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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岂敢岂敢,朕岂敢嫌弃爱妃,朕只怕有一天,爱妃不嫌弃朕的身体唔。”
齐容话没说完,就被宝七伸手堵住了嘴,那人本来调侃的眼色,都跟着带了些着急和严肃,
“嘘不会的,你是天子,可是要与天同寿,福寿万年的。”
齐容一笑,
“这些口号上的话,朕可从未当真过。”
宝七闻言任性道,
“那也不行,那就长命百岁,福寿安康,你可是答应我要共度此生地,你岂能丢下我”
意识到自己一时着急,差点失了言,宝七赶紧打住话头,只是眼睛里的倔强和不舍,却没有浅淡半分,惹得齐容心中一痛,一暖。
紧紧抓住宝七的手指,齐容低眸轻看,随后浅笑,
“除了那俩让朕生气的兔崽子,朕又怎么舍得让你自己不说了,都怪朕,不说了。”
说着话,宝七轻轻依偎,还是那般熟悉的肩膀和怀抱,纵然数十年如一日,她也依旧体会不够,依偎的地方,似乎是她唯一的家,让她心里永远都能踏实,安全。
“七幸年的花儿开了,草也冒头了,我们好久没去了吧。”
“是啊,这多半年一直在宫内,明天,明天我们就去看看,好不好。”
“不理朝政了吗。”
“唉,有显儿呢,朕又不是第一次当昏君了。”
“皇上哪里是昏君了。”
“朕悄悄告诉你,朕不仅是昏君,而且沉迷美色,做个淫君王”
“诶,你病刚好。”
“爱妃这是在质疑朕吗?”
“”
齐都城外,早春花开。
第三百二十二章 皇权终,新帝登()
建兴二十四年到二十五年间,皇帝逐渐放手朝政,表面看对太子信任,授权东宫,实则依旧主大事,最主要的,这多数的政务,反倒是南成王处理为多。
建兴二十五年七月,皇帝身体虽说好转,却自两年前大病后,从未断药,只是多数朝臣不知而已。
此间对太子的弹劾多达十数次,近一个月内更是频频上书,痛斥东宫沉溺男色,懒政之责。
而齐容却好像完全看不到这些一般,每次都是草草打发这些有关奏折,有时或许还会怒斥两句,坚定自己对太子的信任,让朝臣屡屡哑口,不知这皇上是真昏了,还是另有心思。
甚至有人把心思转到了皇后那边去打探,最后也只能得到皇后偏爱太子的传言。
自此,后宫惑乱储君的名号,又在私下悄悄流传了一通。
皇帝逐渐交付朝政,众人皆能看出,若说皇帝不知道这东宫的政务多数是南成王处理,朝臣绝对没人相信,可若说皇帝究竟想扶持哪位皇子,又实在让人看不清局势。
若想废太子,可这政务培养的都是南成王,若是想传位南成王,可这太子储君的位置,却依旧是大皇子稳坐如泰山。
连齐衡自己都数次喝醉多言,
“你说这父皇为何,为何还不放我离了东东宫,这样,这样我就能和允勉,一起嗝”
“皇兄,你喝醉了。”
“我,我没醉不,我是醉了,可,我知道你比我更适合当嗝”
“好了好了,别说了,喝点醒酒汤和安神汤,早点休息,来人,服侍太子。”
“嗝我允勉”
唉,齐显一声长叹,幽幽深瞳,映着几分不太清晰的月色,好死里面承担着数不清的江河,细看下去,又被掩盖在那片清淡平静之下。
皇帝的五十大寿,办的可以说是相当隆重,虽说早已要求一切从简,但毕竟国情不同往日,操办起来,还是略带奢侈一些。
建兴二十八年,齐容五十寿诞,也正赶上宝七同年四十五,皇帝与皇后的双寿,操持起来,更是不能简陋寒酸,当时豪华,可见一斑。
这些年齐国韬光养晦,国力充沛,可以说比起四邻毫无怯意,寿诞之日甚至四国均有使者送礼祝贺,曼罗更是为皇后送了重礼,以示尊贵。
同日,寿诞尾声,终降一道圣旨,震惊朝野,那一刻竟沉默近有一炷香时间,无人高呼万岁。
多年呕心励精图治,开疆固土,稳国力,开盛世之元,安百姓之安康,创当朝之新盛,终将在这一刻写入史书,转交到新帝王手上。
五十岁的齐容宣布退位,太子登基,是年二十八岁,与年号同。
有老臣不舍,斗胆说出众臣心声,望皇帝在临政两年,待太子更为成熟再交托不迟,何况四海升平的年月
不等那老臣们说完,齐容终于忍不住咳了几声,一旁服侍的人赶紧端上茶水绢帕,那些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劝谏之言,就这么生生的堵在了朝臣的喉间。
史记载建兴五十年,昭明帝退位,执政时间差十年一甲子,是开国后在位时间最长的君王。
此后,太子登基,改年号为平景,正值齐国大盛时期,疆土开阔,国富民强,不过短短五十年的发展,自此进入全盛期。
先帝退位后,朝臣逢有重大事项,均进攻回禀启奏,待先帝旨意,齐衡倒也并不在意。
只是先帝起初还会回应两句,时间一长,便开始托词不见,亦或唤了南成王协助齐衡。
再后来,朝臣进宫请安,也在难寻先帝踪迹,常常避不见人,言之养病,树立新帝权威,究竟如何,恐怕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思虑,逐渐来请旨的朝臣也不再频繁,只是朝堂之上,先帝的影响,却尤为深远。
齐容和宝七在缓亦曲宫住了数月,正赶上早春花开,本打算过些时日二人外出游玩,无奈春寒阵阵,宝七还是不小心染风寒,一来二去耽误些时日,等他们再出行得时候,已至盛夏。
“时间过得可真快,好像过年,还是昨天的事情。”
宝七掀着帘子,从车窗侧目翘着外面的景色。
偌大的车间,齐容却偏偏靠近宝七,伸手揽住对方肩膀,一个半抱的动作,不等宝七反应,一把拉下宝七扯着帘角的手,正襟危坐道,
“这风寒刚好,又不老实,夫人可是忘了,这趟出来答应为夫何事?”
宝七无语的撇撇嘴,
“好了好了,不看就是了,只是这大热天的,外面正好湖光山色”
“嘘”
“??”
“你听。”
啾啾鸟鸣,似乎正落在车窗顶,清脆的声调起起伏伏,带着特有的调皮,仿佛在耳边细细低语,让人心痒。
二人对视一笑,侧耳倾听,那鸟叫起伏有致,扑棱棱一声,跟着便飞走了。
剩下两个挂在脸上有些僵住的笑,相视一眼,忍俊不禁。
“这样吧,我们先去淮阳,听说那里冬暖夏凉,景色最好。”
“好。”
“接下来我们去这里,恩这边有山有水,我还没看过大齐的莱阳河呢。”
“好,听你的”
“还有这里,这里恩,还要去这里”
宝七一边比划着地图,一边细细诉说着将要行走的路程,每过一处,都是他们最怀念的风景和自由,也许那里的百姓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两个人,默默行过,又默默离去,便是他们崇敬至极的先帝和太后。
“我还想去看看曲城的院子,到时候,那里的桂花也该开了,还记得我们曾经说好,以后,要一起住在一个那样的院子里,树底下,携手”
齐容轻搂着身侧的女子,无论年岁几何,只要在他身边,他永远都是那年红衣入门的少女,一脸的警惕的惊讶,搅动了他的岁月。
“只要我这骨头能折腾得动,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哼,又胡说。”
宝七一笑,忍不住朝着肩头又靠了一下。
第三百二十三章 帝王休,青史薄()
花开花落又一年,春去春来人依旧,两人走走停停,一年的时间,竟差不多快把大齐走了一半多。
在他们此生的记忆中,这几乎是他们此生最自由的日子,无关朝堂计与谋,无问世间愁与哀,无思过往恩与怨,这时间,唯有他们还在对方身边,这天下如何,时间如何,众人的看法如何,都已经毫无意义。
一年的时间,百姓依然安居,这一年的齐国同往常并无甚大变化,天下昌平,国民仍然念着太上皇在位的政德,昔日战场谋略英姿,亦成佳传。
而曾经死去的恭元后和太上皇太后之间的故事,亦被改编成多种戏本流传民间,毕竟恭元后才女知名流传甚广,戏曲中也多有暗指含冤怜惜之情,所幸民风开化,国查不严,宝七和齐容路过时还跟着听过几场,笑而不语。
故事里的是是非非,是过世人永远的印记,也是活着的人挥不去的情愁,无论那戏本里如何面熟三者的恩怨是非曲直,都将再与他们无关,他们这一辈子走过太多对的路,错的路,唯独没走几步属于自己的路。
他们活下来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是个玩笑,但现在,这份玩笑又给了彼此最真实的情意,让他们惶恐,珍惜,不忍。
平凡的一年,也发生了不平凡的事,让他们最终回了一趟齐都。
平景二年初,齐衡宣昭退位于南成王,此生不再参政,文儒府爵位无论后代男女亲疏,皆可世袭,退位均为自愿,兵宣告此生不再纳妃,愧对皇族子嗣之称,并谢罪太上皇。
新帝登基仅一年便主动退位,且不说大齐从未遇到,其他邻国自古也是前所未闻,无论这桩诏书是笑谈还是美谈,均已成定数。
大臣们虽高呼不舍和万岁,心中却多有数,太上皇一步高棋,让众臣无论之前哪个党派,尽皆死心,效忠新帝南成王。
而这位在位仅一年的年轻帝王,无论留在众人眼中的是痴是呆,是愚是智,于他而言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朱门前等候他的白衣少年,他们终将在一起,这一刻,他们等了十多年。
史书上寥寥数语,也不过是断袖昏聩的无为君王,后世多翻史书者,若不在意,便极容易忽略这位君王的短暂评价,而把目光留在大齐昭明帝之后最为瞩目的雄才之帝,史称宣武帝…齐显。
青史不留名,野史遍地传。
纨绔昏君庆丰帝——齐衡,与文儒世家少公子凌思敬的断袖之情,可是文人戏本的心头好,且不说这庆丰帝的功绩比不上其父,但这一生挚爱一人的感情丝毫不输昭明帝,为了一个男人退了帝王位,痴者看到情,明者看到愚。
单单是他们还活着的时候,这传遍四国的为博男颜让君位的故事,已经赚足了多情者的泪,也气够了诸多志士的豪情,有吵有骂,有争有执,齐国内虽不敢太多造次,可这私下悠悠众口,却是堵不上的。
而策马同游的鲜衣郎,终将不在回头,遍体鳞伤注亦不足以阻挡他们得反抗和相恋。
“也许这对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齐容拍拍宝七塌下去的肩头,
“当初若不是你劝我,我又如何能看开着一切,现在你反倒是放不下来了,恩?”
宝七摇摇头,
“有些路有多难走,我自己走了,便不忍让他们再走,只是,他们的人生是自己的,我们即便为人父母,也有诸多无能为力,最后的努力,也便是送他们远去。”
“好了好了,我的儿子,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要是担得起的,这才是我齐家的男儿,又有什么好忧愁的,更何况,我这一步如此好的安排和预知,你都没夸一句呢。”
说罢,齐容一副求赞赏的表情望向宝七,看的宝七忍不住转过头,
“一大把年纪,我真是不忍直视了。”
“怎么了,现在就开始嫌我老了,我可才退位一年,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不敢不敢,臣妾怎么敢对您不敬,别别别,痒~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好哥哥,我错了……”
同年齐显登基,年号未变,延续平景二年,留下一片重情的好评,次年年末,邻国终派使者,这位二十出头的新帝王,开启了平景年间的新国策和新外交,也开启了齐国史书上浓墨重彩的几十年。
建兴年间积累下来的国力,也终于在平景几年后,进入了大齐的全盛时期,一时间毗邻无不瞻仰进贡,虎视忧心。
平景十年,先帝病重,太后忧心之下卧床难起,二人游历数年归后,常住七幸年,终在此病重之时被齐显迎回宫内。
不足一年,先帝转好,太后体弱,卧床已成定数,二人经几番与齐显商讨,再次搬回七幸年,此时缓亦曲宫被加派人手多达数百,随行医者十多人,齐容将这些人同同安排在七幸年外院,仅留数十名贴身奴婢侍奉。
平景十二年,宝七熬过五十七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