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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听到凌太后说:“子舟,你可有中意的姑娘?”今日很多重臣家眷是都来了的。
祁子舟下意识便瞟了一眼鱼初笙,见她闷闷地,因为喝了一点酒,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绯红。
她应该是为太后给洛云清和平阳郡主指婚而伤心吧?
祁子舟笑了笑,道:“臣暂且没有考虑过成家之事。”
凌太后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逼迫。
宣文帝和太后做着主,又给几家的姑娘和公子赐了婚,就在准备让人上歌舞时,一道男声飘了过来:“母后,儿臣也还没有正妃呢。”
这是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鱼初笙也不由地抬起头,见那人就坐的离洛云清很近。
猝不及防,鱼初笙的视线,跌入洛云清那双漆黑的瞳仁里。
洛云清似乎是盯着她看了很久了,眼睛甚至都一眨不眨,执着而认真。
明晃晃的月光和暖黄的宫灯光融合在一起,洒在他的身侧,凭白添了好么些魅惑。
鱼初笙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但又想到刚刚洛云清亲口说的那些话,还有最后那一个庄重的“好”字,鱼初笙错过他的视线,把目光转到刚刚说话的人身上。
青年穿着黑色的亲王装,嘴角勾着随意的笑容。
凌太后这才问:“哀家粗意,把老八给漏了,那你可有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鱼初笙侧着头,问钱远墨:“他是谁?”
钱远墨见鱼初笙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那是八王爷洛云起,封号珏,珏王。”见鱼初笙没什么反应了,他又离鱼初笙近了些,低声道:“哪家的姑娘被他看上就真倒霉了,还没纳正妃,府里已经有好几房妾了,挺玩世不恭。”
鱼初笙点了点头,又把头垂了下去,根本不去看洛云清还注视着她,用那烫死人的目光。
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众人听见洛云起含着笑意说:“我看上了那位姑娘。”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视线都落在了祁绣影身上。
祁绣影今日穿的很素雅,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有白蝶贴在上面,针针精致。
她坐在祁子舟和祁如尚中间,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低垂着眉眼,她的背后恰好是开的正好的花树,上面挂着的宫灯发出淡淡的光晕,将她本就柔和的五官照的更加柔美动人。
这一刻,鱼初笙脑海里显现的是:远方有佳人。这一句话。她以前也没发现,原来祁绣影是那么美。
这样看来,钱远墨是挺有品味的。
而原本微垂着头正跟祁如尚说着什么的祁绣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微微抬头,眼神里还有一丝迷茫。
鱼初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钱远墨,见他原本平和的面容,一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钱远墨的双手本来是垂在身侧的,听到这话的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握紧,另一只手,端起桌上装着酒水的杯子,就灌了下去。
而洛云起似乎是以为众人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刻意又解释了一遍:“母后,儿臣看上的是左相大人的妹妹,祁姑娘。”
祁子舟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他从小到大极其呵护的妹妹,怎么能给那样一个纨绔王爷做妃?
虽说洛云起贵为大光的亲王,但他不学无术,频繁出入风月场所,还未纳正妃,府里就有几个暖床的妾了,几乎众人都知道。
即使他身份尊贵,祁子舟又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嫁给这样一个人?虽说在大光,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特别是这些高官权贵,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妹妹。
祁子舟扭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祁绣影,见她从迷茫中反应过来,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似的看向自己,就开了口:“八殿下身份尊贵,影儿实在无法与殿下相配。”
众人都心知肚明,左相这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嫁给珏王,也都没有人吭声。
哪知珏王不依不饶,嘴边还是挂着笑容,继续道:“本王都不在意,左相大人何必在意,更何况祁姑娘还是左相大人的妹妹,人又知书达礼。”
这一腔话,让祁子舟无话可说。
凌太后也开了口:“哀家看也行,老八尚未纳正妃,绣影也没有许婚,就这样定下了。”
鱼初笙悄悄地看看祁绣影,看到少女原本柔和的脸变得有几分苍白,一双手也紧紧地攥着。
还真是会乱点鸳鸯谱。
鱼初笙状似不经意的,又往洛云清那看了一眼,见他微低着头,已经收回了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在心里自嘲了一番,又饮了一杯酒。
凌太后和宣文帝的赐婚,终于终止,随即而来的,是歌舞,库西国派来的舞者已经缓缓走了过来,停在看台前方的空地上。
鱼初笙觉得身上的力气好似被人抽干了一样,再没有心情干任何事,她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舞者身上,鱼初笙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裙,从一侧下了看台。
她凭着白日的记忆,到了那一处靠着湖的木亭,此刻连那边,也挂满了宫灯。
群树闪耀,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波光粼粼,无数光点刺的鱼初笙眼疼。
她坐在木亭里的石凳上,轻轻仰着头,眼神逐渐变得缥缈。
无尘曾说,她来到大光皆是命中注定,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几乎笃定,她和洛云清就是命中注定。
命运似乎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在鱼初笙的眼眶微微发热时,身后,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人生总有不如意。”
第一百一十八章祁子舟其人()
鱼初笙身子一僵,扭过头,去看来人。
月亮正圆,把光秃秃的枝桠都照的影影绰绰,波光流影中,祁子舟一身素白色衣衫,正缓缓走来。
今夜的月亮太明,鱼初笙甚至看清了祁子舟衣衫上绣着的墨绿色淡竹,随着他的走动一折一折。
祁子舟信步走来,直接在鱼初笙旁边坐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人生总有不如意。”
鱼初笙一时间语塞,这句话看似简单,还真就是真理。
又想起刚才太后给祁绣影和珏王赐婚,鱼初笙侧头,问:“左相真的要把绣影嫁给了那珏王?”毕竟钱远墨都说,那是个纨绔。
祁子舟那双眼睛盯着起了丝丝涟漪的湖面,良久,忽然笑出声:“你现在不是应该担心平阳郡主和六殿下被赐婚的事情吗?”
鱼初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想起洛云清刚刚那灼热的眼神,还有他说出的那一个“好”字,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其实能感觉到,洛云清是喜欢她的,但或许是由于在乎,她就小气了起来,觉得洛云清多看别的女子一眼都是不对的。
更别说答应太后给他赐的婚了,再想想刚刚那个场面,洛云清好像也确实推辞不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想开口,却又听旁边的祁子舟缓缓地说:“我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因为生如尚难产而死,父亲也因为母亲的去世,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那个时候,影儿才八岁,而如尚尚在襁褓之中,你说,这算不如意吗?”
算,当然算,十三岁在现代,还是顽童一个,而在这古代,祁子舟已经担起个整个祁家的重任。
鱼初笙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心里一向是心机男的祁子舟有这样的过往,她不由地侧头看他,那颗红痣,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莹白的光。
而祁子舟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却含着淡淡的笑意,好像那些惨淡的过去,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祁子舟一向自持淡定,即使是祁绣影和祁如尚,他也不曾吐露自己的心意,今晚不知为何,也许是月色太撩人,就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见鱼初笙不说话,祁子舟微仰着头,继续开口:“我从芝麻小官一路升到左相这个位置,旁人中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可又有谁会知道,我失去过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偏生暖了这淡薄的夜色。
鱼初笙歪头:“比如呢?”
祁子舟低笑了两声,道:“自由,也许还有亲情,或许更多。”也许,当初那颗炽热的心,也已经变的凉薄。
顺着他的话,鱼初笙微点了点头,也笑了,说:“人生嘛,总是这样,这条路我们都走的不容易。”
远处的天幕,在月光的照耀下,星星不太亮,却恰到好处的漂亮。
夜风轻拂,湖面上还洒着淡淡的光,鱼初笙和祁子舟静静地坐着,宫灯在树枝上轻轻晃动,在地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祁子舟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安宁,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他察觉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勾起唇笑了笑,又问:“鱼姑娘一定很喜欢六殿下吧?”
洛云清在乎鱼初笙,祁子舟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而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明显一顿。
鱼初笙望着树上的宫灯,蓦然,想起了初遇时,他高冷地像一块儿冰,因为拉自己上了马车,还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
鱼初笙竟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冷到极致的眉眼。
还有在破叶倩兮案子时,他负身望天的背影,那么清冷倨傲,还有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让那时的鱼初笙觉得,他是个难以接近的人。
后来……她在南市,碰到了白亦辰和常乐长公主着喜服,同乘步辇,他亲自去找她……她因为无处可去,被他收留在安宁王府……屹歌案时,她被绿姑抓走,他如天神一样,降临在她的身边……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的故事已经这么多啊。
鱼初笙抿了抿唇,脸上并没有害羞的神色,表情一派安然,道:“其实王爷是个很好的人,我……确实挺喜欢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祁子舟倒也没有诧异,几次相处,他知道鱼初笙跟他遇到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
众星璀璨中,她不是最亮的那一颗,也不是最黯淡的那一颗,却是最特别,最自我的那一颗。
半晌,鱼初笙微微垂眸,似乎是在笑,语气里却没有暖意,望着那一轮明月道:“又有什么用呢。”前路漫漫,她突然开始不坚定。
无尘说过,她来这里,是命中注定,可是又注定的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似乎一直在黑暗里穿行,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前方却起了雾,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丝温暖和亮光,伸手,却握不住。
握不住。
祁子舟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在夜色里异常柔和,那双黑眼睛,似乎亮的可以淌出水来。
他抬起手,正准备拍拍鱼初笙的肩膀时,身后那道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还有些急。
这次鱼初笙也听到了,下意识便扭了头。
祁子舟的手垂在半空中,终究又放了下来。
洛云清踏着夜色而来,周身是夜的清冷,好像一靠近,就会溢出来。
鱼初笙扯了扯嘴角,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洛云清那一如既往清淡的声音顶了回去:“前面有歌舞,你不看吗?在这里做什么?”
明明是问句,却带着命令的语气,让鱼初笙心下一颤,她赌气似的,冷哼了一句:“我在这儿跟左相大人赏月,不碍王爷的事吧?”
祁子舟也道:“那六殿下不好好欣赏歌舞,一直听我和鱼姑娘的墙角,又是做什么?”语气里带着一抹戏谑。
听墙角?难道……洛云清过来了很久了?
洛云清本来就清冷的脸,变得更沉了起来,就连一向不起波澜的眸子,都藏了愠怒。
他走上前来,一把扼住鱼初笙的手腕,语气似乎是警告:“你是我安宁王府的人!”不准跟别的男人接近,他到底没有说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血虫索命(一)()
他走上前来,一把扼住鱼初笙的手腕,语气似乎是警告:“你是我安宁王府的人!”不准跟别的男人接近,他到底没有说出来。
人总是摸不透的,比如一向理智的鱼初笙,她此刻就是想耍耍小性子。
她一把甩开洛云清的手,仰着脸,说:“谁说我是安宁王府的人?我明日就搬走!”
洛云清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冰冷了,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他的黑眸盯着她,让鱼初笙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洛云清的声音,仿佛含着万年不破的冰,带着危险的气息:“你说什么?”
鱼初笙挺了挺胸膛,故作淡定的说:“我说我明日就搬走。”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她还想离开王府?
洛云清盯着她的脸,倔强而又认真,又想起那天晚上,他问她喜不喜欢他时,她软软地说,喜欢。
洛云清抓着她,就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