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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切费用大概一万多,她的存款还是支付的起的。
但是接下来,她要面临七十万的心脏移植手术费用,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当然,这还不包括后期的进口医药费。
可眼下比钱还重要的是,如果不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甜甜就会面临死亡……
她站在角落里,恍惚的看着被紧攥着的药费清单,眼眶猩红间,浑身蔓延了细细密密的无力感。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要去找那个男人吗?
还是,再去求傅如均?
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张深蓝色的手帕就闯进了眼帘,头顶有温和的男低音响起:“小姐,需要帮助吗?”
这声音,似曾相识……
她抬头,朦胧的视线里,映着一张英俊邪肆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温和有礼的看着自己。
是纪青岩!
温水的呼吸秉住,一双小手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咆哮着质问他:“你把莉娅弄哪里去了?你说,你说!”
“四年,整整四年,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面对她暴躁的情绪,男人紧皱着眉,脸上的温和尽数褪去,冷声反问:“这位小姐,我从未藏过人,也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温水看着他淡漠的神色,怔怔的问:“认错人?纪青岩,你是在和我装失忆吗?”
男人的眉心皱的更厉害了些,沉声问:“你认识我?”
温水紧紧的盯着他,声音也沉了下去:“告诉我,你是在和我装失忆吗?”
大概隔了几秒钟的时间,男人才不情愿的回答:“是,我前段时间出了场车祸,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顿了下,他朝温水笑了笑:“不过,既然你认识我,倒是可以和我说说,我曾经的事情。”
“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温水慢慢的松开他,忽的笑出声:“你怎么能失忆呢?你凭什么把一切都忘了呢?凭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她一个人承受,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要忘,也该是她忘了你才对啊……”
她怔怔的,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一样的向前走。
纪青岩被她的话给勾起了好奇心,他想知道有关于自己从前的一切。
温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猛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你所说的那个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女人垂着头,好半晌,才仰起头看向他,从喉咙里溢出的嗓音冷淡至极:“真的想知道?”
纪青岩喉结滚了滚,几乎不加思虑的就点了头。
他想,那个人一定对自己很重要,如果不搞清楚,他大概会后悔莫及。
而他,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女人就朝他笑了笑:“好,你跟我来个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然后,你告诉我她的下落。”
第406章 409:纪青岩,可你们之间的孽缘,又该从何说起?()
窄小的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温甜甜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大概是这次犯病太凶险,所以她的整张小脸都苍白苍白的,看起来虚弱至极。
气氛,是一种凝滞的寂静。
好半晌,温水才轻轻的开了口:“看着她,有没有想起一个女人的身影?”
纪青岩站在病床旁,眉心蹙着,俊逸的脸庞上似乎浮现着丝丝缕缕的痛苦之色。
他抬手扶着额头,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嗓音:“这个女孩……和我是什么关系?”
温水侧目看了他一眼,伸手为甜甜掖好被子,越过他时,淡淡的道:“出来说。”
纪青岩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的捶了一拳,细细碎碎的蔓延出无限的闷痛。
然后,跟着温水离开病房。
走廊的尽头,是吸烟区。
温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稔的捻出两根烟,扔给男人后,再自顾自的点上。
清白的烟雾袅袅升起,她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似乎陷进了回忆里,好半晌,她才发出沙哑的嗓音:“纪青岩,精明如你,你应该已经猜出来,甜甜是你的孩子了吧?”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夹烟的手指颤了下。
接着,抬眸看向她:“温小姐,我对过去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就算她真是我的女儿,那她为什么被你抚养着?”
顿了下,他又继续询问:“还有,你说你的朋友被我给抓了,可现在看来,她大概就是这孩子的母亲,我的恋人,那我又为什么会抓她呢?”
最后,他嗓音沉淀下去:“温小姐,请你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我和你朋友的一切,都告诉我!”
安静的空间里,女人忽的就笑了,可若是仔细听,那笑声又太过于凄凉。
她似乎在用烟草麻痹自己,连连抽了好几口烟,才低低的说道:“纪青岩,你想要知道你和她的一切,可你们之间的孽缘,我又该从何说起?”
一根烟抽完,她又紧接着点了一根,隔着袅袅的烟雾看向男人:“不如……就从我五年前结婚的那天说起吧!”
纪青岩就有预感,温水接下来所说的事情,他一定会难以承受。
神经紧绷间,他就听到了女人清冷的嗓音,她说:“她的名字叫莉娅,她是你的仇人之女,是你精心培养的杀手,是你手心里的玩物,可她当初很爱很爱你……”
“后来,她大概对你绝望了,所以在我婚礼的前一天,把你给杀了后,潜逃回国。”
“可谁都没想到,你没死,而我竟然会在婚礼的当天跳海,她也在下海搜救我的时候,消失不见。”
“后来,大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死了的时候,我们被人救下。”
“我昏迷了大半年,再醒来的时候,莉娅大着肚子,曾经冰冷的脸庞上遍布了幸福的笑意,她当时就抱住我说,她要当妈妈了!”
“她说,虽然你死了,可是她会留下你们的孩子,她还说,她会好好的把孩子抚养成人,从此过平静的生活。”
大概是烟熏到眼睛了,温水的眼睛渐渐猩红,直至坠下眼泪。
“可不到半个月,她就被顶级杀手盯住,曾有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动了胎气,可当时,她为了不让我担心,就一直瞒着我!”
“直到半个月后,我在深夜里接到她的电话,她奄奄一息的求我……”
回忆像是刀子,狠狠的剜在温水的心上。
她几乎是颤抖着将烟递在嘴边,又颤抖着吐出烟雾,灼热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她说:“她求我救救她的孩子,求我把孩子视如己出,扶养她长大成人……”
她抬眸,看向一脸僵硬的男人,忽的笑出声,可眼泪却掉的越来越凶猛:“哦对了,她当时还说,如果可以,让孩子永远都不要知道她和你的存在,你知道为什么吗?”
纪青岩想开口,可却发现如鲠在喉,他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他麻木的摇头,就听到女人说:“呵,那你听仔细了——莉娅当时说啊……她要死了。她说她始终逃不过你的报复,逃不过这场孽缘的束缚!”
“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是世仇。而她爸爸为了报仇呢,就派了很多很多的杀手,不顾她怀着他的骨肉,将她逼近绝处!”
“甚至,就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生下了早产两个月的孩子!”
说到这里,温水几乎已经崩溃。
她丢掉香烟,站起身,步步靠近纪青岩,一双眼睛猩红似血,她说:“纪青岩,你知道莉娅当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因为害怕,声音有多颤抖吗?”
“你知道我到了那里,看着满地的鲜血里,只有一个被衣服给包裹着的婴儿,却看不到大人时,有多么的恐慌无助吗?”
“你又知道女人怀胎十月生产,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哪怕是个陌生人看到,也会于心不忍吧?”
“可你身为孩子的父亲,不仅没有尽到一点点的责任,还派杀手追杀莉娅,让她痛苦的时候受尽绝望和无助!”
“你他妈还算是个人吗?你告诉我,莉娅被你怎么了,嗯?”
她再度揪住男人的衣服,朝他嘶吼:“她是被你给杀了,还是被囚禁了?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大概是这一切都太过猝不及防,又太过残忍,所以男人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
他似乎感觉不到温水的崩溃,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全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坐在肮脏阴暗的角落里,绝望又痛苦的与死神抗斗,最终在满地鲜血里,产下他们的孩子……
头,突然好疼,好疼。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深处炸出来似的!
他烦躁起来,一把将温水甩开,双手抱住头,痛苦的呜咽着。
渐渐的,好像有一个稚嫩女孩的脸,闯进了脑海里,尽管很快就转瞬消逝,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她的声音。
她说:“少主,只要你想要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给你!”
他则摸了摸她的头,勾起浅笑。
接着,又有一个长发飞扬的背影浮现出来,她嗓音清冷又淡漠的说:“纪青岩,我要退出组织,离开你!”
隐约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梦似幻一般:“小娅,我可以纵容你折腾,但你迟早会被我给抓回来。”
下一秒,他又看到一个短发遮面的女人。
熟悉的房间里,她像是困兽一般承欢在自己身下,不断的低吟,呜咽,被自己弄的一身青紫。
她说:“纪青岩,你禽兽!”
他却说:“小娅,我只对你一个人禽兽。”
最后,他看到自己站在海边,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朝他举起枪支,痛苦的朝他嘶吼:“纪青岩,你去死吧!”
然后,子弹冰冷的传进他的胸口。
他看着一脸泪意的女人,重重的倒进身后的海域里,强烈的痛意席卷全身,他唇角勾起笑意。
他说:“小娅,你够狠!”
短短的几秒内,他脑海里辗转翻涌的全是一个人的身影。
而这个人,是他的小娅……
只是,为什么还想要想起更多的记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娅,小娅……”
他痛苦的呜咽着,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莉娅的名字。
温水从地上爬起来,朝他再度走过去,几乎接近疯狂的问:“纪青岩,你想起她了对不对?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莉娅被你抓到哪里去了?你赶紧把她放出来好不好?”
“甜甜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今天被下了好多次病危通知书,如果三个月之内找不到移植的心脏,她就……”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男人的身躯猛然僵住,他怎么忘了,小娅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正躺在病床上。
他站起身,几乎狂奔着过去。
温水怔了怔,下一秒,后怕的跟了上去。
她在男人的背后提醒:“纪青岩,甜甜才刚稳定下来,难道你想让你的出现,再刺激到她吗?”
如果再刺激一次,她实在不敢想象后果。
男人,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忽然转身往温水的手里塞了一张名片。
烫金的黑卡上,标准的小楷雕刻着男人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温水匆匆的看了一眼,就听到男人感激的声音:“温小姐,虽然我只想起了一些零碎的记忆,但我确定,小娅是我心爱的女人!”
“不管我们曾经有过怎样的爱恨情仇,我都会尽快找到她,给你和甜甜一个交代!”
他看着温水,深邃的眸里聚集着泪光:“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所以在我一切处理妥当之前,希望你能帮我继续照顾甜甜。”
“至于她的医药费和心脏移植手术,你都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妥当!”
末了,他又朝温水深深的鞠了一躬,嗓音带着轻颤:“谢谢你!”
然后,就阔步朝电梯迈去,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
温水站在走廊里,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名片,心底一片茫然……
……
晚上,夜凉如水。
傅如均匆匆赶来的时候,温水正给甜甜喂着米粥,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耐心和温柔。
暖色的灯光落在她们周围,宛若铎了一层光。
大概是站的有些久,甜甜就发现了他,兴奋地呼喊:“叔叔,叔叔!”
“妈妈,傅叔叔来了!”
温水抬头,便看到了走进来的男人。
他仍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双手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