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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间只见和尚腰一挺,堪堪稳住身子,后怕地拍拍心脏:“你这小姑娘好凶,吓死小僧了。”
檀青进宫数年,如今已是桃李年华,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她觉得和尚此话乃调戏之言,当场恼红了脸,大骂:“呸!小姑娘叫谁呢!拦了贵妃娘娘的道,信不信我叫人将你拿下!”
“嘿,小姑娘还是只母老虎,小僧有话同贵妃娘娘说,你边儿去。”小和尚直接动手想把檀青往旁推。
“你!”檀青气急,夺了侍卫的刀真想一刀劈过去。
两人争吵声嗡嗡入耳,云绾容揉揉突突跳的额角:“行了,都给本宫消停,把刀放下。”
“娘娘”檀青急。
“你向来是个稳重的,今儿脾气怎么一点就着。”云绾容颇为无奈:“不如听听这位小师父要说甚。”
“小僧就知道娘娘仁慈。”和尚腆着脸上前,得意地瞥向檀青。
云绾容静静看着小和尚,半晌才轻飘飘道:“不,若你说的话无用,本宫亲自将你劈了。”
小和尚噎住,檀青掩嘴咯咯直笑。
敢拦贵人脚步的,云绾容还以为有多重要的事情呢,结果那和尚狗儿般耸了耸鼻子,神经兮兮地来了句:“这位施主,小僧观你面相,有血光之灾啊。”
云绾容:“”既说是观看,那你闻什么闻。
连檀青都觉得不着调,手中的刀快要按捺不住了。
“不过施主似已化解了啊,也对。”小和尚神神秘秘凑近:“施主身上有法器?”
檀青忍无可忍,将那凑过来的秃脑袋一爪子推开。
“小师父如何得知?”云绾容微笑。
“小僧闻到的啊。”小和尚嘿嘿挠挠秃顶。
“檀青,你可以劈了。”
和尚:“”
檀青大喜,挥刀相向。这不是废话嘛,京城谁人不知云贵妃曾受重伤,狗屁的血光之灾,还化解?忽悠人!
小和尚没想到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抱着脑袋四处乱窜,哀嚎连连:“小僧没说谎,你们是嫉妒我的才能!佛门圣地不准杀人啊啊啊!”
云绾容嘴角抽了抽,挥手让檀青停下:“小师父,本宫赶时间,就不同你计较了,檀青回来。”
檀青不甘心的收手,暗道便宜这瞎叨叨的和尚了。
孰知那和尚一见危机解除,理理僧袍又开始得意了:“小僧掐指一算,早已知晓贵妃娘娘不会真计较。”
云绾容被他那自得的模样气乐了:“小师父,你还知道这是佛家圣地?”
小和尚指指不远处“大雄宝殿”门额:“那当然,护国寺嘛。”
云绾容的目光由他灰蓝色僧袍落到光光脑袋上,从容开口:“所谓血光之灾、掐指算命,不是道家之学么,小师父,你走错地方了罢?”
小和尚一脸懵逼:“有这区别?”
见云绾容点头,和尚摸摸脑袋瓜子:“我那话是长清师父教的啊”
云绾容良久地沉默,许久才悠悠开口:“小师父,长清道长他没跟你说他是三清观的啊?”
小和尚如遭雷劈,脸上是个大写的卧槽,呆若木鸡。
云绾容看他这表情表示心满意足,脚步轻松地继续下山,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这和尚称呼云游四海不知行踪的长清道长做师父?
她倏地转身欲问究竟,却见那和尚气跳脚蹬蹬蹬地往山顶窜,一边跑一边气嚷嚷:“长清老不死,白瞎了我美美的头发啊啊啊!”
云绾容:“”这绝对不会是长清的弟子,只是个被坑的傻小子。
檀青似乎也看出来了,无趣地把刀扔回给侍卫,扶着主子下山去。
皇后早将秦氏如今住址打听清楚了,从护国寺回到京城,队伍中有太监引路,一行人无波无险地抵达。
平民闾左而居,这条小道久不见达官显贵经过,今日忽见辆马车骨轱辘驶进来,两列侍卫左右相护,气势非凡。
左邻右里无不好奇,想出来一看究竟又怕冲撞了贵人,个个悄悄伸出脑袋偷看。不懂事的小儿跑到路边好奇张望,被大人慌张拉了回去。
马车停在二进的小院子前,云绾容由檀青扶着下了马车,望一眼面前朴素的院子。
侍卫留守在院前,檀青上前拍门,不多时一个婆子前来开门。她看了眼云绾容的装扮,不等檀青告知身份,已经规矩地行礼迎主。
云绾容定眼看了看,这婆子打扮举止,多半是宫中出来的。
“秦夫人何在?”檀青问。
那婆子答:“请随奴婢来。”
几人进去时,早有小丫鬟跑去屋里禀告了,云绾容方走到半路,便见秦氏热泪盈眶地迎了出来。
秦氏见到朝思暮想的大女儿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得眼泪啪嗒往下坠,颤抖着手欲抚上女儿的脸,又想到如今女儿不同往日,哽咽跪地:“罪妇见过贵妃娘娘。”
云绾容吓了一跳,不等她跪下已经将人搀扶起来:“娘亲这是要折煞女儿了。”
秦氏抹泪:“娘娘,礼不可废。”
“这里并无外人。”云绾容牵着秦氏往里走,问道:“云家被流放后,女儿再也无法与你们通信。南下这一路,苦了娘亲了。”
“母亲都好,只苦了娘娘,在宫中受了难。”秦氏一想到女儿当时的凶险,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流。
云绾容叹息,替她擦干泪水:“女儿如今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娘,絮儿身体如何了?”
“幸有太医诊治,絮儿身上的痘已经开始退了。”提到太医,秦氏就想到圣上,想问女儿如今过得可好,但见云绾容担忧的神色,又不好开口。
云绾容忧心絮儿病情,说:“女儿未见到絮儿,始终无法心安,我这便去见她。”
“娘娘不可,这病会过人的。”秦氏着急把人拉住。
云绾容铁了心,不然也不会盼着出宫:“娘亲放心,我就看一眼,可好?”
第411章 本宫能否再孕?()
云绾容认定的事,估计只有性格乖张的皇帝拉得回来,秦氏再担心,也拦不住她的脚步。
云絮儿躺在床榻上,青色帐幔垂至边沿,云绾容伸手欲撩开。秦氏的眼光却落在了女儿手腕上,绯红的玉镯下露出道淡粉的伤疤,她心中一恸,不等绾容碰到帐幔,自己已经抢在前头帮她打开了:“娘娘您就看一眼,别碰可好?当心过了病气。”
秦氏始终不放心,两个都是她女儿,小的病了,可不能再让大的染上。
云绾容无奈:“娘亲唤我绾绾罢,我身边这位檀青,乃可信之人。”
秦氏认得檀青,毕竟女儿昏迷前她进宫看望,都是檀青和另一个叫小满的在跟前伺候,她善意地朝檀青笑笑。
檀青回以一笑。
云絮儿阖眼静静躺着,不知道她日日想念的姐姐过来看望她了,小小的脸蛋还有未消退尽的红晕,呼吸有些重。
“还烧着?”云绾容问。
秦氏来不及阻止,女儿的手已经探上絮儿的额头了,唯有轻叹:“太医今早来看过,无碍的。”
“太医今早诊的脉?”发热可大可小,云绾容不放心。
秦氏爱怜地摸着絮儿的脸颊:“是啊,抓了药归府去了。”
云绾容蹙眉:“我看絮儿似乎睡的不安稳,再请大夫来看看罢,既然太医已经回府歇息,咱也不好再劳烦他。这样罢,檀青,你叫人去外边医馆请位大夫。”
檀青应是,秦氏闻言也没阻止,毕竟是为絮儿好呢。
能差遣得动御林军的人,身份可不低,医馆的人一眼认出侍卫身份打扮,片刻不敢耽搁,派出的人很快请回大夫。
年逾五十的老大夫诊过脉,又仔细观察絮儿手背及小臂上的痘印,方道:“这位夫人,小姑娘的病情处理得极佳,此时体内有些余热,退了便好。”
说辞与太医的几乎一致,秦氏放下心来。
云绾容却说:“这位大夫,请您随我来一趟。”
“这”秦氏疑惑,难道絮儿病情有什么不能跟她说的不曾?
云绾容洞悉她的想法,轻声安抚道:“娘亲莫急,你先照太医的方子给絮儿煎药,女儿有些事情想向大夫请教。你也知道,宫中行事总有些不便的。”
秦氏悬着的心落下,以为女儿是有什么不方便问宫中太医呢。进入后宫,就算再得恩宠,也没嫁到寻常人家快活,秦氏不禁黯然神伤。
云绾容请大夫去外头说话,檀青见秦氏忙着去给小女儿熬药,她想了想,猜测主子的话不想别人听去,于是又去外面确认并无他人,才放心跟在主子身后。
云绾容落座后,请大夫坐下,然后伸出了手,平静道:“大夫仔细诊诊,不知我是否还能怀上身孕?”
此话一出,檀青心口一紧,宫中上下皆知云贵妃无法再孕,怪不得娘娘要出宫来,看望亲妹是其一,还有就是不甘心罢?
作为女子,得知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哪个不在意呢?
第412章 帝王情,动人心()
在后宫这种地方,除了恩宠,最紧要的是留下子嗣。
大夫虽不知眼前之人具体身份,但观她衣着打扮无不华丽非凡,恐怕是权贵人家的女眷,至于她的问题,多半又是深侯宅院里的秘事。
大夫没有多问,晓得这种事知道越少越好,细细号脉。
云绾容盯着大夫的眼睛,不错过一个表情。
老大夫把完一次,皱着眉头啧了下,又重新把脉,云绾容看得心跟着提起。
第二轮的时间更长了,云绾容见他终于收回手,便问:“大夫,如何?”
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大夫恭敬起身回话:“这位夫人,您曾落了胎?”
云绾容点头:“两月前我落进湖中,还受了伤,胎儿没保住。”
“怪不得。”老大夫观看完云绾容的面色,知晓自己没诊错,才道:“幸亏夫人没伤到根本,不过您气血极虚,务必细心调理,不可有一丝怠慢,如此的话怀上倒也不难。”
檀青巨喜,连云绾容不自觉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她想起那日冯御医的话——
“当初娘娘有脾胃虚寒及轻微宫寒症状,但已被调理妥当。虽然此次落入寒水失血严重,但慢慢将养,子嗣方面是无需担忧的。”
“既然如此,为何后宫皆道云贵妃不孕,可是你哄骗本宫?”
“若非皇上旨意,微臣岂敢胡言。皇上虽让微臣瞒着他人,却没叫微臣瞒着娘娘,所以今日敢跟您说实话。”
原来,真的是她多想了,她还能有自己的孩子,而云贵妃不孕的消息,真的只是皇上对她的维护。
云绾容内心深受触动,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剖开皇帝的心意,居然如此的让她动容。
“今日之事,大夫您可否稍作隐瞒?若有人问起还请您说只给我妹妹看病。”云绾容让檀青取出数锭白银:“今儿辛苦您了,这些请您收下。”
送走大夫,再次回到里屋,连云绾容都没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轻快了。檀青更是喜形于色,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的菩萨保佑。
知女莫若母,秦氏回来时候敏锐地感觉到女儿细微的变化,虽不知女儿同大夫说甚,但结果应该是好的,为此她也心安。
秦氏慈爱地望着女儿姣好的面容:“绾绾饿不饿?娘亲给你蒸些糕点?”
女儿有权有地位了,只有母亲才会不求她为自己带来金钱荣华,仅挂念你过的好不好。
云绾容执起秦氏双手,曾经保养得宜的贵妇人,如今双鬓染霜,满手粗茧子。云绾容哽咽:“娘亲去了南方,想必吃了许多苦,是女儿无用”
“怎能怪你。”秦氏疼爱地回握:“若不是绾绾求情,娘和絮儿如今还在那南蛮之地呢,你已经做的极好了。只要你不受云家牵连,吃再多的苦娘亲也愿意。”
见她泪盈双眶,秦氏也忍不住红了眼,却依旧笑着,语气温柔:“娘亲很好,你父亲也很好,虽然那里过得艰苦些,但娘亲觉得从未如此踏实过。”
“咱一家如今住在条小渔村里,每天打打渔种种菜,比在京城自在。”秦氏柔声说:“云家被流放,能像寻常人家般活着,定是皇上有心庇护,不然咱们哪能好好的呢。在云家的事情上,绾绾你万不可记恨皇上啊。”
秦氏就怕女儿心中存着刺呢,云家此番结果是自作自受,但圣上手下留情,还不是因为绾绾。她看的明白,当然也希望女儿能顾惜皇帝的情义。
云绾容点头,声音微哑:“女儿明白,不知父亲和其他人可还好?”
“你父亲日日消沉,清减不少,你大哥反倒让人刮目相看,被苦难磨炼久了,如今终于有了人样。”想起其他人,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