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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向岚坐正了,眼角眯成一道缝,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刘白芷这时却换了个话题,问顾海,“陆弦呢?没一起来?”
“来了,不知道是上厕所去了还是干什么,别急,等会儿会出现的。”
微凉在这,气氛是有点尴尬,但尴尬不到一时,肖时就来了,起初她还不明白,怎的看到人来了,微凉还不躲躲,现在这架势,怕是呕了气,这可不行,怎么能逞一时之气让她乱了计划呢。
她也假意姗姗来迟,看到微凉,“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事,”然后看向刘白芷,笑,“真巧啊,学姐,在这遇到你。”
刘白芷没跟她嬉皮笑脸,“是吗?”
倒是苏向岚喊住了她,“是巧,来,一起坐,”又问顾海,“介意吗?”
顾海看了肖时一眼,摇摇头。
肖时就作势坐在了微凉旁边,看微凉一副凉薄的神情,心里叹气,今天也真是不赶巧。
此时又是相对无言,肖时算了一下时间,正想找个机会脱身,“不好意思,我得去趟洗手间,但是好像不知道在哪里。”
她准备示意微凉,可微凉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
这时坐在一旁的刘白芷说话了,“我带你去,学妹。”
肖时便上了个厕所,洗完手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刘白芷,笑着,“学姐,谢谢啊。”
但显然刘白芷不想跟她假客气,“肖时,没有人,别装蒜了,我还真不信你看着我能笑的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
“我这么跟你说吧,秦尊不是你能肖想的,你跟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别在执迷不悟了,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
“学姐,你这是在敲打我?”刘白芷还真是直肠子,凡事说开了哪还好玩。
“怎么会是敲打呢?我是在警告你,你听不出来?”
“啊,看来学姐是有危机感了,学姐这么突然来警告我,难道是预示着秦尊对我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你,”刘白芷被气到了,但转念一想,“变没变化我可不知道,但多半是没吧,不过你身边的人倒是有了些变化,你知不知道。”
肖时收了笑脸,“你说。”
“沈晨啊,那个比不上你嚣张的小丫头,你看她,想混的好,哪那么简单,生活不总是一帆风顺的,适当吃点苦多好,怪谁呢,唉,只能说遇人不淑。”
至此,肖时全然收了脸,她默默沉默了半晌,以至于显得气氛有些沉闷,她开口,却沉了声,“白芷,别那么较劲,从身边的人下手对一个有道德的人来说有些不近人情,弱者才会不敢直面敌人的攻击,总想偷偷捡捡。”
肖时突然的改变气场,从眼神里蹦射出一股凛冽的光,让白芷有些惊吓,这个样子的肖时,说着深沉的话,让她感觉到一种压抑的熟悉感,以至于她失了声继续听她说话。
肖时似乎下定了某一个主意,很果断,“我本以为,有趣的事情要慢嚼细咽才好,没想到你却等不及,原来是我错了,既然你先这样做了,那我也改改主意,换种让你钟意的方式才好。”
白芷不知道她具体要干什么,但她说的话在一瞬有唬到她,但她怕什么呢,她笑,“那就拭目以待。”
白芷转身走了,肖时看着她的身影,心里有了思绪,脸色也凌厉的没有消退下去。
肖时也准备走,却在走的时候看到了对面玻璃窗子上印照着这边的影像,这样清晰,窗子上那个人,长得这么好看,不是陆弦是谁?
第二十四章()
肖时刹时转过头去,悠悠清风徐来,陆弦也正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这条不算长的过道,此刻却变得格外的冗长。
肖时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也不知道他能够听到什么,但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面颊,眼睛里有一如往昔清明的波光,似泼墨后的厚重感,在古典长河的渲染里,愈发的慎重而有底蕴。
肖时在那站定,短短的路程里,心里的思绪不下万种。
陆弦是真的走到了她面前,这回他细细打量着肖时,不是简单的一扫而过,脸色也变得寡淡,肖时却能感受到一阵严厉的敲打。
迎上他讳莫如深的眼神,看得见他漆黑的瞳孔,肖时想问,是有听到了什么?可面对着他此刻不一般的神态,肖时终究没有嬉皮笑脸,变得坦然一点。
陆弦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在较为安静的这一番天地里发出的音量却不小,他问,不像是疑问的语气,“你在闹着玩?”他收回对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转到她的身侧,似乎是再懒得去看她了,睫毛在说话的时候轻轻颤动,“对秦尊,你只是在闹着玩?”
肖时突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这样的,她也收了脸色,“嗯。”
陆弦忽然勾动了嘴角,再打量着她,眼睛里的意思变得清晰明了,他在说,真是不自量力。
他退后了两步,跟她说,这句话不知是什么意味,“女孩子太自作聪明可不好。”
他转身要走,肖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因为力气大,扯过了他一半的衣服,也将他扯了过来。
在他即将濒临怒火的时候,肖时先问了他,“你要告状?你要挑拨离间是不是?”
陆弦甩了一下肖时的手,发现甩不开。
正巧这时有人从男厕出来,看到他们二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去路,再看看这一对,郎才女貌,一看就是小情侣闹了别扭。
在那人审视的目光里,他们一直这样僵直着,直到那人走了,陆弦才说话,先是看了她一眼,再说,“你先放开我。”
肖时放开了他,他理了理被拉扯着变了型的衣服。
看他不说话,肖时再问了遍,“陆弦,你说你会不会这样?”
他理顺了衣服,回她的话,“你认为是哪样就是哪样吧。”
为了防止再被她扯过去,他尽量避免着退后。
肖时追问,“你不懂我吗?我都是为了你。”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他的哪条线,他这回到变得平静了,也回过头来跟肖时正常的说了句话,“还真不懂。”
看样子是什么样也行不通啊,看着陆弦都走远了,她不禁叹气,今天真是出门不利,事事不如心。
上完厕所回来,肖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众人中间,举着杯子在喝东西的陆弦。
苏向岚奇怪她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出来,“不是白芷带你去的,怎么才来?”
肖时看看仍然在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淡定的喝咖啡,听到声音,也不为所动的陆弦,此刻心情也不大好了,本来也是不想应付她,再扫扫还在一旁瞄着她的白芷,不由嗤笑了一声,神色略显倦怠,“临时出了事。”她对着微凉的方向,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了声,“走吧,微凉,我们还有事。”
微凉收回思绪,去看肖时,此刻的肖时是很认真的神情,这个样子,她从未见到过,她不由点了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微凉问肖时,“怎么非要先出来呢?我们坐在那就是碍着她的眼也算好的。”
此时的肖时也恢复了温和的样子,听了微凉的话,她笑了,“何必逞一时之快,你碍着她的眼,她难道不碍着你的眼?多没劲,看你今天表现的,一点也不在计划之内,嗯,一点都不行啊。”
“你行?你怎么不先上去。”微凉瞪了她一眼,“不过我发现,这个顾海也不难缠,你不在,我倒是知道了,他跟苏向岚关系也是一般般,跟刘白芷可能更熟点。”
“这你都知道,”她问她,“那你知道后来来的那个男生吗?长得很清秀的那个。”
微凉却摇头,“不知道,她们那一圈子的关系我怎么一时熟得了。”
是吗?明明是XS的大boss,就连微凉也不清楚,“那你知道陆弦吗?你们的大老板,有见过他的脸没?”
“陆弦?!”微凉诧异,然后表示遗憾,“怎么可能见得了,他这号人等我能见上面起码也得够我修炼上几年了吧。不过,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莫非有什么企图?”
嗯,是有些企图,“看来你刚刚去那边,顾海没给你介绍啊,”肖时笑,“怎么问起这个?说出来,你也吓死,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清秀的小伙子可不是什么旁人,不就正是陆弦。”
“什么?!”
晚上回来,微凉因为受了一连串的打击,早已准备好了一系列材料,她决定先从变废为宝这项开始,所以准备了三件事,第一件是把一个易拉罐剪掉一部分,形成一个弯曲的弧度,再给外面贴上一层好看的包装纸,小清新的那种,用来装细小的盆栽。第二件是把一个正常的衣架给扳得扭曲出几个凹凸部分,用来挂毛巾。
第三件事就比较特殊,微凉拿来几块布,说可以在大布上缝几个小布,上边用木棍撑住,挂起来后可以放微小不起眼的东西。
肖时看看她放在一边的布,再看看她搜出了几张像模像样的图片,顿时惊叹,“哇,这就厉害了,这个我可不会,有点难度啊。”
微凉瞥了她一眼,“不会?不会不代表不可以学啊,你不会,自然是有人会的。”
等肖时三下两下扳出来一个能看得过去的衣架时,沈晨才刚回来,一进门,她就放大嗓门说了,“我不干了,我决定了,我要从现在开始退党退组织,远离啦啦队。”
“很好,沈晨,”微凉喊她,“来,过来干活,把这个针穿了,看看图片,想想怎么做。”
沈晨接过了针线,一脸懵,看看肖时,她已经蹲下去帮微凉在剪易拉罐,也没看到随岁,便问,“随岁呢?”
还是微凉回的她,“你管人家,快忙好自己手里的事。”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可能临时有点事。”肖时说。
沈晨无奈,肚子里的气还没顺畅完就憋屈地在这穿针引线,等穿完了第一根针,她便朝着随岁房间那喊,“随岁,快出来干活。”
可惜里面久久没有声音,沈晨气闷,连喊了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也就突然想起了一件鸡皮蒜毛的小事。
还记得那天大家一起贴壁纸,等轮到贴客厅处一人一列用来放东西的小柜子时,由于平日里肖时不大用这个柜子,便让给了微凉,她们三个人站在一起贴柜子。
起初微凉还帮着处在中间的自己贴壁纸,计算着足够长一整排的壁纸,也量好了,就等着裁,可当即就被随岁拒绝了,她说,“干嘛那么麻烦,自己贴自己的吧,自力更生,效率还高些。”说完她就拼拼凑凑的裁些纸给自己的柜子贴了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微凉看她这副样子,然后也一个人默默地贴起了墙纸。
沈晨承认自己的手是不巧,等到微凉贴完两列位子的时候,她还在贴这一列的第二层。
现在一手拿着步,一手拿着针,一转脸就可以看到自己的那列位子,还是只贴到了第二层,孤单单地没贴完。
第二十五章()
沈晨还是中规中矩的穿好针,也裁剪了几块小布,可问题是她真不会做这种精细的手工活,自己琢磨着缝了几下,发现不对劲,正想细细看,一不小心,手就被扎到了,一丢丢血点从指尖冒了出来,她闷气了一会,就立即拿着布去敲随岁房间的门,连敲了三下,门自动开了,原来是没关紧。
随岁在发语音电话,因为马上就要一选,她们部长叫她在有关舞台剧的群里开个群聊,只是过了一大会儿,几个主要的演员依旧是没上线,到是来客串的几个学长学姐在群里问候了一下,随岁去私戳了没来的人,可还是久久没有反应,这下子她显得有些着急,她们部长也在群里,接了电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
这个时候他们部长发话了,跟她说,“先别着急,他们可能有事,等等就行了。”
随岁想也只能这么办,就把几个需要注意的事项先在群里大致讲了,讲到一半,看到沈晨来敲门,不是太好的语气,“随岁,还不来干活,我都喊了你好几声。”
被突然打断的随岁顿时感觉到气息不稳,但她还是按下了心头的波动,“那你等我一下,我忙完了这边就马上去帮你。”
话说完就又立刻继续她刚刚没有讲完的话,把沈晨撂到了一旁。
沈晨总觉得随岁在这方面是有些不好,每次只要遇到有关集体活动的时候就不停推托,没有一点团队协作感。
她听到了随岁在聊天的手机里发出的声音,也认出来了这个学长,她吹吹经过片刻之后,有些许刺痛的手指,一时忍不住就开了个玩笑,说话的声音蛮大,“学长,你不知道,这个随岁真是的,每次大家一起要干活,她都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