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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让我喝酒了?”胥眉头一次对着莫浮箩有些冒火。
“可以喝,不过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跟我说说可好?”
“呵。。。。。。莫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胥眉的眼光晃了晃。
“一直都这样,想说再喝酒,要不然就没得喝了。”
“你还真是霸道的很。”胥眉扯了扯嘴角,猛地伸手探向了另一壶酒。
手刚触到酒壶想拿起来,就感觉一股重力压了下来,手上一晃,瞬间溢出浓浓酒香。
“这酒洒了怪可惜的,胥老板还是听话吧,不然真没得喝了。”
莫浮箩声音淡淡的,可周身的气势却是冷冽异常。说话间,两壶酒都已经落在了她的手里,直接揽在了胸前。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竹马()
“莫浮箩,你还真是——惹人讨厌。”
胥眉满脸嗔怒地看向眼前揽着两壶酒的女人,心里真是又气又急。
“我一向如此。”莫浮箩丝毫不在意胥眉怎么看她,依旧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她有意帮胥眉疏解心中郁结,只是不知自己是否用错了法子,可思来想去,软的她是做不来,所以只能这么硬着来了。要是胥眉再闹下去,大不了直接打晕了事。
莫浮箩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心里开始淡定下去了。
“胥老板,先吃口菜吧。”
左凤看着这两位对视间已经迸发出浓烈火焰气息的女人,小心地递给了胥眉一副筷子,指了指一盘红烧牛肉:“这牛肉很好吃,又嫩又滑,味道极佳,你尝尝啊。”
“左凤,天才少年、精于棋艺,可惜了。”胥眉却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左凤不由眸色一暗,紧咬了咬唇,筷子丢到桌上不说话了。
“丢什么筷子,吃你的饭,女人的事你这个孩子少管。”莫浮箩嫌弃地白了烟左凤,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还总是爱多管闲事,胥眉稍稍一激怒,他就受不了了。
“你们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左凤气呼呼地嘟着嘴,伸手拿起一根鸭腿啃起来。
他不管了,喝醉也好喝死也罢,跟他什么关系?他就负责吃吃吃,做好这件事就行了!
胥眉的视线已经落在左凤身上,见他所有的情绪都显现在脸上,喜怒转换地也快,突然觉得这样的年纪真好。
“真是跟多彩少年啊。”胥眉小声喃喃,就像那时候的柳漠一样。
不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让进嘴里嚼了两口,轻轻咽了下去,将视线移向了莫浮箩:“牛肉确实很嫩,可怎么能少得了酒呢?”说完将筷子搁下,拿起酒杯举到了莫浮箩眼前晃了两下:“莫姑娘帮我倒满吧,我一边喝酒一边跟你说。”
这是一个有些长的故事。
胥眉出生贫寒,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只有一个祖母,靠做秀活卖给大户人家来养活胥眉。
所以,从懂事的那时候开始,看着祖母十根全是针眼、没有一处完好的肉的手指,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银子。
胥眉天生早慧,从说话识字开始就比其他孩子聪明,尤其是喜欢下棋。大济皇帝爱好棋艺,所以很重视下棋好的棋手,因此开设了琼楼用来选拔下棋好的人。胥眉十岁的时候就考进了琼楼,成为大济国最年轻的棋手。
炎昌帝酷爱下棋,所以经常在臣子家里选一些下棋好的孩子进宫随驾。柳漠就是其中一个想进宫随驾可是棋艺又不够精湛的孩子,于是他慕名找上胥眉教他下棋。
同柳漠一起来学下棋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后来天天追着胥眉跑的柳烈。
三人那时候天天呆在一起,柳烈性子刚烈开放,对于喜欢的人事向来不遮掩,他从第一眼看见胥眉就对她产生了好感,所以总是搀着柳漠一起来找胥眉。柳漠在少年时候,可是光彩熠熠。同胥眉一样天生早慧,尤其是对医术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
柳家祖上曾出过三个太医,可柳漠父亲那一代就逐渐没落,直到到了柳漠这一代,出了这样一个天才少年,总算能将医术发扬光大,所以柳家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柳漠身上。可光靠行医治病,柳漠这小小年纪是见不到炎昌帝的,等他长大开考入太医院也不知是哪年的事了,所以便在最开始起了学下棋的心思。
胥眉对柳漠一直存有好感,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什么是喜欢,只记得当时的她总想跟柳漠呆在一起,吃饭下棋一刻功夫也不想分开,而柳漠对她的态度却是极其温柔却又保持着距离。
后来,三人渐渐长大,关系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柳烈是柳漠的堂兄,没有什么学医天赋,所以走了学武这条路。柳家这一代在朝中已经没多少官职,所以习武不从军永远出不了头,于是柳烈在成年后就决定从军。临行前找到胥眉,竟然说要娶她为妻。
俩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纸被戳破,胥眉从此以后见柳烈如同见鬼,每次都躲的远远的。也是从那时候起,柳漠对胥眉的态度也大变了。
胥眉记得,柳漠说的最多也是最伤她心的一句话就是:堂兄喜欢你,你为何不嫁他?
“柳漠,我也喜欢你,你为何不娶我?”
胥眉清楚地记得,她对着柳漠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冷漠地想在看一个陌生人。
……
“你为何会喜欢柳漠?”莫浮箩饮了一小口酒,看向胥眉。
“谁知道呢,喜欢上一个人,有的时候也许就只需要那么一眼。”
她多希望没有遇见过他……
胥眉幽幽地说着,轻轻抿了口酒:“如果我喜欢上的人是柳烈,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可是,对于柳烈,我竟然有一丝恨意,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正因为有他存在,柳漠才渐渐疏远了我。其实,我知道,柳漠最初接近我,只是为了学下棋而已,他对我始终无意。可是……我又怎么能说服自己把他放下呢?”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莫浮箩边说边将酒杯里的酒一股脑喝了下去。
这话是说给胥眉听的,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呢?
两壶酒喝完,胥眉的心情已经平复下去。
吃饱喝足,该听的故事也听完了,莫浮箩便带着左凤起身告辞。
将莫浮箩一直送到藏意楼门口,胥眉突然附在她耳边,轻柔低哑地说了一句:“莫姑娘,你这安慰人的法子还真是不怎么样。不过——我很喜欢,多谢了。”
莫浮箩缓缓将头抬起,望着胥眉的眉眼渐渐舒展出一丝笑意。
也许,只是怜惜同命相连的人罢了。
今日她才发现,胥眉其实说谎了。她说曾说她平生有两大爱好:下棋和赚钱。其实错了,她的爱好明明是三个才对,除了下棋和赚钱,还有一个爱好是——柳漠。
“莫姑娘,等哪天你想把你心里的那个人说出来的时候,欢迎随时来找我喝两杯。”
莫浮箩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胥眉的眼里一直含着笑,笑着笑着隐隐泛出了水光。
慌忙转身,快速迈开步子,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她不知道,她这片刻的神伤心痛,有没有被胥眉看到。
“李尤歌还真是了解你,果然如他所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冷。”胥眉的唇张张合合,这一番自言自语轻轻飘进自己的耳朵里。(。)
第一百三十章 乱心()
从藏意楼出来,左凤提着打包的饭菜朝着莫浮箩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语气上也变得平和了许多:“接下来我会去嫣花楼接近苏佩,半月后在范大哥的琴铺见吧。”
“一切小心。”莫浮箩性子凉薄,不会说什么鼓舞人的漂亮话,最后就只说了这四个字,可却饱含了最真的祈愿。
“放心。”左凤朝着莫浮箩浅浅一笑,霎时光彩照人。
“对了,你好像还没有说放火的那件事。”
刚才光顾着吃东西和陪胥眉喝酒谈心了,莫经左凤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
“算了……”朝着左凤摆了摆手,刚才她是想说给他听的,可现在,好像说不说都不重要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说了。”
左凤挑了挑眉,不高兴地嘟囔起来:“还想知道你是怎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呢,真没劲。”
“十恶不赦?”莫浮箩仔细品味了下这个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词不错。”
“你这女人还真是——”左凤不由提高了嗓音,到嘴边的话却卡住了:“算了,不跟你在这拌嘴了,走了!”
说完,晃着手里打包的袋子就一蹦一跳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莫浮箩望着那道灰色少年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又在巷子口站了许久,才迈步离开。
她没有直接回崇山园,而是转方向去了然居。
今天听了胥眉讲的她跟柳漠的故事,莫浮箩心里无法再如往常一样宁静无澜,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沈执羽,今日若不看上他一眼,怕是心好几天都要吊着,无法静下去了。
可是去哪里找沈执羽呢?
除了然居,再也想不出其它可以找到沈执羽的地方了,也只能过去看一眼碰碰运气。
人在,就远远看上一眼,心就能定下去了。人若不在,总归看上一眼他住的地方,也能稍稍抚慰一下心伤。
这么想着,莫浮箩脚下的步子已经不听使唤地快速走了起来,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很快就到了第一次去然居走过的地方——荷幽小巷。
荷幽小巷在通阳郡的近郊,远离了城内的繁华喧嚣,处在一处清静悠然之地。然居建在荷幽小巷深处,出门几十米便是河水山峦,静下心来的时候,连潺潺的流水声都能听得清。
莫浮箩再次在荷幽小巷里行着,心情却同之前远远不同。看着巷子两旁红色的墙壁和每一小段路上的一扇扇透出景致的小窗,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上一次她并没有多想,可看着每一扇小窗后面的如茵绿草和点缀其中的小花,几乎每一处都与小时候她说的某些玩笑话贴合在了一起。
小时候,她不喜欢去学堂。总是吵着,若是哪日学堂能搬去有山有水的地方,种满芳草和小花,那么她便过去。这玩笑话说了不知多少次,以至于后来,连她自己都忘了当初说过什么。
霎时间,心里几乎有一个想法没缘由地就冒了出来:是否因为是小时候的冉铃说过,她喜欢这样的学堂,所以,她的执羽哥哥才找到了这样一处地方,为冉铃找到的这一处地方。
呵呵。。。。。。莫浮箩不由地自嘲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胡思乱想了?
就算是沈执羽真的是为了冉铃,那也是为了八年前的那个冉铃,又跟现在的这个莫浮箩有什么关系呢?
想得越多,牵绊就越多,前行起来就会束手束脚,莫浮箩不允许自己再这样想下去。可腿脚还是不听使唤,已经走到了然居门口。
最后一次吧,就这一次主动来看看他,都不知他的病好了没有。。。。。。莫浮箩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服自己。
进门的时候照例出示了小牌,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迈入了然居。
熟门熟路地走近那段熟悉的小路,眼神不由变得深邃起来。
一对眸子直直地望着前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小路尽头的雅致小院渐渐落入眼帘中。
好几次在梦里,莫浮箩都来过这儿,梦里能远远地看着那个人,而那个人不会发现她。其实,莫浮箩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小女儿的情绪的,有谁不会在夜深人静无人窥探的时候想起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呢?
走到小院附近,莫浮箩轻轻一提身便跃上了墙,借助一片树枝的遮挡,几乎将整个身子都隐藏了进去。
院子里,清月正在小炉上烹着茶,一把小扇子不停地煽着火,汩汩青烟摇摇摆摆地往上浮,带出阵阵茶香。细细听,除了水开的声音外,还能听到谈话的人声。
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时高时低,个中字音透过屋子的窗纸跳出来,跳进莫浮箩的耳中。时不时地还会停顿一小会,偶尔还有咳嗽声夹杂着传出。
他的病还没有好么?
莫浮箩心里不由地一抽。
因为自己隐藏的树只有门口这么一棵,所以她只能呆在这边的墙上不能再向前,要不然肯定是要被院子里的清月发现的。
沈执羽的话音刚刚消失一小会,隐隐约约地竟传出了一阵女声。声音清脆莞尔,带着一种韵律,每个或轻或重的音从耳边掠过似都能勾起一股挠人的醉意。
像是在唱诗呢。若能配上曲子附和,那该多好听?
莫浮箩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一片。若她还猜不出屋子里的女人是谁,就干脆再去改个名字吧。
小时候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