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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皇帝把奏折摔在桌子上,力道不大不小,却足够让下面的大臣提起心来。
“江州的河道问题,看看都写的是什么东西,拖到现在,劳民伤财,拿不出解决方案,还在这里给朕争执!”
两个大臣连忙下跪,
“皇上息怒。”
“哼!”
“启禀皇上,此事本属江州总督梁振负责,后来上官丞相为确保万无一失,又专派了常大人去协同办理,两人办事风格迥异,却又互相无法迁就,而本来隶属梁总督的下属刘大人又涉嫌贪腐被调查,他手中的工作极为繁杂,常大人这才参了梁总督一本,而梁总督又是当年被破格提拔的青年才俊,这些年也颇有作为,又实在不宜在此时调度……”
“行了行了。”
皇上有些烦躁的打断对方的话,他不想听这些繁琐的汇报,基本情况他都了解,他要的是解决方案,朝堂纷争,向来盘根交错,但是绝不能因为此事,就耽误了百姓的利益,
“这其中曲折,朕心中有数,真要的是结果,是你们这些官员心系百姓,把这河道一事,赶紧给朕解决了,而不是在这里,给朕掰扯这些!”
季均知道自己说这些皇上肯定不喜欢,但是他该说的还是要说,因为他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大臣,是御史大夫沈蔚,沈蔚虽然是一步一脚印凭借科考上来的人,可也是受过上官相恩惠提拔,也算是上官相那边的人。
当然了,沈蔚也听得出季均话中的深意,他事上官相国的人不假,他一直站在上官一族一边,不过匡扶正业的心思也是整的,支持上官相国,也就是皇后党,算是个一心只认正统的人。
此话说远了,说到眼下情况,皇帝还在和自己的两位大臣讨论江州河道,一个太监踮着脚尖跑进来,在皇帝身侧悄悄说了句什么,低着头赶紧退下了。
皇帝听罢,倒是没什么反应,继续讨论完了后续之事,也给了两个臣子足够的压力,没在多聊,便将二人遣退了。
皇帝好像什么也没察觉一样,端坐在那里看着奏折,其实已经偷偷观察一旁的侧门,轻咳一声,道,
“既然都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随着嘎吱一声响动,侧门轻轻被推开,一个小小的娃娃,身着皇子便服,推开门,一溜小跑朝着皇帝奔来,奔到皇帝眼前,忍了忍扑过去的动作,只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委屈,童声朗朗道,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您都知道孩儿过来了,还故意不理孩儿。”
要说小孩子长的就是快,这才几个月,齐衡儿脸上的轮廓已经越发清晰了,虽然还是个娃娃,可是那股子清明模样,已经隐约透出宝七的底子,齐容看着他心里也变多了几分暖意,把孩子拉过来,认真打量着,
“怎么了,下课了,过来找父皇,就是为了跟父皇说这些,今天读书如何,可有好好跟太傅学习?”
齐衡儿被问的扁扁嘴巴,犹犹豫豫,还是步入正题,
“其实衡儿是、是想问……母后都离开一个月了,说好的一个月回来,怎么还不来找衡儿啊,衡儿都想母后了。”
齐衡儿的话一下子戳中齐容的心口,他又何尝不想,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想,都牵挂,都担心,可是……齐容拉这齐衡儿靠近自己一些,安抚的摸着这个孩子的头,目光中父爱流转,
“快了,母后很快就回来了,你母后知道衡儿这般牵挂她,心里一定会高兴的。”
衡儿与齐容没有了开始那般隔阂,亲近了不少,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珠,
“那母后……到底还要祈祷多久?”
为了瞒过齐衡儿,宝七出宫疗毒之事,只是告诉齐衡儿是出宫祈福,一个月后便回来,只不过这件事除了齐衡儿自己,谁都不能告诉,连最好的凌思敬都不能说,不然这祈福,就不灵验了,齐衡儿,就没办法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齐容揽着齐衡儿到桌前,
“来,父皇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学习进步很快,父皇给你出几个题目没看看衡儿能不能答出来。”
小孩子的注意力比较容易转移,齐衡儿很快便认真的投入到齐容的题目当中,齐衡儿确实天资聪颖,很多诗书,理解起来都比常人快许多,尤其是一些古诗文,背诵起来更是出人意料的好。
齐容怀里半圈着自己小小的孩子,看着他一脸认真背诵书写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了宝七一般,这个孩子,是他和她的骨肉,是他们生命的延续,齐容的牵挂中,忍不住多雷尔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尽皆知()
“多久的事情了?”
“回禀皇后娘娘,大约……大约有一个月了……”
跪地的奴婢小心翼翼。
还拿着笔的手骤然一顿,一滴浓墨染透了宣纸,上官气的手都有些发抖,一把将笔拽在地上,正好磕到跪地宫女的额头,黑黑红红一大片,却坑都不敢吭一声。
“人都消失一个月了,居然现在才发现,一群废物!废物!”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没用,皇后娘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上官一个月之前便听闻宝七一直在自己宫内养身体,许久未出昭阳殿,本来她还以为是那毒开始起作用,让她白白高兴这许久不说,居然还让那贱人摆了一道儿,出宫去了,上官怎能不气,简直歇斯底里,
“给我查,马上给我查!给我彻查出来,那贱人,究竟去哪儿了!”
跪地的宫女连连请罪,
“娘娘恕罪啊,不是奴婢不查,是哪昭阳宫戒备森严,连贵妃娘娘出宫都几乎没人知道,查到这个消息,便已经将近暴露,若要再查下去,实在是安插不了人手,那昭阳宫现在,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啊!”
“你说什么?查不了?”
上官几乎要被她给气笑了,勾着唇走到这宫人面前,弯弯的红唇,唇角,却结冰碴子,缓缓开口,
“既然查不了,本宫,不留无用之人。”
那宫女吓的眼珠子暴睁,呼吸都快停下来了,哆哆嗦嗦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
“来人,带下去。”
“娘娘……娘娘……唔……”
处置了没用的下人,上官死死盯着一处,轻轻折好手中的纸,周身都似冰霜一般,
“来人。”
“将这封信,送到相国府。”
“是,奴才遵命。”
刚刚出去办事回来的紫鸢,也是刚刚得知宝七离宫的消息,震惊之余,被上官责备一顿,也免不了一场请罪,不过上官倒是对她宽容些许,只是在这偌大的宫殿内,吩咐了些许,这才让对方退下。
紫鸢闻言,连连奉承皇后娘娘高明,谋略无双,噙着笑退下办事儿去了。
对上官而言,她虽然具体猜不透宝七出宫为何,但是这件事儿她不知道还好,既然她知道了,这个小小的口子,她就一定要给撕大,而且还要撕到最大,皇上对她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她一天在后位,这天下的颜面,就一天要给她,而不是给那个人!
最近几日贺兰一直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比如刚才,她一路行过来,有几个宫女太监,见到她盈盈欠身行了个礼,宫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容底下,还藏着说不出的意思。
对了,就是这里,贺兰发现最近给自己欠身的人越来越多了,按照份位,有些相识的小宫女小太监,的确是要给她行礼的,但是因为她脾性孤冷,又是御赐可配武器,其实宫里的太监宫女,敢跟她行礼的人并不算多,即便是遇上了,也只是轻轻一欠身,赶紧溜了去。
当然了,贺兰也并不在乎这些。
可是这几日,这些人的太多,就好像全都变了一样,改变不算大,可若是仔细观察,却有让人浑身不舒服,尤其是那眼神儿,就好像贺兰知道什么最新鲜实效的八卦却不给大家分享一样,贺兰一怔,是了,那眼神儿,那些偷偷瞥过来的眼神儿,可不就是探索。
贺兰总有种被人视奸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尤其是她领着齐衡儿一路走的时候,这种感觉,不好到了极致。
这一日,贺兰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抓了个窃窃私语的太监宫女,凛声质问他们在说些什么,那太监宫女本想推脱,岂料贺兰根本不吃这套,她本就气势强一些,又会武功,冷冷一笑,只言既如此,那便只好请皇上过问了,在宫内胡乱言语,罪罚绝不会轻。
那俩人本就是听来的风言风语,哪里禁得住这般吓唬,很快就被贺兰质问出来,一个说贵妃娘娘出宫养胎,一个说贵妃娘娘久病不起,究竟哪个是准确的,他俩也不知道。
贺兰听得心头一麻,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安,怒斥道,
“哪里来的谣言,造谣贵妃娘娘玉体,是想寻死么?!!”
那人吓的连连跪地求饶,
“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宫内都要传遍了,只说贵妃娘娘整整一个月不出门,只怕是不……不是奴婢说的,不是奴婢说的,还有人说其是贵妃娘娘是出宫安胎,怕在宫内遭到皇后娘娘毒手……这,这都是他们穿出来的,他们还、还把此事做了赌注……要、要……”
“你们胡说!母后明明没有重病,母后没有重病!”
不知何时到此的小皇子突然出现,一脸的急切悲愤,指着面前的两个人愤然辩解。
贺兰大惊,急忙拦住齐衡儿的话,怒斥道,
“你们先退下去了,若再敢乱言,等着宫罚大刑,决不轻饶!”
两人不停地喊着绝不再犯,落荒而逃。
齐衡儿还在那里委屈又愤愤不平,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交给父皇,他们胡言乱语,说母后重病,还造谣母后要生孩子,为什么要把她们放走!”
贺兰沉了沉气,扫了一下四周,低声道,
“皇子息怒,不是贺兰放他们走,是单单抓住他们,也没什么用处,既然宫内都传遍了,那我们就要把事情从根本上解决,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的碎嘴之人,就算是抓住了他们,也无法真正解决问题,反而让事情闹得更大。”
齐衡儿虽不能全懂,却也一知半解,尤其贺兰说的严肃,此时也没有办法哄他的意思,让齐衡儿在半知半解间,随着贺兰朝着盛乾殿行去,这一幕,也给心思敏感的小小齐衡儿,尖尖的刺了一针。
“有人走路风声,奴婢还请皇上彻查。”
殿内只剩下齐容和贺兰,贺兰将事情禀告齐容后,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
第二百八十章 燕文帝之西域毒()
宫内突然掀起的禁令和搜查,一时间让人人心惶惶,不过这禁令和搜查,虽然让传谣的宫人们害怕,却也让大家的好奇猜测加重了许多,只是憋在心里不敢言语罢了。
此事的获益者,正听着下人的禀告,诉说着宫内的动静,一脸的端庄,稳稳当当的坐在上位,微不可闻的轻哼一声,
“行了,本宫知道了,既然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好了。”
“娘娘果然神机妙算,他们全都按照娘娘的计划行动起来了。”
上官揽揽衣袖,
“我赌的,是皇上的心,皇上对那人越是爱之入骨,越是于心不忍,就越是会行动起来,即便他知道,这行动,堵不住众口悠悠,呵。”
那宫人又说了好些恭维的话,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宝七这一个月,钻心刺骨,拔毒祛病,可谓吃尽苦头,究竟有多难受,恐怕只有亲身体会,才能了解。
待在宫外一座庄园内,一个月足不出户,即便是再来一遍,宝七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了,齐容几乎日日来看,宝七每次在一身的大汗中睁开双眼,都能看到齐容水雾中湿红的眼眶,紧抿的薄唇,以及颤抖着,却又不知如何动作的双手。
齐容小心的给床上的女子擦拭着汗珠,一举一动,眼角眉梢,都是疼惜,看着对方整整瘦了一圈的面颊,连睫毛都比往常显得纤长许多,轻轻的遮盖在熟睡的眼眸处,齐容又给她整了整被角,即便这被角已经掖了好几次了。
卧室外,齐容在外堂询问公孙,
“这毒祛的如何了,已经一个月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撑不住了。”
公孙理解齐容的心思,胸有成竹道,
“皇上稍安勿躁,依照娘娘的情况,还需三日,便可排尽毒素,安枕无忧。”
三日,别说三日,现在就是让宝七在多受一个时辰的苦,都等于在齐容心头扎刀,让他疼的心尖颤,可是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是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