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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画两道,都觉得道法不够。
这平安符自然不是随便提着笔画画就成的,它需要加入念力道法,需要所谓的“一点灵光”是颇耗心神的。
若是初入道门之人,想画道符,还需净身净心多日,这才能摆香案,上香,请神画符。
又念了一遍净心咒,这次,她解下挂在脖子中的玉佩,用道指施法把玉上长久所带的紫气灌入狼毫笔内,才再次默念咒语画符。
玉佩被玉珩长期带在身上,有他气息,给他专门画符,有紫气加成,符书更有作用。
季云流心静如水,全神贯注,心神合一,一刻钟之后,平安符算是真正画成。
这一道符耗空她去全部道力,看着上头的线条,她折了折,把黄纸折成了一道好看的心型。
谁说平安符只能是三角形的,她就是折个心型,怎么了!
把玉佩挂回脖子,季云流打开门唤又红巧:“给我拿两条红绳来,让我打个络子。”打络子就是打绳结,在现代说打中国结。
把小型的络子往道符上一挂,也是个好看的手艺品!
季三老爷磨磨蹭蹭的回到自己院落,问何氏拿了庚帖与信物。
何氏适才一直想着怎么推脱了这个烫手山芋呢,一听自家相公说季尚书亲自去退亲,亲自从箱箧中拿了放有庚帖与信物的匣子递出去:“老爷,大哥怎么会在意上这件事儿的?”
“这亲事本就是大哥促成的,如今自然会在意。”三老爷正烦恼他的婉娘,哪里有心思与她多讲,“妇道人家不需要问这么多。”
穿过游廊,三老爷又在垂花门前犹豫上了。
这庚帖要是一递,他在外头安置外室的事就包不住了!
想了想,想了再想,三老爷来来回回踱步,一股脑儿往季云流的邀月院走去。
只要说服了六姐儿不退亲,只要她肯为小,自己的婉娘与官位就都能保住了!
夏汐禀告三老爷过来时,季云流正跟着红巧编络子。
西花厅中的三老爷都顾不得这边还未收拾好的杂乱,看见季六迈进来就道:“六姐儿,为父有事儿与你商量,让你的丫鬟都先避避。”
红巧见季云流点首,极不情愿的从西厅退出来。
房中只剩两人,三老爷拿出庚帖与信物,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拍在桌上,开门见山道:“六姐儿,你大伯要把你与张家的亲事给退了。”
“嗯,”季云流看着那庚帖一挑眉,“挺好的。”
“你说甚么?”三老爷连腔调都变了,“你你,你一个女儿家家,竟然想着退亲挺好?这可是,可是辱没我们季府门风的大事情!”
“那阿爹以为呢?”季云流随手翻着庚帖,看着张二郎的生辰八字,“女儿应该嫁到张家为妾,这才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第八十章 去唱哭戏(三更求月票)()
“你你你……”三老爷被一语说中心事,简直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两年的光景,那个谦逊胆怯的女儿去哪里了?
“阿爹觉得女儿讲错了?”季云流歪着头,一脸无辜,欲从椅上站起来,“那女儿还是去问问祖母和大伯看看,是不是该去张家做妾好。”
三老爷冷汗都被吓出来,暴怒之下拍桌而起:“放肆!你个不孝之女!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哪里有你拒绝的余地!”
季云流放下庚帖,抬眼看了三老爷一眼,面上半点没害怕不说,竟还能伸手给他倒茶:“阿爹这是在气女儿不听阿爹你的,不去给张二郎做妾吗?”
三老爷脸都被说白了,晃晃荡荡站着,想张嘴再骂,看见她端着茶,双手奉上来:“阿爹切莫生气,对身子不好,女儿不孝,竟然惹阿爹生气,女儿向您赔礼认错。”三老爷刚想缓口气,找个台阶下,又听得她清清晰晰道,“阿爹也只是遇上了桃花劫才这么忧烦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寻人化解一下便好了。”
“你你,你说甚么?”三老爷差点被这话说得都跳起来,“谁谁告诉的这个,这个我惹惹……的事儿?!”
“阿爹可不能生气呢,先喝口茶,女儿向你赔礼。”季六递上茶,垂目微笑,“阿爹尝尝,这是四川的蒙顶茶,皇后娘娘赏赐的。”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让三老爷立刻双手捧上了茶杯。
他怎么忘了,刚才小厮已经告诉过他,六姐儿在紫霞山得了庄皇后的荣恩!
“六姐儿,这……”三老爷怒气不见了,脸却更白了,“这事儿,难道?”难道自己养外室的事情,连皇后都知道了?
他……有这么大脸面了?
“阿爹不要担心,”季云流从三老爷那双手上收回目光,捧上自己的茶杯,笑了笑:“只是女儿在紫霞山别院,有信得皇后娘娘垂帘可以卜问一卦,那一卦,女儿想来想去,如何都得应该以孝为先,便让紫霞观的仙师人给阿爹卜了。”
“不错,你也是个有心的。”这马屁拍得三老爷瞬间脸色红润,急急又问,“那卜出的卦象呢,仙师替为父卜出的卦象是什么?”
“那仙师说,阿爹近日有红鸾星动,会寻到一生挚爱之人。”季云流看他额中带黑红,眼角放水花的情迈征兆,笑了笑。
三老爷连连点头。
婉娘确实是他一生挚爱之人,他人至中年,才寻到此生掏心挖肺之人,怎么舍得放弃她!
“只是,这挚爱之人,阿爹却不能带回来,如此佳人,不仅不得名分。”季六吹开杯中茶叶,惋惜,“这事儿还要被人当做把柄抓在手里,让阿爹惹上官非,实在可恶。”
她刚才送茶时一瞥,看清楚了,三老爷掌中有桃花纹,正是‘中年单恋外室花’之相,眼角开了月角纹又是‘色字惹上官非’相,这把柄要是没有被抓住,半夜会来这里才有鬼了!
什么都被说中,分毫不差!
三老爷还有什么不信服的,捧着茶,探过头去,迫不及待的问:“六姐儿,那仙师可有说为父这个桃花劫的该是要如何破解?”
他从起先的一腔怒火,到现在的柔声相问,简直判若两人。
“阿爹可否先告诉女儿,”季云流抬眼看他,“让女儿为妾的事儿,是谁提出的?张家?”
三老爷抿了抿嘴,忍了忍,想了想,终于心一横,把自己养了婉娘在外头,被张二郎抓住把柄威胁的事情给说了。
“原来如此……”季云流静静听完,微微笑开,“这事儿,张二郎还是在帮阿爹呢?”
“帮?他怎么帮我了?他拿了此事威胁我!”三老爷恼道,“他说我若不寻个你名声不好的名头去张家退亲,他就把婉娘的事情告诉你大伯!那样的卑鄙小人,你定不能嫁给他!”
“那阿爹就去告诉大伯这事儿。”季云流微启的唇角,笑了一声,“阿爹亲自把这事儿去告诉大伯。”
“你疯了!”三老爷抖着唇喃喃,“这事儿若是若是被大哥……”
一语未完,他就看见季云流笑得越发明媚,面上笑容里的光芒比东方越出地线的朝阳还要亮。
……
三老爷跨出邀月院,捧着庚帖与信物,稳步走进书香院。
季景明看见自家弟弟手中的东西,没见他脸上表情:“东西全都拿来给我,明日我就带过去。”
三老爷捧着东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您打死我罢,您把我给打死了罢,我活不下去了,也没脸再活着了!”
“作甚么?你这是作甚么?”大老爷吓一跳,“好好得说什么活不下去的混账话!六姐儿退亲的事儿,只有好处!那样的人家,咱们不要也罢!退了亲,哪样的人家没有?”
“张家不是东西,我知道我知道!六姐儿乃是我亲生闺女,我自然也想要给他找户好人家,可是,我我……我对不起她啊!”三老爷把头垂的低低的,怀中的大洋葱熏得他眼泪鼻涕一直流,止都止不住,“我对不起六姐儿啊,我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如今我明知道张家那样的不是东西,我还……我还是死了算了罢!”
“你起来再说!”大老爷被他哭得头都痛了,他近几年可从未见自家这个弟弟哭成这个模样:“你先别哭了,有话给我说清楚!你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我我被人陷害了,大哥!”三老爷不起来,一起来就要被他大哥闻到洋葱味了,绝对不能起来,“我活不成了,我都不活了,我还算什么大老爷们!”
六姐儿可是一五一十都给他交代清楚了,要一直哭跪倒大爷答应为止!
“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就活不成了!”季明景扶着额,止着怒气,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
“大哥,我苦命啊,我都不能再活了……”三老爷不仅止不住眼泪,反而哭的更加凄惨了,连嘴巴里都是洋葱味,“大哥,张家、张家陷害我,他们他们让我在一日下衙后,让我撞见了婉娘,我我我那时喝多了,被她一扶,一个道歉,我便,便把婉娘收用了……”
第八一章 惨绝人寰(四更求月票)()
三老爷使出浑身解数,痛哭流涕讲着自己被人陷害,觉得美人是无辜的想救她脱离苦海,因此把她安置在外头,最后张家找上门,用此事威胁他,要他把季云流名声弄臭,再退亲的事情给讲了个清楚明白。
这世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人。
不要脸的季云流出的主意,无赖三老爷耍的大戏,让大老爷都听呆了!
“你你你……”季景明听了大半时辰,把前后理清楚后,脸色铁青着很想甩自家这个蠢货弟弟一个嘴巴子。
但是手伸出来,见这个弟弟哭得惨绝人寰,哭得自己老娘是谁都不知道时,火气顿时又消了一大半。
哭成如此模样,眼睛都哭肿了,定也是悔极了。
“你先起来,那什么婉娘,你现在就去让人给处理了!”季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拍桌道,“不可以,现在去打发掉她或者发卖掉都太迟了!你现在就去让人把她接到府里来,把她给过了明路、抬了姨娘,这样,张府就是想抓把柄也没有了!”
三老爷听完之后,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惊呀,喜呀,惊喜交加啊!眼泪流到地上“啪嗒啪嗒”:“大哥大哥,我,我可以把婉娘抬进来?”
季大爷点头:“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不然明早我去找张家一退亲,张家把这事儿一抖,官途不保不说,还要被反咬一口!你连夜就去把那个婉娘抬进府里来,不要让她说出任何事情,你自己的人,你给我管好了,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三老爷连连诶了两声,而后,转了转眸子:“那大哥,那边、那边……阿娘那里?”
“你还知道阿娘!”季大爷甩了袖子,“我现在就去给你跟阿娘说,阿娘为了顾及你与季府的名声,也会同意的,这事儿,你本就是被陷害的!”
三老爷丢下庚帖与信物,连滚带爬、连哭带笑,直接跑了。
他走出院子,把塞在衣服内切成碎片的大洋葱一丢,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自己小厮的肩膀,三老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去,去账上给六姑娘支一千两银子,让她拿去买些小玩意儿。”想了想,又道,“一千两不够,去送两千两去,去,现在就去,再去给六姑娘送几斤血燕,就说让她在庄子中受苦了,往后老爷我必定好好待她!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
说完之后,三老爷背着手,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着出门名正言顺的接自己“此生挚爱”去了。
翌日早朝后,大昭当今皇帝在御书房内拿着奏折,怒火朝天:“好啊,朕的紫霞山中都敢出刺客抓朕的儿子了,真是反了天了!昨日有人敢在紫霞山行歹,明日还不是要进朕的皇宫来行刺了!”
左右宫人全都垂首俯身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内阁大臣苏缉熙就在御前,上前两步,有条不紊道:“皇上,这事儿恐怕宜小不宜大、宜轻不宜重,紫霞山圣洁之地,若让众人知晓山中出歹人,连七皇子都敢掳,只怕人心惶惶,日后朝中人心不固。”
“太子,这事儿,你怎么看?”皇帝转首平了声音问太子。
太子正想着昨日他府中歌姬那袅袅身影,忽然被皇帝这一问,差点找不到南北,好在他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老油条,立刻临时抱佛脚道:“皇上,儿臣认为苏大人所说不无道理!”
一旁秦相启奏道:“皇上,就算如同苏大人所说宜小不宜大,但这贼人是谁,源头在哪儿还得抓出来,不然我朝威信何在?”
苏缉熙俯着身皱了皱眉想辩上一辩,但皇帝面前,他造次不得。
皇帝看着那秦羽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