一点都不羡慕她,银钱都是阿堵物,有什么用?
想到昨日见到那腰间配红玉的少年郎,宋之画又瞬间不见了酸意,反而满心涌起一股甜意。
“没事的,今日就不疼了。”季云流看着她,正好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笑了笑,“多谢宋姐姐关怀。”
说完,入了屏风之后。
红巧给她更了衣,卸了头发,扶着她上了炕,最后给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