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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神情困惑,无一人知晓答案。
“是砒霜。”云绾容微笑,目光再次落在红蔷身上:“所以美丽迷人的红蔷薇啊,你哪来此等毒物?又打算用去哪呢?”
众人哗然。
居然有人偷藏剧毒之物,其心可诛。谁得罪了她,没准正被惦记着,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中了她的毒!
红蔷面色死白,哆嗦着唇嗫嚅开口:“是是妾身挖出来的,妾身只是想在花坛里种上蔷薇花,没想到没想到松土时挖到了。”
“听你语气,你是认得它的?”云绾容步步追问:“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曾上报?自个藏着是想做什么呢?”
饶是春凉,红蔷的后背却也渗出层薄汗,咬得红唇发白,道:“毒毒耗子。”
云绾容轻笑出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红蔷跪地以头磕地,万分狼狈:“妾身也是前儿刚挖出的信石,未曾加工,绝不可能拿它去害皇后!”
“有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云绾容召来帮手:“高公公,劳烦你再派人去找一趟了,往花坛四周继续挖,还有屋里,细小之处再找找。”
吩咐落下,红蔷的表情并未更慌,想必方才所言不曾作假。
云绾容让人跪着,完全忘了刚才说随性的人是谁,直到等左妗梅被抬进来。
左妗梅双脚被废后,常日躲在屋内,如今整个人苍白而瘦削,脸上颧骨突出,显得眼眶深且大,眼角粗而深的伤疤十分夺目。
抬至之处,人人避让,好似避开污秽物般。
曾经有多风光,如今有多落魄。
左妗梅以残废之躯关在冷宫,亲人不管,宫人慢待,大仇无法得报,早觉生不如死,如今被抬出来,别说给众主子问安见礼了,看见高高在上的云贵妃,也不肯低下头来。
“没想到我左妗梅还有出来的一天,哈哈,一来就瞧了个大热闹,怎么,皇后还没死?”左妗梅大声嘲笑。
高德忠脸一黑:“大胆!”
“你算什么东西?老不死的阉人,我就不要命了你给我条白绫上吊啊!”左妗梅丁点没害怕的意思,讽刺道:“我忍你很久了,若不是看在你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谁巴结你?给你点脸还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
“你!”高德忠何时被这般嘲弄过,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如此猖狂,当心皇上问罪你丞相府!”
“正好,我一废棋,死了有人作伴,不孤单。”左妗梅冷嘲热讽,语气中对左家可谓恨极。
人不怕死,敢怼天怼地。
如今的左妗梅,真没什么可怕的了。
云绾容看戏脸,就差托腮嗑瓜子。
“皇后中毒,关我什么事?我都是废人了,身边宫女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上天的能耐给皇后下毒?”左妗梅嘲弄道:“想找替罪羔羊也得找个说得通的。”
说完,上头传来嗤嗤笑声。
左妗梅倏地转头:“云贵妃笑什么?”
“笑你实诚啊,这里的人爱听虚言假语,你这样会吃亏的。”云绾容笑着,示意檀青把桃符板拿给她:“你的东西?”
左妗梅仅瞥了眼,反问:“新桃辞旧岁,百姓家年年除夕换新符,我连弄一张都有罪?”
“莫要狡辩!”高德忠还气着呢,着实是这些年来就没听过左氏这般嚣张的话!他指着桃符板恼火道:“上边刻着什么?难道不是害人的东西?”
“是害人的又怎样?我害的一定是皇后了?”左妗梅索性承认,仇恨且犀利的目光扎在敏婕妤身上,咬牙切齿道:“我要害也是害这贱人!两面三刀口腹蜜剑,我要咒她生不得所爱、死不得所终!咒她下油锅地狱不得轮回!”
闻者俱被她话中之恨所震,后背阴冷生风。
敏婕妤却异常的冷静:“不思己过者悲哉,左氏,后宫中明令禁止厌胜之物,你明知罪而为之,可有将律法放在眼里?”
“所以你们快来拿走我这条命啊!有本事你们就下手!哈哈哈。”左妗梅猖狂地大笑:“我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
任是满腹心机如敏婕妤,也对她的破罐子破摔没辙,心里怄到要死。
“还请云贵妃还妾身公道。”敏婕妤跪到云绾容面前,言辞恳恳:“如此目无尊法之人,再留后宫,恐成祸患!”
“本宫今天要处理的,好像不是你俩间的官司?”人都跪她跟前了,云绾容不好再看戏,说:“如果左氏与皇后中毒之事无关系,你俩的纷争只能容后再议。”
“云贵妃是想偏帮左氏?”敏婕妤深吸气,再能隐忍的人,遇到与自身性命相关的事,也无法再忍了。
第460章 朕对你最后的考验()
对于敏婕妤的话,云绾容仅挑眉反问:“你的意思是,你的事比皇后的事更重要咯?”
敏婕妤哑口无言。
云绾容实在不想再做无谓之举了,就等皇后醒来她好名正言顺寻着蛛丝马迹破解疑处,毕竟应付众人也是伤脑筋的活儿。
就在此时,殿外终于响起传唱,皇上过来了。
众嫔主跪地迎驾,齐璟琛脚步生风地进来,单单搀起了云绾容。
这些人啊,常年等不到皇上,在这里为见龙颜一面的有多少,真正担忧皇后的又有多少呢?
还没等她们揣着扑通乱跳的心羞答答地偷偷看一眼呢,就听到皇帝冷冰冰下令:“云贵妃与高德忠留下,无关人等给朕退下。”
淑妃与敏婕妤贺丹娘等人对视一眼,众人连吱声的机会皆无,听命尽散。
齐璟琛探看过皇后,对她的虚弱之容亦是眉头皱迭:“皇后未曾醒过?”
“不曾。”云绾容答。
齐璟琛见她规规矩矩垂手站立的姿势,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扫视殿内一周,淡道:“朕未用午膳,云贵妃陪朕用些。高德忠,你下去挑些得用宫人过来,坤和宫上下人等,给朕全换了。”
“奴才领旨。”
高德忠退下后,齐璟琛留在原处思忖须臾,示意云绾容跟上,也离开了。
云绾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走在前头的皇帝,又回头望眼身后的皇后,无奈跟上。
皇帝还真是来看一眼?你这态度不对劲啊。
午膳用得十分安静,齐璟琛仅用几著便停下动作。
云绾容暗暗揣摩,估计前朝后宫诸事叠加,皇帝有些闹心了,不然哪能不吭不响不造作的啊?
“皇上,坤和宫那边”云绾容小声开口。
齐璟琛突然嗤嗤笑了:“云贵妃不是做的挺好?”
云绾容秀眉轻蹙,无意识地咬住筷著:“今早毫无章法的审问,并非臣妾擅长的,臣妾最喜欢快刀斩乱麻了,多想直接摁住许采女的人头问凶手是不是她啊。皇上,您今儿就给臣妾一个准话吧。”
齐璟琛啪地打上云绾容手背,云绾容吃痛龇牙,放下筷子没出息地缩手揉揉。
“朕瞧你明明乐在其中,还是你想装蠢笨扮无能好逃过朕给你安排的差事?”
“”你这样直接说破很不可爱的知道吗?
“至于准话,朕相信云贵妃最懂朕。”齐璟琛扬眉。
云绾容这会觉得手背不疼了,她脑筋疼!
她恨恨地一口闷了羹汤:“臣妾笨拙,还请皇上明示。倘若您无旁的交代,臣妾真的要动手了,别人面前来来回回装作无从下手,也挺累的。”
“云绾容。”齐璟琛突然连名带姓唤她。
云绾容直觉不妙,抬头看他。
“坤和宫的官司,当作朕对你最后的考验。”云绾容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齐璟琛已经收住先前云淡风轻的语气,不作停顿地沉声说着:“云贵妃不是不想管事么?这事处理得让朕满意了,凤印留不留你说了算,往后想做甚都随你。”
“不是”云绾容试图插话。
齐璟琛脸上的苦恼纠结轮番上阵,最终化作坚定,直接开口打断:“你得让朕相信你本事足够。”
苦恼?你苦恼个啥啊?云绾容持续懵逼:“臣妾有没本事很重要?”
原本没期待皇帝回答,结果他点了头。
“皇上啊,您看人不是一直只看脸么?”云绾容心肝儿颤抖:“臣妾有没本事何时变得如此紧要了?”
齐璟琛只盯着云绾容看,一瞬不瞬的,云绾容顿时弱了,没敢说出“抱住您大腿是我最大本事”这般真实且不要脸的话,简直想无力地趴在桌上:“好吧,可考验又是怎么回事?臣妾对您的忠心天地可表,对您的爱慕日月可鉴啊。”
“当然是为了证明。”齐璟琛微笑:“证明云贵妃不蠢啊。”
云绾容狠狠噎住。
“行了,多吃点,吃撑才有力气到坤和宫撒泼不是?”皇帝好心地传唤太监,添了几碟荤肉,全摆在云绾容面前:“捅娄子也是要力气的,完了朕好帮你收拾屎盆子。”
云绾容一口气顶上了咽喉。
她居然听出了皇帝赤裸裸的蔑视和对她智商的质疑!
皇帝特地抬金手,把五花肉放到她最前面:“毕竟这么胖了,再胖点也不碍事,想滚才能滚得更圆润。”
还有对她身材的否定!
云绾容怒啊,恨不得拿筷子戳他一脸!
午膳用得十分“愉快”,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还被皇帝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云绾容气得拿团扇用力扇得呼呼风响,好半晌才顺回气。
特么皇上连屎盆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还有何可顾虑的?照这么看,她拖了半天为等皇帝一句话的行为简直蠢透了。
也难怪皇上要她证明智商!
午膳过后来不及歇息,坤和宫传来消息说皇后醒了。皇上尚在御书房议事,云绾容不作停留立刻前往,同时吩咐红稚到御书房外侯着,倘若皇上过去或者留话,即刻告知她。
皇后醒来精神不佳,云绾容到达时她正由许汀兰服侍着喂粥,一旁扶桑盯妖魔鬼怪般盯住许汀兰的手,生怕她会做点什么。
皇后对许汀兰侍疾心存疑虑,待扶桑将不久前坤和宫内的人和事一一禀告,犹豫须臾接受了云贵妃的安排。
只是她实在没什么精力了,吃了垫肚子的东西,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床上。
许汀兰从扶桑手中接过药,舀起一勺递到皇后嘴边。
皇后静静看着那碗药,不张嘴,也不说话。
许汀兰见状收回手,沙哑声道:“娘娘,这是妾身为您熬的药,不曾假借人手。云贵妃说了,您喝了药若有不适,就是妾身的问题。”
云绾容在帘外站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不禁轻笑出声。
尤嬷嬷明意,撩开了珠帘。
“许采女,本宫的话是你嘴里那个意思?本宫听着怎么这么不得劲呢?”
扶桑见到来者,忙收回盯住许汀兰的视线:“见过贵妃娘娘。”
第461章 多大的仇与恨()
“皇后感觉如何?方才皇上来过,不过您没醒。”云绾容上前,许汀兰等人便识趣后腿几步让出位置:“皇上此刻还在御书房,不过您醒了,想必皇上议完朝事便会过来。”
皇后虚弱地点点头。
殿外轻轻的脚步声传进,里边几人不约而同地侧首看过去。
只见一眼生宫女迈着快而不急的步子,垂首看着脚前三步之地,端正规矩地给几人行过礼:“奴婢朝云,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方才众娘娘和小主们听闻皇后醒来,皆在殿外请求探望皇后娘娘您。”
宫女朝云正是高德忠照圣谕选进坤和宫的人。
旧人刚打发走呢,新添的一个个按职做事,妥当安排,完全瞧不出临时决定换人的意味。
皇后心酸,压根不愿细想皇上此举的深意,憔悴的面容更显疲惫:“侯着,本宫与云贵妃有话要谈。”
朝云轻声退下。
“皇后可有吩咐?”云绾容问道。
皇后摇头,声弱无力:“不过想问问你,事情是否已有证据?”
说罢,她看向许采女与扶桑两人,视线最终落在许汀兰身上。
她要的是证据,非眉目与线索。
要证据做什么?证明一个人有罪,不管是真是假。
这表明皇后心中已经做下决断。
因皇后最后的目光太过幽晦,许汀兰心头咯噔一跳——皇后打算舍弃她!
云绾容随她视线看去,没急着回答,脑中转过思绪无数,最终停在午膳时皇上所言之上。
她微微一笑,道:“有无证据,还需娘娘替臣妾解开几个疑虑。皇上已过问此事,臣妾总不能冤枉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肠险恶之辈。”
皇后闻言知意,顿时急咳,肺传破音。她紧捂住唇,依稀见到从指缝间流出的血迹,喘着的语气带着严厉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