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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姨娘脸上带伤,甚是狼狈,目光阴狠地瞪着柯楚楚,耳朵却下意识侧着往她身边凑,其余人也差不多。
第26章 望穿秋水()
柯楚楚靠向轮椅,又是摇头又是无奈的样子,作足了过场。就在大家都忍耐不下的时候,她朗声开口了。
“三叔公是说有人贪了公中的银子,足有八千两,让我七叔公查呢。但是七叔公不想与你们计较,可你们……”
“天啦。”有人惊叫道。
七叔公吐了一口气,牵起柯楚楚往外走,这下没人敢来拦他们了,除非是傻。
回到家,七叔公老泪纵横,跑到坟上去抱着柯秉业的墓碑哭了一夜,第二日就病倒了。都没空细问柯楚楚具体缘由。
他这是心病无药可治,恨家门不幸。
。。。。。。
两个月过去,柯秉贵家有狼性的人并没有柯楚楚料想的多。除了那个老来子和做县令的庶长子与长孙二人,就只有一个在颖川本地做讼官的老四。
死了,全都是暴亡,看来狼性很强呀。除去了几个人间祸害,柯楚楚心累不已。只是想活得舒服罢了,并不是成心想造这些杀孽。杀人是会上瘾的……
近段日子,她别的没做,光在查收了柯秉贵两百亩良田的那个人,这才是真正该收拾的大祸害。
岂知柯秉贵二十年间在手上出出进进两百亩的情况太多了,一时还找不出来。
那人如果没死,兴许早就知道了柯家堡的动静,要么出现过,要么遁了。如今别无他法,唯有等着他主动现身。
反正还要在柯家保住一年,不急。如果一年之内寻到了,那肯定是留不得的,必须要除掉。如果没寻到,就是目前没有机缘,该他多活几天。
柯楚楚本以为了却完这桩大事,一切都好了,能舒舒服服在风景如画的柯家堡里过一年开心日子,却没想到近几天村里突然有对她不利的流言传出。
坡上添了几处新坟,村人哭泣流泪的少,拍手称快的多,柯秉贵家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可是流言一来,对他们就有影响了,还是关乎性命的大事。眼下村里人心惶惶,对七叔公家避之不及。
谣言讲,如此频繁的死人是在柯楚楚来到柯家堡之后。她是被上天诅咒的天煞孤星,克死了全家不算,回到祖地还克死了族长。天煞孤星世人难遇,沾上她非死即残,如果她不是被上天收拾过断了一条断,兴许村里还要死得更多。
柯楚楚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柯秉贵老姨娘的手笔,得为那痛快的一巴掌付出代价了。
芳姨娘好不容易交的几个“朋友”也没了,她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替梁广义缝衣裳。心里是很气的,还好她现在成熟了许多,知道解释没用,反而会越描越黑,就没出去拉着人家辩。
七叔公变了,变得很沉默,反复翻捡他晒在簸箕里的金银花。其实那些花早就可以收了制茶,哪还用得着晒。
“砰砰砰。”
“谁呀。”七叔公放下簸箕,打开院门一看是佃房刘十七的女儿苹花。
“太爷,我。。。我来找芳姐姐有事。”苹花壮着胆子说道。
她只比柯楚楚小一岁,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总是在笑,芳姨娘平常爱逗她。七叔公没让她进来,她也就不敢进来,躬腰站在门口等着。
芳姨娘喊:“苹花,有啥事?”
见到芳姨娘苹花就正常了,挤出一丝笑:“我娘不好了,想,想借……”她知道芳姨娘实诚,也不说那些虚的,况且娘的病拖不得。
“你先进来。”
“好。”苹花没有犹豫踏进门槛,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有点吃惊。可能想不到外面老旧寒酸的大门内却是如此“奢华”吧,村人平常很少有机会进到这间宅子。
芳姨娘进来跟柯楚楚说明情况,转头拿了一个银锭出去。苹花不敢接,她就从来没见过银子,更别说这锃亮的银锭。
“苹花,你娘生病了知道来向我求助,没怕那些诛心话,芳姐姐高兴,这就是赏你的。”
苹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重重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谢,官家的姨娘就是不同,苹花庆幸自己没有去别家受冷眼,瞒着娘来找芳姐姐是正确的。
天黑了,苹花家也舍不得点油灯,苹花娘借着月光把一碗黑糊糊的药全部喝净,说道:“苹花,把没花完的银子还回去,娘喝了这三副药应该就好了。”
“娘,芳姐姐给了我们就没指望还。”
“你这孩子,人家不差钱,咱们就能占便宜不成?”
苹花想了想解释道:“如今村里满是流言,若是还回去,芳姐姐和柯小姐肯定会多想。”
苹花娘听得这话沉默了,到底是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她怕的就是这个。唉,想到以后可能要被村人孤立,苹花娘就睡不着了。
。。。。。。
放任谣言流窜也不是个办法,七叔公天天晚上“喉咙”不舒服。他也无法,跑去逮几个杀鸡儆猴?肯定不行,那会愈演愈烈。
又过了半个月,期间有了一件意外收获。柯楚楚想:要不要朝老姨娘“讹”点银子花花。看吧,已经有人“欠”她钱了。
按理说她在赛马会上赢了那么多钱,应该不缺钱花,怎么还想着要赚钱。其实,是最近她爱上吃一种稀有的鱼,名曰:望穿秋水。这鱼的价格可不便宜。
瞧,多有诗意的名字,光听名就知道非常美味罕见。是半月前梁广义从后山的深潭子里无意间摸回来的,名字嘛当然也是梁广义取的。这鱼连七叔公都没见过,不知道叫啥名,也不知道为什么潭子里突然多了这么个物种。
望穿秋水的麟片几乎透明,只有男人的手掌宽大小,鱼肉肥厚且少刺,眼睛可以看透鱼皮下的血丝与内脏,味道真是让人惊叹。那天煮了碗鱼汤,连从来不吃鱼的七叔公也直流口水,吃完他打了两套拳下来也不带喘气。可惜就只有一条,此鱼稀有,别人不知道它的来历,柯楚楚却知道,这就是一种风水鱼。
它不是养来改风水的观赏鱼,而是用牺牲一部份运势豢养出的异种鱼类,吃了以后有养身续命的功效。柯楚楚刚到及笄之年当然用不着养身续命,布风水的另有他人……或许,就是替柯秉贵布阵的半吊子。
稀有且不易捞捕,梁广义有时一整天都抓不到一条。柯楚楚为了满足口舌之欲,只有花钱请村里的孩子捉来卖给她。十两银子一条,村人再是恐慌天煞孤星之名也没办法跟一年的口粮较劲。后来他们天天卖鱼给柯楚楚,也没见生过什么毛病,渐渐的,天煞孤星的恐慌感似有缓解。
家里四个人吃,一天少说也要花七八十两,红烧清蒸外加鱼丸鱼干,所以柯楚楚感觉钱花得有些快。既然缺钱了,就想着从老姨娘那里借点来花花……
后山的风水阵,柯楚楚通过几天的观察,发现鱼是每七天异种一条,不知那人是否出了远门,许久没有抓过也没有拆去阵法。可是就算很久没有捕,潭子里也没有太多,七八天就快没了。
柯楚楚笑了笑,顺手给改了改,七天一条增至七天十条,这不够,今天她直接给改到了一月百条。
“一百条,我就不信你不现身。”柯楚楚说道。
“小姐。”芳姨娘问:“望穿秋水真是用人的运势来养的?”
当然是,天下从来不没有白捡的便宜。要想养身续命,就得拿自己的运势来交换。一月四条变成了百条,那人不止运势,恐怕人都不好了。上天这次没有薄待她,正愁找不到人呢,结果得来毫不费功夫。
芳姨娘听完坏笑:“小姐,若真是这样,布阵人的运气岂不是全败光了,喝个凉水也塞牙?”
“差不多。姨娘,看我的样子很可怕吗?”
芳姨娘故意说可怕,可怕死了。
柯楚楚想想也是,如果不可怕,为啥养鱼之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运势衰败却躲着不敢现身,就坐以待毙?
至从柯楚楚悬赏十两买望穿秋水后,梁广义每次吃鱼的时候就跟吃金子一般牙疼。每当这时柯楚楚和芳姨娘都会调侃他,而七叔公却不跟她们起哄。好像他从柯秉业的坟上回来以后就没怎么笑过了,对柯楚楚也似有冷淡的倾向。
柯楚楚没有点破,如果他有什么想不透,就等着他来问吧。今天,芳姨娘做了一锅子青椒酸菜鱼,热气腾腾的香味都窜到门口去了。大家正准备大快朵颐,包括牙疼的梁广义。七叔却在这个时候向柯楚楚摊牌了。
“楚楚,告诉叔公,你是不是懂玄术?”
梁广义忙放下筷子,神色有点慌张,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平常他从来不这样。
柯楚楚明白了,那天晚上去坟地布阵来时引起了梁广义的怀疑,是他告诉了七叔公。七叔公再结合后面的事情,不难猜到一部份。
第27章 姜爷()
柯楚楚大大方方承认,她会。理由还是一样,一旁的芳姨娘忙抢着解释。
七叔公顿了一顿,气道:“所以你就要害他?”
“叔公是说死去的族长吗?”柯楚楚问道:“族长不该死?他的霸王儿子不该死?如果他俩该死,那他在外为官的庶子,就也死得不冤。叔公,我说是反噬,您老不信?”
七叔公痛心疾首:“娃娃,这天下不公不平的事情太多了,你小小年纪造这么多杀孽怎生得了啊!唉……我信,我怎么不信,坡上的新坟花圈还在呢。”
柯楚楚握住他苍老却有力的手,说道:“叔公,您过虑了,我不会逞能。我只会反击,没那本事也不会去枉生杀戮。”
七叔公叹完气,指着桌上的圆锅:“这鱼,你给我一个解释。你是不是用什么法术养的?”
法术?一本正经的柯楚楚差点破了功。忍笑解释完,七叔公勃然大怒。
“原来那祸害还离我柯家堡不远?楚楚,必须把他找出来,不然他想害谁不得害谁?”
柯楚楚笑道:“叔公,吃鱼吧,我不会放过他的。”
七叔公拿起筷子突然又冷静下来,好像觉得自己非常矛盾。罢了,一个女娃娃有点本事,总归不是坏事。
。。。。。。
柯秉贵一死,他姨娘们就搬出了柯氏祖宅,这座有一百五十年的老宅子得腾出来给新任族长。新族长柯楚楚要叫十叔公,选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有两个儿子在外为官。
柯秉贵的姨娘们是很气愤的,人走茶凉,几十年耀武扬威,没料临老了是这么个悲苦收场。大宅没得住,小宅子又不够住,儿子儿媳外加儿子小妾和婢子家丁,总共有七八十口人,成天处在一堆,又各有算计,愈发过得憋屈暴躁。
最憋屈的要属挨过柯楚楚一巴掌的老姨娘,她的儿子死了,女儿也没几个有出息。眼见她造的谣言放出去大半个月,柯楚楚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也没受影响,气得老牙都快崩碎。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小贱人,她得做点什么。
于是,晚上的时候,家里就有十来人开始拉肚子了。次日早饭后,又添几人,包括三姨娘才两岁的亲小孙子。大人还好说,请来郎中吃了几副药就控制住了,小孩子就没那么容易好。更何况拉稀成了传染病似的,这个好了那个来。家里的茅房就没有少过生意,人气特别旺。
这事真邪性,郎中生怕自己的招牌砸了,都不敢上门。三五天过去,家里没闹过肚子的好像就只有老姨娘,但是都忙着呢,没人注意她。她却急得不得了,急这些人怎么还没想到那天煞孤星身上?老娘的泄药都快用光了。
今天下午,老姨娘去了一趟十叔公家,晚饭后,十叔公家也有人开始闹肚子了。
柯秉贵两岁的小孙子拉得不成人样,他娘忧心如焚,闹着要去颖川住医馆。老姨娘两个字:不许。
她是可以说不许,现在她还掌着权,她说了算。
“老八媳妇,这病根不在药上。”老姨娘口气哀婉。
“大姨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八媳妇问道。
老姨娘作势纠结,在人家百般哀求之下,才指明或许是天煞孤星的缘故。
“让你十叔把她捆到宗祠里跪三天,泄掉她的凶性,再赶出柯家堡,兴许娃就大好了。唉,就是你七叔惹不起,那是一个浑货,还会功夫。”老姨娘唉声叹气,给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老八媳妇不管,抱着孩子就走了,冲去柯秉诚家找天煞孤星柯楚楚。
柯楚楚见到这个哭哭啼啼软硬兼施“怨怪”她的妇人,问清缘由后,也给出了一个办法。让孩子放到七叔公这里养,如果孩子让她煞死了,她直接赔命。
老八媳妇大惊,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姑娘真是邪性,来不来的就拿命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