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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倒小巧精致。”云绾容盖上玉盒,翻来覆去的看。
“正是它少才显得珍贵,连盒子都用和田玉呢,里边香脂又是何等的难得。”含笑越看越愉悦,主子得了皇上的心,才有机会用上这等珍贵的物事。
绾上发髻,抹了香脂再换衣裳,含笑拿出浅紫的斗篷给她披上,最后将暖手的小手炉递上,才唤檀青服侍主子到坤和宫去请安。
因为天寒,坤和宫的嬷嬷直接将人请进殿,除了遣宫女来告病的江修仪,其余人来的都差不多了,贤妃一向是晚到的。
余清妧位分在云绾容之上,站的位置在她前头。她见重要的几人未出现,大伙也是三两轻声说话的,便静步走到云绾容跟前。
“绾容妹妹今日换了熏香?”余清妧闻着她身上的清浅的香味儿,忍不住问道。
云绾容笑了笑:“今日抹了香脂,让姐姐笑话了。”
余清妧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又执起她的手瞧了瞧:“妹妹的肌肤越养越水灵,真羡煞了旁人。”
“这几日不见妧姐姐过来,可是在忙?”云绾容问道。
余清妧顿了顿,笑道:“天冷了不爱出门,绾容妹妹要做正事呢,姐姐不好打扰的。”
等云绾容事儿忙完了,皇上十天有八天会过去的,她可不想碰到皇上。况且余清妧想起之前贤妃和敏修容那番试探的话,她不知那两人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怕过去熙华宫又让她们惦记上,所以余清妧几日除了请安,基本不出殿门一步。
说话期间,贤妃端着架子进来了。贤妃偏爱艳色,正色穿不得,她就最爱深紫的宫装,从髻上那金镶宝石碧玺步摇,再到指上的赤金嵌翡翠护甲,无一不奢华高调。
贤妃经过余清妧和云绾容跟前时用眼角扫了两人一眼,才举步离开。
一群人等了许久没瞧见皇后出来,云绾容暗叹幸好不是让她们在殿外等候,不然能冻成冰棍儿。
等得久了就有人不耐烦了,贤妃坐在椅上,无趣地把玩着护甲,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殿内的人听到:“你们坤和宫当差的,可给皇后递了话?咱不像皇后清闲,就算不伺候皇上,也得探望太后她老人家呢。”
说着贤妃抬眼往云绾容方向扫去,勾起红唇一角讽刺道:“还有江修仪,你说为何病倒呢,咱当姐姐的总得关心关心。”
贤妃的话难听,但宫女不能说她,唯有忍气到皇后那问了问。
小半刻钟后皇后总算出来了,皇后今日画了妆,看向贤妃的眼神带着毒。
一众妃嫔行礼问安。
“贤妃好大架子,既然不愿等本宫,何不直接出去。”皇后扬手让人起来,直接将话对上贤妃。
贤妃嗤声道:“皇后一早起来好大火气,臣妾何尝得罪了你。”
“你们若安安分分的,本宫至于生气?”皇后砰地拍了桌,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别当本宫不清楚你们的心思,本宫不追究,你们一个个当本宫是瞎子?!”
“皇后的话好莫名其妙,怎么,福嬷嬷死了您还没缓回来呢?”贤妃哪壶不开提哪壶,嘲笑道:“皇后你有能耐,就别让亲近的人死的不明不白,林才人之死还未查清呢,如今又出了事,啧。”
皇后寒下脸:“林才人的死因皇上已经派人查明,贤妃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
“臣妾当然不敢质疑皇上,但娘娘您的本事人人心中揣摩呢。”贤妃哼笑:“您身为六宫之主,一出事却得劳烦皇上,皇后您也太不称职”
“哐当——”一声,皇后将滚烫的热茶砸到贤妃跟前,下边人无不凛神低头,不敢出声。
贤妃连忙缩脚,可惜茶水还是溅到了鞋面上,跟前一地碎渣,锋利的口子一个个好像全对着她似的。
贤妃冷笑:“皇后恼羞成怒了?臣妾说话直接你不爱听便算了,砸了茶盏,坏的还不是皇后的名声。”
皇后被她气得胸口狠狠起伏:“好你个贤妃,敢在本宫面前猖狂!”
“皇后您端庄,皇后您正气。”贤妃讽刺:“臣妾还未问皇后为何偷偷摸摸查永福宫呢,如今不容许臣妾说话了?”
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向贤妃。
原来皇后疑心福嬷嬷是被贤妃派人所害,但苦于没有证据便悄悄去探查,不曾想被贤妃知道了。
其实贤妃是心里有鬼,毕竟人确实是她派出去的,所以对皇后的一举一动特别上心。
第218章 习画()
“皇后你若怀疑臣妾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不妨光明正大到永福宫查。”贤妃挺直了腰杆,正义凛然道:“你想查便查个痛快,进出的宫女太监哪个形迹可疑的你尽管带走,别临了泼盆脏水在臣妾头上!”
皇后脸色青了几分,如果贤妃真的是害死福嬷嬷的人,今日居然还敢光明正大跑出来跟她叫嚣喊话,可见其心张狂。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
贤妃尤觉不够,末了还加上句:“林才人的死因如何倒没见你这般上心。”
“看来贤妃对本宫的不满可真不浅。”皇后沉脸道:“本宫担不起六宫重任,贤妃你担得?不若本宫将位置让给你?”
云绾容跟大伙儿一起装透明,每日请安时皇后与贤妃都要嘴上斗一番,今个儿看来要闹出火了?皇后的脸色着实难看。
大家就等着看皇后怎样发作了。
却不料此时寿安宫派了人过来,太后身边的尤嬷嬷进殿打破了两人的剑拔弩张的局面,恭敬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太后有请,让两位娘娘立刻过去。”
皇后正想将贤妃发落了,闻言压下火气问道:“不知太后召见本宫,所为何事?”
尤嬷嬷望了眼在场之人,敛眉恭顺道:“娘娘过去便知道了。”
皇后一看,知道尤嬷嬷是不方便说,于是让底下妃嫔各自散了,自己率先出了坤和宫。
好戏唱到关键的地方突然没了,不少人心底唏嘘。若尤嬷嬷没来,保不准皇后直接将贤妃处置了,上回的二十巴掌没能让贤妃长记性,皇后肯定会下狠手段。
余清妧伴着云绾容出了门,她见贺丹娘也走过来,脑子不自觉地想起贺丹娘愈发喜欢往永福宫凑的事情,往日对贺丹娘的好感淡了许多。
余清妧甚至想着,要不要提醒云绾容一声,没能让贺丹娘投靠了贤妃,还到云婕妤身边沾好处。
“云妹妹余姐姐得不得空,不如到我那那坐坐?正巧琢磨出了些新鲜吃食。”贺丹娘邀请道。
“绾容妹妹恐怕没空呢,听说熙华宫里来了个民间女子,绾容妹妹在教导作画?”余清妧问着云绾容,眼睛却是看向贺丹娘的。
贺丹娘了悟道:“我倒忘了,妹妹今日早上都不得空的,午后又要习箭。既然这样,那余姐姐可要过去?”
“自然可以。”余清妧不拒绝,心想不妨借机会探探贺丹娘口风,看她是怎么个想法。
“如此的话姐姐们先回去了,妹妹路上小心些。”贺丹娘朝云绾容说道。
云绾容点点头,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到熙华宫,含笑上前伺候她更衣净手,然后将早膳摆上。
养在殿内的知更鸟扑扇着翅膀飞来了,一小团的蓝色安静地站在桌上,它歪着小脑袋,豆大的眼睛盯着云绾容筷上的芙蓉糕。
云绾容轻笑出声,白皙的手指点点它脑袋,让含笑将浆果拿来放在鸟儿跟前。
知更鸟一点都不怕人,云绾容碰它脑袋还亲热地蹭了蹭,一见果子就把人给忘了,叼起浆果蹦了蹦,停在边上啄食。
含笑见此笑道:“这鸟儿真精灵,晓得天寒不出门,跟着小主有吃的。”
云绾容想起之前它冒寒飞去乾和宫找她,结果冻僵了身子歪歪倒在高德忠跟前的情形,闷笑出声。
“小主,真不给它起名字?”
云绾容看着吃的正欢的鸟儿,道:“我一直觉得不该囚禁了它,也许明年开春它便飞走归家了,为何要像对待宠物般取个它不晓得的名号?”
含笑无法,也不再提取名的事。
“何姑娘在哪?让她过来罢。”云绾容用罢早膳,便让人将东西收拾了。
含笑转身出去将何桂香带进来,何桂香依旧紧张,垂着头规矩走路不敢乱看。
“你随本小主来。”云绾容不喜欢不亲近的人去她歇息处,尽管里边有案椅,物件都是她用惯的,也不想将人带了进去,于是让人在外边置了新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另外还有两只炭笔。
云绾容将宣纸铺开,见何桂香脑袋都不敢抬,笑道:“不必紧张,你这忐忑的模样,如何能学得进去?”
何桂香慌忙松开揪得紧紧的衣袖:“民女晓得。”
“你先随便作幅画,本小主看看画得如何。”云绾容将毛笔沾了墨递给她。
何桂香连忙接过,余光瞥见云绾容一段皓腕,那般白皙细腻的肌肤,她从未见过谁人比得上的。
云绾知道自己站在旁边会让何桂香不自在,于是挑了本书捧着手里到别处翻看,偶尔抬头看一眼何桂香。
画着画着,大概何桂香画得投入了,表情渐渐平静下来,精神集中在画纸上,没了先前的紧张。云绾容暗自点头,若作画时连精力都无法集中,恐怕难以做出好画。
小半个时辰后,何桂香停下笔。云绾容过去一看,原来她画的是乡野牧牛图,一山一河一屋一田,还有小道牛背上的孩童,乡间野趣跃然于纸上,其笔法流畅,构图精巧,算得上出彩的。
“不错。”云绾容笑道:“可跟先生学过?”
何桂香得了赞赏,脸颊微红道:“民女家中虽不十分富裕,但九岁时开始跟女先生练习,母亲说懂得书画以后能选到好人家。”
当初母亲让她学画,想的是不管为妻为妾,将她送进大户人家。但这些话她不敢跟别人提起,那人再不好,也是她的母亲。
云绾容知晓她有绘画功底后觉得轻松些,作画这门学问,科类间总有相通之处。不过何桂香从未用炭笔绘画,更不晓得素描为何物,还得从基础的开始。
云绾容让小满安置了画架,教了她执笔的方法,手腕微动画下线条。
“今日起你先学排线,就这般。”云绾容用笔指着方才画下的线条;“线条两头轻中间重为最佳,粗线细线、疏线密线,今儿学着顺手平行排线,此乃最简单的,你且先练练。”
何桂香看着那线条发愣,不是学画么,这一横横的关作画何事?
第219章 雪橇犬()
在何桂香的认知里,作画讲究意境,今儿云婕妤让她拿炭笔,自己已经觉得奇怪了,再看纸上简单线条,她不由得想起小孩儿的纸上涂鸦。
“云小主,民女有一事不明白,小主能否为民女解惑?”何桂香道。
云绾容挑挑眉,笑道:“何事?”
“当初侍卫大人因民女有听人言描人像的本事,才将民女带进宫的。这些和画像有什么关系吗?”
云绾容见她神色紧张,手中炭笔攥的紧紧的,不禁轻笑出声。何桂香虽未完全放得开,但能提问,已经大有进步。
云绾容没回答,反倒转身另外取来白纸铺开。正巧知更鸟扑扇扑扇着翅膀进来,落到书案前,鸟喙一下下理着蓝色的羽毛。云绾容浅浅一笑,执笔描画,不多时,知更鸟的形态模样跃然于纸上。
云绾容将画交给何桂香,拿出帕子轻轻擦拭沾了木炭的指尖。
何桂香一看,心中震惊,对方才她提出的问题已有了答案。
“凡事一步步来,一两天能让人掌握到真本事?本小主没那能耐。”云绾容倒不恼,说道:“你说你照料母亲多年,父亲是捕头,那女先生可还留着?平日是否坚持练画?”
何桂香惭愧低头:“家里攒钱给弟弟娶亲,先生早就辞了。民女白日照看母亲,夜晚省着灯油,每日能自在作画的时间实在不多。”
为生活奔波的人,能有多少时辰去做风雅事。云绾容明白何桂香的处境,说道:“既然进了宫,你且安心学画。本小主未来些天教你的都是最简单的,也最是无趣,如果你坚持不住,本小主唯有请了皇上换人。”
“民女不敢辜负了云小主的一番教导。”何桂香连忙跪地保证。
“这是作甚,起来罢。你先练着,待会本小主要来检查功课的。”
云绾容说完便让她练起来,不时指点一下让她找到方向。
转眼小半个时辰,外边突然响起太监禀告:“皇上驾到——”
云绾容侧首看向门外,何桂香听闻“皇上”二字,早紧张地双膝跪地了。
“小主!小主!”此时小满快步进来,道:“小主且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