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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从校门方向走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
这少年眉清目秀,即使是放学,手中依然拿着一本语文书,像是在背诵着什么,这认真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努力学习的好孩子。
“记住,要是让我满意了,不只是请吃雪糕,待会儿包你们酒足饭饱。”
眼看着少年来到了胡同口,黄杰放下话来,当先冲了出去。
紧随其后,由小黄毛带头的一帮小地痞呼啦啦的冲上前,将少年围成一圈,他们狞笑着,不由分说的将少年拽走。
一群人一路小跑着,左拐右拐的就找到一个没人的死胡同,将少年往里面一推。
少年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反抗,看到这么多人,尤其是注意到黄杰,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起来。
“呵呵,徐阳同学,以往都是在卫生间堵你,想不到这次是在校外吧。”黄杰冷笑一声,冲上前就是一巴掌,打的少年脸颊通红。
“我到底招你惹你了,犯不着几次三番的来打我吧。”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徐阳尽管老实,但也受不了这种委屈,顿时怒目圆睁。
“装,还他妈给老子装。”黄杰咬着牙,上前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告状了,老师会打电话给我爸?老子差点挨了顿揍,你他妈知不知道?”
“我没告状!”徐阳又气又急,一口否定,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敢去告状。
“老子管你呢,反正这事儿都要算你身上,你不是和咱大班花走的近嘛,你一天不远离她,老子就揍你一天!”说着话,黄杰指使一伙人将徐阳放倒,他冲上去又是拳脚相加。
“都说了是你误会,我和冯小红只是正常的同学关系,我们一起探讨习题,共同进步,有什么错?”徐阳挣扎着,可他的小身板,又怎么可能挣脱这些小地痞,痛叫着,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黄杰听了他的话大为嫉妒,变本加厉起来。
“还他妈敢跟老子炫耀,嘲笑老子学习不好还是怎么的,还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听说你爹死的早,那好,老子今天就代表你爹好好教育教育你!”
黄杰叫的嚣张,一群小地痞听得也憋不住笑。
“哈哈,你他妈太有才了,还代表他爹”
“那可不,他不是没爹嘛,老子今天就认他这个儿子,他那死鬼老爹会感激我的。”
黄杰以为自己讲了个好笑话,自己也跟着乐了起来。
一群人抓住这诡异的笑点,不住的哈哈笑。
徐阳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目眦欲裂,这强烈的屈辱感,让他愤恨无比,同时心里那最不可侵犯的一块也被人狠狠践踏,他真的要疯了。
“不许你说我爸!”徐阳一口咬在按住他肩膀的一个小地痞的手上,趁着那小地痞缩手痛叫中,愤怒中爆发力量,一把将犹自乐不停的另几个小地痞也推开。
他怒极中爬起来,瞅准脚下的一块砖头,一把抄在手中,猛地扑上前去,拽住了黄杰的领子,手中的砖就要当头狠狠拍下去。
黄杰完全没有防备,也想象不到徐阳敢发飙,他被吓傻了。
但可以预料,若是这一砖头拍实成了,黄杰就算不是脑震荡,头破血流也是避免不了。
可就在这时,徐阳停下了动作,眼神中似是疯狂与冷静在极力对抗着。
“不行,绝对不行,再去恨,再想他死,也不行,要是出事了妈妈可怎么办,她一个人辛辛苦苦供我上学,要是让她知道我打坏了人,要赔偿医药费,我们这种家境,还不要了妈妈的命!”
一瞬间徐阳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想妈妈失望,不想妈妈卑躬屈膝的给人道歉,更不想倾家荡产增加妈妈的负担。
砖头久久不落,黄杰看出了徐阳的犹豫,他心思一转,惧意退去,眼睛一瞪,怒吼道:“放开我!把砖扔了!”
近乎命令的语气,一连好几声。
徐阳眼中装满了悲哀,流下了屈辱的眼泪,手中的砖头终究掉落在地上。
他不能打架,谁不在意后果,他也一定要去在意,因为他心里有他的妈妈!
“你麻痹的,你个熊货,还他妈敢吓唬老子!”黄杰当着这么多人掉面子,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他,立刻暴怒的如同狮子,一脚将徐阳踹倒,上去又是一阵猛踢。
待到气儿也消的差不多了,天也不早了,黄杰才停手,他鄙夷的望着蜷缩在地上的徐阳,一口痰吐在他脸上,随即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
徐阳眼神空洞着,他此刻感觉到再也没有比活着更加让人痛苦了,他在一次次黄杰带给他的屈辱中,甚至多少次想要轻生,但他知道,他不能,他还有妈妈,爸爸去世了,他以后会成为妈妈唯一的依靠。
与此同时,胡同中没人会注意到的一个角落。
“为什么拦着我,如今我终于有力量保护他了,你为什么要拦我?”这声音阴森至极,怨愤中又带着悲哀。
中年男子的魂魄在钟宁的指掌间激烈的挣扎着。
“你的怨,会导致你取人性命的。”
钟宁神情淡漠,接着道:“不过,并没有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看来你儿子是个十足的好孩子。”
中年男子停止了挣扎,沉默了。
“而且,找到合适的方式,首先需要缘由,只能先委屈你儿子了。”
言罢,钟宁朝着黄杰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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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子不教(五)()
日落时分,黄杰与小地痞们分别了,独自哼着小曲往家走。
刚过一个转角,迎面就撞到一个人,黄杰退了一步,恼怒的望去,当看清面前人带着一副厚瓶底般的眼镜,他有股熟悉感,很快就想起什么。
这人竟然是当日被自己骂走,被迫让出过山车位置给自己的那个傻瓜老实人。
“你没长眼睛啊!”黄杰认定这人好欺负,顿时蛮横的吼道。
钟宁笑了笑,突然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黄杰的脸上。
“你你他妈敢打我!”黄杰被这一耳光打蒙了,感到不可思议,这个老实人竟然敢和他动手,醒过神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钟宁依然带着笑意,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巴掌。
黄杰本想反抗,却发现那一巴掌看起来慢,可自己左躲右闪都躲不掉,随着啪的一声,顿时又是两眼冒金星。
“你我跟你拼了!”他何时受过这么大委屈,歇斯底里的扑向钟宁。
不过却让他绝望,无论他怎么攻击或是挣扎,那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依然能圆满的扇在他脸上,直到整个脸盘都快没知觉了。
黄杰甚至大声求救,奈何这附近没人,根本没人能懂他无缘无故被揍的委屈。
“你凭什么打我?”他眼中装满了怨愤,被人欺辱的不甘,快让他疯掉了。
“你经常欺负徐阳,对吧?”钟宁收起笑意,平淡的开口。
“你是你是他找来的,帮他出头的?”黄杰大为惊骇。
钟宁却没有多说,手中不停,左右开弓,每一巴掌落下,都能扇的黄杰倒退一步。
“呜呜,你放过我吧,大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我不会再找他麻烦了。”黄杰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他死死捂住脸,放声大哭。
听到黄杰服软,钟宁淡漠的望着他,目光闪了闪。
他并没有看到黄杰的悔意,黄杰那双眼睛中明明溢满了泪水,可埋藏在更深处的,却是对他无比的愤怒,如同其内存在着一头桀骜的野兽,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你凭什么打我,有什么资格欺负我,这世界上没人敢管我,没人敢打骂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
那野兽疯魔一般,在怨毒的咆哮,那信息没有丝毫遗漏的传达到钟宁心底。
“果然根源不在你身上。”钟宁叹了口气,凝望他一眼,转身离去。
“宝贝,你不是说去同学家了吗,怎么脸变成这样了?”
当何薇看到儿子回来时的惨样,当场哭了出来,急忙拿来药箱帮他上药。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妈妈找他去,你倒是跟妈妈说呀。”何薇心疼的痛哭流涕,不住的发问。
黄杰却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待到被问的烦了,他大吼一声,一把打掉妈妈伸来的手。
他仿佛魔怔了一般,若是何薇仔细看,定然能发现他在无声念叨着什么。
“敢动我,敢找人弄我,就凭你这么一只小蚂蚁,老子要你生不如死,一定要你后悔!”
何薇听不到这些话,却被儿子此时的状态吓得够呛,她泪眼模糊中紧紧的抱住他。
“宝贝,你可是妈妈的宝呀,你不能有事呀,有什么可以跟妈妈说,你知道不知道妈妈有多么爱你,为了你无怨无悔,愿意付出一切的。”
“妈,你真的爱我爱到可以付出一切?”
黄杰终于开口了,不过语气却有些诡异,何薇见儿子恢复正常,不管不顾的紧忙点头。
“母爱还真是伟大呀。”黄杰笑了,笑的很轻松,如释重负一般,不过,他眼中却逐渐蔓延了血丝
此时的钟宁,距离黄杰家不远,他望着天空,负手而立,眼瞳中闪过母子二人的一幕幕,许久后,这些画面隐没。
“究其根本,这就是了吧。”他淡然中,眉头微微一皱。
“你是想做什么?”阴森的声音响在他耳侧。
“你儿子不,是你儿子的身体可能又要遭罪了。”钟宁淡然的道,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久久的沉默后,阴森的声音沉痛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天海市的某平房区。
徐阳一直转到天黑才敢回到家来,因为他不想让妈妈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
进门后,正看到妈妈坐立不安,一脸焦急的模样。
借着昏黄的灯光,徐阳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脸色被遮掩了,不过尽管如此,徐母仍是气急的过去扯住了他的耳朵,不住的埋怨他回来的晚,妈妈眼中的担忧让他愧疚不已。
等到徐母慈爱的唠叨一阵后,徐阳不想让妈妈看出破绽,他借口在外吃完了,就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儿子,从你爸爸过世后,你就是妈妈的全部了,可一定要好好学习,给妈妈长脸,可不能学坏呀。”
听到徐母突然的话语,也听出了妈妈言语中对自己前途的担忧,徐阳停下了脚步。
他点了点头,默然一阵,轻声开口,“妈,爸他真的爱我们吗?”
“为什么这么说?”徐母感到诧异。
甚至徐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个,他只是回想起黄杰的那句“有娘生没爹教”,心里阵阵的疼,或是他想得到什么让自己心安的答复。
徐母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后,缓缓抱住他,“确实,你爸爸在洪水中把人救了上来,自己却搭了进去,就这样,为了个无关的人,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母子,可不管怎么样,他是个好人,你要做的不是多想,而是为有这个父亲感到光荣。”
徐阳的眼泪缓缓的流过脸颊,刺痛了伤口。
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无奈吗?
父亲有多么善良,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他听了千百遍了,可这光荣的背后,带给他的却是化不开的哀伤。
为什么别人能享受父爱,自己的父亲却永远离开了,为什么在自己被人欺负,被人指着鼻子侮辱的时候,最需要的父亲却成了他心底的伤疤,化为了永恒的痛?
泪流干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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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子不教(六)()
次日,黄杰一直在找机会,奈何,徐阳就连午休也是在教室学习,他只有耐着心中怨愤,一直煎熬到放学。
这一次,他依旧召集了一帮的小地痞,不过生怕徐阳会绕道,他在徐阳刚离开校门,便带人上前,强行将徐阳掳走。
与此同时,何薇在家里无聊的看着电视,眼看到了放学时间,她不禁担忧的嘀咕起来。
“宝贝说今天还要去同学家玩,不会出什么事吧,可别又让人欺负了。”
“既然这么担心,要去看看吗?”空旷的房间中,这声音突兀的响起,平淡而冷漠。
何薇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家里可就她一个人呀。
“谁谁在这里?”她慌张的起身环顾,可还没等看到来人,她突然感到眼皮沉重,身子一栽,便晕倒在沙发上。
黄杰扯着徐阳的头发,一把将他摔进昨天的死胡同中。
“你麻痹的,还他妈敢找那个戴眼镜的替你出头,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