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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浮箩的眸色不由变得极深,遮在袖子里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你们来了。”
今天,出声打招呼的不是范轩而是神采奕奕的左凤。
他在院子里的桌上铺了一个棋盘,正琢磨着棋子要落在哪才能赢了前几天输给胥眉的那局棋,就看见莫浮箩跟雨翠来了。
“你好了!”雨翠满脸都是欣喜,几步就跑到左凤身旁,像是不相信似地又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番,才放下心来,将目光落在了桌上。
“你还会下棋呢!”雨翠半边身子凑到棋盘上,忽闪着两只大眼。
左凤好看的眉峰抖了抖,手里的子停在半空,手抬起来挡在了雨翠眼下。
“你小心点,我好不容易布初来的棋局,别给我打乱了。”
第八十一章 身世()
有心情研究棋局,看来这伤肯定是好的差不多了。
莫浮箩看着左凤那张渐渐恢复了颜色的脸,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范大哥呢?”
莫浮箩决定先关心下范轩。
左凤一听莫浮箩的问话,拿着棋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看着莫浮箩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叫他什么?范大哥?”左凤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莫浮箩耸了耸肩,一派轻松地扫了眼左凤,“他比我年长,我称他一声大哥,有问题?”
当然,莫浮箩称范轩大哥最主要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他身上有着几分哥哥冉霁的影子,二则是他确实待自己实心实意。
“也不知道这女人又犯了什么病。。。。。。”左凤显然不相信莫浮箩的解释,小声不甘地嘀咕起来。
他的话被靠在身旁的雨翠刚好听了个清清楚楚,雨翠当下就不乐意了,敢编排她的阿箩姐姐,这个混小子!
雨翠登时就怒目圆睁,恶狠狠地伸手拍了一下左凤,嗔道:“要你胡说,我阿箩姐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不许说她一句坏话!”
左凤气门地瞪了一眼雨翠,不快道:“你做什么,你也疯了吗?我可是病人!”
“你还知道自己个儿是个病人?也不晓得谁把你的病看好的,就乱说我阿箩姐姐坏话!”雨翠嘟着嘴,两样放光地瞪着左凤,一点不都不落下风。
没想到雨翠这么护着自己。莫浮箩发现这点后竟然心里有点畅快。
“好了,我就问下范大哥他人去哪里,哪来这么多架好吵的?”
“哼!”左凤住了口,可心里的气却全摆在了脸上,重重地靠在椅子上,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白了眼莫浮箩,丢出来一句:“范大哥昨儿夜里回来见我已经好了,就说方大夫那边身体不太舒服,他放心不下,回来收拾了几件衣裳就走了。”
看来,昨天那件事方黎昭确实是被昭菀公主气得不轻。至于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似乎都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如今,她要做的就是。。。。。。
“左凤,我有话要同你说。”
莫浮箩一瞬间就恢复的正色让在场的左凤和雨翠都不由地一愣,左凤反应过来后不由就哼了一声,眼睛索性都不看莫浮箩了,直接又盯向了棋盘。
莫浮箩也不气,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到桌子前,探身看相桌上摆的棋局。
“这棋局我见过。”
左凤没有反应,继续执子落子,仿佛没听见莫浮箩说话一样。雨翠见了就想提醒左凤,却看到莫浮箩朝自己摇了摇头,她立刻就会意地收了声。
“你跟胥眉的棋局好像就是这个吧?”
莫浮箩又再次幽幽出了声,左凤落子的手颤了颤,眉头一皱。
嘴上淡淡一抹轻扬,似笑却无笑声,莫浮箩再次动了唇:“你输得太惨了。”
“谁说我输惨了?”左凤终于抬起了头,一连愠怒地瞪莫浮箩。
“不是谁说,是我亲眼所见。”莫浮箩眸光再次扫了演桌上的棋局,语气甚为笃定:“你输的应该心服口服才对,毕竟胥眉的棋艺确实在你之上。”
“我承认,我现在是棋艺不如她,可加以时日她必定不是我的对手!”
左凤收起了不甘和愠怒,反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手上用力捏着一枚棋子,看准棋盘上一处位置,重重落下。
“很好,还算有点志气。”莫浮箩难得夸了左凤,旋即又朝他跟前凑了凑,正声道:“不愧是左大人的儿子。”
左凤这一听,重新拿棋子的动作停了,嘴角一扯,竟是笑了起来。
他抬起眼皮看向莫浮箩,两只本来就有溢彩的眸子更加亮了几分,笑着道:“原来你是怀了这份心思,莫姑娘我就告诉你个明白话,我不会带你去见我爹的!你就别费口舌了!”
“哦。”莫浮箩淡淡应了一声。旋即抬着裙角做到了左凤的对面,不再说话。
“嗯?”
这下换左凤不解了,他显然不会认为像莫浮箩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人会这么“听话”,在他记忆里,第一次相遇他被赌假棋想赖账的人欺负她帮了自己,可冷冷的态度并没有让自己产生感激之情。第二次见面,这女人就更惹人烦了,整整跟了自己大半个通阳郡,后来还硬扯着自己去喝酒,幸亏他跑得快。第三次见面,他受了重伤,狼狈的样子尽数被她瞧见。不要以为是莫浮箩帮自己找了大夫自己就要感激,他之所以受伤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救雨翠?雨翠是什么人,那跟莫浮箩是一伙的。
左凤想到这,不由看了雨翠一眼,异样的眼光扫过来,雨翠不由地眼睛一眯,没忍住出了声:“左凤,好歹也是阿箩姐姐找的大夫救的你,你怎么好像把她当仇人一样?”
“仇人倒未必,只是她确实入不了我的眼倒是真的。”
“你你!”没想到左凤竟然回的这么直接,丝毫不给阿箩姐姐留面子,当下气得直跺脚。
“气什么,吵什么?”
莫浮箩清冷地声音缓缓流出,将雨翠的气闷浇灭了打扮,可她还是忍不住剜了好几眼左凤。
“雨翠,我可记得,你对左凤很好。”莫浮箩突然话锋一转,嘴角看似不经意地一勾,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两人都有点红了脸。
“阿箩姐姐,你竟瞎说!”雨翠红着脸娇嗔了一声。
“咳咳。。。。。。”左凤尴尬地不住地咳嗽,抬起手掩了掩,镇定下来之后,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射向莫浮箩,恰似少年风华尽显,眼波晃得厉害。
“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兜圈子了。”莫浮箩直接忽略了左凤的眼神,神色变得极为郑重起来。
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可以轻易说出来的话,却挂在嘴边停了又停,忍不住攥紧了拳,望着左凤见见溢出来的困惑眸光和雨翠担忧的脸色,莫浮箩终于开了口。
“冉许途老丞相,你听说过吧?”
左凤眉间一皱,眼波晃了晃,但声音还算是平静:“冉丞相德高望重,大济子民怕是没有几个人不识得吧?”
“嗯,那冉衡将军呢?”莫浮箩听似轻轻的一句话,却如那水面上的芦苇荡挠着寂静的水波泛出涟漪,“我还见他抱过你呢。”
“你究竟是谁?”左凤用力地抓起一把棋子,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冉铃()
“冉铃。”
莫浮箩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有些陌生、有些遥远,就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名字一样。
左凤这边的情绪却不像莫浮箩那样平静,他惊地瞪大了眼,捏着棋子的手不知不觉撤了力气,棋子一颗一颗掉落在棋盘上,乱了棋局。
雨翠站在一旁听着,此刻也不由呆住了,她仿佛知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一对眼睛闪闪烁烁地一直打量着莫浮箩,小手捂住嘴巴却是愣愣地发不出一个字来。
雨翠虽然年纪不大,可对于“冉家”还是有几分熟悉的。几年前的某个夜里,冉家一夜全死光了,那件事震惊了整个大济。甚至还一度动摇了大济的半边朝堂。一时间,人人谈冉色变,她当时虽然不过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却也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阿箩姐姐说她叫冉铃,那究竟跟那个冉家有什么关系?
左凤的手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努力控了控情绪,才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就凭你口说,我如何信?”
冉铃,这个听起来很是普通,却因为冠了冉姓无法再普通的名字,左凤并不陌生。或者说,他对冉铃这个名字,简直是太熟悉了。
因为父亲左竟之与冉衡相熟的关系,自打记事起左凤就能隔三差五的从父亲嘴里听到关于冉家的一些事。一件一件地数,左凤渐渐发现,十件事里至少有九件会有冉铃这个名字出现。
你冉铃姐姐偷偷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泥巴,说是下地里捞鱼,没把你冉伯父给气死。
你冉铃姐姐把你冉伯父的长剑给藏起来了,因为不愿意看他带兵出征。凤儿,你是不是也舍不得父亲远征?
你冉铃姐姐扎了风筝给你,凤儿是不是该给个回礼呢?
左凤忽闪着大眼问左竟之:“父亲,那冉铃姐姐会下棋吗?”
在左凤眼里,不管她是会打架也好、会抓鱼也罢、风筝做的再漂亮也没什么用,只要不会下棋,自己都是不乐意跟她玩的。
“你可以教她,小铃儿很聪明,一定能学会。”
结果,没过几日冉家就出事了。
左竟之也随即辞官远离了朝廷纷争,带着左凤隐居在了通阳郡外的一处小镇上。
往事渐渐从左凤脑海里一一闪过,最后终于下了一个结论:冉铃这个名字他确实听过,也算得上熟悉,但仅仅限于一个名字而已。
莫浮箩像是早知道左凤会这么问,不慌也不忙,伸手将已经毁了一半的棋局彻底打乱,看着黑白子毫章法的混在一起,她的眼神变地极为明亮起来。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当时,我的,我的父亲送过你一个长命锁。那个长命锁上挂着两只小铃铛,锁面上刻着凤翔两个字。”莫浮箩在提到父亲两个字时,明显有些哽咽,却还是坚持将话说完了。
左凤深深地望了一眼莫浮箩,此刻,眼中的波光潋滟成浪,长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他已经确定了莫浮箩的话,知道她就是冉铃无疑。不过,却还是无法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同那个八年前也许就死了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回想起这段时间遇见的莫浮箩,阴冷、狠毒,还凶巴巴的,跟父亲口中描述的冉铃没有一丝相像之处。冉家虽被灭门,却曾是大富之家,看看莫浮箩身上,哪有一丝一毫的名门闺秀的样子?
莫浮箩像是能看穿左凤的心思一样,她回了一个苦笑,朝着对面端坐的人扬了扬手,“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本来也是名门公子,可现在却不也是落魄公子?”
莫浮箩这话没有讽刺之意,可听在左凤耳朵里却觉得她一定是嘲笑自己,脸上立刻黑了一片,喝道:“莫浮箩,我就算再落魄也是有骨气的!”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哼,你就是这个意思。从小你就不惹人喜欢,长大了更讨人厌了!”左凤狠狠地白了一眼莫浮箩,当即就下了结论。
“这都不重要,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父亲了么?”莫浮箩不打算继续再同左凤斗嘴浪费时间,当即又将话题带了回来。
“你为何要见他?”左凤依旧十分警觉。
“想他了。”莫浮箩回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却引来左凤的满脸怀疑跟厌弃。
“你不说实话也不要紧,管你是谁,我才不带你去!”
左凤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莫浮箩现在可是有求于他,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看莫浮箩始终对着自己的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左凤心里就不舒坦。
除非你好好跟本公子说话,否则,休想让我带你去见父亲。就算你是故人之女又如何?我权当年纪小不认识冉铃,看你能奈我何?
莫浮箩善于查探人的气息,感觉左凤那逐渐平静下来的气息,眸色忍不住放暗了几分。
“我要找左伯伯问一问当年的事情。”莫浮箩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左凤原本在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此时经由莫浮箩亲口说出来,他还是难免心下生出一阵唏嘘。当年的那件事,冉家一夜被灭门,连带着半边朝堂都大乱,皇帝陛下稳定了足足三年才稍稍平定下来。当年的事,父亲虽然只字未提,可左凤心思剔透,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重要和牵扯?
本该死的冉铃没死,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防备?
同冉家扯上关系,会不会连累父亲呢?莫浮箩的话,却是提醒了左凤。
冉家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