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不点头也是正理儿,哪里还有她这么客气的主子呢,人和人相处,也是不能惯着的。
其实方才宝七出门,便察觉到了祁容的意思,然而即使知道对方是支开自己,宝七想到那声虚弱的咳声,依然有股未曾察觉的担忧,脑中同时闪现的,还有方才上官的举动和言语。
明明自己只是当戏看,竟还是觉的有些不爽。
宝七来来回回的路上,又把屋子里的事儿又品味了数遍,那股看热闹的心思都给消磨殆尽了,只涌上心来一股怪味儿,自己是在意什么,人家表哥表妹,自己不正好儿脱开身么!
不过好在想到祁容对上官清桐的神色,倒明显是没有他意,宝七心里的怪味儿才淡了一些,自己却没往他处想,只想着这表小姐好一番大门户儿的手段,以后怕是亲近不得了。
宝七回屋儿时,上官清桐正浅笑着站在桌边儿,一看见宝七露出一个放心的笑意,莲步微动轻轻迎了过来,
“宝钗姐姐终于来了,我正担心表哥呢。”
宝七见她几个碎步过来要接药的样子,只冲她淡淡笑了笑,“有劳妹妹了。”
也不搭理上官清桐微微抬起来的手,径直走到祁容面前,俯身倒了杯茶,轻缓的将药瓶递了过去,
“夫君久等了,先吃些药吧。”
上官清桐自然的将手绢在腰间拂了拂,浅笑转身,一脸的关切之色立在一旁。
祁容并未接药,却是伸手捂胸咳了两声,一副根本无力自己拿药的样子,勉力一勾唇角,温温的看着宝七,“有劳娘子了……咳咳……”
宝七见他如此,顺势给祁容轻拍了两下,自行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来,轻扶着祁容就着手给对方喂了下去。
喂药的时候,宝七明明很小心,指尖还是擦过祁容微凉的薄唇,指尖一痒,心里也跟着颤了一下,极快的扫了一眼那浅红的唇角,忍着面色只当没在意一般。
末了才把桌子上晾好的茶水端上,又亲手给祁容送了两口,这才拿着手里的帕子给他沾了沾唇角的湿意。
宝七做的体贴入微,细致流畅,竟如常做一般,毫无违和,反倒越发呈现出一副夫妻恩爱图,看的上官清桐心尖儿颤,恨不能上前撕碎这情景,也不愿留着碍眼!
上官清桐浅笑端雅,语气轻柔,可眼里的温婉几乎要盖不住深处的算计,只浮在表面一层,
“看到宝钗姐姐这般轻熟能干,照顾好表哥,就全没了丫鬟,我都放心了,清桐当真是自愧不如。”
这是把宝七必做丫鬟,明褒实贬。
此时屋内的丫鬟只有贺兰和紫鸢,贺兰在一旁低顺着不敢出声,紫鸢凑趣儿笑了一笑,不忘‘捧’道,
“少奶奶这本事,奴婢都赶不上,以后可要来好好儿跟少奶奶请教请教。”
直接把宝七拉下来和自己的份位比,还说比不上,其中深意自明。
宝七放下茶盏,却好像毫不介意一般,也是那般轻和的抿嘴浅笑,
“妹妹谬赞,实不敢当。只是出阁之前曾照顾患病的姑母,姑母一家待我恩重如山,无以为报,便只能床前照顾以表孝心,来这边照顾夫君,也便有了些经验,岂能与妹妹的才华相比。我也不过是忧心之下,亲力多安罢了。”
言下之意虽隐晦,上官清桐还是听懂了。听对方不光说自己熟练是孝心,居然还讽刺上官清桐只知道耍些嘴皮上的才华功夫,却知不为所关心之人亲力照顾。
上官清桐听的心恼,正要再次发难,祁容却已经淡淡开口,目光温和只对着宝七,
“既是夫妻,我又岂会在乎那些虚礼,能得娘子亲力亲为,岂不正是琴瑟和谐?”
祁容说的温声脉脉,竟让宝七有些无力直视对方的目光,无言一笑,听得祁容声音发虚继续道,“吃完药,便有些累了,有劳娘子扶我去床上休息。”
宝七也不知祁容的话有几分真假,不过对方既然说了,她便尽心上去搀着,扫到上官清桐变了数遍的面色,心下一股畅然之气,莫名清爽,只想给祁容点个赞,也不枉他今日向着自己。
上官清桐心中滋味儿百变,强行忍下,一转眼又是目光轻柔,正巧站在宝七扶着祁容的另一侧,低低唤了句表哥,便优雅的伸手去扶住祁容。
祁容正好掩面咳了一声,错开了上官清桐,上官清桐立刻行了个福礼,轻和大气道,
“既然表哥累了,清桐就先告辞了,表哥的吩咐,清桐也都记在心里了。”
第六十二章 心意与回府()
宝七听她这话儿半遮半掩,好像在故意暗示什么,心中越发好笑,哼,自己才不介意!你们爱有啥事有啥事!别扯我进去就行!
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心里的反驳都带了些情绪。
上官清桐离开祁府的时候,脸上的温婉一扫而光,早就成了冰冷的表情,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一步一步走得极缓,势要把那股闺秀之气展现到极致,眸光中却是点点若现的寒气。
紫鸢跟在上官清桐身后,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的气势,一句话也不敢说,自从表少爷生病以来,几乎很少在小姐身上感受到这种令她不安的情绪。
上官清桐出门儿上车,轻柔的声音毫无情绪,压低着带了些稳妥传到紫鸢耳朵里,
“去城东宅子。”
紫鸢犹豫了一瞬,还是低首应了一声,
“是,小姐。”
幸亏这次出门儿带的是自己院儿里的车夫,知根知底是自己人,也不多话只听命行事。
不然回去,还真不好交代和解释,紫鸢心里暗暗忐忑了一下,越发厌恶宝七,若不是她,小姐这么多年的努力,表少爷又岂会视而不见!
相国府和城东不是一条路,不过也不是相反的方向,车夫驾着马车只不过要绕个远儿,看起来就像在城里兜兜转转,转了个圈儿,倒是也不太容易引人怀疑。
祁府的深院里,宝七送着七祁容到床上歇息,对方却一直不可躺下,只仰坐在床头,目光似淡似浓的看着宝七,看的宝七本来坦然的心,都跟着莫名的发讪起来。
不过她自然不肯躲闪开,好像她心里有鬼一样,直视回祁容的注视,歪了歪头吸了口气,鼓着嘴巴很是不虞道,
“看什么?夫君难道不歇息了嘛!”
宝七话里故意带了些讥讽,却不知道自己一闪眸一噘嘴之间,看在他人眼里更多了些娇嗔,美人羞怒。
祁容面色不改,声音温温极是认真道,“我只是在学某人,看得津津有味儿难以自拔罢了。”
宝七一听便知道他在说自己,面上不由得一红,抬了抬头反笑道,“表妹关心表哥,天经地义,我这个做表嫂的又岂能阻断了她人的心意。”
祁容见宝七不急反笑,只微微凝眉叹着气道,“可我却想看见娘子的心意。”
说着祁容又看了宝七一眼,让宝七微微一滞,竟一时没能明白对方的含义,只稳着心神道,“我的心意夫君还不明白?你我既达成了协议,自当相互遵守,至于他人,就不在我的顾忌范围内了吧。”
宝七说完,也不看祁容的眼睛,拂裙便直接离去了,只把祁容一人留在房内,意思是让他好好歇着,可宝七从屋内出来后,便强行压了压心底泛上来的一丝心跳和乱意,深呼了几口气,闭了闭眼才把贺兰唤上来,问她芸儿回来没。
……
齐都的城门口,一行人驾着马车从远至今火速行来,人不多却走得十分匆忙,而且外面骑马的人均围着那辆马车,加上最近瘟疫查的严,查门的兵士还是立刻拦住了对方。
那马车迅速停下也不多话,只从车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手里举着一张令牌,那拦人的门兵,立刻低头行礼,恭敬道,“原来是相国府的人,小人一时失察,还请大人见谅,大人请!”
那门口的侍卫说完立马儿朝着门边靠了靠,给这行人马让出地儿来,眼看着对方绝尘而去,这才继续自己的搜查事业。
祁老爷和祁越全都受了伤,只不过轻重不同,祁老爷显然更急一点,一进城便沉声吩咐跟随的人先去相国府送信,然后让车夫驾马直接回祁府,又派人赶紧去请公孙先生,这才稳稳的收了声音。
祁越本就不是练武之人,当时要求跟着去也是一时意气,没料到路途竟如此凶险,他作为一个豪门公子最多也就是学过骑马,往日都是吟诗学文,此去却为了给祁老爷挡刀受了对方一招,虽然伤在胳膊上对习武之人来说也不算严重,可对于祁越来说,这就是要多痛有多痛,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了。
可他也不能抱怨,毕竟他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为了自家妹妹,直到听说祁珠回来了,他同样悬了一路的心才跟着慢慢放下来,当然,同样放下心来的还有祁老爷。
至少面上是放下来了,至于派到洛州那边的人如何了,现下是等不到消息了,只能回去再说了。
相国府上官谦似乎早就在等对方的消息,正坐在堂屋,听完派出去的护卫回来通报完毕,抬了抬眼皮吸了口气,“既如此,便撤回来吧,去药房领一些补品和治刀伤的药,给祁府送过去,就说相国府没能帮上忙,很是愧疚,让祁老爷和二公子好好养伤吧。”
那侍卫也是守礼守规,抱拳朗声道了句是,便随着老爷的吩咐出去安排了。
祁老爷回府的时候,正好派出去的人回来通报没找到公孙先生,祁老爷只好命人先把人馋进去,祁夫人听到消息红着眼圈急忙出来迎接,一起跟出来的还有没来得及离开的公孙先生,祁老爷见状这才宽下心来。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越儿……”
祁夫人等了这么许久自己精神也不济,由下人扶着去看自己的老爷和儿子,一下子便有些控制不住,尽力稳了稳才露出适当的伤心之情,没有太过。
祁老爷伸手止了止祁夫人,只低声道了句,“我没事,先让大夫给越儿看吧。”
祁越没受过这种伤,正疼得死去活来,又只能忍着,此刻也不推脱,咬着牙伸出胳膊,让公孙先生检查自己胳膊上的刀伤。
……
凌府的大少爷正在屋内写字,心里正愁凌琅回家之事,陪读的小厮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声音斯文喘着气儿通报道,
“大少爷!少爷——奴才刚才听说,祁二公子回来了,还受了伤!现在已经进门儿了!”
第六十三章 探病()
凌夹囊凰桑畔卤饰实溃翱捎惺苌耍俊�
那小厮认真回道,“回少爷,祁二公子伤了胳膊,祁老爷只受了些轻伤,都不是很严重,少爷放心好了。”
凌愕阃罚肓讼牖故欠愿赖溃白急感┮┎暮屠衿罚魅账嫖胰テ罡惶耍袢沼Ω没岜冉厦β担拖炔蝗ミ度帕恕!�
小厮低头俯了个身,“知道了少爷,小的这就去安排。”
小厮说着要退下,凌蝗幌氲绞裁窗谑纸凶《苑剑靶〗慊乩戳寺穑俊�
“……回少爷,没有。”
凌睦锾玖丝谄值懔说阃罚獠湃眯∝送讼氯チ耍拔抑懒耍阆认氯グ伞!�
……
次日,吃过早饭半上午,前院儿便有人过来传话,
“少爷,少奶奶,姨表姑奶奶带着三位小姐来探望,夫人请少奶奶去前院儿认客。”
姨表姑奶奶?宝七心里一万个挠头,她对这些各种直系旁系的亲戚家属向来认不清,这下挑战算是来了。
宝七心中疑惑,面上还是平静道,“知道了,马上就去,你先回吧。”
待那丫鬟退下,宝七看了祁容一眼,咳了一声道,“真让你说对的,家里的亲戚,果然来了。”
祁容温温的笑看宝七,好像看出了宝七的心思一样,轻和的解释道,“这位姨表姑亲,是祖母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女儿,是父亲的姨表妹妹,后来嫁到颜府,膝下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今日来的,应该就是她了。”
宝七怪怪的瞅着祁容,作为一个久病在床的人,应该对家里的关系不甚明了才对,尤其是表了这么表的亲戚,怎么能这么熟悉?!
这个设定不对吧……
祁容看宝七表情多变,还嘀咕了一句什么,悠然一笑,眸光闪闪的望向宝七,很是自然道,“我若不知道,谁来告诉你呢?”
说的好想早就料到一般,宝七不忿的撇撇嘴,没时间与他反驳逗贫,站起身来福了个礼,也故意对着祁容粲然一笑,“娘子这厢有礼了,多谢相公指点,那我就先去前院儿,认一下我们的姨表姑姑了。”
说是姨表姑姑,那是面子上的称呼,按照实在理儿,这位自然是连姨表都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