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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卿一望便知,声音温柔:“和我牵扯不清,总比和太子好吧,否则传言再传下去,怕是太子对你无意,也得娶了你了。”
无论是他还是太子,林琅都不想和他们有关系,“我都不要——”
沈连卿却是打断了她的拒绝,他眉梢一动,默默看着林琅:“当日是我唐突,不过却是为了迷惑太子,琅儿怕是没和男子接触过,可我也是第一次啊。”
说是吃亏,也不能是她一个人吧。
林琅闻言一愣,女子趋之若鹜的端王殿下从未碰过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林琅红着一张脸咬牙道:“我才不信!那你骗我的事怎么说!”
他以虚假身份骗了自己好几个月,若真想解释,她在他府上过冬时他为什么从来不说。
果然,提起这个,神色和悦的面上终于微微蹙眉,轻叹了一声:“我与你一同落崖是因为有人追杀,当时我不知你的身份,猜测你可能是隐瞒的暗杀杀手,因此才说了假名,之后在府上时你一直回避,我寻不到时机和你解释,这才耽误至今,说起来是误会,错也在我,只因我从前遇见过这种情况,和我一起落难的人在我最无防备的时候从背后刺了我一刀……”
他说的真切,林琅忍不住轻吸口冷气,问道:“后来呢,伤得重吗?”
沈连卿见林琅下意识的关切问出,深深地凝视着她,微笑道:“琅儿真关心我。”
他眉眼温柔,目光柔和,林琅一时呆住,没能立刻否决。
沈连卿看着林琅从耳尖到脖颈都晕红成胭脂色,白嫩染红,霎是好看,一时心痒,捉住了林琅的手往身上带:“来,我给你看看。”
“不不不不行!”
“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明明你刚见我的时候就将我扒了——”
“……”
室内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爆喝:“不准提那件事!”
第81章 国师()
秋风四起,萧瑟风动。
林琅带着杏儿从林府出去,坐上马车,毛豆稳健的在平道上走,平叔唠唠叨叨的问话,这些令林琅思绪飘远,勾起了以往的回忆,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从渝镇到京城赶路的日子,从离开渝镇到京城,竟已一年了。
她的周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一跃成为官家的嫡女,如今又要管家保母,虽要时时防着常姨娘与林如云,但吃穿用度上起码再不必担忧,今年的冬天想必也会过得温暖舒适,不必像往年在渝镇时烧柴取暖。
她一时联想到去年的冬日在沈连卿府上过年,事事照应周到,体贴入微到极致,连自己的月事来了,都是他府中的嬷嬷细心照料教导。
林琅微微恍惚,心口一涩,自长大以来,没人对她这样好过,只有沈连卿。
她很清楚两人的差距,可越是克制,越难以克制,她总会想起他,他在山洞里昏黄火光下的模样,他回首淡笑对她说别怕的时候。
想得越多,便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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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了。”平叔吆喝一声,打断了林琅的思绪。
掀开前帘下车,宽大庄重的道观立在林琅面前,香火十分鼎盛,除了林琅,同时还要两辆马车停驻,中年的贵夫人带着年少姑娘一同进入,众多之中,的确只有林琅一个姑娘是独自前来的。
“平叔,你在这里等我。”林琅轻声吩咐,平叔答应一声,将马车停驻在一旁,做好等林琅出来的准备。
林琅带着杏儿一同踏入道观,身着紫白道服的小道士在问清身份后将他们引入大殿,刚刚走进,殿内开始一阵喧哗。
一身穿蓝白道袍的年轻女子缓缓而至,她皮肤白如透光凝脂,眼神淡漠却让人心神沉静,身姿如水波烟雾般动人心弦。
杏儿凑到林琅耳边:“她好像就是当今的国师大人。”
“是她?”林琅略微诧异对方的年轻,目光投射过去不经意与之相触,那清冷无波的国师大人竟停驻片刻与她对视,林琅细微的观察到她小小的拢了一下细眉。
这是何意?
随后国师与几位贵妇人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林琅犹豫片刻,抓住一个小道士问道:“我想见国师大人向她道谢,不知国师可方便?”
小道士态度并不高傲,只是谨慎的躬身问道:“不知小姐是哪位?”
“我姓林。”
小道士狐疑的打量了林琅上下,见她衣物不俗,绣样又用的是云绣工艺,思量片刻点头:“请小姐稍等,待我询问国师大人,再来答复您。”
林琅轻轻一笑:“有劳了。”
小道士年纪还轻,见林琅这样美丽的女郎对他微笑不禁脸上一红,转身离开,走得飞快。
看来这里的确卧虎藏龙,一个小道士都这样超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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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今日来此地自然是为了感谢国师处置了那个在外不断制造谣言的野道士,她一直在林家几乎足不出户,怎么可能会遇到什么道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偏偏京中人都信了,纷纷到她家造访,连母亲都累病了。
好在没多久这野道就被国师揭发,破了那些谣言,她也算是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需要感谢一番,只是对方会不会见自己,林琅心中也是忐忑。
没多久,红脸的小道士回来,躬身行礼:“小姐请随我来。”
国师真的愿意见她?
林琅心下高兴,按捺住欣喜跟着小道士往道院里走,穿过长廊,越过布满白纱的院落,他们在一处宽阔的屋前停下。
小道士不好意思看林琅,低着头道:“小姐请,国师大人就在里面。”
林琅:“多谢你。”
小道士耳根都红了,有点别扭的回:“小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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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此地格外冷清,飘渺寂静,若不是杏儿在身旁,林琅怕是会生出惧意,她试着推了推门,一下便推开了。
林琅迈步进入屋内,发现室内中间烧着一个丹炉,袅袅香气冲向鼻内,非但不呛,反而凝神静气。
“是你找我?”隔着重重地飘渺白纱,不远处坐在蒲团上的清冷女子淡淡开口。
林琅不知怎么莫名的有些紧张,定了定心才上前去,恭谨的行礼:“见过国师大人。”
“不必多礼,”司镜冷声开口,单刀直入:“你找我有何事?”
林琅抿了抿红唇,整理了一下思绪:“林琅今日上门叨扰,是想感谢国师大人。”
她偷偷看了国师一眼,近距离一看,她发现国师的眉毛形状十分漂亮,尖头尖尾,配上如云黑发与冰冷面容,仙气出尘。
与沈连卿的仙截然不同,国师大人是那种超脱人气、欲羽化登仙的气质。
司镜也在观察林琅,从刚刚一眼扫过她便觉得此女异常,如今细看果然非凡。
这些并没能改变她的冷淡:“因何事谢我?”
林琅再次一福,“数日前国师大人曾将一野道抓获,此人曾在坊间大肆宣扬传言,污我名声,奈何我人小势微,奈何不了他,好在国师为我解了燃眉之急,化解了从前的不实传言,因此特来造访,前来感谢。”
司镜自小跟随师父习法,甚少与人交往,她又是直接忠于皇上,不必参与官场之事,因此说话做事都十分正经严谨,通俗来讲,就是不近人情,不懂情法,此时对着林琅这样的小姑娘说起话来依旧冷漠:“我秉公办事,本是我职务之内,何谈谢字。”
这要是换个人,被这样回答,多少都会觉得局促,只是林琅是真心感谢,无论对方如何回应,她只做到自己问心无愧便好,因此她示意杏儿,拿出一个小小包裹,展开放到司镜面前:“国师之责,也是百姓之福,我受了国师大人的福泽,自然要感谢,我听说国师大人专研医术,这是我府上的药材,其中还有几颗毒草,若是国师能用上一二,也是他们福分,也许冥冥之中,也能造福他人,就如我受到国师大人的庇护一样。”
这些药材自然是从林府的库中拿出来的,另外的稀有毒草,正是当日在丰镇中参在游风草料中的毒草,杏儿知道此草珍贵,当时私下留了一些,学医者必要会验毒,既然珍贵稀少,一起送上也好。
司镜沉默片刻,她本以为林琅会和其他人一样送上金银玉器,没想到竟会送来这些,向她送珍贵药材的人的确也不少,只是连毒草一起倒真新鲜,也算是个玲珑心窍之人,她倾身看了片刻,发现药材一般,毒草却是鲜少在京城见到的,她沉默片刻点头示意了下,答应收下:“林小姐费心了。”
杏儿躬身将包裹放到国师身旁,林琅见她收了,不禁展颜一笑,少女天真娇艳之色盈于面上,当真纯净美丽,令人一见心暖。
司镜冷面冷心,倒并非绝情之人,见林琅出自内心的欣喜,也不曾想求允什么,连试探着求自己给她断命的心思似乎都没有过,除了幼年稚童,她已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纯净的女子了,何况她身上又有着自己在意的地方。
在林琅出声告别后,司镜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开口:“林小姐,你可曾离魂?”
林琅一怔,重复道:“离魂?”
“简言之,便指魂魄离身,见过往烟云,”司镜面色沉定,眸子深锁林琅,“那野道虽是小人,但他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林小姐的确命格与常人不同,我见你眉宇间郁色匆匆,又惶惶不安,若是没有离魂,便是梦中有异。”
林琅浑身剧烈的一颤,杏儿连忙扶住她的后背,感到手心下林琅纤细的背脊不住的抖动,奇怪的看着林琅。
梦中有异,梦中有异!
自己从小不断做的那个怪梦,且一次比一次清晰的奇异梦境,自从到了京城,这个梦反而做的少了,她以为自己年岁渐大,便不再犯这个毛病,且怕母亲与哥哥担忧,她更是从未和人谈及过这个噩梦,今日竟被司镜一语道破!
林琅震惊的反应令司镜明白自己没有猜错,她微抬手示意林琅坐下,“你若有疑,可坐下与我谈谈。”
林琅忙不迭的点头,又吩咐杏儿在外面等候,再不甘愿疑惑,杏儿也只能听从。
“我、我的确自小做一个梦,可我只当是梦魇,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林琅脸色微微发白,轻声开口。
看她震惊的有些怕了,司镜有些不忍,她并非是温声劝解之人,只硬邦邦道:“你不必担忧,既是寄梦,不是离魂,你便没有性命之忧。”
司镜年纪虽轻,可说起话来特别令人信服,尤其在她看出林琅的多年之梦后,林琅更是相信她,当下放了心。
她面露疑惑:“可是我总不知,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人会不会和我有什么联系。”
司镜一时好奇,问道:“若你愿意,可将这梦细细与我讲来。”
林琅也不知怎么,虽是初见司镜,倒是十分信任她,要知道她是谨慎小心的性子,很难对一个人付出信任,可林琅偏偏觉得这位冷淡的国师大人并不会害她,也是位可以相信之人,因此她利落点头:“当然可以。”
“从我记事起差不多就做这个梦了,最开始是山道上的一辆马车在疾行,跑的很快,后来我才知道,那马车是在被追杀……”
林琅刚说了个头,司镜也听得认真,却不想门被敲起,司镜细细的眉一挑,却也知道若无急事,道童也不会在她待客的时候打扰,她对林琅道:“你且等一下。”
林琅:“好。”
她乖顺的样子十分可爱,司镜眼底一柔,转瞬即逝,她微抬下颚,开口命令:“进。”
还是原来的那个脸红的小道童,只是这次,他的脸色煞白,额头甚至冒出冷汗,他躬身行礼,仓皇的说:“国师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司镜立刻蹙眉,这是林琅见她以来,她做的最明显的一个表情。
太子?
林琅立刻想起那些传言与白狼,太子出门,不会带白狼了吧。
她瑟缩了一下。
司镜注意到,转头对她道:“太子殿下驾到,我需上前迎接,也不知要用时多久,你且先回去吧。”
林琅简直巴不得走,只是心中隐隐遗憾,毕竟以为一直萦绕在自己身上的迷局今日就能解开了。
司镜站起身,竟送林琅到屋门口,临走前对她说道:“若你方便,可改日再来找我,”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白玉双鱼佩,递到林琅面前,“将此物示意观内任一道童,他会带你来见我。”
这样贵重的东西林琅哪里好意思收,她今日可是来送谢礼的,结果拿了对方更贵重的东西算什么事,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