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这秘密进出皇宫的信物,就是那块曾经在云君柔手中的黄玉。
章才人是谁?
这孩子是男是女?
云绾容细细回想,云临风是云陈氏的亲生子、她的嫡长兄确切无疑。
她与云君柔云君慧不可能是,因为云书缜不会把有血亲关系的她们送进宫当后妃。
而妹妹云絮儿是她亲眼看着秦氏从怀到生,再者年岁也对不上。怀胎之年,先帝早已龙体欠安。
所以那个孩子如今在哪里,又是死是活?
夺嫡之时,为何皇宗子弟尽数身亡?倘若现在再出现一位先帝之子,当今圣上刚刚稳下的朝政是否撑得住?
云绾容在一瞬间想了很多。
为何先帝要舍弃这个孩子?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论那孩子死活,云书缜自卷进这宗秘事之后早已无路可退。
只要她将这份证据呈上御案,云书缜、甚至云家将再遭劫难。
第487章 自己真是棒棒的!()
云绾容实在理不清这团乱麻。
此时柳氏抱着换好衣裳的小长生回来了,张氏则一如先前,拘谨站立,柳氏瞧见,估计以为她婆婆一直这般站着呢。
云绾容将信压在画纸之下,唤了檀青进殿,说:“本宫新得的几副头面,你去拿来。”
檀青轻步去取,出来时捧着好几件东西。
云绾容将祖母绿的一套头面赐给张氏,说:“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等小长生再长大些,夫人记得常抱进宫给本宫瞧瞧。”
张氏忙不迭应下。
她又取了一盒子南海珍珠给柳氏:“这些珍珠与你最衬,如若不想做成饰品,便打磨成粉,外敷可去黄气,内服还可改善睡眠。你照顾孩子辛苦,也莫要忘了自个儿。”
柳氏内心触动,自生了儿子之后,人人关心小长生,只有云贵妃和她母亲说过同样的话。
她感激磕头,云绾容笑着扶她站起,摘下腰间的如玉佩放在襁褓里:“出来时间久了,孩子也受不住,外头比不得家里方便照顾,趁天色还早,你们不如归去,走慢些别颠簸着孩子。”
云绾容目光柔柔地看着小孩:“原先本宫想为小长生作幅画的,这会时间上怕来不及,回头本宫画好派人送至俞府。”
张氏柳氏两人离开后,云绾容才得片刻休息,把信拿出来从头到尾又看了好几遍。
云府众人已经流放南边,唯有她母亲秦氏在京。正好香山之行要带上她,不如趁此机会问问母亲知不知晓信中的事。就算不知,倘若能打听出些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只有章才人
云绾容有些为难。
身处后宫,她不能毫无理由突然打听先帝的一个妃嫔,恐惹人猜疑。
云绾容深思熟虑过后,将信折起放到她的小红檀匣子里。
她低头拨弄着里头的两颗红玛瑙,轻颤的睫毛挡住幽幽眸光。
云家所受惩罚已经够了,待她再探探消息,辨明轻重。如非必要,她不想将这段秘事公之于众。
尤嬷嬷肯定知道章才人是谁,可她真有她说的那般忠诚?
云绾容觉得,或许此番是个试探她的好机会。
她锁上匣子安放妥当,从里面出来。
她没贸然问话,把今日后宫诸事处理妥当,对好账本,日头已经开始往西偏了。
对账时尤嬷嬷一直在云绾容身边,一段时间下来,云绾容对做账这事已经十分上手了,尤嬷嬷甚是欣慰。
云绾容翻起往月账本,拨往冷宫的银子可谓少之又少,她拨着算盘道:“昨儿本宫与淑妃商量好了,将冷宫整顿一番。住里边的好歹是人,怎能叫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那边可有过修整的先例?”
“有的。”尤嬷嬷尽言道:“不过也是简单的添点银子,修葺下破败之处。当年的宜充容狠狠得罪过太后娘娘,贬至冷宫后,冷宫就开始愈发清冷了。”
不用说,肯定是太后的手段,叫里边的人没好日子过。
太后暗中纵容,使得众人更加轻贱冷宫之地。
如今太后去了,也没人去评论先人所为。云绾容略有感触:“当年先帝后宫充实,太后过得恐怕也不如表里轻松。”
尤嬷嬷想起往昔岁月,感慨良多:“都过去了,斗来斗去,终归还不是成了一捧黄土。”
说完,尤嬷嬷自觉失言,忙跪下认罪。
云绾容让她起来:“你说的并无错处,本宫不会责怪你。说起来,本宫进宫算晚的,只听过太妃们的名号,却未见过她们。”
“皇上登基,都叫太妃们给先皇守陵去,还有想皈依佛门的,皇上一并让她们如了愿。”
云绾容默默想,还真是皇帝的作风。
“那生下皇嗣的呢?像当年章才人之类?”云绾容随口问。
“章才人?”尤嬷嬷回想着:“先帝每三年一次选秀,姓章的贵人们就有三个,其中两个怀了,都是才人的位份,贵妃娘娘说的是哪个?”
先帝在时,那可真叫后宫佳丽三千,云绾容:“”对比之下,皇上您是如此的深情。
特么的突然有种身在福中的诡异感。
“生下孩子,不该都行赏吗?怎只是位才人?”云绾容不甘心追问。
“说来也是她们福薄,生孩子如过死门关,两位贵人都是因这事香消玉损了。”太后叹息。
好了,命运相似的两位章才人,先帝信中提到的究竟是谁?
云绾容脑壳疼。
不能问皇帝,敏锐如他能不怀疑你问话的目的?
但总不能师出无名跑皇陵去罢?摆明着有目的啊。
云绾容无奈,打算先从母亲那里打听再说。
转眼七八日。
无人暗中作祟,细心将养之下的皇后病情大愈,精气神十分不错。
只是因为中毒之事心中仍有芥蒂,眉间有压抑之色。
这段时日对云绾容来说是历练都不为过了,她从一以色侍君无半点掌事技巧的花瓶儿,生生被毫无人性的皇帝压榨成一把好手。
毕竟也不是谁敢把大事小事乱七八糟的事全一股脑扔给一宫妃处置。
得亏云绾容应付的过来,面对皇帝这种“要么会要么死”的态度,谁敢马虎?
云绾容觉得自己真是棒棒的!
云贵妃越能干,有些人越猜疑不定。这种熙华宫隐约压过坤和宫的念头,在她们的心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云绾容自然也听到些许流言蜚语,不禁慨叹她们脑洞够大。
你以为皇上这些年来对皇后的尊敬狗吃了?
朝中又有大臣谴责皇帝过于专宠贵妃的言令,香山行宫修了就修了,影响不到朝廷安稳;但你这让云贵妃大权在握坐主后宫的,还独宠一人,分明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
云绾容小小地可怜一下皇帝,然后取出凤印,前往坤和宫。
归还凤印时,皇后大为错愕。
“云贵妃这是”皇后目光复杂。
“百官的进谏恐怕皇后有所耳闻。”云绾容笑了笑:“臣妾不想皇上难做,二来也是为物归原主。娘娘凤体痊愈,臣妾没拖着的道理,干脆今儿送来。”
第488章 吃顿好的,回头上路()
皇后在云贵妃的脸上找不到半点虚伪的痕迹,心绪纷然杂陈。
若换当初的贤妃,凤印在她手上,她想抠都抠不回来,哪有像云贵妃这样痛快的。
权势的滋味,尝过了还有想放手的人?
也是了,云贵妃这种痴情人,为了皇上不受百官指责,完全会做如此选择。
痴情人贵妃云氏不知皇后脑中的千回万转,她的想法其实也算是顺应时势。朝中施加压力是真,另外有一点是她即将随皇帝南下,宫权迟早归还皇后。
何不现在痛快交接,还在皇后及众人面前留下个不错的印象。
但这些她不会亲口说的。
皇后看着云贵妃姣好的面容。
连日来繁琐沉冗的事情没让她憔悴疲惫,好气血的脸柔亮娇美,比之进宫初夕还让人惊艳。
仿佛真真实实掉进个蜜缸子里,在后宫这种地方,多让人不敢相信。
可人家云贵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啊,能让皇帝为她倾心为她许诺为她枉顾众臣之意。
皇后想了很多,她没有皇帝的宠爱,放弃娘家作靠山,如果再有点意外,难免不会威胁到她的后位。
可是她仅剩这个位置了,她不能失去它。
皇后想起淑妃和晟儿,唯有子嗣,正宫所出的嫡子,才能让她坐得更稳。
云贵妃已经得到这么多了,能否帮她在皇上面前暗示几句?
脑子里恍惚出现这个想法,皇后神色复杂地开口:“云贵妃,不知你”
“什么?”话音太小,云绾容没听清:“皇后有什么吩咐吗?”
皇后难以启齿,笑笑说:“没什么。”
对啊,她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云贵妃没上她失望过,是因为她从始至今没损害过云贵妃的利益。云贵妃那般在意皇上,说那样的话同挖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这样她和许汀兰这种令人不耻的人有什么不同?
再说了,云贵妃能把宫务把持的整整有条,谁会蠢到以为云贵妃只有美貌?
皇后抛掉不该有的想法,终觉心智恢复清明,万分庆幸刚才没把话说出口。
然而云绾容早已敏感觉察到异样。
皇后方才目带希冀然而神色犹豫、吞吐不语,证明她有求于人。
她身为皇后,后宫之主,不求权不求财,那么剩下的,云绾容直觉自己给不起。
看来以后,除去请安进见,坤和宫没必要勤来了。
云绾容心里没什么复杂滋味,这才是最真实的后宫。
皇后觉得气氛冷清,遂提起劲儿跟云绾容说:“本宫今日命御膳房准备了红枣阿胶糕,不如云贵妃尝尝。这阿胶啊,对女子最是滋补了。”
扶桑将糕摆上,阿胶糕里除了红枣,还放了黑芝麻、核桃等物,和她吃过的别无二致。
其实阿胶糕最适合冬日食用,皇后病愈体虚,所以才做了此物。
这东西最适合虚弱的人,云绾容从落湖醒来到现在,调养的药膳吃了无数,身子明显大好了。
她吃了一块便停下,笑道:“味道挺不错的。”
“本宫这还有呢,云贵妃带点回去。本宫知道你熙华宫里也不缺这些,但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回头坤和宫里有什么稀罕的东西,本宫叫采桑都送你一份。”
皇后还热情地招呼采桑把她珍藏在箱底的紫玉石:“这点东西都抵不上你救本宫一命,你且拿去,回头做成镯子还是耳珰,随你喜欢。”
云绾容打量那块紫玉。
一整块的紫玉刚从原石中打磨出来,油脂透亮的色泽彰显着它的珍稀难得。
所谓“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紫玉乃祥瑞之物,皇后送她,可谓用心。
小坐一会,云绾容才起身告退。
王保全在殿外等候,见主子出来,上前随行:“娘娘,差不多该用膳了,您回熙华宫还是去乾和宫?”
云绾容懒洋洋地前行,晒着暖乎乎的日光,说:“好不容易闲下来,本宫四处走走,先去冷宫瞧瞧吧。”
她下令拾掇冷宫,也不知那群人有没有阳奉阴违,正好看看。
其实那群捧高踩低的小人眼里,心里早就认定独得恩宠的云贵妃不可小觑了,恨不得能攀上点关系,说把她的话当圣旨都不为过了,哪敢打马虎眼呢。
云绾容进去时,那太监显然没料到云贵妃会驾到,懵了一下,连忙跪地请安:“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起来罢。”云绾容看看周边,已经没有当初杂草丛生的荒败感,前方一边漏雨的屋檐已经补上,总算能遮风挡雨成个住人的地方。
贵人好不容易出现,怎么都得抓住机会,太监弯腰赔笑道:“不知娘娘您去何处?奴才最熟悉此处,也好为您引路。”
云绾容颔首:“钟氏何在?”
“清殿就在前方左边,转个弯就到了。”
太监引着人往清殿走,路上远看见个青衣宫女,单薄的身子正拎着食盒,路上走得急,绊到石梯扭了一下脚。
她拎紧食盒,小心地转转脚腕,然后坡脚继续走。
王保全见主子盯着那处看,识趣开口问:“那是何人?瞧着有些眼熟。”
太监连忙回话:“回公公,是疏影。”
云绾容听闻,指着疏影消失的方向:“咱先去瞧瞧左氏。”
左妗梅住在无名小殿里,疏影将她取到的膳食一一摆上,眼尾带笑的,心情很好。
她给左氏净手,打着手势让左氏用膳。
左妗梅看着面前三道菜,居然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