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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是的,我看到”李小飞抓着头发,回过头时,还哪里有什么长发,他脸色一变。
错觉?
如此想着,再看如今处境,他不禁老脸一红,也不敢再进洗手间了,光着屁股灰溜溜的就要跑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其中一个妇女的身后,蠕动中黑乎乎的一团正缓缓展开,形成一张要择人而噬的漆黑大口。
而那妇女望着他傻笑,浑不自知。
李小飞吓得呆在了原地,没等老大质问,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指去。
所有人随之望去,这一眼,直叫他们魂飞魄散。
那妇女早已发不出声音,在剧烈的挣扎中已经整个被卷入重重的发丝内。
那长发如同活物,诡异中缠绕,逐渐拧成一股,绞肉机一般转动,没过多久,伴随着其内穿透而出的惨烈闷哼,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响起,那鲜血榨汁一般四溢而出,泊泊而下,流淌过在场几人的脚下。
这突如其来的惨烈一幕,让在场人拼了命的躲避逃窜。
可这绝望已经降临,地下室的门被那一重重糟乱的头发堵得严丝合缝。
李小飞惊骇的失了魂,只因不知何时,那头发的源头再次变成了他的头顶,就仿佛从未脱落过,这头发只不过隐形过一瞬
不知过了多久,秦老六来到了地下室门前,进门之前,他贼头鼠脑的左右环顾一圈,这才上前敲门。
听到门中有响动,他刚要说出暗号,却发现随手一推,这门竟然开了。
“嘿,老大他们搞什么,也不怕条子找上门。”
他疑惑的嘀咕着,刚进门,便傻眼了。
眼前乌黑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全是头发,诡异的一幕,直叫人毛骨悚然。
秦老六骇的转身就逃,那门却碰的一声关上了,任凭他如何拉拽都打不开,只发现无数的发丝攀附门上,门把手都已经淹没。
他哆哆嗦嗦,好悬站立不稳,回身拨开那些缠绕而来的发丝,就往大厅奔去。
待到越过那重重发丝,他视野再次开阔,望着眼前一幕,他脸色惨白,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只见地面鲜血淋漓,四面的发丝蠕动,其上挂着一截截残肢断臂,他清楚的看到,昨日还与自己鱼水之欢的红红,此刻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在高处,死不瞑目,正瞪大了骇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咔嚓咔擦”
一阵大力嚼动的声音传来,秦老六下意识望去。
只见角落处,李小飞光着满是鲜血的身体,拖着无边的头发,正趴在已死亡多时的老大身上,残忍的啃咬着,大口咀嚼着口中的肉块,那双眼睛绿油油的,其内冷厉而无情。
似是发现了秦老六的归来,李小飞僵硬的扭过头,猩红的舌头舔着满口的獠牙,他狰狞的笑着。
“啊——”
凄厉的惨叫中,秦老六已被扑倒在地。
李小飞如野兽猎食般,非人的嘶吼着,狠狠咬在他的咽喉,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取他的性命。
秦老六的噩梦开始了,那一口一口被啃噬的剧烈痛苦,只能让他想到凌迟。
鲜血滚滚中,随之响起的除了秦老六的惨叫,还有李小飞毫无感情的阴森质问。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当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钟宁淡然的走进,似那满屋的血腥之气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秦老六已经气绝多时,更详细来说,他已经化为一堆碎骨和满地的血浆。
李小飞抱着脑袋,痛苦不堪,那狰狞的脸颊已经退去皮肤,露出其内的肌肉,他无意识的嘶鸣着,无形的声波规律的扩散,似是在向四方传达着某种信息。
“也告知我吧,还能省下不少功夫。”
钟宁淡漠的声音响起,那无形的声波如同受到某种束缚,当真有一部分脱离而来,围绕他周身一圈,随即消散。
他的眸光也随之一闪,有了明悟。
李小飞发觉这个陌生之人的靠近,顿时凶性再起,满头的长发轰隆作响,朝着钟宁席卷而去。
“画中之物。”钟宁无奈一叹,面对那黑压压的一片,随手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大火燎原,乌云盖顶般的黑发顷刻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只剩下已气绝的李小飞砰的一声直挺的摔在地上。
而随着大火泯灭,大厅露出全貌,空旷之中,只有墙角处摆放着一堆堆玩具零食之物。
“放出的戾气都达到了这种程度,真戾再上一层楼也不远了,看来我也要抓紧了。”钟宁擦了擦镜片,慵懒的将其架在鼻子上,走出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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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画戾(三)()
位于华夏大地边远地区的一个小城镇。
苗才俊与妻子陶冰虽然才三十出头,但历经十年打拼,家境颇为殷实,这本来幸福平淡的一家,却因为近三天不断的诡异之事,而陷入愁云惨淡中。
将近傍晚,夫妻俩站在自家门前马路边,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远眺。
当末班车一停一过,马路对面走来一位个头不高的精瘦老者,他身着灰色棉服,贴身一个黑色布包,稀疏的白发随风凌乱,一双浑浊的老眼张望时却炯炯有神。
“是苗家人吧?”老者远远的问道。
“是呀,您就是那位张老先生?”苗才俊心头一动,急忙快步上前。
“不错,是因为朋友介绍才到这的,我这人不喜欢墨迹,你就直说吧。”张老先生走近,打断了夫妻俩的客套。
夫妻俩忙将张老先生请进屋去,端上好茶,伺候着落座,这才由丈夫苗才俊开口讲述。
“这几天总有怪事,到了晚上就能听到好像小孩子的跑步声和笑声,在房子里乱转,特别吓人,我们两口子觉都睡不好,本来想着会不会是儿子,可走过去一看,那孩子睡得香着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甚至能在家门口看见一些小孩子的脚印,问了起的早的邻居,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而我家院墙高,大门也锁的紧,根本不可能有小孩子溜进来,白天就更邪乎了,只要我们一不注意,盘子碗碟之类的就碎了一地,可明明没有人经过,还有”
絮叨了半天,诡异事说到最后,苗才俊的脸色也苍白不少,他连着喝了两大杯茶,做出了总结。
“我就想,是不是我家招了哪路的小鬼,这脏东西不会要害我一家性命吧?”
言毕,夫妻俩一脸紧张的望着张老先生。
“嗯”张老先生沉吟半晌,起身道:“先带我到各屋转转,若真是个小鬼儿之类的,这大晚上的也该出来逛了。”
夫妻俩随即带着张老先生往各屋走去。
逛了一圈,张老先生紧皱着眉头也没说话,直到进了紧挨着夫妇俩卧室的一个小屋中。
小床上,绒被中一个两三岁大的男童睡得正酣,张老先生转着圈,多望了两眼。
“这就是我儿子。”苗才俊轻声道。
“嗯,这么小的孩子,周围的阴气如此之重,问题不小。”张老先生微眯着眼,顿了顿,接着道:“是有鬼怪作祟,而且,就在这住宅中。”
听到老先生敲定,夫妻俩的脸色顿时苍白不少,随后他们便看到张老先生从贴身的布包中取出一打符纸。
“去,贴在房中各面墙上,重点是门窗之处。”
夫妻俩紧张的接过来,立刻行动起来。
张老先生则低声念咒,亲手以朱砂画了一张符,就放在男童的胸口处。
等到夫妻二人忙完了回来,张老先生示意他们找个地方静坐,就不再做声,盘腿在男童床前,闭目打坐。
随着秒针滴答,时间缓缓流逝,终于,时间来到午夜零时,这暖气环绕的室内,突然间如同气温降了几度,让人有股莫名的寒意,灯光也不自然的一闪。
夫妻俩煎熬的坐了很久,突然眼前黑了那么一瞬,令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只因为刚刚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小床上本来沉睡的男童瞪亮了眼睛,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小手胡乱的抓着,也不知在玩着什么。
张老先生面沉如水,此刻张开了双眼,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木剑,剑尖立刻刺向男童头顶的虚空处。
霎时间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骇的苗才俊夫妻脸色惨白,急忙向着张老先生靠拢。
却不想,张老先生一刻不停留,起身便冲到另一个方向。
一时间刺耳的怪叫连连,小屋内的明亮度也急转而下,昏黄之中,阴森的气氛,配上张老先生的把剑乱舞,恐怖异常。
夫妻俩紧抱在一起,哆嗦不停,就连儿子都不敢碰,实在是此刻那孩子太过诡异,都这时候了,却好像兴奋的不得了,小手左抓一下又挠一下,咯咯的笑个不停。
此时,灯光晃了几晃,彻底消失,狭小的房间瞬间被黑暗吞没。
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突然面前幽光一闪,一张阴森的小脸映入夫妻俩的眼瞳中。
虽然只是一瞬,他们却看清,那张脸上光秃秃的,只存在一张猩红的小口,带着诡异的笑容。
夫妻俩尖叫着,就要摸黑奔出门去。
“把孩子带上,往宽敞地方去,他胸前有我的符,那些小鬼奈何不得你们。”张老先生急促出声。
夫妻俩一犹豫,苗才俊立刻扑到床边把仍自欢笑的儿子抱在了怀中。
两人带着孩子匆匆的冲出门外,谁料外面也是漆黑一片,那暗中蠢蠢欲动,仿佛隐藏了无数的魔怪。
他们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黑暗的客厅,缩在一起,就再不敢动了,只因为周围回荡起无数的笑声,那笑声如同银铃,却又空寂而阴森,着实可怖。
“来玩来玩咯咯咯”
伴随而来,又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相较于前几天,夫妻俩今日面对的格外真实,他们惊惶的左右张望,心脏剧烈跳动中仿佛随时都会蹦出嗓子眼。
偏偏丈夫怀中的儿子,此刻眼睛越发的明亮,在这黑暗中反射着幽光,他天真的欢快笑着,如同在回应那些鬼物一般。
唯一能让夫妻俩稍稍安心的,也只有孩子胸前那张符纸,每当周围的笑声临近,那符纸便神奇的散发一道金光,随即那笑声中便掺杂不少刺耳的尖啸,似是痛苦不堪。
而张老先生这边,激斗片刻,终于一剑劈碎了面前鬼物。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立刻一团浆状物四溅开来,也落了张老先生一身。
“这是油彩!”张老先生瞳孔一缩,惊疑不定,似是没想到争斗了半天,自认为的鬼首竟是这种东西。
他听到客厅中夫妻俩的尖叫,便不再多想,耳朵动了动,当确定所有鬼物都已聚集,双手开始急速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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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画戾(四)()
随着张老先生掐诀完毕,口中低喝一声“起”,那贴在住宅各处的符纸霎时间金芒夺目,如同燃烧起一盏盏金色火炬。
各处金光成线,悄无声息的连接一起,交错中形成一张金网,急速收缩,穿墙而过,向着客厅笼罩而去。
客厅这一刻驱走了黑暗,立刻光芒闪耀,苗才俊夫妇还未来及惊叹这不可思议的手段,就被眼前显形的鬼物骇的三魂皆冒。
周围是数不尽的怪物,它们遍体生毛,个头只到成人腰间,模样似是孩童,长相却千奇百怪,有的只一双眼睛,有的只一个鼻子,更甚者全身模糊,连五官都没有。
它们似有了畏惧,要四散而逃,奈何四壁都贴有金光闪耀的符纸,在金网降临中,它们凄厉的惨叫中,上演了一场群魔乱舞。
似是无法承受这痛苦,它们疯狂的撕扯身体,脱去灼热的毛皮,不止如此,它们在血肉模糊中相互间大口的撕咬全力的吞食,这惨烈的场面让人胆寒,不过几个呼吸,他们融合在一起,化为一体。
那是一只满身鲜血的怪物,生有六只臂四条腿,颈上挂着一颗硕大的头颅,它伏在地上,庞然的体积占据了半个客厅,随着大口张合间,发出阵阵婴孩啼哭的声音。
当张老先生赶来时,那怪物已开始抓扯头上的金网,金网与怪物乍一接触,便滋啦作响,如被腐蚀。
“糟!”张老先生脸色一变,立刻咬破手指,以鲜血凭空画出一道符,手掌一挥,那血符眨眼间印在怪物脑门。
眼见怪物凄啼一声,有了片刻的痉挛,他不敢耽搁,立刻冲上前去,绕着怪物游走,如法炮制,一道又一道玄奥血符印在怪物身上。
没过几息,张老先生便虚脱了,他脚步虚浮,脸色也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