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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爱说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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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做都做了,亲也结了,总不能后悔吧?德硕拍了拍阿巴勒。

“剩下的客人你就帮我送一送,我也没精神去跟这些八百年没见的亲戚周旋了。”

“爷慢走。”阿巴助恭谨地说。

德硕走进内院,他所居住的院落现下还亮著灯,大红的灯笼还高高挂著。他吐了口气,推开房门进去面对自己的新娘。

如喜一见到德硕进来,马上福了福。“王爷,奴婢是福音的丫鬟,随福音从学士府嫁过来的,往后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命奴才去做。”

“你叫什么名字?”德硕在桌旁坐了下来,接过如喜倒的茶阳了一大口。

“回爷的话,奴婢叫做如喜。”如喜看著英挺俊尔的德硕,真心为自己小姐感到开心。“爷还有哪里需要如喜服侍的,请爷吩咐。”

“没有了。你去休息吧。”德硕挥了挥袖子。

“那么如喜退下了,小姐……呃,该改叫福晋了,王爷、福晋晚安。”如喜窃笑著退了出去。

室内忽然沈默了下来,德硕喝了几口茶,看著端坐在床前的新娘感到有点无奈。

“我如此匆促地将你迎娶入门,你内心必然仓皇失措,不过你不必紧张,王府里没什么大规矩,一切就按你在学士府的生活样式过即可。”德硕安慰著说。

他向来不是很在乎礼教的人,府里也没什么规矩,只要大家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很多事情德硕也不管的。

“嗯。”红巾底下的墨湖细细地应了一声:心跳却是快得异常。

就要见到他了。

终於等到这一刻了。

德硕彷佛这才想到该先掀起红巾。“瞧我都忘了,恐怕真有些醉了。”他拿起秤杆掀开覆盖在她脸上的红巾,但红巾一落地,两人却两款表情。

“爷。”墨湖眼底盈盈闪动的是掩饰不住的深情。

“你是谁?”德硕眼底是满满的震惊。他娶的是“夏墨湖”,是那天差点被他的马儿踩中的姑娘,可不是眼前的这位!

德硕唰地一声站起,而他眼底的惊讶是那样的深,深到让她也跟著慌张了起来。

“我是墨湖啊,难道我变得那样多,爷认不出来了?”她其实还是想唤他一声四哥,但多年不见,她也不敢贸然如此称呼。

不过,为什么他看著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你不是夏墨湖!”德硕斩钉截铁地说。“说,你是谁?”他凌厉的眼神直逼而至。夏居庸告诉他自家闺女的名字是夏墨湖,圣旨上所写明的也是夏墨湖,难道他迎娶的不是夏墨湖?

墨湖站起来却又被他逼得跌坐下去。“我是墨湖啊!爷不认得我了?”怎么会?她又不是换了一张脸。

“你确实是叫做夏墨湖?”他震惊地看著她坦然的眼神。“你是夏居庸的女儿?”夏居庸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违背圣旨吧?难道让他马儿踩伤的姑娘不叫做夏墨湖?

“正是,如喜可以证明的。”墨湖终於察觉事情大大不对劲了。就算她这几年容貌有点改变,他也不该认不出来,除非他……

“如果你叫夏墨湖,那么我带兵回京当天,被我的马儿踩中的人又是谁?”

这该不会是一桩阴谋吧?德硕的脸阴沈了下来。

“马儿踩中?”墨湖倒抽口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你说的该是若烟吧?”

他想娶的不是她、不是她!

恐惧、心碎的感觉开始在她心中扩大、扩大……

“你知道?”难道她也是合谋的人?看来她是知情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她跟我说她是夏大学士的女儿。”

“若烟是我的妹妹。”墨湖跌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彷佛被他判了死刑。她的眼底充满著痛苦,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不记得我了?四哥,你完全不记得我了?忘记我们曾有过的一切?”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满腔柔情到头来只是一场梦,这三年来的思念之苦只有她一人独尝,而他早就把她给忘了?!

那么她满心以为就要终成眷属的美梦,说穿了只是个笑话?

“我根本不认识你,哪来的忘记?”意识到自己已经跳进陷阱的德硕,脸色冷凝了起来。“说,这个圈奇Qīsuū。сom书套是你爹想的,还是皇上想的?”居然有人敢这样设计他”?

“圈套?”墨湖眼底盈满著泪水,那倔强著不愿落下的泪水终於也投降了。

泪水沾湿了她雪白无瑕的嫩颊,一双晶灿的明眸此刻盈满了痛楚。“你以为有人设计你?”

天哪,谁来叫醒她,告诉她这只是恶梦一场?

原本应该是渡情蜜意的新婚之夜,可她却被挚爱的男子如此深恶痛绝地瞪视著,教她真想立刻消失在这世上。

“难道不是吗?”德硕眯起眼,捏起她细致的下巴。“没想到这张单纯无辜的脸蛋下是如此工於心计。你别说你不知情,真不知情又岂会知道我刚提的是你的妹妹?”

“那是因为当时我也看到你的马踩到若烟,所以我才这么反应的。我怎么料得到皇上会指婚?”墨湖受不了如此被污蔑。知道他想娶的人不是她已经够难堪了,再被说成设圈套,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么说是你爹设计的?目的是趁此机会把你塞给我?你爹还真疼爱你,为了你不惜设计这一切,而正好我也傻得让你们有机会。”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如果你一开始要娶的就是若烟,那么我说什么都不会嫁过来的!”她既心痛又生气地喊,再也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她眼底深沈的痛楚给打动了,彷佛那个痛楚透过她的眼神也传递给了他,不过他马上醒了过来。

“说得好听,现在才来说这个不嫌太迟、太造作了吗?”他一把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冷冷地嘲讽。

墨湖被他的动作给弄得失衡地往旁边倒去,他反射性地要去搀她,但是还没真正出手就又缩了回来,眼底还流泄出一股厌恶之情。

“你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德硕……”她半靠在床柱上,泪水泗泗流消,神情凄然地望著他。

她所认识的德硕是那样宝贝她的,舍不得她吹一点风。但眼前的这个男子眼底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冷硬的怒意,还有满腔的愤恨。

“喔?”他讽刺地扬了扬眉。“你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新娘,我们也算扯平了!”他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现在我们再吵也无济於事,这么晚了,先休息吧?”她需要睡一觉,或许明天醒来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然后先跟你洞房花烛,等到一切都成定局,我不想要的新娘也得要,是吧?”

他恶狠狠地问,他可不愿再让人愚弄。

那句“不想要的新娘”,再次把她刺得鲜血淋漓。

“不然你想怎么样?把大家都吵醒?还是要连夜把我送回学士府?”墨湖唇边泛起一抹凄凉的笑,只是那抹笑容看在德硕眼中却成了嘲笑。

“别以为我会任人耍弄,想摆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说完转身踢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墨湖呆愣愣地看著大开的房门,夜里的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让只穿著嫁衣的她冷得一阵颤栗。

她缓缓地走过去将门开上,人也顺著开上的房门滑坐下去。

她掏出怀中的玉扳指,看著躺在掌心中的定情信物,她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当初他对她的情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吗?

真是这样。就算她刚刚拿出这信物来,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吧?

这满室高挂的红色喜字宛若是对她最无情的嘲笑,今晚她体验到此生从不曾有过的绝望与痛苦。

这个新婚夜多麽冷哪!

如喜一大早就起床干活了,要给王爷跟福音梳洗的东西她老早准备好,水也热著备用。

她在外面东摸西摸了好一阵子,等到觉得小姐应该休息够了,这才端起脸盆去敲门。

“王爷、福晋,如喜给你们送洗脸水来了。”如喜看著紧闭的房门,嘴边还泛起一抹淘气的笑。王爷这么久不见小姐,铁定想死了,说不定小姐还消受不了爷的热情呢!

门内没有任何的回应。

如喜讶异地又轻敲了下门,却发现门从她手边滑开,可见门根本没有锁上,只是虚掩著。

“奴婢僭越了。”如喜推开门,入眼的情况却让她惊叫出声。“小姐,你怎么坐在这?”

如喜奔了过去,甚至打翻了脸盆的水。墨湖靠坐在床边,身上还是那件嫁衣。

屋子里一片零乱,桌上的杯盘都被扫落在地。

“小姐,你在这坐了整夜吗?王爷呢?你眼睛怎么这么肿?”如喜心痛地看著满脸憔悴的墨湖,从不曾见过小姐这副模样的她也跟著慌了手脚。

“如喜……”墨湖张开红肿的眼晴,无奈地挤出一抹笑容。

“王爷呢?”如喜四处找著德硕的身影,却发现屋内只有墨湖一人。“他怎会放你一人在此?”

“他昨晚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哩。”天亮了,这一切根本不是梦,它真真实实地存在著,此刻的她却已经没有力气伤心了。

“怎么会这样?”如喜满脸的不解,跟著惊慌失措。

“如喜。”墨湖拉住手足无措的她,镇定地说:“你先再去打盆水,让我梳洗过後,我再跟你说。”

“好,小姐,我们先洗脸、换衣裳,我给你梳头,然后吃点东西。”墨湖的镇定平抚了她的不安,她立刻起身去打点。

墨湖只能虚弱地点了点头,任如喜去忙。

毕竟跟了墨湖这么久,如喜做起事情来倒也十分俐落,很快地她已经服侍墨湖换上崭新的长袍与坎肩,梳好了旗人的发式,就连鞋也换上了花盆底鞋。

墨湖在梳洗过後,整夜几乎没陲的她终於恢复了点精神。如喜还到厨房张罗了一些简单的吃食,让昨天可说整天没吃东西的墨湖垫垫胃。

不过眼看天都大亮了,竟不见王府有哪个仆人前来招呼的,更别说请小姐去用早膳了,这一切恐伯跟小姐哭肿了双眼的原因有很大的关系。

“小姐,你喝点粥。”如喜将碗摆到了她面前,筷子也塞进她手中。

墨湖阳了两口粥,眼泪也跟著滚进粥碗中。

“小姐!”如喜不舍地握住墨湖的手。

墨湖吸了吸鼻子,自己笑著说:“没想到一个人的泪水可以这么多,还以为我昨晚已经哭乾了呢!”

“小姐,你跟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跟王爷解释清楚就好了,就别这么伤心了。”如喜难过地说,一面又要故作轻松地安慰墨湖。

墨湖擦去眼泪,不再放纵自己沈溺於伤心之中。

“是一场误会没错。”她自嘲地一笑,忽然觉得这情况非常的荒谬。“他娶错人了,他要娶的人是若烟。”

“怎么可能?!”如喜都傻眼了。“可爷明明跟小姐私定了终身,我也看见的啊,爷还亲……亲了小姐的。”那个吻令她印象深刻,若没有浓烈的情感,如何能吻得那般缠绵?

“他根本不记得我了,更别说是这个。”墨湖拿出怀中的玉扳指。

“小姐,这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错,爷不像个会忘事的人。再说这又不是经过二十年了,就算一时记不得,小姐一提醒也该想起来了啊!”

“是没错。”墨湖同意如喜的看法,昨夜她顾著伤心,还没有脑筋去想清楚整件事情,现在终於发现不对劲了。“如喜,你帮我个忙。”

“小姐请说,如喜一定办好。”如喜非常义气地说。

“你帮我找王府的总管来,我有话要问他。”墨湖打算弄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喜马上去办,但是小姐要吃点东西才有体力。”如喜不放心地看著桌上的食物。

墨湖点了点头。“我会的。”

墨湖简单地用过早膳,如喜也把徐总管找来了。

“福晋找奴才有何事?早上奴才已经找人过来服侍福晋,但似乎是出了点差错,那人居然没出现。”徐总管一见面马上就这么说,以为墨湖是找他来兴师问罪的。

墨湖摇了摇头。“我不是要请问你这件事情。”看来他已经知道昨天德硕没留在新房的事情了,想必王府中的人也大多晓得了。“王爷人在哪里?”

“回福晋,爷在别处休息,奴才不敢打扰。”徐总管躬身作揖,看似恭敬,但是实际上却不准备遵命行事,他可还没把这位刚进门的福晋当主子看。

墨湖没心力去跟管事的人周旋。“我不会逼问你爷的去向,只有一件事情请徐总管帮我。”

“福晋有何需要,尽管吩咐老奴。”徐总管表面至少还是很客气。

“府上有没有什么人是跟在王爷身边很久,对王爷的事情知之甚详的?”墨湖直接问。

徐总管了解地点了点头,他以为墨湖是要打听王爷的喜好,这也是正常的。

“爷身边的阿巴勒跟著爷很多年了,是爷的贴身随从。”

“那你能请他来一趟吗?或者不方便的话我去见他也成。”墨湖说。

“这……老奴会帮福晋转达。”徐总管退了下去。

“如喜,我们带来的东西先不要拆封,也别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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