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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楚楚皱眉,她好像观到了“龙骨”。
刚刚那人的骨骼有真龙之形,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重活一世,再也不要牵扯什么真龙假龙。
。。。。。。
倪家上房又吵起来了,这次是倪家三兄妹与父亲一起反驳母亲。
柯蓉儿改了主意,不想让侄女搬到隔壁院子去住。她道时下风声紧,搬家后万一出了事,没法跟死去的兄长交待。但是倪洵铁了心要柯楚楚搬,光誉光茹光秀,三人站成一排与柯蓉儿对峙,非要赶柯楚楚走不可。
“她在这里是霸王,要什么拿什么。去了那边咱们一应俱全,不会少她一丝一毫。”倪洵下了最后通谍:你同意不同意都得搬。
搬了好,摆个姿态给邱家看。活不活得下来看她的造化,作姑父的已经尽力了。
柯蓉儿无法,指着三个孩子哽咽道:“你们忘记小时候舅舅怎么对你们的?光誉,没你舅舅你进得了州学?光茹,王家是谁在世时为你订下的?”
王家就是倪光茹以后的夫家,王诺虽为庶子,却一表人才,其父为一县主薄,里子面子都有,这样的亲事,按理说是轮不到她的头上。一时这两人都不好开口,只好打眼色示意小妹倪光秀上。
“你,你住口!”柯蓉儿大吼道。
倪光秀声音也不低:“娘,柯楚楚才是您的亲女儿,我们都是买来的不成!连说话都不许了?”
“你这张嘴,就学了你的父亲,市井气太重!”
“好啊娘,您连我们也瞧不起了,就官家小姐才与您亲。”
柯蓉儿作势要打,柯光秀马上躲到父亲身后。倪洵白脸泛红:“我是家主,我说了算,搬,马上搬!”
。。。。。。
“搬家?”柯楚楚望着柯蓉儿。
“是的,搬家。”柯蓉儿心里难受,找不到多余的词儿哄骗侄女。
“好!”
“楚楚,对不起,姑姑无能。”
芳姨娘也对她说过无能,因为让她住进了商户倪家;现在,姑姑也对她说无能,却要让她离开倪家。
“我理解姑姑,搬去哪里,离得近吗?”
柯蓉儿硬生生把眼泪吞回去:“就在隔壁,新买的宅子。”
“那很好,离姑姑很近。姑姑想我了随时可以过来看我。”
“好……”柯蓉儿想伸手抚她,又怕她反感,平常她一个正眼也不愿瞧自己。
柯楚楚主动握住她的手,柯蓉儿惊得差点抽回去,旋即叹道:“楚楚你能真的懂事吗?”不要表面上懂事了,暗底里又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去邱家门前当石狮子。
“姑姑,我虽然被退了婚,但我总要生活呀。只要我活着,就会在奉州城行走。可是这辈子偏偏都与邱家脱不了干系,他们看见我就会觉得碍眼,不会让我舒坦。”
柯蓉儿点头,的确是这样,那些闲言碎语就跟刀子一般,幸亏楚楚知道后没有自尽,不像她的小姨。说得没错,即使被人退了婚也得活,还要活得好好的。
真实的情况柯蓉儿却不知。
邱家作下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怕的也不是倪家如何,而是官声,凤鸣山上的事足以让邱家无法在世上立足。所谓是非黑白与公道,没有地位的人永远不要妄想。这个道理,柯楚楚从小就知道。
可惜,原身风评太差,柯楚楚讲过实情,倪家没一个人信。至于芳姨娘,她还是不信的好。叹道:“姑姑,以我的情况,会有谁娶我?若一直不嫁,邱家就会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拔之而后快。既然如此,不如绑架舆论来让他们忌惮。姑姑,柯家没人了,我不能有事。”
“楚楚啊!”柯蓉儿抱着她失声痛哭。
。。。。。。
与其说柯蓉儿准备妥当,不如说倪洵早有安排,各种物什有条不絮地陆续搬进隔壁宅子,他还拨了四个护院并四个婆子过来。
柯蓉儿没有问过倪洵,直接着人打通了一道暗门,方便进出。
柯楚楚搬走了,倪家好似清静了,但是倪光誉却似少了些什么东西。哦,是看不到那副娇好面容了吧,是说少了点什么。最近这些日子,好像她还挺安静的,为什么大家反而容不下她呢。
芳姨娘见柯楚楚跟二姑奶奶感情转好,问道:“小姐,您好像不想搬,那为啥不愿意帮表少爷把信写了?”
“姨娘,你又忘记了。我没说不写,是说时间尚早,他们自己说不要的。”
“哦,也对。小姐,您怎么知道一定会下雪,还提醒老农,平白丢了一只头花。难道也是算出来的?”
“见不得吧。”见不得明知有错,明知有灾,却放任祸事自流,最后落入凄惨境地。
什么见不得,芳姨娘催道:“小姐,您没回答为什么断定会下雪。”
姨娘还是不信她会算。柯楚楚不答反问:“姑姑他们说是我父亲托梦,你认为是什么?”
“真的是托梦?”一团哀伤笼罩住芳姨娘的脸。为什么太太跟老爷不跟她托梦呢?是她做得不够好吗?
“也是我算出来的。”柯楚楚难得朝她调皮一笑:“《融相算经》。”
芳姨娘暗舒一口气,不是托梦就好,老爷太太没有怪她。可是那算经真的那么灵?
“姨娘,我算出姑姑有难。但不知怎么跟她讲,怕她不信。”
“真的?”芳姨娘表情古怪,“莫不是,莫不是冰娘子……”
冰娘子就是柯楚楚自尽的小姨,芳姨娘可真是会联想。柯楚楚摇头:“兴许是我学艺不精,没看懂书吧。”
“小姐,那我好生留意着那边。”二姑奶奶可不能有事,若是她没了,小姐真成孤女了。
“嗯。”芳姨娘就是这点好,说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打折扣。
这雪连下了十来天还不停,冻得刺骨,柯楚楚每天晚上都会被痛醒两次。都过了三百多年,接骨圣手罗神医都不知投了几次胎,去哪里找?
柯楚楚的腿真是给她惹了不少麻烦,每每摸到膝盖处,她就涌出恨意,恨意一旦涌出,便划破了她营造的平静假象。前世今世双重仇恨齐现,她的胸口钻心地疼。胸口的疼痛压过了右腿,翻来覆去一个时辰才能继续入睡。
她总是在白天要被三个时辰的觉,加之每天上午要去恶心邱家,白日的时间突然排得好满。
精神好的时候,她必会卜一卦,用的就是小六壬。眼看到这里快一个月了,是时候用大六壬起上一卦了。这才是真正的六壬术,其他的中六壬小六壬与金口诀皆为依附挂名。大六壬更为精确,当然也更难精通。
想当初她学的时候,就是从最难的学起。师父也就是父亲,他反其道而行之,给她启蒙就用的大六壬。其晦涩沉滞之处,差点令她放弃。为了学通六壬,三坟五典全部找来看完。背完六壬排盘还不算,把与六壬齐名的占天之术《太乙神数》和占地之术《奇门遁甲》都弄来倒背如流。不管懂不其义,先读通背全了会摆上盘再说。光是星相入门就研究了一年之久,那是一段极为艰苦的时光……
又想远了,一切都过去了……
“柯楚楚,你敢说这雪多久停吗?”
芳姨娘一愣,搬了新家没想到最先上门的竟然是倪光秀。
“小姐,我把她赶走。”
柯楚楚摇头,笑道:“请她进来,问她是否有事相求。”
第7章 钱财必受()
来的不止倪光秀,还有倪光茹跟倪光誉,芳姨娘又怔了一瞬才出声让他们进来。
柯楚楚拿个枕头垫在腰后,浅浅笑道:“恕我不能与几位见礼了,瘸子嘛,总归不方便。”
倪光誉嘴角浮笑:谁说她变了?只是更为刻薄罢了。懂得藏话也好,不至于让人第一眼就厌恶,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柯楚楚见三兄妹都不说话,便道:“表哥表姐表妹有话请快讲,楚楚旧伤未愈,想与几位谈天说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倪光秀示意兄姐自己找地方做,她大大咧咧地问道:“你不是很神吗,说下雪就下雪,问问你老爹,雪何时停。”
芳姨娘大怒,正欲呛回去,就听小姐问道:“我老爹?”
“是啊,问问他,雪何时停!”倪光秀压着性子再次说道。
“哦,我老爹是谁?”
倪光誉瞪了小妹一眼,朝柯楚楚微一施礼:“表妹,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一个人住得习不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并不是来亵渎舅父。”
“多谢表哥关心,很习惯。姨娘,送客吧。”
“你!”倪光秀几步跨到柯楚楚面前,怒道:“你成心的是吧,明知我哥哥急着入京,故意不告诉我们。”
柯楚楚看了她一眼,懒懒地伸出手:“九十九两银子,拿了我就告诉你。”
倪光茹很奇怪,问道:“表妹,你不是最厌黄白之物吗?”
“嗟来之食,或许我会;但自己凭本事赚的,我怎会厌?”
“你赚?你红口白牙也说得出口!”倪光秀毫不留情地啐道。
柯楚楚无奈地摇头:“从未见过求人是你们这种求法的。”
“谁说求你了?”倪光秀又开始跺脚。
“请吧,几位小姐少爷。”芳姨娘大声吼道,别逼她拿扁担赶人。
倪光誉定了定心,堆起笑脸:“表妹,这要是拿了钱,说法可就不同了,你确定?”
柯楚楚迎着他颇有深意的眼神,淡笑道:“不劳表哥费心。”
倪光誉学着夫子们的样子拱了拱手,“表妹,表哥噎得心服口服。”站起转身即走,又道:“且等我们筹钱。”
三人走后,芳姨娘担心道:“小姐,表少爷是何意?”
“姨娘,他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样。”
芳姨娘大惊:“什么!收了他的钱,他就当你是巫祝婆?”
“我是吗?”
“小姐当然不是,小姐又不会通阴出马。”
“既不是,哪怕什么?”
“这。。。。。。”芳姨娘此刻真的不懂小姐了,她总是那么笃定地作出一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事。
没多久,柯蓉儿与倪光茹来了。
柯楚楚看见姑姑一脸的郁气,心说倪光誉也不是太坏,还知道把事告诉他娘。
“姑姑,雪还有十天才会停,表哥不用急着上京。反正。。。反正还会再考一次,过了端午也来得及。”不待柯蓉儿说话,柯楚楚一口气说完:“如果要想让表哥不落第,那九十九两银子姑姑最好是给了。姑姑也可以不给,楚楚并无损失。”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活人不算空命,钱财必受。除非算者未开口相问,既问了就必须收钱,只有死人才是免费卜算。
“楚楚,你神神叨叨的为哪般?你父亲若是知道你。。。。。。”柯蓉儿眼睛瞬间红了。
“姑姑,我的话已说完。”柯楚楚看了一眼芳姨娘。
芳姨娘忙把算经的事情说了,并且一股脑儿把何寡妇的事情也说了,若不是听见小姐咳嗽了一声,或许她会把二姑奶奶有险的事情也说出来。
柯蓉儿急上心头,拿这比石还硬比冰还凉的侄女儿无法,只道她是脑子出了问题。而倪光茹却从柯楚楚的眼神中发现了端倪:她不是柯楚楚,她一定是在凤鸣山下被妙怪附了身。
柯楚楚想要钱才不会找这么多借口,她想要就要,根本不会找理由。想到这里,倪光茹忙拉住柯蓉儿的袖子:“娘,您带了一百两银子过来,本就是给表妹的嘛,给吧。”使劲掐了下柯蓉儿的胳膊。
低头难过的柯蓉儿想想也是,原本就是过来给钱的,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拿出两个大银锭递给芳姨娘。
“楚楚,你姑父去年好不容易挺过来,就算往年有所结余,今年也差不多耗光了。你想要钱姑姑尽量给你挪,但是以后别再。。。。。。”
正说着,见柯楚楚示意芳姨娘找出一两小银锭递到她手上。
柯蓉儿一愣,拿着这个银锭一脸错愕。
“姑姑,今天太晚不能陪您聊了。”
母女俩从暗门回到倪宅半天都回不过神,倪光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抹都抹不掉。她把怀疑告诉母亲,如她所料,讨了一身骂。
倪光茹痛苦不堪,连夜跑到兄长的房里再把今天的情形又说了一遍。
“大妹,她的意思是我不会落第了?”
没成想哥哥听完竟然想到的是自己的前程,倪光茹眼珠子转个不停。点头:“哥哥说得对,她只要不害人……”
是啊,妖啊神的又有什么可怕的,她只要不害人。若是能害人,之前她怎么会放任外面的污言秽语。
。。。。。。
“小姐,你在做什么?”
“绘符。”虽然现在绘得不像,又没有功效,但本事总会“回来的”。绘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