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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鱼初笙的脑海,如果是那样,凶手今晚要杀的人……一股寒意围绕,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难道……脑袋变得有些混乱,她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先不要想,先睡觉,一切交给明天去调查。
最后她安慰自己,这个案子一定可以很快破的,只要再来点有用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打了几个哈欠,终于有些撑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八十一章 幻香迷情(六)()
鱼初笙这一觉睡得很长,也没人叫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梳洗了以后,随便逮了一个下人问,得知洛云清不在府里,一早就出去办事了才放下心来,虽然她是个脸皮挺厚的,但想起昨晚的事儿,还是有些没脸见洛云清。
正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就听到有人说钱少将来了,马车就在府门口,人正往里进。
鱼初笙心里咯噔一声,难道……!
她顾不上吃早饭,连忙跑着去迎,说话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是又出事了!”
钱远墨一脸凝重,回答:“这次依然是赵府,是赵如风,死状和李成材一样。”说这话时,他的手握着腰间的剑,明显的紧了紧。
凶手实在是有些猖狂。
鱼初笙却好像知道了案子的大概,连忙道:“快领我去看看!”她昨晚就在想,凶手会不会杀赵如风。
两个人到了赵府时,整座府邸死一般凝重,刚刚死了女儿,又死了儿子,赵老爷和赵夫人,自然是无比悲痛。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仍然是怪异的香味儿。
鱼初笙蹙着眉走进房间,孟华依然在给尸体做初步检查。
赵如风躺在床榻上,身子只盖了一点被子,脸色潮红,微眯的眼睛里闪着火一般的情欲,额头上有干涸的汗渍,裸露的胳膊上也有。
旁边躺着男人带血的命根子,渗下的血迹俨然是一个“果”字,字体和前两个果字一样。
钱远墨已经看过了现场,此刻他沉着声音说:“依然没别的线索。”
“没什么特别的,窒息而死,又被人割了那物事。”是孟华的声音。
鱼初笙心里却已经一片了然,她定定地看着钱远墨,道:“凶手是一个男子,长相极其俊美,甚至有些妖媚,身段偏瘦,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他有一个妹妹,被人凌辱致死,或者被凌虐后想不开自杀。”
她平静地说完这些,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钱远墨瞪大的眼睛。
没等他发问,她便又说:“所以,说说你查季掌柜查到的东西吧。”她昨日就有一种隐隐的直觉。
钱远墨把查到的关于季掌柜的情况如实告诉了鱼初笙。
季掌柜,本名季含冰,今年二十二岁,父母几年前已经故去,有一个弟弟,名唤季含水,但因弟弟去年甘愿进常乐府,做了长公主的男宠,兄弟俩因此断绝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妹妹,季含雪,去年因为患恶疾,突然病亡。
因为父母走的早,长兄如父,妹妹可以说是他这个哥哥带大的,兄妹感情极好。
季含冰刚好也长得俊美,完全符合鱼初笙对凶手的猜测。
鱼初笙沉默了一会儿,道:“看来,一年前凌辱那个少女的,不仅仅李成材一个人,还有赵如风,也许,还有其他人。”
钱远墨还是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赵如月会被杀?”毕竟她是个少女,不可能凌虐过季含雪。
鱼初笙无奈的笑了笑,道:“先去抓人吧,顺便把李家老爷夫人和赵家老爷夫人也扣下。”
钱远墨毕竟没有研究过犯罪心理,也不能懂那些心理扭曲的罪犯怎么想。
钱远墨派人把李家老爷夫人和赵家老爷夫人先押到了衙门,而他和鱼初笙则一起去南市抓捕季含冰。
刚走到赵府门口,就见一行人急急地往这里赶,鱼初笙抬眼,看到是一对中年夫妻,后边跟了一个垂着头的青年。
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就见那中年夫妻已经走到钱远墨跟前,拉着那青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钱远墨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要伸手扶三个人,道:“你们是?”
那青年率先抬起头,鱼初笙便看到他的容貌,相貌平平,却带着痞气,如果此刻不是自己的爹娘让他跪下,他肯定不会跪下。
那青年的眼神越过钱远墨,直接停留到了鱼初笙的身上,看到她脖子上的淡淡吻痕,好似还笑了一下。
鱼初笙冷笑,果然是个纨绔,一过来就先看女人。
中年女人率先开了口,哭哭啼啼的:“官爷,您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然,小儿的命……”
青年听到此话倒是皱了皱眉头,脸上闪出一抹怖色。
鱼初笙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这一家三口,忽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道:“这位夫人的儿子,一年前和李家少爷,赵家少爷,一起参与了那件事,所以此刻怕着仇家来寻仇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张夫人忽然顿住了身子,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回答:“是。”
张老爷也赶快附和:“希望你们赶快抓到凶手。”
其实他们也不想把这件事捅出来,强、奸罪总不至于死,但是若不捅出来,凶手却会要了自家儿子的命。
鱼初笙在心底冷笑,她甚至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儿子为非作歹,他们非但不教育,还帮忙遮掩。
钱远墨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声道:“还有没有共犯?”这话是问那青年的。
张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说不清是害怕,愤恨还是什么,反正没有一丝后悔,道:“就我们三个人,他们两个已经死了。”
昔日同伴的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一点感情也不带,就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原来这世间,最可怕的真的是人心。
钱远墨看了一眼鱼初笙,又吩咐两个衙役:“你们把他们押回公堂。”
然后又扭头对鱼初笙道:“鱼神探,我们去抓凶手。”
张家老爷和夫人一听说已经要去抓凶手了,顿时有些后悔,如果不来自首,凶手被抓到了,自家儿子,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了。
他们只知道凶手行事诡异,没想到衙门已经查出了凶手是何人,有些懊悔的站了起来。
鱼初笙盯着他们的表情,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竟然还后悔把自己儿子干过的歹事捅了出来,真是一对,好父母啊。
鱼初笙率先迈开了腿,向前走去,有衙役把三个人押走了,还有几个衙役跟着钱远墨一起去南市,抓捕季含冰。
时至中秋,天上的太阳是温暖的,唯一冰凉的,是捂不热的人心。
第八十二章幻香迷情(七)()
南市依然是人头攒动,大大小小的巷子里甚至可以听到叫卖声。
鱼初笙和钱远墨领着两个衙役,在“女儿香”门口停下来。
这里应该算的上是南市最热闹的店铺了,不过里面的客人明显没有昨天下午两个人来时多,很明显,掌柜的不在。
可以看到里面的小厮站在柜台前,应该是在打算盘,不时看一眼店里正在挑东西的客人。
钱远墨就要进去,鱼初笙拦住了他,冷静道:“季含冰不在,不要贸然进去,我先进去问问他去了哪里。”
钱远墨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了,鱼初笙便摆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进了店。
小厮许是认出她了,看到她就说:“我们掌柜的不在,要不姑娘下午再来?”
鱼初笙笑了笑,看了看满屋的客人,问:“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厮也没瞒着,神情变得有些悲伤,回答:“今天好像是掌柜的妹妹的忌日,掌柜的今日说去墓地看她。”
鱼初笙点点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不经意地问:“咦,你们掌柜的还那么年轻,妹妹怎么去了?你知道吗?”
小厮摇了摇头,道:“这我是不知道,我也刚来几个月,只听说掌柜的妹妹长的比他还好看,只可惜红颜薄命,似乎是患了恶疾,小小年纪就没了。”
这下,鱼初笙可以确定,凶手是季含冰,作案动机,作案条件,他通通符合。
有时候果然是,越心理变态者的人,伪装的越好。
看那季含冰,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理却那么阴暗。
鱼初笙拍了拍小厮的肩膀,笑了笑道:“好好干吧伙计!”
小厮应了一声,一抬头就看到鱼初笙脖间若隐若现的吻痕,不由地红了红脸,鱼初笙还以为是她拍了他的肩膀给他脸拍红了,讪讪地笑了笑,出了店门。
钱远墨赶快迎上来问:“怎么样?”
鱼初笙耸了耸肩,道:“在这等着吧,一会儿就回来了,去悼念亡妹了。”
话刚落,一道颀长的身影便映入眼帘,看起来依然柔弱无骨,又透着一股子儒雅。
整日跟脂粉和女人打交道,没有沾上俗粉气,也难得。
鱼初笙一拍钱远墨的胳膊,呼一声:“回来了!”
两个人赶忙向前走去,身后的两个衙役也跟了上去。
钱远墨一把就按住了季含冰的肩膀,他本就比较瘦削,看起来瘦弱无骨,这般被钱远墨按着,便动弹不了。
他扭过头,一双清澈温和的双眼平静无波,一张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几欲透亮,真是,长得很妖孽。
他好似怔了片刻,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看起来苍白无力。
他扭头看了一眼店里,又扭过头来,缓缓地说:“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鱼初笙本来很确定他是凶手,但听到他说这句话,鬼使神差的,就问了一句:“你是凶手?”好像又不太确定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两只手,道:“我跟你们回去。”如此坦然。
身后两个衙役挺有眼色,拿过来一副铁链,缠住了季含冰那双白皙嫩滑如女子的手。
店里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季掌柜那是怎么了?”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顿时,店里正在挑东西的客人都跑了出来,连小厮也出来了。
就连临近店铺里,也有许多人出来看热闹,不一会儿,周围便围了一群人。
人群里有喧哗声,也有窃窃私语声,有人在疑惑,有人在发问,有人在叹息,终归,都看着鱼初笙他们,好似是在等一个答案。
鱼初笙有些头疼,这季掌柜的人缘本来就不错,这又惹来了这么多围观群众,如果告诉他们,季含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恐怕不会有人信吧?肯定还会以为是官府的人误判了。
钱远墨看着多起来的人群,从腰间抽出了官府的信令,大喝:“全都让开,官府公事!”
有人在人群中问:“季掌柜是犯了什么事?”
季含冰还是一脸淡定,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
钱远墨看了他两眼,道:“有事要向季掌柜取证,都快散开,不要耽误公事。”
别看这钱远墨情商低,还知道给季掌柜留一个脸面,虽然他做的事着实可恨,却也是因为自家阿妹……
两个衙役走上前,开始伸手疏散人群,忽的,鱼初笙看到季含冰抬头,似乎是看了一眼人群,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紫色人影,她蹙蹙眉,没说什么,向人群散开的方向走。
身后,是人们的议论声。
“季掌柜不会就是那个连着杀了三个人的杀人犯吧?”
“什么杀人犯?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城里出了三个案子,听说死者死的都很诡异……”
“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
离人群越来越远,议论声也越来越小,鱼初笙侧目看了一眼季含冰,却见他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双手被铁链拷着,右手大拇指指腹上还有淡淡的茧,只是他皮肤好,不太明显。
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是因为早已经料到了会被抓,还是因为妹妹的死,还有与弟弟关系的决裂,已经让他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感到心寒,那颗心已经死在了无尽的黑暗和冰冷里?
这些鱼初笙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很多人犯罪,都是心理受到了太多刺激,一旦激发那个点,就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他们终究是犯罪了,不管犯罪的初衷,动机是怎么样,他们都触犯了律法。
不管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封建时代的大光王朝,一旦触犯了律法,就要受到惩罚。
一路上,鱼初笙心里都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她觉得,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