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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幕幕的浮现,他不由自主的,抱着女人的力气越来越紧,几乎要将温水给嵌进身体里。
五年的痛苦和空虚,最终在这个拥抱里,被遣散和填满。
此刻,他清清楚楚的感受着女人的体温,鼻尖嗅着她的发香,才觉得自己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活了过来。
温水没推他,娇小的身躯僵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他们说的没错啊,五年前的温水确实死了,现在的温水,不过是个卑贱的陪酒女。”
“说实话,我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在江城这个小城市,还能遇到权势遮天的傅司令你!”
“相信我,如果我能预料到这一天,当初一定不会选择来江城!”
她嗓音温温淡淡的,疏离淡漠的味道十足。
像是,完全将傅如均当做了陌生人一般。
男人的身躯僵住,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从喉间发出苦涩干哑的声音,他说:“就这么想躲着我?可小水,我找了你五年,也等了你五年,更被思念和痛苦给煎熬了五年!”
“傅先生,难道这五年的煎熬,不是你对我的愧疚吗?”
女人纤细柔软的小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硬生生的把他给推开,迎着路灯的光,浅浅的笑出声:“怎么现在听起来,倒成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夏末的风清清冷冷的,掠过温水的肌肤时,牵扯起了层层的颤栗,尤其是醉酒后,更会惹得头疼欲裂。
她强忍着渐渐浓烈的痛意,迎着男人深邃的眸,听到他开口:“你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即便你怨我恨我,也都是我欠你的。”
他又再度靠近温水,带着薄茧的掌心捧住她的脸,态度几乎哀求:“可小水,你别把我当做陌生人,也别再躲着我,好不好?”
漫天的星幕下,他低头吻住女人的唇瓣,发出含混的嗓音:“小水,别躲也别抗拒,再回到我身边来……”
然而,满腹的柔情,被女人挥来的一巴掌所打断。
温水几乎用尽了全力,看着男人脸上的红痕,语气淡漠到极致,她说:“傅如均,你做梦!”
“我温水这辈子就是再死一次,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牵扯!”
短短的一生,她就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了两次,跳海的那次,她几乎已经步入了鬼门关。
若不是后来被那个人给强行救下来……
所以,死亡于她而言,真的没有畏惧可言了。
她没有再去看男人,甚至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话,就仓皇的离开。
可紧接着,背后的男人就跟了上去。
灯红酒绿的巷子里,温水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乎像是在逃一般。
远远的看过去,多少有几分狼狈。
大概是被酒精给折腾的头痛的原因,她一个不小心,高跟鞋就踩落了空,崴到了左脚,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从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女人苍白了脸,但却咬着牙,仅仅只发出一记闷哼声。
傅如均慌张的跑过去扶她站起来,紧皱的眉心里铺满了担忧,紧张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脚有没有崴到?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大概真的是很紧张她,所以向来缜密慎重的他,竟然也语无伦次起来。
温水的手从他手里抽离出来,嗓音寡淡如水:“一点小伤,不痛不痒的,就不牢傅先生操心了。”
男人的眉心就皱的更紧了,他低头看向温水的脚踝,在触及到那一抹红肿时,目光陡然深沉下去。
下一秒,他就俯身,不顾女人的惊呼声,强势的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安静点,我送你去医院!”
第401章 404:傅如均,你会后悔。()
温水有时候觉得,抛开所有的恩怨不说,傅如均大概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真心的。
就好比此刻,分明被医生扭回骨位的人是她,承受着疼痛的人也是她,但紧张又红了眼的人却是他。
医生正好骨位后,便让傅如均去缴费取药。
这期间,他朝面色惨白的温水说道:“小姐,你可真是坚强,换做其他小姑娘,肯定早就哭天喊地的说疼了!”
温水朝他勉强的笑了笑,这些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隐忍。
接着,她听到医生又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刚才给你正骨的时候,你都没哭呢,他就心疼的眼睛红了!”
“真羡慕你,我要是有个这么帅,又这么心疼我的男朋友该多好!”
没错,这是个女医生。
温水平淡无奇的目光看向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她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如果你觉得他不错,可以和他聊聊……”
聊聊,这两个字就不言而喻的说明了些什么。
果然,女医生的脸立即就红了起来,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抹高大身影,给堵住了口。
傅如均拎着药袋,朝温水笔直的走过去,然后,不由分说的再度抱起她,离开急诊室。
背后,是女医生经久不消的凝视……
出了医院后,傅如均打开车门,将温水放在了副驾驶上,又为她系好安全带,才绕回到驾驶位上。
他系着安全带,朝温水问道:“住哪里?”
温水偏过头去看他,眼里铺着细细碎碎的暗芒,轻声问:“这么想送我回家?”
傅如均眉心一皱,学着她的语气反问:“就这么不想我送你回家?”
顿了下,他抬手去摸温水细腻的脸颊,嗓音低醇:“哪怕我不是你男朋友,或者是和你毫无关系的人,但你的脚崴了,也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温水挑了挑眉,忽的笑出声:“所以,你是听到了我和那个女医生的对话,心里不舒服了?”
不舒服么?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家在哪儿?”
温水抿了抿唇,“绿洲花园。”
话音落下,车子就被启动,很快的汇入车流里。
二十分钟后,豪华的宾利轿车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楼下停泊。
一眼望去,漫天的夜色下只剩余格格不入。
温水解开安全带,朝身旁的男人有礼貌的道谢:“今天的一切,都多谢傅先生的出手相助,我到家了,那么……再见!”
她伸手就要去开车门,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拉住了手臂,接着,耳边便响起稍有些低哑的嗓音:“我送你上去。”
温水顺着那修长的手臂,看向男人的一张俊脸,依然是疏离又有礼貌的笑:“傅先生也看到了,这里的居民楼又老又旧,实在是不符合您高高在上的身份……唔!”
大概是听不惯她的讽刺,男人猛然勾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吞没了她剩余的所有的话。
唇舌纠缠的一瞬间,他满足的闭上了眼,所有的感官都被香甜柔美的气息所包裹着。
这样美好的感觉,让他沦陷的同时又衍生出无限的眷恋和无力感。
温水一动不动,任由男人疯狂又急切的吻着她,浑身都散发着麻木的气息。
好半晌,男人才放过了她的唇瓣,一张俊脸埋在她白皙馨香的颈窝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夜色如水,从摇下的车窗里流露进来。
男人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从温水身上离开,打开车门,走到另一端。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不由分说的将温水抱起来,顺带着拎起药袋,朝居民楼里迈去稳重的步伐。
“住在哪一幢楼层里?”
他问,嗓音如夜色般沉寂如水。
温水挑挑眉,“你确定要送我回家?”
男人低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说,我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她笑了笑,就利落的报出了门牌号。
接着,又朝男人说道:“傅如均,你会后悔。”
这句话的含义,在男人踏进温水家里的时候,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门被打开后,满室的简陋就闯入眼帘。
这是一间窄小的一居室的套房,不到四十平方的空间里,只有一间卧室,一间浴室,还有一个勉强称得上是客厅的客厅。
而大致的格局,除了简陋外,却被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虽然清贫,却也透着温馨的味道。
傅如均很难想象,她这几年的生活究竟过的有多艰难,才会沦落到住在这种老旧的房子里。
他心里的愧疚感,又细细麻麻的涌了上来。
温水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过烟盒和打火机,很熟练的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抽烟的动作很好看,青灰色的烟雾缭绕在她周围,似铎了一层白雾般,缥缈到了不真实。
“我说过的,这里这么破旧,你非要闯进来,就是降低了你的身份。”
她发誓,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讽刺,或者有任何的虚情假意。
这个男人自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年纪轻轻的更是登上了权利的顶峰,大概他这是头一次,踏进这种破旧的居民楼吧?
男人走到她对面,看着她吞云吐雾的熟练动作,不紧不慢的问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温水想了想,隔了几秒钟,淡淡的道:“大概,就是在做了这一行以后,渐渐的就学会了吧。”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精致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傅如均就想起了,她之前被那一群男人给刁难的场景……
这次,他恰巧救了她,那以前呢?
是不是也发生过无数次那样狼狈又不堪的事情?
他倒抽了一口气,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攥着,且力度越来越重,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漆黑的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好半晌,才发出干哑的嗓音:“小水,这些年……”你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妈妈——”一记柔然的稚嫩嗓音,陡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转头看过去,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声音,就闯进了眼帘。
这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大概三、四的样子,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长长的黑发落下,遮着一张胖嘟嘟的小脸。
明亮的灯光打下,她的五官精致的像是童话里的小公主,尤其是怀里抱着一只泰迪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无辜又疑惑的盯着人看。
温水几乎是立刻就将香烟捻灭,又漱了口水,确认口腔里没有烟味后,朝小女孩挥挥手,“宝宝,来妈妈怀里!”
小女孩点点头,扑进温水怀里后,指着陌生的男人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
温水抬手梳理着女孩凌乱的发,抬眸看向面色紧绷的男人,浅笑着说:“他啊……他今天帮了妈妈很多忙,甜甜乖,喊傅叔叔好!”
听到这,小女孩就卸下了对傅如均的防备,朝他展开一抹笑意,甜甜的喊着:“傅叔叔好,我叫温甜甜,谢谢你帮了我妈妈!”
傅如均的喉结滚了滚,发出低哑的嗓音:“甜甜真乖!”
心里的情绪五谷杂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所以回答才这么敷衍。
温水自然看出了他的窘迫,和甜甜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房间继续睡觉。
卧室的门被关上后,温水打开电视,枯燥的纪录片里,她朝男人勾起唇角:“傅如均,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是,她说过。
现在,也真的印证了。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会像个懦夫一样打退堂鼓。
他朝女人逼近,浑身夹带着危险又痛苦的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他说:“小水,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对你放手吗?”
温水眯着眸子笑:“不然呢?难道你可以接受甜甜,接受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
男人的眉心狠狠的一皱,她眼里的笑意更加深浓:“你不能。”
“所以,你还是忘了今天,忘了曾经的一切,忘了我。”
她的嗓音很轻很柔,犹如羽毛般掠过傅如均那颗被打磨的冷硬的心,荡漾开层层的怒意。
傅如均竭力压抑着怒火,几乎咬牙切齿的盯着温水:“小水,我熬过了五年的煎熬,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你,你以为你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就能惹得我对你放手吗?”
“我明确的告诉你,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摆脱我!”
他低沉又沙哑的嗓音,犹如燎原的火,驱散了深夜的黑。
温水的手抚上他好看的眉骨,顺着眼眸向下,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一字一顿道:“傅如均,你会后悔!”
这是她今晚对他说出的第二遍,你会后悔。
第一遍,灵验了。
可第二遍,即便有灵验的机会,傅如均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