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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初笙一向体寒,不论是什么时候,十指都是凉的。
走了一段时间,洛云清便有些心疼了,走到鱼初笙的前面,弯下腰,扭过了头,道:“初笙,上来。”男子的眼眸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鱼初笙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就认定了洛云清的。
是初次见面时闭塞的马车里的惊鸿一瞥,还是他对着月光时那清冷倨傲的背影,又或者是她险些丢了性命时,天神一样的他突然降临。
但是那夜大雪漫山,耳边是呼呼而过的料峭春寒,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漫漫飞雪里相依为命,男子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眉眼缱绻,对着她说:“初笙,上来。”鱼初笙知道,她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也许有的人会沦陷在轰轰烈烈的爱情里无法自拔,但鱼初笙知道,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只是细水长流,执手相看终老而已。
在未曾了解洛云清时,她一直想,这样高贵冷傲的男子,在爱情里也应该是高贵的,他有很多追随者,但他不会屑于多看任何人一眼。
偏偏他的温柔给了她。在她的面前,他不是那个高贵冷傲的安宁王,也不是大光高高在上的战神,而是会眉眼缱绻,带着笑意叫她:“初笙。”
鱼初笙想,她爱上这样一个人,以后不管再遇到谁,都不会有这种刚刚好的感觉,都会觉得平淡无奇,索然无味。
想到这儿,鱼初笙只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
回到大光,处理了宣文帝的事情,他们就可以成亲,生下他们的孩子,相伴一生。
她摇了摇头,提了提衣裙,道:“王爷,我自己能走。”她喜欢叫他王爷,给她巨大的安全感。
风太大,鱼初笙的话很快被吹散在了风里。
洛云清不依,伸出手握了握鱼初笙的手,又在她沾满雪花的额头上吻了吻,道:“听话,地上太凉,你怀有身孕。难道是不相信本王?”
男子身形挺拔,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鱼初笙。
鱼初笙不是不相信洛云清。雪路这么不好走,再背上她,该是多深的负担。
但是洛云清不罢休,一直执着地看着鱼初笙,鱼初笙没办法,只好伏在了洛云清的背上。
男子的背脊宽厚温暖,鱼初笙趴在上面,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洛云清背着鱼初笙,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四周静极了,只有风呼呼而过的声音。
鱼初笙忽然问:“王爷,若是有一天,我不得不回去,你会怎么样?”
男子的步子顿了一下,道:“瞎说。”
鱼初笙不是瞎说。这段日子她经常做梦,梦里那个叫无尘的道士,跟她说她要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应该回去。
现代心理学尚且不能对梦做出一个合理科学的解释,所以鱼初笙有些怕。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离开的,她要留下来。
鱼初笙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许是在躲避着什么。她趴在洛云清的背上,歪了歪头,雪花飘的小了,轻轻地打在她的眼睛上,有种凉凉的触感。
“王爷,我们这样真好。”鱼初笙小声喃喃。
洛云清没有立刻搭话,而是静默了一会儿,才说:“初笙,你不知道,没有遇到你时,我总是嫌人生冗长寂寞,能做的事也只是完成父王的心愿,守护好大光这一片河山,生命中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我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处于这天下之间,却袖手看这天下。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人生除了抱负,志向,还可以有其他东西。”
鱼初笙静静地听着,眼眶莫名一热,她从来不明白自己对洛云清的意义。
洛云清继续说:“遇见你之后,我的人生才变得完整,它也只因为你而完整。”除了你,谁都不行。
他那颗独立于世间之外的心啊,因为她,慢慢地融化,慢慢地变得丰盈。
那夜他背着他最在乎的,也是最想守护的人,迎着风雪,在山间跋涉,在风中低喃。
他们都知道,这一辈子,他们已经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就像飞鸟眷林,归巢也无法召唤回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洛云清和鱼初笙是在翌日走出山林的,像车夫说的那样,他们果然到了另一个小城,找了个客栈只是歇了半天的脚,就又雇了马车,往大光赶。
离大光越近,雪已经停了,这边的天气挺好,正是二月时分,各色春花已经开了,各种树木也抽出了嫩芽。
快马加鞭,又赶了六天的路,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大光的京都,只是在这期间,库西的人竟然没有再追来。
这一点令洛云清挺生疑,但是倒也没有细想。
因为宣文帝对外称洛云清已经战死沙场,所以洛云清回来,暂时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去了楚府。
唐风唐天他们见了洛云清也是几乎喜极而泣,他们都以为,他们的王爷,真的没了。
少不了的,唐风唐天受了罚,因为没有看好鱼初笙,让她一路舟车劳顿地跑去了库西。
碧橘碧桐也主动跟洛云清领了罚。鱼初笙失踪后,他们派了人多人,多方寻找打听,但是无济于事,甚至都找到了常乐府上,就差跑到皇宫去质问宣文帝了。
鱼初笙先去了祁府一趟,跟祁绣影说明了这次去库西的情况。
其实鱼初笙很不忍心。祁子舟现在在库西王宫,生死不知,不过洛云清一回来,就派了很多人,出发去库西了。
而钱远墨,万丈悬崖,很难不会粉身碎骨,他还活着的可能,几乎是没有可能。
祁绣影从衣袖里拿出那半截断笛的情形让鱼初笙的心都疼了起来。
生时沙场漂泊,死时魂归异乡。
这一路走来,竟然早已经是物是人非。那些曾经肩并肩走着的人,说走就走,甚至连告别都没有。
鱼初笙回楚府的时候,失魂落魄,脑海里一直晃荡着祁绣影单薄的身影。
洛云清和鱼初笙回来的两日后,楚山河说,可以行动了,因为常乐长公主已经行动了。
原来常乐长公主早就有造反的心,这些年在暗处养了不少精兵,就是为了自己可以造反,做女皇。
果然是同胞兄妹,都是这样的薄情,对手足都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洛云清。
这一日洛彩云和温文率着兵杀入了皇宫,几乎是血洗皇宫。
谁也不曾想到,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比男人要可怕的多。
后宫里已经凌乱成一片,很多妃子死在洛彩云的兵手中,而皇帝还一脸无措,不明白自己的胞妹,竟然要夺走自己的一切。
不过两个人是亲兄妹,洛彩云没有杀洛云得,而是留了他一命,并且说:“皇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根本配不起这个皇位,从小到大,你虽身为太子,但众人都看在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但母后还是那样偏袒你,只因为你是龙子,今日看在母后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
原来她的野心这样大。而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只顾着除掉那些明明忠心耿耿的人。
洛云清和楚山河赶往宫里的时候,凌太后已经疯了,嘴里一直在大喊:“是哀家造的孽,都是哀家造的孽!”
洛彩云和洛云得都没有想到,洛云清还活着。
洛彩云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率的那些兵中的四分之三的人,在洛云清和楚山河来了之后,竟然全都换了阵营。
不仅如此,那些平日里就跟洛云清一个战营的臣子,也随着洛云清,要谋反。
所以洛彩云谋反失败。整座皇宫里乱成一片,凌太后看到洛云清的时候,吓得浑身瑟缩,躲在了桌子底下,只是嘴里还在喊着:“我不该杀她,不该杀她,这是报应。”
多年前洛云清的母妃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凌太后一手策划。
大殿之上,那个穿龙袍的男子,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看起来还有几分狼狈。
只是他却笑了起来:“朕还是输了……”
洛云清有几分痛心:“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没有输赢,是你对我不仁在先。”
皇帝又笑了,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你知道吗?父皇是朕和朕的母后害死的,不然他的病怎么会突然恶化?可是即使是这样,在他临死之前,他还是要把皇位给你。”
洛云清一怔。原来父皇的死,竟然也跟他们有关系。
皇帝继续疯狂地笑:“谁让你一直比朕优秀呢?父皇他即使是在朕面前,也满嘴都是你,朕恨透你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母妃只是个野女人,你凭什么?”
洛云清紧紧地握着拳,但是没有说话。
人心果然是可怕的,在它充满贪念的时候。
外头突然有孩子的哭叫声,还有女子的悲戚声:“锦儿,成儿,不能过去。”
宣文帝突然怔了一下,又笑了:“杀吧,把所有人都杀干净,天下就是你的了,杀吧!”
洛云清摇头。他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薄情呢。
“母后,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你父皇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
钱皇后也早已经对皇帝绝望至极,那个虚伪的男人,一直带着面具,自私地只要天下。
宣文帝速度很快,抽出了一把剑,直接插入了自己喉咙,最后,他终于说了一句话:“我输了。”终于承认,只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嘴型。
洛景成和洛似锦还小,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做的那些事儿,哭着跑了过来。
洛云清拦住他们,把他们搂在怀里,捂上了他们的眼睛。
钱皇后朝皇帝那里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感觉。
在洛云清抱着洛景成和洛似锦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洛云清来不及躲闪,手臂上挨了一剑,血顺着手臂流了下去。
洛云清护着洛似锦和洛景成,他们两个人没有受伤。
楚山河他们已经冲了上来,抓住了温文的胳膊,他竟然企图上来要了洛云清的命。
温文不甘。他以为他帮助洛彩云拿得了天下,她还会有新欢,他就可以得到鱼初笙。
一切来了个大反转。洛云清一边站起来,把洛似锦和洛景成交给了钱皇后,一边吩咐:“把他们关起来。”说的是洛彩云和温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皇宫里大乱,洛云清的人负责清理皇宫,而重臣拥护洛云清登基。
洛云清回来也不过几日,一切来的太快,他从一个亲王,登基成了皇帝,就连鱼初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安宁王府被重新清理,但是他们没有住进去,而是直接搬到了皇宫。
转眼又是半个月,洛云清和鱼初笙没有怎么见面,因为洛云清刚登基,宫里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处理,不止宫里,政务繁多,宣文帝在位的时候,也留了不少祸患,洛云清真的是忙的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鱼初笙虽然有些寂寞,但也不好打扰他,她一直知道,他把天下苍生都装在心里,她不能无理取闹。
但鱼初笙也有些怕。自古君王多薄情,这洛云清突然当了皇帝,她即使对他再有信心,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毕竟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美其名曰:为了传宗接代,生下龙子。
不过鱼初笙没有多想,倒是经常出宫去祁府,她知道祁绣影心里一定也不好受,这都半个月了,洛云清派去库西的人还没有回信。
已经是阳春三月,春天真真切切地来了。
空气里都是各种花交织在一起的味道。
鱼初笙这一日从祁府没有顺利地回到皇宫。
鱼初笙醒来的时候,感觉周围冰冷一片。睁开眼睛,是黑黑的墙壁,只有一缕阳光朝着里面照了进来。
山洞,她没有来过的山洞,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回到了梦里的虚空中,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而她什么也看不清,鱼初笙使劲地捏了自己的手腕一下,这不是做梦。
莫大的恐惧朝着鱼初笙袭来,她感觉浑身都动弹不得,但是她能感觉到,身上没有任何的束缚。
静寂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男子清朗的笑声。
鱼初笙心里一紧,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山洞口正走来的着道袍的男子,正是无尘道人。
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持拂尘,缓缓走来。
鱼初笙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是一种未知的恐惧感。
“姑娘醒了?”男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