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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念拿出自己的琴,对天清说道:“天清,今天我教你练琴。弹好琴原是每个女子必备的技能,可惜你一窍不通。幸好你遇到了我,我最擅长的,就是教――笨徒弟!”
天清吐了吐舌头,白了箫念一眼,说道:“我虽然没学过,但也有些天赋。不信,你教我两下,我就能厉害的飞上天!”天清突然想起了那天跟未央看玄色弹琴,是那样的愉悦和闲适。原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可惜此去经年。om
箫念看天清发愣的样子,摇了摇头,开始弹琴了。
他一抚琴,琴音就好像一阵风,使得前方的花草竟摇动了一下,也吹醒了天清。天清惊了惊,正无所适从的时候,箫念却认真地对她讲:“闭上眼睛,用心听,你能学会的。”
说罢,他也闭上眼睛,用他那纤细的手,慢慢地,柔和地,弹动了琴弦。
好像有一阵风从远处传来,缓缓传到了溪水里,噢,那是溪水的声音么?水流轻柔地划过石头,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水流好像又变成了一阵风,拂过长得很是整齐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风越来越近,好像吹到了天清面前,随着她脸上的一缕秀发感受到了那一丝凉意,天清睁开了眼睛,哦不,原来那不是风,而是箫念的琴声。
箫念也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道:“天清,你觉得如何?”
天清淡淡一笑,道:“弹得真好,我感觉到的不是琴声,好像是风声。”
箫念笑了笑,道:“看来你已经对琴声有了一定的见解了。来,试一试这琴。”说完,箫念把琴放在了天清面前。
天清有些小心翼翼,一开始还不太敢靠近那把琴。箫念却抓住她的手,慢慢的放在琴弦上,道:“慢慢感受,感受每根琴弦的温度,感受它们想要弹成一支好曲子的渴望。它们,都是有生命的。”
天清收紧了手指,轻轻的拨了一下其中一根,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也好像挑破了天清心中的障碍。天清微微一笑,开始随心弹了起来。
由于不知道琴的基本知识,天清看起来谈得很是流畅,听起来确实乱弹一通。但是箫念没有说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要停。虽然你现在听起来是一首旋律很乱的曲子,但是你慢慢会找出每根琴弦的音调我再告诉你一些琴的基本知识,你就会弹得很好的。”
天清停了手,弱弱地问:“那师父我资质不错吧?”
箫念微笑了一下,自信道:“一个好的琴师,并不是能弹多好多好的曲子,而是能深切感受到琴的内涵。一个好的琴师,可以不是熟练老成闭着眼睛就知道哪根琴弦发什么音,而是能让自己的心跟着琴声走。一个好的琴师,不需要练个十年二十年,对自己的琴有了另一番别样的感受的,就算是新手,也算是个好的琴师。天清,你的天赋是完完全全被埋没了。我刚刚谈的只是在普通不过的曲子,你却有了自己的见解,说它是风声。师父想,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个好的琴师。”
天清点了点头,又用双手轻轻抚摸着琴弦,感受每一根琴弦的不同,像当年的玄色那样。那时,她在琴艺很深的玄色和未央之间,听玄色弹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还像个白痴一样,说出那么不靠谱的话。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她也可以静下心来感受琴声中真正的奥秘,也许,也能成为像未央和玄色那样优秀的琴师。可是原来,她变的,不是天赋,而是心境。
箫念淡淡地说:“这把琴,我就送给你。虽然也不是什么绝世好琴,但随意弹弹,调节一下心情,还是可以的。”
天清感激地抓紧了琴,同时也看到了琴身上刻的两个字“思念”,她心中起了疑问,没等她问,箫念就开口了:“没错,这把琴原是我和箫思的。我和箫思,原是师承同一个师父,师父教会了我们很多,包括法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他临走前送了这把琴给我们。在一次宫宴上,我和师妹弹的曲子让木隆付很是欣赏,就留在了宫中。不知为何,师妹竟被木隆付看中,赐封为妃以后,她也不再摆弄师父交给我们的技艺,专心管理起了后宫。这把琴我也没再弹过。你是有缘人,才让我重新弹起了这把琴。既然我和师妹都已经各奔东西,这把琴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不如,就送给我的徒弟,也让它再起辉煌!”
天清坚定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道:“师父其实您对箫妃是有感情的吧!不然你怎么会帮她赎罪呢?”
箫念叹了口气,道:“那么多年了,关系不再,情谊却还在啊!不管她怎么想与我断绝关系,在我心中,她还是我的师妹啊!”
天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人世间的情义,说不明道不透。但它就像一条永远不断的线,紧紧地牵连着线头的两个人。无论他们将身处何方,是否还在联系,他们之间的线,永远都在。
第三十二章:皇宫的人()
未央从天青山回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状态。om
他将全身心都放在了边境的战事上,不再过问宫中的事。其实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边境哪有那么多战事,哪能让他忘了吃饭忘了睡。周围的人也都发现了,太子殿下越来越喜欢发呆了。他有时坐着会发呆,站着也会发呆。发呆的时候,眼神幽幽的,那深邃的不能再深邃的眼睛如今也写满了忧愁。未央尤其喜欢到皇宫的城墙上眺望远方,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关心他的人看到他这样,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今日,是他第三次踏上城墙了。风轻轻地刮着,但就算是最轻柔的风,吹在他身上也感觉是无比刺骨的冷。未央迎着风,眼睛却又望向了这些天望的同一个地方。
那一重一重的青山,连绵不绝,再远一点,再远一点,好像就是天青山了。有时候天气晴朗些,他好像还能看见天青山的一点点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缓解一点自己心中的愧疚,才能压下一点那一层一层浮上来的思念。
有时候,他也会感觉到心痛得不能自己,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拿出天清送他的玉佩,轻轻地摸着上面的“央”字,心里默念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心中的痛才能缓解一点。om因为他认为,他还有一点可寄托的东西,他还有未来的打算,他还有赎罪的希望。
父皇和他都不约而同地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去寻找,这些人,大多是精英,他们想找的人,一般都能找到。可惜这次,都石沉大海了。一个人,若真心想躲起来,谁也找不到的。恰好箫国师也不知何处云游去了,不然,箫国师还能布法找一找。可惜这次,似乎是天注定。连上天,都不愿意让他找到她。
他这些日子唯一有兴趣做的事,便是去狱中看一看玄色。玄色虽然是玥国的皇子,但玥国却没有因为他的失踪而去寻找,也许在他们心中,玄色就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玄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新寡淡,见到他时还是会露出那样飘渺的笑,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可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玄色嘴角那不为人知的一丝苦涩。他这才知道,原来思念的苦,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的。他跟玄色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弹琴和对诗。这其中当然有输有赢,赢的人当然会象征性爽朗的笑着,好像谁都不愿流露出彼此内心真正的感觉。只是他们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参与性很强但却什么都不懂的天清最爱和他们做的事。他们每天都拿很多事填充着自己,只为尽量不要自己去想,去思,去念,那一个人。
说到底,玄色还是比他幸福多了。玄色只是承担了思念的痛,可他呢?除了思念,还有越发越深的愧疚。玄色在最后一刻,都能坚守自己的本心。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日后想起来时也必定问心无愧。可是他,首先害得她家破人亡,再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没能出手相救。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冷得像块冰似的;在她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自己又袖手旁观;而现在,正是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也只能在宫中,怨天尤人。
他突然大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原来他也会,他也会为了一个人心痛得要死,他也会做一件让自己每每想起便后悔的要死的事,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深刻的想念一个人,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对上天的安排,无可奈何。他笑得落下了泪,转眼间由笑变成了哭。他大哭着,然后哭得没力气,跪了下来。他想到当时天清就是这样跪了下来,她那样无助,那样可怜,而自己那样狠心,那样冷淡的时候,眼泪又情不自禁流了下来。他今天想好好哭一场,他想起上一次哭时,是得到了母后死去的消息。当时的他还小,只是听别人说;“你再也没有母后时。”他感觉到了心中的惶恐和无助,然后哭了起来。他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路过的驻守的兵来来往往,也没人过去扶他。他们知道,当一个男人哭的时候,那一定是到了真正伤心的时候,那是怎么劝都劝不动的。况且,他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承受过娘亲的死讯,战争的伤痛,他本应该刀枪不入。可他现在哭了,还哭得那么不能自己,那是真到伤心处了!一个只会流血的人哭了,是真伤心了!
哭够了,他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下城楼了。他再次望了一眼那个方向,轻轻呢喃道:“你等着,我一会再来看你。”走下楼梯的时候,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住了。他慢慢地摸了一下挂在脖子上象征身份的龙纹玉佩,手中又握紧了那个刻着“央”字的玉佩。心定了定,他毅然决然地,拉断了脖子上系着玉佩的线,将龙纹玉佩扔下了城楼,然后安心地挂上了“央”玉佩,脚步轻快地走下了楼梯。他的脚步坚决了,心也坚决了。
那块龙纹玉佩像颗陨落的星,跌跌撞撞地摔下了城楼,随着一声小的根本听不见的声响,它裂成了好几块,随后,便永远从未央的身边消失,消失在了红尘里。
第三十三章:闲来有趣()
天清就一直过着这种无忧无虑的悠闲生活。
早晨,箫念会教她武功和琴艺。这两样她比较爱学,便也学得快,没过不久,琴艺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武功,也便更上一层楼了。箫念教会她点穴,还教会她怎么看出敌人的破绽,从而克敌制胜。天清继承了夜龙渊的聪明,从前也只是懒惰,爹走了后,就不肯学,导致她看起来什么都不会。可如今天清自己想学,学得也都是突飞猛进,她还对已学的东西加以深究,竟然把琴和武功相互融合运用了起来,一方面,用琴调整练武时的气息,另一方面,用已有的指上功夫,使琴音更具攻击性。说白了,天清只是不想学,论智商,天清不在话下。
中午,吃过饭后,箫念会教天清一些诗词歌赋。箫念也算是个风流才子,论才华和学识,箫念也是一等一的。尤其是他讲起诗词的起源,那种头头是道,那种娓娓动听,那种置身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天清有时看着看着就看呆了,然后很是崇拜地说:“师父,你真厉害啊!”箫念总会很无所谓地摆摆手,潇洒地说:“不要迷恋你师父我,师父我本就是个传说。”这时候,天清就会白白眼,说两句调侃的话取笑师父。夜间,他们会一起下棋,在皎洁的月光下,胜负输赢倒也不再重要,他们享受的,是一种自由自在,安闲自乐的心旷神怡的感觉。
他们这对相差一辈的师徒,相处起来也并没有很困难。天清对箫念,是崇拜和感激。箫念对天清,是赞赏和慈爱。om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十分的纯真,也许更像是一对父女。天清现在也只能在箫念才会耍耍性子,才会开怀大笑。而箫念,因为帮助了天清,心中的愧疚少了好几分,而且愉悦了起来,他也感到了快乐,这是以前没有的,这样毫无顾忌的快乐,似乎让他年轻了好几岁。
这样的日子看似简单,却来之不易。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年。
那天清晨,箫念突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根树枝,对还迷迷糊糊的天清说道:“天清,今天我们去钓鱼。”
天清揉了揉眼睛,道:“师父这么早起来,干嘛?”
箫念看了看屋外丝丝的细雨,笑道:“今天天气好啊!不去钓鱼可惜了。”
天清惊讶的说道:“天气好?外面在下雨哎!还有你这”她仔细地看了看箫念手中的树枝,摇了摇头,可惜的说:“果然是这样,师父你跟我在一起呆太久了,神志都不清了,这样的木条,都没有钩子,怎么钓?”
箫念微微一下,说道:“去钓鱼,为什么一定要钓上鱼来呢?想要上钩的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