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这亲事,他堂堂二皇子今日都快跑断了这双腿!
这事儿若不成,都对不起他比自己娶老婆还费心费力的劳苦!
当下,玉琳走到季德正身旁就开口:“季大人,贵府三房那妇人无德无能,身为母亲还做出这样刻薄子女的事情来,实在有违仁义妇德,这样的妇人,可做不得皇家岳母!你也该好好劝劝令弟啊!”
此言正合皇帝心意,他身为天子至尊之人,当然不可能当着臣子的面,亲口说出“我看不上那样的女人做我儿子的丈母娘,赶紧让三房休了那女人”的话语。
如今二皇子揣摩圣意正确,皇帝满意的顺口道:“景王所言有理,这事儿,季卿也得好好与令弟相谈一番才好。”
季明德跪地磕头,自然答应,出了季七不知耻的冲撞七皇子一事,他也觉得那样的妇人实在不能做三房正妻!
第一一九章 是你弟妹()
皇帝得了季德正的保证之言,这心也是放下来了,抬首看看一旁望眼欲穿的景王,拿起雕有盘龙的蓝田玉玉玺,在圣旨上一盖而下。
罢了,妻族助力不够便不够罢,七哥儿日后当个闲散王爷便罢。
皇帝在圣旨上盖好玉玺,二皇子一颗吊着的心终于落回胸口处,他歹毒心肠全无悔过之意,跪地亲自请旨道:“父皇,这圣旨不如就让儿臣去宣读罢,让儿臣也沾沾七哥儿的大喜气!”
皇帝从他的头顶看他,不应声。
二皇子不敢抬首,皇帝的目光犹如话本中的冰魄银针,一根一根扎满全身,刺景王觉得自己背脊都发凉了。
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被皇上知道了不成?
父皇诶!他来来回回的折腾,全是为了他的太子大哥!
“也罢,你促成的这婚事,由你去宣读也好,让六娘子长长脸,让他人不要轻视了她。”皇帝终于把圣旨一拢,交给他,“怎么说日后也是你弟妹,都是一家人,你日后也要好好待你七弟。”
“是,儿臣遵旨。”二皇子双手接下圣旨,恭敬应声,而后松下一口气的抬首,“父皇,四月十二便是个吉日,不如儿臣就那日去宣读圣旨?”
这事儿,他当然要给那季六做脸面,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七皇子娶了这个乡野村妇才好呢!
“也好,四月十二确实是个吉日。”皇帝挥手让他退下,又道,“季卿,你且先留下。”
二皇子出了御书房,心中到底有疑惑季德正留下的原因,但一看手上圣旨,又嬉皮笑脸的乐了。
自古皇帝一言九鼎,圣旨已出,这亲事就是十打十,皇帝后悔都来不及了!
天高气爽,景王心情甚好,一路哼着欢快小曲出了皇宫。
御书房中,皇帝看着跪地的季德正,声音有怜惜之情:“季卿,七哥儿府邸的事情,工部可找妥了?”
季德正:“回皇上,工部还未把七皇子府邸的公文递交过来。”
皇帝道:“既然还未办妥,你就去工部一起协办罢,怎么说,珩哥儿也算是你季府的姑爷了,这事,你责无旁贷。”
季尚书又惊又惧,觉得自己身子都撑不住了,整个摇摇欲坠。
七皇子是他们府的姑爷!这是皇帝口中说出来的!
哎哟,亲姑爷!
一路出了皇宫,季尚书郎的脚步还是虚浮的。
与皇家结亲,这事真是让他又喜又忧,又怕又激动。
喜的是皇家尊贵,正妃一娶,季府也能鸡犬升天。
忧的是如今几个皇子明争暗斗,这朝中的天也快要不太平了,季六一旦与七皇子成亲,季府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七皇子这一派了!
七皇子……璞玉无暇。
季德正念着这几个字,一手掀开帘子,朝着车夫吼:“回府,回府!赶紧回府!”
今早他夫人可是跟他说了,老夫人有意思让六姐儿配宁伯府世子的打算,这事儿要是成了,他们季府可真是……要悔上十年!
“哎哟!”季德正心中乱成一片,连连再催促,“快点儿快点儿……”
我的夫人诶,您可不能手脚迅速的已经把这亲事办妥了,不然,咱们府不仅少个王妃,都要杀头了!
季德正回了府,陈氏听了皇帝亲自赐婚六姐儿的事,惊得跌坐在椅子上:“老爷,这事儿,这事儿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圣旨还是我亲手抄录的!”季德正连忙问,“夫人,宁伯府那头,你该不会已经替六姐儿定下了罢!”
陈氏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前后一想,想明白了:“老爷,茗之适才来过府中,说慕哥儿不反对两孩子见一面的事情,我本以为还能亲上加亲……如今这么看来,宁伯府,咱们只能婉拒掉了。”
“自然要婉拒掉,宁世子与六姐儿年岁也大上太多,年岁上已经不合,两孩子见一面也不见得能看对眼,但这圣旨指不定几日后便会下来了!不过这事儿,圣旨未下来之前,夫人可不能传出去,圣旨未下,一切都是未定之数。”季尚书一一把话全盘交代清楚,“还有,松哥儿的那夫人,何氏,皇上对何氏成为七皇子长辈的事情非常不喜,这事,咱们也要让老三处理一下。”
陈氏也是个明白人,坐着想了一会儿,道:“这事儿,我明日就去跟母亲商量一下,只是若再由正妻转妾,这宗族那里也不好交代罢?”
季德正道:“不用把她转为妾室,只需立份字据,何氏日后不归六姐儿赡养便可。”
陈氏想了想,点首,这样也就是说何氏不是季六正经母亲的意思了,七皇子亦不用认这个丈母娘。
大家都在为季云流的事情奔波,季云流从正院回来后,倒是颇为惬意的坐在榻上继续看史书。
红巧端来了一碗鸡蛋布丁过来,黄灿灿的,十分香浓。
“咦,苏璎把这布丁给做出来了?”季云流笑,从榻上下来,坐到桌旁,用银调羹挖了一角,放入嘴中,“香滑爽口,不错不错。”
红巧笑应:“只有姑娘您才想得出用牛的奶与鸡蛋加一起煮的法子,苏璎说自己做了半辈子的厨子,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煮法的,仅仅加了牛奶、鸡蛋和白糖,竟然出么这么滑溜溜的甜食来。”
季云流只吃了一块,放下调羹,笑了一声:“既然苏璎做出这布丁了,让她再多做几份,送些给众人尝尝,咱们院中的众人亦都尝尝。”
论吃,她是很在行,论煮,她也是半吊子,这布丁,只是告诉了苏璎材料与基本步骤,就能做出这个模样,不愧是京城大酒楼中的厨子!
古人的智慧真是了不起!
看来,离她的酸菜鱼、水煮鱼……也不远了嘛。
宁石办事能力高,速度快,早上七皇子吩咐下去的事情,他下午就把窦念柏这个进京赶考的士子给找出来了。
下了学堂,他便站在琼王府的书房中低低向玉珩禀告:“七爷,这窦念柏是江南苏州人士,今年正好弱冠,去年九月便入京了,在大喜胡同买了一处三进宅子,如今便在那里落脚。”
第一二零章 再次翻墙()
“为赶科举,在京城中买座三进的宅子,家中应是颇有家财了?”玉珩在桌上敲着手指,“继续说。”
“是,窦家在江南苏州做的是丝绸生意,家中确实颇有家财,说是江南三富之一,且这窦念柏是窦家的长子嫡孙,窦家如今想从官,家中对他倾注颇多,很是看中。”宁石一五一十说着,“只是这窦念柏肚中怕是没有什么真本事的,小的适才去打探时,正好遇上窦家宅子中出去的马车,那马车中坐的正是三名遇仙阁的女伎。”
春闱在即,只要有心一些的,哪个不是在家中挑灯苦读,如今还把女伎接到家中的,实在无法无天了。
宁石抬首瞥了一眼七皇子的神色,见他眉目一挑,再道,“小的顺着马车,去遇仙阁中也问了问,那娼门的老鸨说,窦念柏是遇仙阁的常客,经常同他一道去,由他请客的,还有一些朝中官员。”
“这朝中的,都有谁?”
“小的还未查到,已经派人去十二时辰盯着了。”
“好,这窦念柏的一切都给我查清楚了。”玉珩想了想,又吩咐:“这一届赶考士子中,家中殷实的,全数都查清楚,把名单拿过来于我。”
宁石应声。
七皇子在案后,写了一篇国子监学谕交下的策略,再抬首时,已经掌灯时分。
用过琼王府这乱七八糟的晚膳,玉珩站在窗外瞧外头的月牙。
月牙弯弯,勾勒一处相思。
昨日那样脆弱模样的季六,现在想想他还是一心窝的疼,也不知道今日好些了没有。
午后时,他已经让侍卫向宫中内务府再递了信儿,说今晚会再次歇宿在琼王府里头。此刻也没有多犹豫,让人更衣完毕就往外头走。
这琼王真是莫名背了一次又一次的黑锅。
六皇子见七皇子一身黑衣又要出府,这次亦换了便装,跟出来,顶着“我要破财”的脸:“七哥儿,六哥今日且与你一道去见识一番,六哥我亦是很久没去高雅的烟花柳巷之地了!”
七皇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碍手碍脚的跟着,他瞥了玉琼一样,站在琼王府大门前,看着大门,语声轻轻落落:“六哥,你可记得过些日子便是咱们母亲的三十五寿辰么?咱们做儿子的,贺寿备礼给母亲必然是需要的,为表孝心,咱们还得在府中摆上喜宴,宴饮一番呢,不是吗?”
仅仅寿辰这两个字,就让玉琼捂上了荷包!
他前天还记得事情,今个儿怎么就忘了!
六皇子来不及细细思索,听得玉七又道,“母亲的寿辰之后,我便要搬出宫中了,倒时还得请六哥早些来我府中帮我迎迎当日的客人呢,我觉得我其实也不缺什么东西了,六哥到时也无须再破费,再送贺礼于我。”
六皇子眨了一眨眼,呆滞了。
七皇子向着大门走两步,抬首望了望门柱,轻叹一声,一片寥落:“这桐油漆,都脱落了。”
一击致命,致命一击!
六皇子滔滔心思被这么短短一句说得整个人立马偃旗息鼓了:“七哥儿,你六哥我想起来府中似乎还有……那什么,我今个儿恐怕不能陪你出去了,你自个儿要小心一些,我跟你讲,对待女人就该把脸皮堆厚实了!对,咱们不能让姑娘看腼腆了!那个啥,你六哥就不陪你去了,你快走罢,早去早回……”
过些日子皇后大寿,他得送礼,过些日子七皇子封王赐府邸,要送礼……呜哇!他王府大门的油漆今年都没多余的银子去刷呢!
有了第一次的翻墙,第二次就熟能生巧了,宁石悄然无声的把车停在无人的西巷子里,七皇子踩在宁石手上借力一跃,稳稳落进邀月院。
“你家姑娘今天可好些了?”落地第一句话,他就是问季云流如何了。
“回殿下,姑娘今日好很多了。”九娘在院子里接应,看见七皇子又递来一包袱的吃食,眉头都没动一下,行礼过后,双手接过来就去厨房中放盘。
季六此刻半躺在榻上,看见玉珩掀开帘子走进来,毫无惊慌,反倒展颜一笑:“今天带了什么吃的?”
红巧原本坐在一旁刺绣,看见七皇子进来,眉目动了动,连忙站起来行了一礼,又轻声退了出去。
“给你带了花蓉斋的糕点。”玉七上前几步,伸手探季云流额头,被她抚下来,“七爷,我没有发烧啦。”
玉珩顺道抓着她的手,感受了下温度,觉得手还是暖暖的,看她脸色也不似昨日那般苍白,放下心来,亦坐在榻上,探过头去:“适才坐着看什么?”
季云流把书放到封皮处:“看大昭历史,七爷要坐至尊之位,我若跟着七爷,总不能连自家先人叫什么都不知道罢。”
玉珩一手同她一起抓着书,一手揽住她,让她靠到了自己胸膛上:“可有哪里看不明白的?”
“有,”季云流靠着人肉靠垫,拿着书,翻到前面一处,“上头说太祖皇帝剑指天下时请了风道人给他开坛做法,得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局面,然后昭军势如破竹,没有费上一兵一卒,就夺下了京师?”
玉珩笑道:“流传在外的史书都是经过修整重录的,有些记载,不可全信。”
季云流“嗯”了一声,点头表示理解。
皇家之人全都爱面子,巩固皇位需要靠神话,所谓天命所归,就是要靠添油加醋的玄幻神话让老百姓相信。
“不过,风道人帮太祖开国,确实功不可没,紫霞山便是风道人选址建造的。”玉珩一一解释,“太祖论功行赏,赐了紫霞观皇家道观的殊荣,更是大昭百姓都要供养道家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