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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夫君将银库的钥匙交予我可好,我这个性子夫君也知道,没有东西在手里,否则我这个家,也是当不稳的。”
林正则没料到蕙娘的主意竟然打到了银库上头,当即一愣,他好不容易将钥匙从常姨娘手里要来,拿钱用度方便得很,若是给了蕙娘——
“怎么,父亲不愿?”一直沉默的林琅开了口,突然上前拉住蕙娘的胳膊,大声说道:“母亲,还是和离吧,我真的受不了这里了,反正也不是没有地方去,怕什么,他连银库钥匙都不舍得给,可见不信任母亲,何必还呆在这里!”
林正则被这么当面甩脸子,当下怒喝:“蓁蓁,你退下!”
林琅非但不惧,反而顶撞道:“父亲莫不是忘了什么事?”
经她这么一提醒,林正则倏然想起送她回来后端王下人说的话了,那句句敲打,简直将他的胆子敲碎。
还好这时蕙娘解围,对林琅道:“不可对你父亲无礼,蓁蓁下去。”
林琅又气又怒的瞪了林正则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甩了下袖子回到原地。
林正则思前想后,此时唯有稳住蕙娘,只要蕙娘站在自己身边,她一定能替他安抚拉拢好林怀瑾与林琅,至于银库,蕙娘节俭,也对自己顺从,怕也不妨事。
他从怀中拿出钥匙,塞到蕙娘手里,“来,这是钥匙,夫妻本是一体,哪里分什么呢,蕙娘,以后莫不要提和离这种话了,你若是离开,夫君可伤心得很啊。”
蕙娘紧紧地攥住钥匙,不安的看了眼林正则,他乍然一愣,蕙娘怕他看出自己的表情,立刻偏头,这是林怀瑾告诉她的,若是怕了,就装作冷淡的样子,不看林正则就是了。
林正则徐徐说了好一番贴心话,蕙娘磕磕巴巴的回着,总算送走了他。
临走前,林正则为了安抚他们,命常姨娘跪到院子里,直到天黑才能回去。
常姨娘愤恨之下,也只能答应,到了午间日头最盛的时候中暑晕倒,不得不送回北院,林正则叫来的大夫倒是便宜了常姨娘。
不过经此一事,常姨娘在府中的地位骤然降低,怕是人心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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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林琅一家上下算是一心了,林琅再有诸多烦忧,此时也宽慰许多。
五皇子差人到林府召见,林怀瑾话别蕙娘、林琅后匆匆离去,至于林正则提起的婚事,自然草草了之。
蕙娘当家,倒不如说是林琅当家,好在新换的管家不再是常姨娘的心腹,受了林正则的嘱咐,一时做事倒也稳妥,连降热解暑的冰块都送来了。
林琅命杏儿将那石榴彩裙毁了,头上的金玉饰品全部变卖,手上又多了一笔银子,一下子轻松不少。
可等到外面的消息传来时,林琅才记起沈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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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沈连卿派人将林琅送回府,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且也有人知道是从太子府接出来的。
一个闻所未闻的小户女子,怎么能一下子和太子殿下和端王爷有牵扯呢,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国色天香,还是身怀绝技?
要知道这两人,其中一个是京中人最怕的男人,一个是京中人最爱的男人,可都是顶尖儿的人中龙凤。
这样的两个男子到底能和这个林家小姐有什么故事?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揣测,太子与端王共争一女,林琅顿时成为红颜祸水之流,一时惊动上下,纷纷打听林琅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事如同一团烧急了的火,瞬间煮沸了整个偌大沉稳的京城。
杏儿将外面的传言和林琅说了一遍,简直是气急了眼,“外面传的什么话啊,说太子爱慕小姐,端王也爱慕,怎么不说皇上都爱慕小姐呢,什么混帐话都编,这不是给小姐身上抹黑呢嘛!”杏儿气的直跺脚,“这帮人太能编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琅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沈连卿的影响竟然这样大,门可罗雀的林府如今络绎不绝,都是上门来拜访的人家,若不是现在当家的蕙娘,林琅早被推出去了。
好在现在来的都是些能抵挡的人家,若真的来了大户,怕是蕙娘也挡不住。
杏儿一双杏眼都急红了,“小姐,你说怎么办啊?”
“我能怎么办,这些话我都不知道是谁传的,希望过阵子能平复下去吧。”她在心底祈祷,沈连卿可千万别在这个当口找她,否则自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别说外人纷传,连娘都问了她好几次了,她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林琅经过渝镇王氏一事,深知传言的可怕,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传言竟越传越凶,祸到临头。
坊间忽传传一道士见过林琅,观其面相贵不可言,且命格贵重,唯皇室之人才能镇压,并助益万千。
一时间大家惊诧万分,难不成这身份低微的小女子,竟要嫁入皇家了?
太子至今未娶,难不成,一跃成太子妃?
第74章 母亲()
林琅心底七上八下的,走到厅中,饭桌前只有林怀瑾,并不见蕙娘。
她上前唤了一声:“哥哥。”
林怀瑾侧头见到小妹,看她脸色尚好,微微放了心,只一挥手示意她坐下,直到林琅坐到他身旁后,他才开口道:“昨日之事我已知道了。”
林琅咬住下唇,满脸的羞愤之色。
“我只问你吃亏了没有?”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林琅霎时心口熨帖温暖一片,最在乎自己安危的始终是亲人,她抽了抽鼻子,深吸口气回道:“没有,我还没见过晋阳候就被送给了太子,后来,那人来太子府上救了我,送我回来了。”就算她不说对方的名讳,哥哥也是知道的吧。
果然,林怀瑾轻轻松口气,可神色依旧严肃,“其实就算那人不去,你也不会出事的。”
林琅不禁诧异:“哥哥此话是何意?”
此时厅内只有林琅与林怀瑾二人,两人要商谈一定是屏退他人,哪怕是杏儿都没在身旁伺候,因此林怀瑾也没有多少顾虑,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瞧出自己妹妹的成长,遭此大难亦心性坚韧,自然不似平常女子,当下也没有任何顾虑,他压低声音对林琅道:“太子殿下会将你从晋阳候府要走,自然是为了救你,因为殿下知道你是我的妹妹。”
这句话给林琅带给的震惊不可谓不大。
难不成哥哥是属于太子殿下派系的?
可哥哥不是一直是五皇子身边的得力官员吗,哥哥高中时太子甚至还为归京呢。
林怀瑾看出了林琅的惊讶,开口为他解惑:“早在我刚入京时太子殿下的人已派人招揽我,我也接受了,如今的作为只是障眼法罢了。”
“哥哥是在五皇子那里做太子的内应,岂不是很危险?若是被发现,五皇子定不会放过哥哥的。”
“我自然知道。”林怀瑾冷寒的眸光并未有所动摇,“为官者岂能不涉党政,不过是一场豪赌,我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太子殿下身上,但我并不希望牵连到你,可没想到,真正动了你的人竟是他!”
林正则。
提起他林琅立刻也冷了脸,“昨晚的事杏儿和我说了,他如今还打算如何?”
林怀瑾霎时气质一变,脸色阴沉的简直能拧出水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为我寻了一门亲事呢。”
“什么?”林琅惊叫一声。
在发生这些事以后,林正则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如今竟然以此事为难,咄咄逼人!
“父母之命,孝义为天,纵然我拒绝,若是他强硬逼迫,做儿女的又能如何?”林怀瑾低恨的开口,“我倒罢了,只是最怕之后他的注意又会打到你身上。”
一想到之后自己也许会又被林正则随意送给什么人为妾,林琅立刻白了一张脸。
“若是、我搬出端王呢?”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问。
“这个也是我要同你讲的,”林怀瑾侧头注视着林琅,“蓁蓁,你真的心悦于端王?”
林琅心口一跳,翕动了下红润的嘴唇,还未说话,林怀瑾便打断了她:“端王殿下高高在上,很有可能将于公主婚配,且不说你们的身家差距,就算你真的心悦他到委屈愿意做妾,蓁蓁,你可曾想过你日后的生活?”
“明莹公主的确贤淑良德,可那也不代表她能容得下一个小小官家女子做他夫君的妾。何况你只看母亲的生活,为人正室尚且如此,若真的端王宠爱于你,我怕你性命堪忧,即便端王有心护佑,你这一生怕是都要活在阴谋算计当中,蓁蓁,那里的世界比起林府更加诡谲危险,哥哥实不忍你这样活一生。”
林琅被林怀瑾鲜有的长长一段话惊愣住,她没料到哥哥竟然为自己思虑如此之深。
她何尝不知道哥哥说的对。
她怎会愿意过那种时时刻刻不得安心的生活,与人共侍一夫,若是不爱对方尚且能好过一些,若是真心相付,内心该是何等煎熬。
饶是在那个她自幼梦到的噩梦中,那个凄厉站在山崖的女子已对自己的夫君心死,在被推出送给匪盗的那一刻,依旧心痛如绞。
这样的日子过上几十年,怎么活得下去?
她哪怕一想到沈连卿曾对其他女子温柔相待,心头都刺得生疼,哪里能真的忍受为他妾室,看他与别人伉俪情深呢。
“我知道的。”林琅垂下长长的眼睫,掩住瞳色中的挣扎情绪,“我与他并无可能。”
林怀瑾见林琅垂头低首,也是心中不忍。
“可是哥哥,你真的要应了父亲给你选的女子?”林琅极快的收敛住心神,转头问林怀瑾。
提到这个,他自是十分无奈,“我是男子,婚约虽说麻烦,到底也不能真的约束我什么,至于对方,据说是一个高官的庶女,缠绵病榻已久,这才蹉跎至今。”
不必林怀瑾多说,林琅也能猜到必不是什么好人家,可林正则一定已和对方达成了暗约,“他这样对待哥哥,难道以后不止着哥哥为他举荐了?”
“如今他火炮房的职位被撤,如今的官位比原来还降了一级,五皇子被斥责,又因为火炮房的事怪罪于我,他想东山再起,一定要再找一个靠山才好。”
林琅气急。
他为了官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虽说如今碍于端王,他暂时不会动你,可难免之后他会起别的心思,只盼太子尽快上位,可看情势,也不是近两年的事,”在太子成事之前,他必须一直在五皇子身边做内应,自然也不能明面的借用太子的势力,否则定会令人起了疑心,上次多亏了端王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可下次林琅未必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林怀瑾望着林琅清美的侧颜,微叹一声,“明年,你就十五了。”
林怀瑾的意思她岂能不懂,林琅绞着手上的帕子,真是焦灼不堪。
为哥哥潦草的婚事悲愤嗟叹,也为自己浮萍的未来困苦难过。
一时种种情绪上涌,望着桌上的食物,根本提不起半分食欲,只是在瞧见对面碗筷下面的空空桌椅时有一瞬的诧异,林琅的心奇异的被敲了一下,转头问林怀瑾:“哥哥,母亲怎么还不来?”
林怀瑾也是有点奇怪,“的确,她该早醒了才是。”他低叹了一声,“昨夜我将父亲把你送人的事告诉了她,母亲本就很不好受,后半夜又出了意外,她都见得真切,如今怕也是心中难过。”
按照林琅对母亲的了解,此时她多半是在屋里哭呢。
“我去请她过来用饭吧,事情再难,也比不过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嘛。”她朝林怀瑾微微一笑,少女婷婷的灿烂盈余面上,林怀瑾的心情也被带的轻松一些。
“去吧。”
林琅点头,起身去了蕙娘的屋子。
去推门时奇怪的发现门并没有关上,好像是匆忙间忘记了一样。
她是微微愣了一下,边推门边说:“娘,该用饭了,你起了没有?”
门被推开,床上并无人,杯子也叠得整齐,只是林琅已没有心思再看,蕙娘站在一个矮凳上面,双手握着一截粗绳,绳子挂在梁上形成一个环,而她,正在将头颅伸到环里,大约是矮凳太矮,她身形又不高,够了半天也没探进去,林琅就在这时进来了。
“娘你做什么!”林琅立刻扑了过去,将蕙娘撞下矮凳,蕙娘跌到身后的床铺,虽未受伤,可精神显然已不正常,林琅从未见过母亲有这样坚定的神色,她甚至大力推开了林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