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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的眼睛闭了闭,便听到男人醇厚的嗓音:“小水,你向前站点,太危险了!”
危险么?
的确,她站在悬崖的边沿,只要向后退那么一步,就会坠入海底。
隔了好几秒,她才睁开眼,沉声命令:“让你的士兵拦着蜜儿,不准让她靠近我们!”
她踮起脚尖,贴在男人耳边,一字一顿的说:“否则,我就对自己开枪!”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像是一把匕首,轻而易举的刺进傅如均的心脏里。
他修长健硕的身躯僵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女人又继续说:“傅如均,你应该知道我会说到做到,赶紧让他们拦着蜜儿过来!”
话尾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因为蜜儿已经上了坡,快要冲过来。
傅如均深呼吸一口气,安抚着温水:“好,只要你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一切都听你的。”
接着,就一声令下,命令他们将即将冲过来的人统统拦住。
包括,眼眸猩红的司夜。
磅礴的大雨落在他们的身上,冷风一吹,就会腾升出刺骨的寒意。
温水的身躯一直都紧绷着,强忍住战栗感,朝正对面的三个人看过去,温温凉凉的开了口:“傅老先生,看到您的儿子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心里痛吗?”
傅石峰的脸色陡然沉下去,重重的冷哼出声:“哪个父母看到这一幕,会不心痛的?温小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接连不断的海浪声席入耳膜,低低的笑出声:“是,我确实是在明知故问,只是,你觉得就你一个人体验过心痛的感觉吗?”
傅石峰的眸子骤然眯起,“温水,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落下,就连夏喃也想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傅如均咽了咽喉咙,哑着嗓子问:“小水,你是不是……”
“傅老先生,我记得你赶我走的那天和我说,我父亲对您儿子的救命之恩,用八年的养育之恩就抵消了,那不如——”
她打断男人的话,笑容不减:“我们今天就彻底做个了断,好好的算一算,你们傅家欠我的,究竟能不能用八年的养育之恩所抵消!”
傅石峰握着手杖的力气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暗光,点头道:“也好,我也希望这一切的恩怨都能有个了断,从此你和如均再无牵扯!”
温水的记忆就被拉长,脑子里满满的全是父母对自己的宠溺模样,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温柔的笑起来。
那双好看的眉眼笑的弯弯的,嗓音清澈如水:“先说八年前,我父亲为了救您儿子而牺牲,紧跟着我母亲就追思成疾而亡,你们傅家出于报恩,就收养我做养女。”
“当然了,自从进了傅家后,你们都待我很好,不仅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给我人人称羡的千金小姐的身份,还给了我家人的温暖,直到我被赶走,这期间将近有九年的时间,够用我父母的两条命抵消了!”
夏喃冷冷的看着温水,冷哼出声:“你心里有数就好,赶紧放了如均!”
温水的目光就扫到她身上,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可眼底却腾升起了无边的寒意,“夏喃,我是在和傅家解决恩怨,即便你迟早要嫁进傅家,可至少现在,你还不是傅家的二少奶奶,你就没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夏喃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本想朝温水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傅如均凌厉的眼神一扫,尽数给逼退。
温水将目光挪回到傅石峰的身上,她隔着厚重的雨幕,一字一顿道:“接下来,再说说另外两条人命。”
闻言,所有人都怔住了。
最后,仍是傅如锦最先反应过来,朝温水拧眉问道:“还有哪两条人命?”
风雨交加中,温水拉长了声音,道:“唔……其中一条命,就是我和傅如均的孩子啊。”
她话音落下,看到对面三个人震惊的神情的同时,还感受到了身侧男人身躯的僵硬,心里除了细细密密的疼痛,似乎还衍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报复的爽感……
第399章 402:所有人都说,温水死了()
海岸边的风极其的冷,尤其是冰雨落在身上的时候,更是席卷出层层的寒意。
可此刻,身体上的寒意,却怎么都比不上心脏上蔓延的寒意。
傅如均看着不远处的人潮,眼前的雨幕厚重,混杂着冰冰凉凉的眼泪,嗓音几乎暗哑到卑微。
他握紧了拳头,问:“孩子……是怎么没的?”
怎么没的?
不光是傅如均,另外三个人也无比期待这个答案。
而夏喃,好奇中还带着无端的心虚。
她觉得,温水的孩子没了,大概和自己有关系,虽然她根本就没害过温水的孩子。
甚至,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温水怀过孕!
就在此时,她看到温水冰冷的目光笔直的射向自己,轻轻的笑声中带着浓郁的嘲弄:“怎么没的,你在乎吗?如果我告诉你凶手是谁,你会给那个小生命报仇吗?”
接着,夏喃就听到男人坚定的几乎不带任何犹豫的声音:“会,我会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风雨交加中,温水看向她的目光恍若淬了一层毒药,她缓慢又阴嗖嗖的道:“如果我告诉你,凶手就是你的未婚妻,你还会给孩子报仇吗?”
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
三个男人同时看向夏喃,眼里是从震惊转化成愤恨的情绪。
夏喃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起来,朝温水嘶吼道:“温水,你少在这陷害我,挑拨离间我们!”
“我从不知道你怀孕过,更没有害过你的孩子,你休想给我泼脏水,况且,你说你孩子没了就没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怀孕过!”
顿了下,她突然朝身边的老人看过去,极力的解释道:“伯父,您千万不要相信她的挑拨,我根本就没害过她的孩子,就算她勾引如均,但她肚子里到底也是傅家的血脉,我那么爱如均,怎么可能会残害他的孩子呢!”
傅石峰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在考量着些什么。
夏喃这个女人虽然势力阴险,但自从把她从军区地牢里给捞出来后,她就对自己存有敬畏之意,根本不敢瞒着自己做小动作。
况且,他的人二十四小时密切的监视着她,这三个月以来,从没有见她接近过小水……
她大概,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然而,就在他打消了一半的疑虑之际,温水的声音就再度响起,在这风雨交加中,既阴沉又带着不真实的恍惚。
她说:“泼脏水?夏喃,我还不至于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去陷害你,想查证我是不是流产过,你们大可以去医院查,或者直接去问司夜也行!”
“至于,孩子是怎么没的——”
温水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浅浅淡淡的继续道:“大概就是我赶去傅家的那天,站在门口求你们出来见我一面,却被夏小姐给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才伤到了那个刚刚满一个多月的孩子吧?”
“起初呢,肚子只有隐隐约约的疼,后来啊,我冒着漫天的风雪,亲眼见证你们像赶垃圾似的和我一刀两断,情绪太过于激动,才在司夜的车子里见了红……”
回忆像是带刺的藤蔓,将她紧紧的缠绕住,想挣脱,却发现越是用力,就越是被伤的鲜血淋淋。
“傅老先生,你儿子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紧张这么心痛了,那我呢?”
眼睛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酸痛,她哽咽了下,才勉强维持着冷静,继续道:“从傅家到最近的医院,足足有四十分钟的时间,这期间,我肚子每疼一下,我的心就跟着刺痛一下,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把我的衣服全都染红了……”
“后来啊,我终于被推进手术室里打了麻药,意识昏迷的期间,孩子就被医生用冰冷的手术钳给清出来了……哦不!”
她陡然笑出声,笑的眼泪不断的流,她说:“抱歉,我忘记了,它才刚刚一个多月,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胞,算不上是孩子……”
最后,她看向一脸苍白的老人,轻声问:“傅老先生,看你的脸色不是太好,怎么,是为自己的孙子感到心疼吗?”
傅石峰闭上眼,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大概是觉得没脸,始终是傅家亏欠了这丫头……
“小水,对不起……”
这声道歉,是傅如均说出来的,他也知道这声迟来的道歉很无力,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填补不了温水那颗破碎的心一丝一点。
可,他除了这声对不起,再没法发出其他任何的声音。
温水就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的脸庞一如从前那般俊逸,只是少了意气风发,被颓废和愧疚所取代。
“愧疚么?愧疚的话,你就兑现你刚才的承诺,给我们的孩子报仇吧!”
她把枪从男人的胸口挪走,放在他的掌心里,发出低哑的嗓音。
这个举动,不言而喻。
是要傅如均杀了夏喃,为那个死去了的小生命复仇。
傅如均握紧了枪,一瞬不瞬的盯着温水,眼底的神色一暗再暗,似有万千的情绪在翻腾。
他迟迟的没有动手,温水就没了耐心,眯着眸子笑着问他:“怎么,不舍得动手是吗?在你心里,夏小姐比我们的孩子还重要,是吗?”
她话音刚落,男人就抬起手臂,朝夏喃的方向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穿进女人的胸口,在这人潮紧密的海域,掀起了一阵轰动。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没想到傅如均会冷不丁的朝夏喃开枪。
夏喃狼狈的倒在雨水里,她紧紧的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痛苦的低吟出声,面无血色的看着朝自己开枪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
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席上脑海,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体贴温柔,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情话,以及在十八岁的那年,他将自己逼退到墙角,腼腆又真挚的说出那句——
“夏喃,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不受控制而加速的心跳,也记得自己的面色羞红,低低的说了声好。
甚至也记的,他那时将自己拥在怀里的炙热体温,他贴着自己的耳朵说:“喃喃,我会一辈子保护你,对你好!”
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犹豫的就给了自己一枪。
一切的回忆,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隔着厚重的雨幕,她又听到男人朝温水说:“小水,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我就再开一枪!”
再开一枪?
夏喃陡然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混杂着胸口的剧烈疼痛,颤抖不止:“哈哈哈……傅如均,是不是她现在要我死,你也会立马要了我的命?”
男人就低头看向她,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缓慢又坚定的回答:“是,你亏欠了她太多,为她偿命也是应该的!”
理所当然的语气,判定了她所有的罪。
这是不是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从前,他爱自己的时候,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包容着自己,可现在不爱了,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无法原谅了,对吗?
所以,这是不是就印证了那句话——他曾说过会保护我,可后来的大风大浪也都是他给的。
磅礴的冰雨落在她的身上,浑身很快就被淋得湿漉漉的,胸口不断的有鲜血渗出,就连呼吸一下都是疼痛的。
她咬着牙忍着,朝男人冷笑道:“亏欠?呵……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我一个人亏欠她,害过她吗?傅如均,天底下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闻言,傅如均的眸子陡然眯起来,眼底浮起的杀意,深深的刺痛了夏喃。
可越是疼,她就越是笑的放肆:“怎么,害怕我说出对她下毒的真相,怕她更恨你和你的家人吗?”
傅石峰和傅如锦同时将寒光扫在她身上,那眼里的深意,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夏喃朝他们看过去,“怎么,心虚了?害怕我揭发真相?”
傅石峰皱了皱眉,厉声吩咐道:“来人,把夏小姐送去医院!”
话落,夏喃在士兵走过来之前,陡然朝温水嘶吼出声:“温水,你不是一直都恨我给你下毒,害你失明还差点死了吗?可真正的主使是傅石峰,是你曾今真心相待了八年的爷爷,是他让我对你下毒的,他想害死你!”
“傅如均明明知道他父亲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从没和你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