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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个外国人,他的家庭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外国女子?”
“为什么不能?”祺轩反问,Janssen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的祖母就是中国人。”
蕴如闻言,闭上嘴巴不发一言。
“蕴如,好好地想一想,不要放掉到手的幸福。”
“大哥,你不懂,”蕴如绞扭着衣角,为难地说:“我已经答应Ada要离开Janssen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祺轩对天翻了一个白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跟他讲伦理与道德?!
“蕴如——”
“别的不要讲,光是Janssen让Ada怀孕这件事,我至死也不会原谅他。他怎么可以在说爱我之际,却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不相信这种爱。”
祺轩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搞不懂女人,说来说去还是在讲“爱”字。
“你有没有想过Ada的职业?你认为一个模特儿有可能在她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怀孕,然后退下伸展台吗,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怀孕,Janssen也没有对不起你。”
“我才不相信,你当然会帮Janssen说话,毕竟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我真的很想打你。”祺轩火大地说,但看到她一脸倔强,只好深吸一口气,“算了!你既然认为Janssen对不起你,我就不再多说,早点去睡吧!”
蕴如怀疑地盯着他,她原本以为大哥至少会替Janssen多说几句好话,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结束谈话。
“你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Janssen吧?”她担心地问。
“你放心。”祺轩说道。随即又在心中暗忖,我一定会告诉他。
蕴如没有留意到大哥深思的目光,安心地点点头,以为大哥已经答应替她保守秘密。
※※※
“你们在做什么?”蕴如一早来到公司,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谈些什么,她好奇地走近他们问道。
“没什么,是一个总机小姐的家里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们要发动募捐。”其中一个职员说道。
“募捐?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子的,这个总机小姐的弟弟因为肝癌过世,欠下一笔为数不小的医疗费用,而这个总机小姐的薪水不多,又要奉养父母,所以经济问题有点吃紧,我们是想多多少少捐点钱,帮她渡过难关。”另一个职员解释。
蕴如了解地点点头,恻隐之心不由得大发。
“既然她这么可怜,我也捐点钱。”
她打开皮包,爽快地拿出一张千元大钞。这一千元捐出去,就代表她这几天没钱用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反正吃、住都不用她出钱。
她又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捐的钱还是太少,既然要帮就帮到底。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即灵光一闪——
“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她飞快地跑进总裁办公室。
“你迟到了。”Janssen一看到蕴如进门,便开口对她说。
“我知道。”蕴如不在乎地说道,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对他伸出双手。“给我钱。”
“钱?”Janssen疑惑地皱起眉头,“什么钱?”
蕴如朝天翻个白眼,钱就是钱,还什么钱?“我说的钱就是上头有国父或是先总统人头的那种纸。如果没有,你给我华盛顿的也可以。要是再没有,开张支……”
Janssen举起手打断她的话,无奈地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要钱做什么?”
“哦,早说嘛!害我说了一堆。”蕴如不满地看着他,看得Janssen哭笑不得。
“我要给人。”蕴如解释。
“给人?给谁?”
“总机小姐。”蕴如回答,然后不耐烦地说:“你快点给我钱,不然我要辞职。”
“你在搞什么?”Janssen疑惑地问道。他还真是命苦,他不给钱,她就拿辞职来威胁他。
“没什么。”蕴如回答,随即将目光移到他的桌上,看到一张支票,想也不想就把它拿起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Janssen看到她的举动觉得奇怪,侧着头问。
蕴如看着手上的十万元支票,不在乎地说道:“我要帮你做国民外交。”
又是这句话!
Janssen把手一伸,将支票从她的手中拿回来,还不忘对她说:“这张支票是要开给电脑部买电脑用的,你不能拿走。”
蕴如闻言迟疑了一下,原来这十万块是有正当用途的。
但是她立刻又不服气地抬起头。
“电脑部已经有好多台电脑了,根本不需要再买。要不然你再开张支票给他们,这张我要了。”
“Baby——”
“我不管。”她又看了他手上的支票一眼,“反正你那么有钱,十万元而已,你就把这张支票给我好不好?”
Janssen叹了口气,一只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拜托,”蕴如走到他的身旁不停地撒娇,“这张支票给我嘛!我是在帮你做好事耶!以后大家都会说你是一个大善人总裁,多有面子啊!”
大善人总裁?!Janssen对这个名词并不十分热中,他好奇的是蕴如能为十万元做出怎样的牺牲?他想知道结果,所以保持沉默,静静地看着她。
“Janssen。”她看他不说话,只好不停地拉扯他的衣袖。
Janssen的手一伸,环住她的腰,使她紧靠在他的身侧。令他吃惊的是,她竟然没有挣扎或拒绝。
色鬼男人!蕴如生气地瞪着他,不过为达目的不惜牺牲色相,只好任由他去。
Janssen抬头看着她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由得露出笑容,在心中思索十万元可以让他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好!我可以给你十万元,但是你要怎么谢我?”
她就知道!蕴如对他的趁火打劫十分不以为然。
她低头看着他,不平地嚷道:“我是要帮助你的职员,你竟然还敢要我付出代价?”
Janssen不在乎地耸耸肩,抬起头,故作遗憾地说:“听你的口气就是不想跟我拿钱啰!也罢!省得麻烦,我不用再开一张支票。”
蕴如看他真的要将支票收进口袋,立刻追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钱给你。”
条件!条件!什么都讲条件,真是市侩的男人。
“什么条件?”她火大地说。
Janssen放开她,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放到她的手上。
“这是什么意思?”蕴如的目光从手上的钥匙移到Janssen脸上。
“这是一栋房子的钥匙。我不希望你为了找栖身之处四处奔波,所以帮你买了一栋房子。”
像是手上的钥匙会烫人似的,她立刻把它丢到桌上,“你有健忘症啊!我已经说过不会接受你送的房子,你倒不如把它换成现金给我,至少我能拿钱去帮助别人。”
Janssen也懒得跟她争辩,只是拿着钥匙和支票在她的面前晃,要她自己做选择。
蕴如讨厌被支配的感觉,因为那样太没有人格了。你要有人格一点,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可是嘴巴却对Janssen说:“把东西都拿来。”
Janssen的嘴角往上扬,“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好吧!答应你就是了。”然后,蕴如低声嘟囔着,“反正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人格了,再少一点也无所谓。”
Janssen侧着头温柔地对她一笑,把手上的支票和钥匙一并交到她的手中,乘机亲她一下,在她发火之前急急说道:“今天下午我就带你去看房子。”
“知道了。”蕴如粗声地回答。她满腹怒火没处发,现在濒临爆炸边缘,而他还敢亲她?!更离谱的是,他还对她笑。
失败!她在心中骂道,商蕴如,你真是太失败了,十万元就卖了自己!
她拿着支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拉开办公室门的时候,Janssen叮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心看着路。”
这话在蕴如的耳中却成了侮辱,她还没有笨到走路都会跌倒的地步,竟然三天两头要她走路看路。
不过当她看到总机小姐拿到支票时脸上那种感动的神情,方才的不悦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管是怎么拿到这笔钱的,重要的是可以帮助人。
第六章
电梯门一开,蕴如立刻一马当先地冲出去。
祺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跟了出去,看到她冲进化妆室,他只好在外面等待。
“怎么回事?”一看到她出来,祺轩急急地迎上前询问。
“你说呢?”蕴如没好气地反问。
“你活该啊你!”祺轩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不禁软了下来,关心的问:“早餐都省了,我怀疑你能吐些什么东西?”
“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不要一直训我好不好?”蕴如推开他,还不忘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告诉Janssen这件事,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句话。”蕴如生气地嚷道:“他跟我已经毫无瓜葛了,现在我只是他的职员,等过一阵子之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这只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Janssen若是硬要把你留下,你就不可能逃得掉。”
蕴如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反正她说到做到,就不信自己会被Janssen制得死死的。“我好多了,你快点去上班,不然迟到了多冤枉。”
“你确定没事吗?”祺轩不忘关心的问。
“没事。”蕴如推着他住他的部门走去。“我壮得跟条牛似的,怎么可能会有事?不要瞧不起我。”
祺轩看见她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苍白,才放心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蕴如晃晃犹有些许昏眩的脑袋,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再生小孩折磨自己。
随后,她又在心中自嘲,她哪还有以后,根本就是多虑了。
“商小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正要走向总裁办公室的蕴如,听到有人跟她说话,转过身看到一个职员关心地询问自己,她记得他好像叫作许君生。
“没什么,”蕴如回他一笑,“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我扶你吧,我看你好像有点站不稳。”他好心地说。
蕴如没有拒绝他,反正别人只是想表达关心之意。
“你们在做什么?”
忽然而至的怒斥声令办公室内所有的人一愣,全都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蕴如也跟着转头,看到Janssen一脸凶恶地站在门口。她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
Janssen走向他们,把将许君生推开,自己伸手扶住蕴如。
“你干什么?”蕴如生气地问。
“你在做什么?”Janssen没有理会蕴如,迳自质问许君生。
“我……”许君生被总裁的怒气吓了一跳,他指指蕴如又指指自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
“他看我不舒服,好心扶我一下,你为什么要骂他?”蕴如替许君生抱不平。
Janssen闻言,立刻把目光从许君生的身上移到蕴如脸上。
“怎么回事?”Janssen这才注意到蕴如的脸色有点苍白,关心地询问。
蕴如不太在乎地耸耸肩,她又不是呆子,可不会自寻死路。她推开他,向许君生道了声谢,转过身,走向总裁办公室。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Janssen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来,紧张地问道。
蕴如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他摇摇头,语气轻松地反问:“你自己不会看吗?我人好好地坐在这里,你认为我有事吗?”
Janssen深深地凝视她,心中猜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对她的关心总被她无情的抛回来。
昨天傍晚,他带她到内湖去看房子,他看得出她很喜欢,却放意装出一副他逼她前往、满心不愿的样子,看得他心痛不已。今天又是如此,只不过是换个方式来折磨他罢了。
“Baby,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餐?”他冷静地问。
蕴如愣了一下。她曾经答应Janssen,只要他不要”大早就拿一大堆东西来虐待她的胃,她保证每天乖乖地吃东西,这下可……她开始感到内疚了。
Janssen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他告诉自己现在心情不佳,最好不要开口骂她,不然他怕说出来的话太重会吓到她。
他叹了口气,打通电话,叫人去帮他买些吃的东西回来。
“待会儿东西送来,你最好乖乖地吃得一点不剩,不要让我发现你又去帮我做什么该死的国民外交,或是当散‘食’童子。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不会罚你,我会把帮你吃东西的人全都开除,我说到做到。”
蕴如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你竟然威胁我?”
Janssen不理会她的怒吼,迳自说道:“我十点有个业务会议,我要你待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听清楚了没有?”
蕴如抬头看着他,双眼冒火,对他冷淡的态度感到生气。不过看到他一脸的面无表情,就算再生气、再不甘,也只好闭上嘴巴,点点头。
“我现在要去会议室,记得你的承诺。”
蕴如原本没打算回答,但是看到他一脸胁迫,才不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