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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好的床上的一床锦被看起来也很凌乱,确实像是李鸳发现了着火了,然后来不及整理,直接起身冲出去的样子。
依据现场来看的话,鱼初笙觉得李鸳确实没有说谎。
不过关于下人在晚上看到李鸳的情景,她还是需要跟李鸳了解一下。
正在鱼初笙还准备简略地看一下梳妆台的时候,外头有衙役叫喊:“张捕头,我们发现了这个!你快出来看看!”
张二和鱼初笙对视一眼,有线索了?
快步走出去,发现衙役就站在隔壁的废墟前。
隔壁的房间似乎是没有住人的,不过也被刘忝和李鸳的房间的火波及,烧的也差不多了。
张二问:“发现了什么?”
一个衙役回答:“一块儿玉佩,似乎是凶手留下来的。”
鱼初笙也跟着走过去,发现在一扇残缺的门旁边,躺着一块儿玉。
上面的红绳已经被烧断了,还有一半紧紧地沾在玉佩上面,虽然看起来被烧的有些发暗,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是上好的玉。
玉身上的光泽透过上面的浮灰散发出来,温润光亮,浅青色,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鱼初笙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红绳拿掉,看见上面还有细碎的花纹,勾勒了一圈儿,正中间隐隐约约有个字儿。
因为是老写字儿,鱼初笙不太认得,便问张二:“这是个什么字儿?”
张二接过来仔仔细细地辨认了几眼,最后道:“这其实不是字儿,只是为了装饰玉佩,使其看起来更美观刻上去的。”
鱼初笙这才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虽然看起来像个字儿,但确实不是字儿。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这是我家少夫人的玉佩,我见过。”说话的正是那个说昨晚见过李鸳的下人。
李鸳的玉佩?鱼初笙蹙起了眉毛,问道:“你是说这是李鸳的玉佩?你确定吗?”
男子仔细地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很确定地说:“我见过少夫人这个玉佩的,她似乎就带在身上,就是这个形状的,上面还有一根红绳呢,咦,红绳呢?”
鱼初笙和张二都看了一眼地上那条被烧坏的红绳。
会不会是李鸳从房间里跑出来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但是这个玉佩不是在她的房间前。
鱼初笙仔细地看了玉佩掉落的位置,是在隔壁这个房间的门前,而且门都被烧倒了。
书房在相反的方向,依据李鸳说的,她发现着火了赶紧去救刘忝,那么她不会经过这里。
那这个玉佩又是怎么回事?但李鸳房间被烧的程度,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张二挠了挠头,道:“那李鸳到底是不是纵火犯?”
鱼初笙又看了一眼玉佩,看了看刘忝和李鸳的房间,道:“我还没见过李鸳,我想我得跟李鸳谈谈。”
鱼初笙知道的所有关于李鸳的线索,都是从别人那里听出来的,实际情况,她并没有亲身去了解。
李府就在刘府隔壁,所以鱼初笙也不顾自己的衣衫上被弄脏,也忘记了手上弄了一手灰,就又跟着张二直接去了李府。
的确很荒凉。
虽然是冬日,但是一进门就是大片大片的枯草,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还直着。
中间被清理出了一条道儿,鱼初笙从那条道上走。
第二百零四章烈火灼梦(三)()
鱼初笙和张二刚进去,迎面就碰到了一个妇人,手里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看样子是要出去。
鱼初笙刚想拦住她问点儿什么,就听到他们的身后有着轻轻的脚步声,两个人一起回头,便看到是刚才在刘府遇到过的刘忝,鱼初笙以为他已经回来了,看来是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刚刚才回来。
那妇人看到刘忝,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也不跟鱼初笙和张二打个招呼,迈着步子就往大门口处走去。
看她的装扮,应该是刘府存活下来的下人,只是拿着个食盒要去哪里?
鱼初笙还来不及问,就听到刘忝跟张二打招呼:“张捕快,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话落,他看了一眼这有些荒凉的李府,道:“这里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怠慢了你们了。”
张二摇头,道:“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查。”
鱼初笙则四处扫了几眼,有些疑惑,即使李鸳的爹娘早就已经死了,但她就嫁到了隔壁的刘府,就没有派些人定期收拾一下这李府的院子?
还有刚才那个妇人,又是出去给谁送饭?
鱼初笙沉思了一会儿,又想起了刚才发现的玉佩,她看了一眼刘忝,把玉佩拿出来,递到刘忝的面前,问道:“这块儿玉佩你可认得?”
刘忝神色猛的变了一下,伸出手就要来抓这块儿玉佩,鱼初笙把玉佩又收起来,问:“这可是你妻子的玉佩?”
刘忝这才似乎是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鱼初笙,没作思索,回答:“是的,这确实是她的玉佩。”他的目光很快瞥向了别处。
刘忝和他妻子的关系到底怎么样?鱼初笙有些看透,刘忝不爱他的妻子。
他不提她的名字,一直用“她”来代替李鸳,似乎两个人只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在刘忝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他的神色就有些不对了。
具体是哪里不对,鱼初笙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刘忝在心虚?在焦急?
如果像之前那样,刘忝指认自己的妻子是凶手的话,此刻他看到自己妻子的玉佩被当做线索,应该是没有异样的。
但他的异样很明显。
鱼初笙把玉佩握在手里,冰凉直入手心,光滑的触感也很明显。
还是张二开口打破了鱼初笙的沉思:“我们想见见你的妻子。”
刘忝迟疑着:“她……”刘忝似乎不愿意鱼初笙和张二见他的妻子。
为什么?是在隐藏什么吗。
鱼初笙不动声色地看着刘忝,见男子往里头看了一眼,迟疑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她的半边脸被毁了,不愿意见人。”理由似乎很正常。
虽然据张二说,李鸳的确被毁了半边脸,但鱼初笙有些不信,刘忝在撒谎。
他一定在撒谎。
鱼初笙也不急,说话的语气仍然是慢条斯理的:“没关系的,我有办法不让她情绪失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竟让刘忝都开始思索起来。
终于,刘忝又看了一眼鱼初笙手里握着的玉佩,对着两个人说:“跟我来吧。”
李府虽然久无人居住,但是收拾了几间房出来,看起来还是有些人气儿的,不像刚才在刘府看见的那个院子,光看看那禁闭着的门,都是荒凉的。
他们这会儿也是刚吃过午饭,还有几个人在院子里忙活,除草扫地,应该都是大火中没有烧死的下人。
刘忝引着鱼初笙和张二来到了一间房前,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夹杂着青苔的水腥味儿,门前的红木柱子上头,还有层层叠叠的蜘蛛网。
青瓦屋顶上是正往下流的小细流,前几日下了雪,李府又没人打扫,所以等太阳出来了才慢慢化开,李府又是阴面,雪化的自然更慢。
很寂静,不知道李鸳在里面做什么。
直到刘忝敲了好几次门,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李鸳最初没有看到鱼初笙和张二,一开门就是一阵控诉:“刘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我的脸已经毁了,你还要送我去官府吗?”
有故事。
刘忝则拉住了她的手,道“鸳儿,我也是没办法,证据都在,我只能帮理不帮亲。”突然变成恩爱夫妻,鱼初笙饶有兴趣地看着。
开门的女子这才看到鱼初笙和张二,把门又打开了些,往前走了几步,丝毫没有刘忝说的被毁了容不愿意见人的模样。
李鸳狐疑地看了一眼鱼初笙和张二,应该是看到了张二身上穿着差衣,她抿了抿唇,只是被刘忝拉着的手看起来有些别扭。
鱼初笙打量李鸳,瘦高的女子,穿着深紫色的衣衫,衬的有几分老气,手上的皮肤很白皙。
说毁了半边脸,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右脸蛋上看起来被木棍划伤,也不知道是木棍划伤还是烫伤了,不过的确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上面似乎还抹了药膏,粘稠的贴在上面。
但鱼初笙看的出来,女子长得极美,一双眼睛透亮,很有灵气,湿漉漉地看着你,就够勾人了。
眼神里透露着一些桀骜不驯,不知道是鱼初笙看错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觉得李鸳的耳朵根似乎是红了。
而刘忝拉着李鸳的手,温声说:“鸳儿,这是官府的人,他们有事情要问你。”
话落,刘忝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要如实说,我也不想让你受牢狱之灾。”
李鸳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几分狐疑,明明还有几分欣喜。
李鸳是爱刘忝的?鱼初笙皱着眉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先问道:“李鸳,你昨晚有没有离开房间?去了哪里?”
李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不等鱼初笙再次问,李鸳倒是很自觉地继续往下说:“火不是我放的,昨晚我睡下之后,到了半夜,察觉到四周很灼热,还有响动,就醒了过来,看到房里着火了,我立马跑了出去,看到整个刘府都起火了,我当时很害怕,立马叫喊,有几个下人赶了过来,在浇火,我又想起我……我夫君还在书房,就立马去叫他,后来的事情我夫君都知道。”
第二百零五章烈火灼梦(五)()
鱼初笙耐心地听李鸳说完,冷不丁地抛出了一个问题:“昨晚有人说,看到你半夜不睡在府中溜达,你怎么解释?”
李鸳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刘忝,男子也只是坦坦荡荡地看着她。
李鸳低垂着头,眉眼微垂,出声解释:“我昨晚并没有出去,一直在房里睡觉。”
张二道:“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因为刘忝昨晚睡在书房里。”
李鸳不说话了,过了良久,才低声地说:“我确实没有离开房间,我没有撒谎。”
鱼初笙去看她,见她神色正常,那个狰狞的伤口静静地贴在她的脸上,似一朵诡异的花朵,吐着血肉模糊的花蕊。
鱼初笙微皱着眉头,把手心里那块儿玉佩露了出来,递到李鸳面前,道:“你认不认得这块儿玉佩?”
李鸳迷茫地抬起头,眼睛看向鱼初笙的手心,当她看到鱼初笙手心那块儿玉佩时,瞳孔猛的一缩,手几乎是同时地抚了抚自己的衣袖。
“这是……”李鸳喃喃着,又凑近那块儿玉佩看了看。
李鸳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甚至她那双透亮的眼睛,都看的不分明起来,随即,她看向了刘忝的方向。
鱼初笙注意着她。见李鸳和刘忝对视了一眼,刘忝似乎还冲着李鸳点了点头。
有意思。
鱼初笙也不说话,只是端端正正地托着手心里的玉佩,一边留意着李鸳和刘忝的表情。
李鸳垂着双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看向了鱼初笙,有几分犹豫地问:“昨晚有证人说看到我晚上在府里溜达了?”
鱼初笙点头,张二也点头。
李鸳低低地道:“其实我昨晚确实出去过。”
闻言,鱼初笙和张二都看向了李鸳,见她看着外面,仍然低低地说:“我睡不着,所以在府中散步。”
鱼初笙问:“为什么刚才不承认?”
李鸳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怕被怀疑。”简单而很有说服力。
正常人一般都会这样的,怕被怀疑,所以隐瞒真相,鱼初笙倒不意外,只是还有些想不通。
张二问:“那这玉佩是你的吗?”鱼初笙看着李鸳。
李鸳看了刘忝一眼,道:“是我的,这是我爹留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的。”说这话的时候,李鸳的眼神有几分躲闪,都被鱼初笙看在眼里。
“不过。”李鸳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往下说:“看这玉佩烧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在现场发现的?我不是凶手,也没有放火,玉佩应该是不小心掉落的。”
刘忝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李鸳,最终没有张口。
鱼初笙想起了什么,继续问李鸳:“你刚才说昨晚你跑出来后就去书房救刘忝了?”
李鸳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鸳撒了谎。玉佩哪里是不小心掉落的,玉佩在与书房相反的方向的房间门前,前后根本对不上。
鱼初笙也没有直接拆穿,截止到现在,整个案子还存在着种种疑点。
她觉得刘忝有些不对,李鸳也有些不对,甚至都觉得,这块儿玉佩都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