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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氏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嘴里说着,到底心里舍不得,特意嘱咐了跟前儿的下人,不许把今儿的事儿往外传,胡家的下人虽守规矩,可张巧嘴吃了这么大亏,怎会干休,且,一大早的出来就是想着说成了亲事,能得大好处,如今倒好,好处没见着,反倒挨了一顿骂,叫青翎赶了出来,这口气哪里咽下去。
有心白说青翎几句,想到胡家二小姐毕竟跟陆家过了定,自己白说她无妨,可陆家在后头戳着,真有些不敢,更何况,胡陆两家的亲事是冀州府知府大人做的大媒,自己白说两家的亲事,岂不是连知府大人都得罪了吗,自己还想不想在安平县混日子了。
想来想去,觉得胡家三小姐是个软柿子,再加上的确有先天的毛病,自己也不是胡说八道,只不过有些夸大罢了。
这么想着,便开始一路说胡家三小姐长的有多丑,脸上那块胎记有多难看,性子也不好,给爹娘宠着规矩没学会,针线也拿不出手等等……总之一无是处,更在周子生跟前儿,把青翎说周宝儿的那些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周子生险些没气背过气去,心里头不舒坦,也是逢人就说胡家三丫头这不好那不好,不过几天就传遍了安平县,自然也传到了胡家耳朵里。
因连着下了几天的雨,道上泥泞湿滑,青翎父女去冀州府找老道瞧风水的事儿就耽搁下了,哪儿也去不得,也是百无聊赖的,青翎便躲在屋子里看信。
信是大哥转给自己的,大信封上写的是大哥的名儿,挑开封蜡,里头还有个精致的小信封,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也亏了他不嫌麻烦。
剪开信头,抽出里头的信笺,打开,入目是敬澜遒劲有力的字,瞧了一会儿,陆敬澜写信的风格数年如一日,仍写的都是日常的小事,什么他院子里的海棠开了,小黑跟小虎又下了一窝小猫儿,可惜的是落雨了,窗下砍了头的芭蕉刚长出新叶,想听雨打芭蕉,还需等几个月才成……还有他捉大雁的事儿,怎么躲在水洼子里,怎么下的网,捉了数次才捉到一对,弄得满身泥泞,倒也有意外收获,在水洼子边儿上,看见了许多兔耳草,挖了几颗回家,打算养在他院子里的水塘里……
青翎还纳闷呢,不记得他院子里有水塘啊,最后说写信的时候窗外春月正好,海棠花落了满地,在信笺下头画了一幅小画,写了两句诗,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落款是一枚小印,仔细瞧跟自己那方差不多,是个隶书的澜字。
青翎忽觉自己的心态竟不知不觉转变了,以前陆敬澜给自己的信,大多都不看,便看也只会觉得这家伙絮叨,像唐僧一样,说的都是没用的废话。
可如今再看,即便仍是那些没用的废话,却看得她脸红心热,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辣的,伸手推开窗屉,春雨如丝点点滴滴,从廊檐上落下来,不一会儿便汇成了一条水线。
不远处墙角的忍冬,在雨里伸展着藤蔓,枝叶在春雨下越发显得青翠欲滴,她这里没有春庭月也没有海棠花,只有春雨和没有开花的忍冬。
瞧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笔,机灵的谷雨早已铺好了信纸,墨也研的正好,青翎微微摇头,这丫头跟小满两人,真该是陆敬澜的丫头才是。
提起笔方知竟不知写什么,想想陆敬澜的风格,青翎决定效仿一下,自己便没有陆敬澜的诗情画意,絮叨些生活小事还不难,便把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略写了写,尤其还提了周家叫媒婆来提亲,让自己大骂一顿赶出去的事儿。
最后也想写一句应景的诗,发现自己才思枯竭,无以为继,便叫谷雨撑着伞去外头摘了几片忍冬的叶子回来,用烙铁熨平了,放到了信里,盖上自己的小印,装回先头的大信封里,等会儿叫小满送到大哥哪儿,也算交差了吧。
正想着,就见小满撑着伞跑了进来,见她往屋里来了,谷雨忙拦住她:“你这一身的水儿,快去换了衣裳再过来。”推着她去旁边屋里换衣裳。
小满却推开她:“还换什么衣裳啊,二小姐,可坏菜了,那张巧嘴真不是个东西,从咱家出去在外头到处说咱们三小姐是丑八怪,说脸上的胎记晦气,还说三小姐脾气不好,针线也不成,缺了家教,谁家去了谁倒霉,总之没有一句好话,如今整个安平县都传遍了,二少爷听见人说,气哼哼的回来跟夫人说了几句,正巧让三小姐听见,跑回屋关上门不见人了,就听见呜呜呜的哭,夫人在外头怎么劝都没用。”
青翎脸色一变,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说张巧嘴多少也该有些顾忌,再说,那天骂她的是自己,赶她的也是自己,便她造谣生事也该冲着自己来啊,怎么偏跟青青过不去呢,青青本来就敏感,那听得了这种恶语中伤。
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谷雨瞪了小满一眼,心说,这丫头没成算,什么事儿不能慢慢的说,这么急赤白脸的一说,二小姐吧能不着急吗,却也没功夫教训她,忙拿起雨伞追了出去,免得风刮着雨水落进廊子里,打湿二小姐的衣裳,虽说春雨,姑娘家的身子到底金贵些,不能着寒。
主仆二人匆匆穿廊过屋,不一会儿便进了青青的小院。
一进来就瞧见娘跟青翧都在窗下站着呢,娘苦口婆心的劝着,青翧一脸后悔的捶廊柱子,离得近了,能听见屋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人心里一紧一紧的难受,便是跟自己闹了这么多年别扭,都没见青青哭过,可见这回是真伤着了。
青翎如今也是万分后悔,若自己那天忍耐一时,给张巧嘴几个银子,许就没今天这样的事儿了,谣言中伤,自己可以不在乎,但青青却不可能看得开,而这样的青青,青翎真不知该怎么开口劝,只得跟青翧站在一处,呆呆望着窗户发呆。
翟氏劝了半天,听见里头的哭声小了些,不禁叹了口气 :“外头的人知道什么,不过是受了坏人的蛊惑胡乱说的,你若是难过,那些坏人得逞了越是高兴,再说,管他外头说什么呢,爹娘知道你什么样儿,你兄姐知道你什么样儿不就好了。”
半天屋里传出青青的声音:“娘,您回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翟氏点点头:“那你好好想想,别钻牛角尖,你只记着,不管外人说你什么,在爹娘心里,你们都是最好的儿女。”担心这丫头想不开寻了短,又叫了自己跟前两个婆子跟春分一起守着,嘱咐青翎青翧也别在这儿了,缓缓走了。
青翎往屋里看了一眼,拖着青翧回了自己这儿,一进屋就道:“你说你这张嘴是漏勺不成,在外头听了什么混账话,也不过过脑子就往家里说。”
青翧低声头:“我是气糊涂了,听见外头的人这般说青青,哪还来得及过脑子,就跑回来了,二姐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走脑子,不胡说八道。”
青翎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总这样毛躁,以后能成什么大事,算了,这也是姐的错。”
青翧道:“这事儿跟二姐什么干系?”
青翎把那天张巧嘴来家说亲的事儿告诉了他,青翧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是张巧嘴搞的鬼,这媒婆子心最坏,还有周宝儿,那小子什么东西啊,就惦记青青,癞□□想吃天鹅肉,做梦呢他,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青翎怕他没轻重,忙道:“你可别胡来,再怎么着,周宝儿也是大表嫂的兄弟,咱们两家也算沾着亲,那周子生把这肥猪儿子当宝贝呢,若有个闪失可是大麻烦。”
青翧眼珠转了转:“二姐放心,我又不傻,就是揍这小子一顿罢了,让他以后不敢惦记青青,至于那媒婆子,我有招儿对付她。”说着在青翎耳朵边儿上嘀咕了几句。
青翎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
青翧忙摇头:“二姐去可不成,不成。”
青翎一瞪眼:“我去怎么了,你可别忘了,小时候都是我带着你玩的,这才几天儿连师父都不认了。”
青翧嘿嘿一笑:“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小时候你可比我还淘呢,跟着二姐玩儿最有趣,可是如今二姐都订了亲,又这般文绉绉的,明德跟我说,如今瞧着二姐都觉小时候那个皮小子似的二姐跟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样的事儿不适合二姐,我跟明德就成了,省的回头叫二姐夫知道了不好。”
青翎白了他一眼:“知道又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样儿,装什么?再说,你们想的那招儿叫什么整人,就挖个坑,摔她一脚,那婆子腿脚极好,摔一下又能如何。”
青翧眨眨眼:“那依着二姐怎么整她才好?”
青翎道:“这么着,你去找明德,你们跟着张巧嘴,看她平日里都坐什么?从哪条道儿上走?摸清了来告诉我,咱们再做计较。。”
青翧:“我这就去。”说着就要往外跑,青翎忙拽住他:“下雨呢,这会儿去有什么用,等雨停了再说,对了,你前些日子新作的那件天青的袍子呢,明儿借我穿穿,我跟爹去一趟冀州。”
青翧一边叫德胜去自己屋子里拿,一边儿嘿嘿笑道:“二姐,虽说咱俩是龙凤胎,小时候长的是有些像,你扮成我还过得去,如今可不大像了,你就不怕叫人认出来。”
青翎:“又不是胡家村,有几个认识我的,至多就觉得我有些阴柔罢了。”
青翧:“对了,还有件事儿得跟二姐商量,慕小九叫人给我送了信来,说过几日叫人来接我去京城玩些日子,我这儿正发愁呢,你说我跟爹娘怎么说,说去慕小九家玩,爹娘能让我去吗?”
青翎心说,慕小九再怎么混,也不可能把青翧弄到皇宫里头去,估摸那熊孩子说的家该是他在外头的别院什么的,想到此,便道:“这个容易,你就说去舅舅家住些日子不就得了。”
青翧有些不乐意:“可是我要是住到舅舅家,出去玩就有些不便了。”
青翎翻了白眼:“舅舅身体不好,舅母家务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你,只要你别玩得太出格就成。”
青翧嘟囔道:“什么太出格,不过就是见识见识罢了。”
青翎心说,青翧到底是胡家的孩子,单纯的多,根本不知道京城里那些公子哥儿玩的都是什么,尤其熊孩子还是皇子,还不翻着花的玩儿,鲁班锁饮水鸟不过是小玩意罢了,真正玩起来的乐子多了。
青翎倒不是怕熊孩子把青翧带坏了,是怕熊孩子带青翧去那些女人的地方,熊孩子自然不会像周宝儿似的,去窑子里嫖,可越是这种有地位的人,玩的越高端,嫖也能嫖出水准来,就青翧这样的愣头小子,要是一脑袋扎到温柔乡里,还出的来吗,这才建议他住舅舅家,好歹有个约束,不至于玩的太没边儿了。
青翧得了主意,高兴的跑了,谷雨小声道:“安乐王可是有名的性情乖戾,二少爷跟他走的这般近妥当吗?若惹出祸可就是大祸啊。”
青翎摇摇头:“谷雨,有时候我总想,咱们人只要一生下来就是赌徒,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赌的是出身,生出来赌的是爹娘,长大了赌的就是运气了,运气好的事事顺遂,便是遇上了难也能逢凶化吉,运气背的怎么都不好,一辈子都是苦巴巴的,便碰上了好机会也不知道把握,然后,老百姓就会怨自己的命不好,读书人就会感慨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写些酸文假醋的诗词歌赋来发泄,殊不知是因为他们不敢赌,若是敢赌至少有一半成功的几率,当然,所有赌局都有风险,而安乐王或许是青翧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赌赢了他的人生或许会完全不一样,赌输了,大不了就跟以前一样,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至于你说的祸事,我倒觉不会,有句话叫三岁看老,从安乐王小时候做的事儿就能看出来他的秉性,虽有些霸道乖戾,却极有底线,是非也算分明,既然把青翧当成朋友把看待,就不会有什么祸事,至于以后就要看青翧自己了,这小子若是开了窍,前程似锦,唾手可得,将来便是胡家的一颗大树,若不开窍,就家里守着家里的买卖也能安稳度日。”
谷雨道:“二小姐您担心什么吗?”
青翎愣了愣,是啊,自己总是忍不住担心,担心胡家有什么变故,胡家越好,她过的越幸福,越是担心,青翎知道自己是矛盾的,这个世上哪有永远的安稳,变数时时存在,可是她就是看不开,她自己也不知道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用,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算计反而弄巧成拙了,一切都是未知,她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未知找一些保障罢了。
小雨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