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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嬷嬷出了府,老夫人不敢怠慢,连忙去让人请她的大郎,季尚书。
看着府中唯一见识远博一些的尚书郎,老夫人提着一颗心,四下无人时,都轻声相问:“正哥儿,如今,如今长公主送礼过府,可是朝中站队之意,七皇子是否真的,真的有意那位置?”
季老夫人虽不是名门出身,可终是有不凡之处,尚书郎一路平步青云,家中被陈氏处理妥当的同时,何尝没有开明婆婆的一份功劳在里头!
如今一语点中尚书郎心中最记挂之事,他也没有隐瞒自家老母亲:“如今的朝中,人心还是大都向着太子,只是太子终日沉迷美色,这……唉,皇上亦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诸位皇子之中,七殿下倒也没显出要夺那位置的心思,咱们其实也不必如此惊慌……阿娘,无论如何,咱们府上已跟七皇子绑在一起,是无可避免了。”
成王败寇。
若日后七皇子真参与夺嫡,成了,他们季府有从龙之功,日后乃是新皇的大功臣,败了,那也就要株连季族甚广了,也许他们这一脉,还得从族谱除名。
“正哥儿,你实话告诉我,让我心里头有个准数,若七皇子真想坐那……那至高之位,胜算有多少,咱们府中能帮到些何事?”老夫人这亦算豁出去了,她自个儿垂暮已已,已过天命之年,能活一年算一年,但府中哥儿姐儿的生机,她总想日后留一线。
第一六六章 皇后演戏()
“这……”季尚书也是颇为为难,“阿娘,其实七皇子还年轻,若真有意属……那位,日后也不是一成胜算都没有,皇后娘娘是正宫娘娘,庄国公府如今在朝中也是炙手可热,谢府三少与七皇子走的近,谢尚书亦是朝中栋梁……”
老夫人人老心不老,脑中一片清明,接道:“就算加上我们季府,七皇子也还是势单力薄啊!”
季尚书蓦然想到一事:“六姐儿的嫡亲舅舅,沈大人就要从西蜀四川调回来了!他在四川任知府,乃从五品官员,这在四川留守六年之久,一回京中,皇上只怕会给个三品按察使!这人日后也可以做七皇子助力!”
“当真?”
“八九不离十,这京中空缺,也就这么几个职务了,皇上其实给留着呢!”
老夫人内宅待久了,内宅的一些事情,考虑的更多:“六姐儿过继之事,要是被沈大人知晓了……”
季尚书心中也是“疙瘩”一下!
他的好三弟不明白夺嫡凶险,只知道眼前这荣华富贵,如今可是见面就跟他闹季六过继的事情,声声哭诉,自己抢了他女儿,抢了他的富贵……而这沈知府只有一个妹妹,一个妹妹嫁到了季府,没多久病死不说,连女儿都过继给人了,这要是闹起来……别说是友一起助七皇子夺嫡了,没有日日见面打个你死我活就已经不错了!
“让六姐儿过继这事儿,咱们也是情非得已……”季尚书满口无奈,“沈知府为人通达,应是会理解咱们不得已苦衷的。”
他口中虽是这么说,心中却自己推翻自己所说的。
这姐姐都要无后了,做弟弟的,哪里还能通达的起来!
第二日一早,大昭皇帝就眼前就摆了好几份折子。
自己的心上人,未拜堂的娇妻被刺杀,玉珩哪里会咽得下这口恶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于公于私他都要一桩把这行刺之事告到皇帝那头去!就算不能抓住玉琳把柄,让他再在皇帝心中留根刺也好。
七皇子呈上去的折子上真是声声委屈,字字惊恐,看得皇帝都觉得这贼人真是太过歹毒,竟然要让这对刚刚被赐亲有情人阴阳两隔!
这也是藐视大昭皇帝的皇权!皇帝亦不能忍!
另一份折子自然是顺天府写的,顺天府府尹在折子上头请了罪,声泪俱下的写这是自己的疏忽职守,让京城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再清清楚楚解释了那些刺客组织纪律的严明性,说人才绑住,各个都吞毒自尽,没有得到半分确切消息!
还有一份折子就是秦羽人的,作为一个过路被卷进去的神棍,他清楚明白的写了自己如何遇到季府六娘子,如何帮助那小娘脱险,又如何遇见七皇子救人,再夸了一遍两人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皇帝看完所有折子,甩在御案上:“给我查!把刺客在天子脚下行刺的事情给我查清楚!”一顿,皇帝再吩咐御前侍卫道,“把此事全全交于太子,让太子好好查清楚这案子!”
想到玉珩的生母皇后,皇帝又摆驾去了坤和宫。
果然,在坤和宫中见到明显垂泪过的庄皇后。
“莞莞……”皇帝心中叹息,老夫老妻,连庄皇后的闺名都唤出来。
庄皇后在宫中与各色妃嫔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这小小妇人家的心机比起大昭的皇帝只多不少。
皇帝从御书房过来时,她自然早已得到消息,庄皇后的皇后之位保上这么多年,还得皇帝宠爱,后位恩宠稳固,自然靠得不是什么日日去念《道德经》就能得来的!
这眼眶通红是真心替七皇子担心也罢,或是故意做给皇帝看,让他心中多多怜惜七皇子也好,反正,只要达到目的,什么手段在后宫来讲,都是一种好手段!
当下里,皇后抓着帕子,轻噎一声,连福身行礼时,都忍不住落下泪来:“皇上……”
庄皇后年过三十,只是保养得宜,看着还是熟花一朵,虽无青涩之意,倒也不是那些昨日老黄花了,皇帝被她的梨花带雨,委屈担忧给搅疼了心窝,伸手亲自扶了她起来,双手抓着她的一双柔荑,深情悱恻道:“我就知道你定要一个人偷偷在这里哭……唉,你莫担忧,那季六娘子便无大碍,今日秦羽人都上折子道,七哥儿与那季府娘子是天作之合!”
庄皇后抬起头,眶中蓄水:“景王昨日才在长公主府中宣读了圣旨,昨日就有刺客在官道上行刺,这样的不把王法放在眼中,若日后不依不挠去季府中行刺呢……季六娘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七哥儿在世人眼中,不就要背上个克妻的名头?皇上您的圣旨在世人眼中不就要成为一道催命符?”
姜还是老的辣,曲线救国,还是吹枕边风最有效。
皇帝本就坚硬的心,被庄皇后这么两句无声一掉泪,呜呜一哭,说的更坚定了!
这刺客的幕后主使,定是要找出来!
二皇子不知道自己“毫无人证物证”“打死不承认”的好计谋,因庄皇后的几颗眼泪而被破坏,他接到“皇帝派太子去主查刺客之事”的消息时,魂魄一瞬间就飞走了!
他的太子好大哥,最大的本事就查来查去,撒手不管,全全交给顺天府了!
顺天府府尹十分古板,只忠心大昭皇帝,这案子要是全全让顺天府处理,还不没玩没了的一直查下去……
不行,他怎么都要亲手接了这案子来处理!
……
日子一日日而过。
季云流养手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名正言顺的不请安不听嬷嬷教规矩,日日捧书在房中开小灶吃苏璎的小食糕点,一日十二个时辰,她有一半时间都在嚼咽东西,九娘就没见过这人停下嘴过!
几日功夫,人都胖了一些。
同在季府的四娘子却病的厉害,茶不思饭不想,虽头上的伤势一日日好转,人却一日日清瘦下去。
这几日病得厉害的不仅只有季府四娘子,连大喜胡同里的君家三少也病的非同寻常。
君家三少不似女子一样独坐伤神,他用读书麻痹着自己,只要一读书,他才不会想任何事情……于是他日日读,夜夜读,吃饭读,喝水读……整个人都走火入魔了。
七皇子知晓季六伤势无大碍后,每晚都会翻墙去见一见,但到底只是见一见,自上次两人险些在床上抱出火之后,玉七与季六之间倒是双方都规矩起来,只是说上几句,或者一道饭后逛逛园子,走走而已。
谢三少谢飞昂这几日夜夜歇宿在琼王府中,拿些七皇子给的试题没日没夜的翻找前人的经验之谈,而后结合古人的经验,撰写自己的见解策略。琼王府的那晚膳自他们食过后,谢飞昂直接待了府中的厨娘过府,每日亲自掏钱给琼王府买菜!这日子过得……真是没脾气了!
第一六七章 相邀约见()
琼王吃喝用度勤俭惯了,谢家三少的入住对他来讲真是雪中送炭一样让他感动!
不仅吃伙食好了,就连布衾都让谢府的带人来换了锦缎的,那锦缎,摸上去滑得连手都停不住,垫在身下,盖在身上,就像睡在水里一般,让他晚上连梦都不要做了!
这日子对六皇子来说,往日连想都不敢想!简直是一夜之间,扶摇直上了九万里!
后天便是春闱,谢飞昂在书房中,听着淅沥沥雨声,改完七皇子要求的策略中最后一字,伸了伸懒腰:“真是……挑灯苦读,终是写完了!”
不容易啊,除了长公主的赏花宴,他可真是有十来日未曾出过这杂草丛生的琼王府了!这么多策略下来,到最后,他真的是看到字都要吐出来。
玉珩伸手拿起宣纸,仔细看过上头的文章:“你这文章,在殿试中若想得前三甲还得看看我阿爹的意思。”
上一世,这届的状元自是张二郎,他写的这文章曾让皇帝惊才绝艳,下令贴于科举放榜之地,让天下众士子临摹评赏。
玉珩上辈子自是同那些学子一样,一字不漏的背下过这文章,如今一文一字,全数让谢飞昂写了出来,充当了他的!
反正,张二郎因退亲一事,已十年不可再考科举,管他文章是谁先写出来的。
若皇帝这一世的口味未变,这一世的状元之文,也许还是这篇!
“七爷,若这文还是不能入皇上眼中,那咱也没办法不是。这题目,我虽能写,但确实写不出如此务实又华丽之文,日后若入了翰林院中,我都害怕在同僚面前露出什么马脚了。”谢三心思通透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他不知道七皇子到底是从何得来科举试题,竟然连殿试题目都一并给他写了!但七皇子不说,自己这些都不该去问,烂在肚子便好!
玉珩拿着宣纸,折了折,伸手又随意的投在了一旁的香炉之中。
写满了字迹的宣纸很快就在香炉中燃烧了起来,火焰跳动一阵,纸张全部化作一团灰烬,片刻之后,上面的字迹连着宣纸一并不见了踪影,如同从未出现过在这世上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玉珩道:“你乃国子监学生,有真学问,日后进了翰林院有何可怕的,若遇人不折不挠的探究,一并推给我便是。”
七皇子这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姿态,让谢飞昂的心都平复了,正因为玉珩一直以笃定的态度让他去写这些文章,他才不眠不休,夜夜挑灯拼命。
年少得志,谁无满怀激情与抱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些,都是七皇子玉珩给他的。
士为知己者死!
谢飞昂看着燃成灰烬的宣纸,觉手心微湿,张嘴念道:“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这是誓死表示自己的忠心了。
七皇子看他一眼,站起身,不以为意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走出去:“你到也会女子般的矫情小性了。”
啊哈?
“……”谢三一时间张口结舌,这这这,当初为了一个季六娘子,到底是谁矫情小性来了!
算了,七皇子面子要紧,面子要紧……
……
这几日皆是春雨淅淅沥沥,雨水下得久了,连空气中都泛着一股子湿意,让人又烦又燥,哪里都不想去
可就算这样的雨势、这样的天气都止不住京城里头的那些媒人上季府提亲。
这几日府中给向府中各娘子提亲的媒人实在多,不仅是季云妙,连带宋之画这个借住在季府的表姑娘都有官家人上门提亲,更别说正经的嫡女季云薇了。
陈氏这几日见客见得真是眼都泛酸泛涩,家有喜事好是好,这么连番过来,也真是吃不消!
七娘子自从见了七皇子相抱相亲季六,又被何氏无情至极的一通说破之后,倒是收敛了几天,待在倾云院中,哪里都不去,整日整日的撕布条扎小人,小人身上挂个八字,正是已经驾鹤西去的季府六娘子八字!
表姑娘听着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家,深深拢起眉头,整日整揪着手心中的帕子,担忧着。
这些求娶人家中,最大的官也只是个七品的小官……这样的人家,老夫人会不会已经觉得是极好的人家,就把她给轻易许配了?
这日午后,季云流站在花莞院的月洞门前,那看那头独坐听雨的四娘子,低声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