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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失去了目标的异类恶魔停下脚步，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嘶吼，显然它们并不会因为指挥官阵亡而失去战意，又或者……它们还有第四个公爵。
张小望和天机走了，但母老虎这一次却没有跟上去，她此时正紧皱着眉头沉思，口中喃喃自语：“到底是先去找那个阿箜呢，还是先去找两位大哥大姐呢……”
踌躇片刻，母老虎终于下定了决心，双手拢在嘴边对着茫茫宇宙高声喊道：“大哥，大姐，开会啦！”
在遥远的宇宙深处，一处轰烈的战场前线，拥有着金色头发的三目英俊男子侧耳倾听：“恩师，那是谁的喊声？”
一个声音在三目男子的意识之中响起：“那是元素之后召集空间之灵和时光之主的喊声。”
“帝国最近有许多传闻，说法则之子留下了私生血脉，正在启动反清算计划。恩师，我们需要采取行动么？”三目青年问道。
那声音冷然一笑：“随他们去折腾，你要记住，我们才是帝国的正规军，所谓神座联军，不过是法则子那个盲流子搞出来的歪门邪道。他已经输了无数次，却还不死心……如果一万年不够，那就让他输上十万年，百万年，乃至千万年……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在宇宙大势面前，自己亦不过是渺然一粟，微不足道……”
狮爪星，浮游星堡。
张小望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旗舰星堡的一间休息室里，门口挤挤挨挨的站着数十人里，乌洛兰、鉄瑞斯、阿雷岚和狼人的三神四王都在其列。
“长官到底出了什么事？”乌洛兰微有狐疑的看着天机。
天机端坐在门口，还在运行着周身灵力治疗自己的伤势，疗伤本来需要静默，但看到眼前这帮亡灵和卡萨战士群情激奋，好像自己把张小望怎么地了似的，也不得不解释道：“不要吵，张先生刚刚勘破初阶规则，正需静思稳固，千万不可打扰。”
室内的张小望正呆呆的看着周围，眼前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却和以前不再相同。通俗点解释，寻常人看一台电视机，那就只是一台电视机；但如果是一个精通电视机所有原理的科学家看那台电视机……电视机虽然还是电视机，但其中的每一个零件，每一个细节他都能一眼了然于胸。
金色的视线之下，整个世界无所遁形，正一点点展露着它的根源——物质与规则，组合与秩序。
这，就是初阶神的力量？
张小望无法看到自己金色视线中那一双突兀的黑色瞳孔，像是一双无底的黑洞，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
金色的目光缓缓收起，张小望起身推开了房门。
乌洛兰和鉄瑞斯等人看到他安然无恙，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是破除了熊猫精不在，局座必出意外的魔咒。
“长官，您没事吧？”乌洛兰第一个上前问道。
张小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兰，你进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聊聊。”
第三百零四章 数学率猜想（）
乌洛兰很少看见张小望这副神情，带着疑惑默然跟入室内。
但张小望只是用那副古怪的表情盯着她看，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好像乌洛兰全身开满了花似的。
即使是千年的女鬼也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注视，尤其还在一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环境下。
张小望当然不是色心泛滥了，乌洛兰此时在他的意识洞察之下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身体核心处，银色和暗紫的交织融合成为了一抹鲜亮的红，那是她的意识体。银色的规则和暗紫的混乱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显然，可以令物质规则崩散的数学率感染，在乌洛兰的意识体上被克制了，数学率的入侵不但没有令乌洛兰的意识灰飞烟灭，反而形成了另一种强大的异类感染存在。
如果只根据张小望目前所掌握的案例来看，所谓的异类感染显然已经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数学率攻击，也就是所谓混乱侧的主要攻击手段。
卡萨受到了锁定式的数学率攻击，所以卡萨文明世界的物质一夕之间变了模样，熟悉的元素消失不见，残余的世界只有崩散的渣子，以及全新的物质——全能之花。是全能之花中和了那些崩散的物质，使得卡萨世界的文明走上了一条数学率攻击的后时代。
亚摩世界的万灵山更像是一次意外事故，数学率的大炮一炮轰在了生灵稀少的极北地区，但是炮弹却没炸……如果确实有数学率大炮这种玩意儿的话。数学率的炮弹形成了绵延千里的万灵山和数之不尽的共鸣木，却对亚摩世界本身影响不大。
卡萨的风魔和亚摩的虚灵显然是因为数学率攻击产生的全新生物，它们在生命初始没有智慧没有意识，即使虚灵经过万年岁月进化除了意识，却依然是混乱的学习态，谈不上太多的自主意识。
而卡萨狂化人、蓝化人，亚摩圣子，维萨圣骑士，刀锋一族，以及华夏仙妖则似乎侧面证明了——数学率攻击无法对生物产生崩散性的效果。最多只能是改变被攻击生物的生命形态，变异成为一种全新的物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马和驴可以生出综合属性更完美的骡子，但骡子本身并不具备生育能力……
七星世界的瘟疫人属于异类公爵的攻击手段，或许可以用更形象一点的说法——那是一个异类神明的数学率生化攻击，所以七星世界的生物死绝了，而物质却无所变化。根据自己今天在狮心星所见的异类公爵并没有驾驶着暗紫流星推断，当初攻击七星世界的异类神明必然是比异类公爵更高等级的存在，只是身受重伤，实力大打折扣。
但是亡灵却又和以上异类感染族群完全不同，无论卡萨、亚摩、刀锋、维萨，还是地球仙妖，它们无一不是借助着所谓灵力，也就是数学率攻击的残余力场完成力量的积累乃至进化。亡灵却不是这样。
这一点，从亡灵对战神巨像和水蓝战锤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亚摩圣子和维萨圣骑通过异类物质的数学率力场可以迅速的恢复力量，但亡灵却是通过喝西北风恢复和滋养自身的力量。
这个困惑张小望许久的答案，此时已经在他眼前揭开了答案。
身为亡灵的乌洛兰自身就仿如一个循环的力场，秩序与规则是她的生命基石，意识体是她的生命核心，而世界中那些不断自然坏死的秩序粒子就是滋养她的生命源泉……
亡灵，以吞噬自然死亡的秩序为生！
“你知道有一个暗烬位面的存在吗？”张小望忽然问道。
这句话对于乌洛兰来说，相当的没头没脑，尤其是被一个男的盯着自己足足看了十几分钟的状况下。
“啊？位面真的存在？”乌洛兰一脸讶然。
张小望本来想点头，但随后自己也含糊起来，毕竟当初进入那个位面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半吊子，甚至不能确定那个死寂的世界是幻象还是真实存在。
“我也不太确定那是一个位面还是一个想象之外的世界，但是我从那得到了一个猜想，你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先。”
乌洛兰虽然满脸困惑，还是点了点头。
张小望理了理思路：“首先，我们之前所定义的异类感染，我认为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数学率攻击，数学率攻击可以崩散物质，却无法崩散生命……至少智慧达到一定程度的生命无法崩散。”
“数学率攻击无法杀死智慧生命，是因为意识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那是秩序世界内的又一个小秩序世界。”
“即使是来自数学率世界的异类们也无法彻底的杀死秩序生命，那些因为遭受异类直接攻击而死亡的生命，他们肉身虽然陨灭，但意识却依然存在在另一个奇特的世界里，也就是我所说的暗烬位面。”
“我怀疑……亡灵一族就是某位秩序大神从暗烬位面接引回来的特殊群体。”
乌洛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长官，这些想法都是从哪来的？”
张小望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好像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似的，天机说，这是初阶神晋级后遗症。”
乌洛兰面色一喜：“天机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晋阶初神了？”
“这并不重要。”张小望甩了甩脑袋，“让我们把话题回到亡灵的来历上面，你印象里，或者潜意识里，有没有这样一个——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燃烧结束的灰烬，到处死寂沉沉，只有难以计数的亡魂……”
乌洛兰凝眉思忖了很久，最终微微沮丧的摇了摇头：“完全没印象，从有记忆一直至今，哪怕是臆想都没有出现过。不过，您说的数学率攻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太明白，如果数学率攻击是一种搞乱秩序规则的力量，那它根本没办法被有序的制造出来，以有序制造无序，这是一个悖论呀。”
张小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觉得，在未知的区域，必然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它们的秩序和我们截然相反……也就是说，所谓的数学率武器，根本无需制造，它们随便向我们丢点什么过来，都是反秩序的——也就是数学率攻击。”
第三百零五章 迈向宇宙的第一步（）
这些内容对于乌洛兰来说显然有些突然，她愣了片刻，脸色渐渐肃然起来：“您的意思是说，时空局所下发的任务，其实是反秩序世界对秩序世界发起的渗透袭击？”
张小望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耸了耸肩：“大概其吧，我以前总以为是在和某个叫太初的大魔王的麾下恶势力做斗争，现在看来，我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势力，十有八九是个不小于我们宇宙的存在。”
乌洛兰有些讶异的看着张小望：“这些，都是您在晋阶初神的时候想到的？”
“那不是，从卡萨天穹破碎那会儿，我就觉得哪不对，但是找不到任何论证，只能归类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已。”
“那您现在是有什么证据了？”
“并没有，只是我晋阶初神以后，看待这个宇宙的角度多了一个，至少我明白异类的形态原理到底是啥了。”
乌洛兰微微有些失望：“那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这一切还是完全由您自己推想出来的，依然没有任何证据支撑您的言论。”
张小望自信满满，笑道：“那可太不一样了，以前我说出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信口开河，现在我这可是在发表神的言论——即使只是一个新手初阶神。”
乌洛兰若有所思，愣了片刻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可是这些，您又是怎么和亡灵身世搭上关系的？暗烬位面……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位面，里面的亡魂意识，您是怎么从它们身上联想到亡灵一族的？”
张小望脸上的自信渐渐消退，露出一丝犹疑来：“事实上这是线索最少的一个纯猜想，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跟你提起的原因。除了那些亡魂意识和亡灵的意识形态极为相似之外，我没有任何其他佐证或者关联性的线索可以证明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他停顿了一秒，又补充了一句：“我甚至不能确定暗烬位面是否真的存在，以及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位面，或许这已经脱离了初阶神所能洞察的层面……”
听到是纯猜想，乌洛兰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好奇道：“那您的纯猜想又是怎样的？”
张小望摸了摸下巴，伸出了两只手：“异类对我们世界的袭击，就像是秩序和反秩序的碰撞，并且由此产生了介于两者之间的异类感染这种中性生物。那么，当两个不同秩序的宇宙发生大规模碰撞，会不会产生一个介于两种秩序之间的中性宇宙？哪怕这个宇宙比较小。”
“两种碰撞之间，物质会中和，生命会中和，空间会中和，那么那些死去的意识呢？我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说明亡灵来历的猜想。”
乌洛兰陷入了沉思，半晌无语。
张小望忍不住追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啥想法？”
乌洛兰做出了一个十分不符合她飒爽女将的动作，她挠了挠头，苦笑道：“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头大……”
张小望也觉得自己这脑洞飞的有点远，尴尬的笑笑：“或许等我哪天升到神爵可以看到更多。”
乌洛兰重新提起了好奇心：“长官，您这个初神，到底是怎么上去的？是在狮心星上有什么奇遇么？”
张小望猛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赶紧起兵去狮心星，那里还摆着一堆功勋点呢！”
——
一天后。
狮心星再次出现在张小望眼前，不过这次是大军云集而来，浮游星堡正犹如星空巨兽一般现出狰狞的身形。
即使狮心星再有三个异类公爵，张小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