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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凶手就在库西国的人之间,除了那两个使者,便是库娜公主和库乾皇子,还有几个舞者。
从现场人的反应来看,可疑的有阿瓦,库乾皇子暂时也不能排除在外。
鱼初笙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白日在木亭里那一幕,便钻进了脑海。
九姬呢?她只是手受伤了,为什么没有来?
鱼初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阿瓦,她刚刚说的话,是给库娜和库乾听的,而两个人也真的怔了几秒,似乎对这个说法有些相信。
毕竟血虫是他们的信仰。
只是库乾,望着地上的白骨,在月光的普洒下,发出诡异的光,他的眼神变得缥缈起来,紧抿着唇不说话。
即使他的目光缥缈,鱼初笙还是看到,里面除了氤氲的泪水,还含了一点……悔恨?
不等她怀疑,就听到库乾还有些颤抖地说:“今日我不该不相信她……她现在在黄泉之下一定也不安心……”
未等鱼初笙问出声,钱远墨便先出了声:“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等库乾一五一十地说完后,鱼初笙找到了一点疑点。
今日天雅不小心烫伤九姬的事,被阿瓦告到了库乾和库娜那里,九姬本来今晚要表演的,她的手一受伤,就被耽误了,库娜责罚了天雅,库乾没有拦着。
天雅和库乾早已经私定了终身,库乾对天雅的不信任,当然令她伤心。
看起来和天雅的死没有什么大关系,却把鱼初笙的思路引到了九姬身上……
想了想,鱼初笙道:“库乾皇子,据你知道的毒,有没有哪一种毒可以让尸体这样?”她指了指地上的套着血衣的白骨。
没有丝毫犹豫地,库乾皇子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药。”
阿瓦又嚷了起来:“我看就是上天都看不惯天雅了,才要了她的命。”
鱼初笙直勾勾地盯着她,只盯得她眼神开始往四处飘,才用慢悠悠的语气,道:“天雅做了何事?足以让上天都要了她的命?”
阿瓦有问题。
阿瓦往后退了几步,离那具白骨远了些,她垂着眸子,说:“天雅不仅不尊师,还经常忤逆九姬,今天为了能够取代九姬演出,更是把滚烫的水洒在了九姬的手上,害得九姬的手被烫伤……”
鱼初笙仔细观察着阿瓦的表情,发现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几分诚恳,眼里时不时滑过一丝心疼,还夹杂着些愤恨。
今日在木亭里,天雅不是故意把热水洒在九姬手上的,故意的人,是九姬。
是九姬故意要烫伤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鱼初笙的目光又转回在了地上那条不断蠕动的虫子上。
刚才,库娜说,这虫子是阿瓦保管的,如果血虫在库西国那么宝贝,那么天雅体内的这条虫子,肯定是从阿瓦那里得来的。
凶手为什么要在天雅身体里放一条血虫呢?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造成天雅是被血虫诅咒而死的假象?
想到这儿,鱼初笙又缓缓地开了口:“库娜公主,可否先去看一下你们随身带来的血虫,数量是否够?”
鱼初笙的话刚落,就感觉到,那个有力的手,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
随即,洛云清略显清冷的声音,就那么飘了过来:“该回府了。”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来参加赏月宴的人,差不多走光了。
还未等鱼初笙开口,钱远墨就先开了口:“这个案子如此诡异,还是让鱼神探留下来调查吧,云之,你别担心,不如你先回府吧。”
洛云清递给钱远墨一个冷嗖嗖的眼神后,钱远墨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库娜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英气的眉毛漾开,勾起唇笑了笑。
这个男人生的真是好,英俊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冷厉的气质,那眉眼之间,蕴藏着清淡,越看越让人挪不开眼。
库娜很配合:“既然钱少将叫姑娘神探,那本公主很荣幸,姑娘能帮我们查清这件事,我们这就去看血虫。”
鱼初笙又望了一眼地上天雅的白骨,略微思索,她说:“尸体如今是查不出什么线索了,库娜公主派人好生安置了去吧,不过这血虫,请公主收好,还有这把琵琶,也许会用的上,也先收着。”
尸体血肉尽数化作了血水,只剩下了森森白骨,确实无法得到什么线索了。
但鱼初笙总觉得,那血虫有蹊跷,而琵琶也算天雅生前的贴身之物,自然也算的上是线索。
宣文帝和凌太后站在远处,看着鱼初笙有条不理地解决这件事情,都是紧绷着脸。
两个人都想起了,屹歌案时,这姑娘表现得有多么出色。
凌太后的神情变得有几分凌厉,她压低着声音,说:“哀家看老六对那姑娘不一般,哀家还听平阳母女说,那姑娘是老六捡回来的,来历不明。”
宣文帝点点头,答:“儿臣会派人去查她,六弟需要一个软肋。”
他一直太过于强大,不管在哪个领域,他总是能游刃有余,他需要一个软肋,一个可以瞬间击垮他的软肋。
宣文帝安排了侍卫和宫女协助库娜他们查天雅的事,他则回了寝宫。
保存血虫的罐子,就放在阿瓦的房间里,一群人跟着阿瓦,来到她的房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血虫索命(四)()
天雅的那具白骨,已经被人收了起来,血虫和琵琶也按照鱼初笙的意思另行收了起来。
因为血虫是库西国的信仰,所以这次随行,由阿瓦保管的血虫,一直随身带着,因为今晚要表演歌舞不方便,就放在了房间里。
洛云清本来不想让鱼初笙掺和这个案子,但又知道她的性子,不得不陪她留了下来。
宣文帝派了足数的侍卫和宫女,来帮着他们查这件案子,也可以看的出来,他对库西国的人,有足够的重视。
毕竟本来一向受大光重视的中秋赏月宴都因为这件事而不得不结束了,宣文帝没有斥责库西国的人,实在已经够大度了。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皇宫,突然地静了下来,只有那些绵延的灯火,和月光交相辉映。
库西国的人都被安排住在了皇宫里,一行人来到阿瓦的房间时,她隔壁的房间,正亮着灯,应该是没点几盏烛灯,从外面看,有些昏暗。
鱼初笙随口问了一句:“那是谁的房间?”按理说,库西国人住的房间都是挨着的。
鱼初笙果然得到了她意料之内的答案,那是今日手被烫伤,身子又抱恙的九姬的房间。
因为在场的舞者都有嫌疑,所以一个也没有放回去休息,此刻,人都跟着,进了阿瓦的房间。
阿瓦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陶瓷瓶,做工精致,上头是青色的花纹,瓶口用一个红色的木塞盖着。
想必这便是存放血虫的器皿。
果然,阿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塞,自己先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她再抬头,面容都有些苍白。
鱼初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握着陶瓷瓶的手,都在轻轻颤动,阿瓦抬着头,眼里的情绪不明,颤着声说:“血虫变成了五只。”
她说这话的时候,头不自觉地扭向了左边,只是一瞬,一个细微的动作。
随即,鱼初笙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有一抹不可置信和痛心相互交加。
库乾质问:“血虫是你保管的,为什么会少了一只?而死去的天雅体内,又为什么恰好有一只?”
阿瓦捧着陶瓷瓶的手,紧紧地贴在上面,鱼初笙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颤着声,说:“天雅不尊师,不仅忤逆师尊,年纪轻轻就……就……”后面的话她似乎是说不出来了,沉吟了一番,又说:“她该死,所以血虫去索她的命了……”
库乾明显不信。他那双眼睛,含着中秋最森冷的月光,继续质问:“是不是你杀了天雅?”
阿瓦还没有说出一个不字,这时,库娜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王兄,那不是你的玉佩?”
库乾顺着库娜指的方向,两步冲过去把玉佩拿到手里,语气里更是盛怒:“你还说不是你杀了天雅!我送天雅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说着,他把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也取了下来。
是一对儿环佩,两块儿恰好对在一起。
鱼初笙仔细地看着对在一起的玉佩,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阿瓦看着这玉佩,先是愣了愣,不一会儿,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动了动嘴唇,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跟在后面的几个舞者,有人说了一句:“听说阿瓦喜欢库乾皇子,她不会就为了这个把天雅杀了吧?”引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钱远墨戳了戳鱼初笙的胳膊,还没开始说话,就被站在一旁的洛云清的一记凉嗖嗖的眼神,给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尽量无视洛云清那一看就是吃了醋的眼神,问道:“鱼神探,你怎么看?”
鱼初笙还在观察阿瓦的反应,正当她准备发表自己的看法时,阿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把放着血虫的陶瓷瓶放在了地上,悲戚地说:“天雅是我杀的,我愿以命偿命。”
库乾一个上前,似乎是想要了阿瓦的命,是库娜拦住了他。
库娜似乎是个挺冷静的人。
她看着跪着的阿瓦,问:“为什么?”
阿瓦的手,紧紧地攥着衣摆,以至于她的指关节,都泛起了可怖的惨白。
她的眼里,甚至都氤氲了雾气,却没有眼泪,她看了一眼站着的库乾,似乎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因为我喜欢库乾皇子,所以我嫉妒天雅,她这个贱人,年纪轻轻就会勾引人,所以我恨她,就把她杀了。”听起来很合理。
她喜欢库乾?鱼初笙才不信。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的。
阿瓦看着库乾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泊平静的湖水。
鱼初笙不由地回眸,看了一眼洛云清。男子长身玉立,双手背在身后,站的笔直,一向清冷的面容在这昏暗的房间,格外有蛊惑力。
察觉到鱼初笙看他,他也朝鱼初笙望了过来,一向幽深如潭水的眼睛里,起了淡淡的涟漪,黑色的瞳仁里,泛起了一抹亮光,还能看到鱼初笙的倒影,只是一瞬,几乎要把鱼初笙吸进去。
这样一张脸,看一次就被惊艳一次,英气逼人,大概说的就是洛云清这种人。
鱼初笙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朝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先瞟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陶瓷瓶,而后,轻飘飘地问出了口:“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天雅的?”
阿瓦垂着眸子,紧紧地抿着唇,好几次,她都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
直到库乾再一次发问:“你竟然如此狠毒,你到底给天雅用的什么毒?竟是连具全尸,都没给天雅留!”
天雅死的确实是挺惨的,竟然只留下了森森白骨,和一身浸着血水的衣物。
鱼初笙不由地更好奇了,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毒,可以让人在被毒死了以后不久,就立刻化为一摊血水的?
阿瓦这才开了口,语气还有些颤抖:“我用的是北疆的化绵草练的粉,可以化血肉为血水。”
钱远墨也在一边小声嘀咕:“小时候好像从古籍上看到过这种毒,一直以为不存在,原来竟然真的存在。”
库乾咬牙切齿:“杖毙!”
“慢着!”
第一百二十三章血虫索命(五)()
“慢着!”鱼初笙又说了一遍。
鱼初笙又问阿瓦一遍:“人真是你杀的?那你仔仔细细说说过程。”
刚才阿瓦的眼神,往左边瞟了一眼,那正是九姬的房间。
阿瓦跪着的身子,似乎是在颤抖,肩膀也在一颤一颤的。
她抬起一张如死灰般苍白的脸,轻轻动了动嘴唇,说:“人确实是我杀的,我爱慕库乾皇子,他眼里只有天雅,所以,今天中午趁着天雅午睡时,我把体内含有化绵草粉的血虫,喂进了天雅体内,以至于她今晚在演奏时,中了毒,化作血水。”
“想不到阿瓦真的思慕库乾皇子阿……”有人如是说。
库乾已经又开始叫人:“把她拉出去杖毙!”
鱼初笙再一次拦了下,道:“证据尚不足,况且,九姬也是嫌疑人,我还想问她一些事情。”
鱼初笙话刚落,阿瓦便摇着头,道:“这不关九姬的事,人是我杀的。”
库娜也明显疑问:“既然阿瓦都亲口招认了,姑娘为何不相信?难不成还有人故意把死罪往自己身上揽啊?”
钱远墨这次学聪明了,他想起了季含水的案子,便也道:“还是再问问九姬吧。”
阿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