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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说要赶你走了,你既无过,又没犯家法,少奶奶难不成要替夫人背负欺凌下人的过失么?不过你既然来了,定然也是有目的的,要走也是你自己去找夫人,不过还是要替我给你身后的人带句话,无论他想知道什么,祁容随时恭候。”
祁容此言一出,沉稳淡然,气场非凡,哪里像常年卧病在床之人能散发出来的气场呢,贺兰心里更是黯了一黯,对其再无半分轻看。
方才她便是为了探听房内的动静,才不小心中了祁安设下的陷阱,暴露了身手,本打算借此推脱给祁夫人,隐藏到底,却不成想宝七回来,将以往的隐瞒全部揭穿出来,算是彻底了没了什么遮掩。
来之前柳央曾小心嘱咐过她,不可随意动手,不可随意伤人,只要盯住祁家大少爷和少夫人,事无巨细一应汇报便可,当时她还不理解为何要在他们身上花费时间,现在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短浅了。
不过此行行踪暴露,未能完成任务,即便回去,柳央姑娘能原谅自己,那后面的人,也不会原谅自己,贺兰想到这里苦涩一笑,很是轻微,反倒认命一般,垂眸低语,丝毫不带半分犹豫道,
“贺兰能相识少夫人这般女子,也算不枉此行,多谢少爷少夫人宽宏,贺兰会早些去前院,找夫人离开。”
贺兰说罢便转身欲走,却听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淡淡温和,波澜不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和信任,“且慢。”
宝七直直望进贺兰眸中,一字一句认真道,“你这样回去,即便没有大罚,小惩也是少不了,我虽不知你身后之人手段和目的,不过既然让你在这里却并未动手,倒不如留下来,也好过回去受罚,至于如何自处,那便要看你自己了。”
贺兰怔怔的瞅向宝七,反应片刻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明明知道对方是为了收拢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酸,因为宝七的那份真诚里,她看不出半分假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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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阁,水月楼,华丽的房间布景雅致,明秀中透着女子的细腻,珠帘成串,轻纱绾起,袅袅婷婷,若有微风透窗拂过,缥缈出几分风月霁色,却不染半分俗色。
柳央一身紫纱罗裙拖尾拽地,绯色纱带曼佻腰际,发髻斜绾,珠钗倒插,耳边坠着一对琥珀珠,淡扫蛾眉双目含星,腮边两缕青丝随风轻动,凭添风情,神色淡淡似笑非笑,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明明是冰美人的姿态,却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一采芳泽。
红唇娇嫩,色泽诱人,轻轻张口便是脆灵的声色,情绪却是十分的淡然,“兰儿被发现了,后面怎么办。”
一句话云淡风轻,轻轻浅浅的陈述着事实,毫无半分疑问的语气。
此话一出,旁边便传出一声清朗之声,略带低沉浑厚,极为轻浅的吸了口气,轻轻叩击着桌面,片刻后才开口道,“对方说什么?”
柳央坐在梳妆台前,柳眉弯弯,侧目瞧着镜中的自己,“并未说什么,只是让兰儿传话,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说到这里,柳央故意停了一停,双眸一淡继续道,“不过,他们也没放兰儿回来。”
“噢?”
听到这里,那男子的叩击声不由得停下,呼吸间明显沉了一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笑意,“看来这祁府大少爷,倒是有点儿意思,之前的方向,寻得不错。”
柳央听他说着,柳眉轻蹙,难以察觉,很快又成了清淡的神色,垂眸看着台上的珠钗,轻声开口道,“那后面怎么办?是将兰儿唤回,还是继续留在那里?”
那男子嗤笑一声,声音朗朗而确信道,“自然是留在那里,既然方向没错,也不妨再多花时间,观察观察,柳央何时也问这种问题了。”
柳央被他说得一怔,面色清寡的望着镜中的自己,情绪无波道,“柳央不敢妄自揣度,自然要细问。”
男子倒也不介意,捉摸不透的笑了两声,便只听得房内珠串轻撩的脆响,随风而动,细碎轻盈……
凌琅小心的将手中的物品放下,眉角凌厉,目光沉重,等一边的封泽也查看完毕后,抱着手臂静静道,“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封泽一边将凌琅放下的物品又看了一遍,手中拖着白帕子,上面细细的撒着几片不知名的残渣,封泽对比着查看半晌,鹰眸一闪,终于开口道,“这两样东西质地八分相同,色泽也几乎一致,可惜,并不一样。”
凌琅瞅着封泽没有作声,神情凝重,继续听封泽讲道,“在京城发现的这些残片,相比较这个,质地更为细腻,做工精致巧妙,绝对不是一般作坊能做出来的质量,两者虽然大体相同,不易区分,可这些残片还有一个重要的不同,便是完全不会入潮。”
封泽分析的非常细致,却又言简意赅,直击要害,鹰眸带着刃色,浓眉入鬓,无需张口,便自有一股侠色,凌琅听罢闪了闪目光,很是认可的点头道,
“师兄所想与我一致,这洛陶的确不一般。洛陶名满天下,与寻常陶瓷粗看相仿,实则大有不同,可这洛陶之间,又有许多区分,京城发现的碎陶片,虽然釉色被毁甚多,可这细微之处,还是能查出是洛州所产,只是这半月有余,范围也只是锁定在了洛州,这进展实在有些缓慢。”
封泽听她这般说,也明白凌琅的心思,暗中查访对他们二人虽不是难事,可若是需要人手,派遣起来就要多加小心,尤其是陶片这种遍布天下的东西,还被破坏了釉色,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寻不到思绪,他们二人查了这么多天,也只刚把目光锁在了洛州,的确有些慢了。
两人不是没发现,此次查案有人暗中阻挠,可对方显然比他们藏得更深,让二人难以察觉对方的踪迹,仅仅一个陶片的出处,稍微出现一点线索都能被割断,二人不由得更加重视,此案的隐情和不简单之处。
封泽还是拍了拍凌琅的肩膀,非常熟稔的安慰道,“此案蹊跷,总会麻烦一些,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对方在我们的暗处,不过也注意着我们,只要有所行动,总会露出马脚,总好过将此案交到大理寺强。”
说道此案和大理寺,封泽眉心一拧道,“只是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下手,史君道刚被流放就被灭口,这般急不可耐,倒真是欲盖弥彰,不得不深挖下去了。”
凌琅被封泽拍了一下,好似也宽心不少,眉目清朗,红痣如妖,“洛陶作坊千千万,单凭一片去寻出处,这般对比下来,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我看还是要去洛州找一位熟识此物之人,好好分析一下才行。”
封泽眉心松动,眸光沉沉,与凌琅一同望向面前的洛陶,神色肃然,“我知道一个人,或许,他会帮忙……”
凌琅听封泽一言,眉头间略带异色,转头与其对视,封泽眉目坚定,传给凌琅些许安稳之色,好似在寻求意见,又好似再说此人定然没问题,凌琅清眸一瞥,沉沉声道,“那要加倍小心了,若是被上面知道,我与师兄……”
凌琅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封泽也知她是何意,此人的确危险,还牵扯到那样的案件,存活下来尚属不易,一旦被上面知道,不到自己自身安保,连对方都要被牵连其中,十数年的躲避毁于一旦,他和凌琅就是罪人了。
是夜两人一番商量,第二日一大早便赶往洛州去了,他们自始至终都未敢明说半句去寻何人,不是害怕上面的人,而是担心一旦说出来,那人没有被上面的人处死,反而引来其他的杀身之祸。
尤其是想到数十年前的案情,多少人曾在皇上面前求情都毫无作用,君王一怒,诛九族,一大家族朝夕之间,就这么瞬间湮灭,毫无声息,当时艳羡过他们的许多官宦,都只庆幸当年被选中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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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洛陶之林深处()
八月的洛州城并不算冷,葱郁间夹杂着浓翠,地处齐国偏南部,正街的石桥下流水潺潺,偶尔还有青叶飘落,随水逐波。
洛州城的繁华比不上京城,却有一分独有的厚重与殷实,缥缈间又带着矜持,若是站在最高的阁楼上,甚至有种一眼望穿的错觉,可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才明白,洛州之大,毫不亚于京齐都。
街道交错,大路挺直,小路复杂,商业街上是各具特色的洛陶店,再往里去,遍布着别具一格的洛陶作坊,规模全都不小,可放在盛产的洛州,也只能叫做小作坊,因为太多,很多作坊甚至搬到了靠近郊区的地方。
就在洛州郊区延绵的最深处,树木丛生,交相掩映,即使是秋天,枝叶间也层层叠叠,透不进光亮,地上铺着经年累月的枯叶和新叶,钻出半人高的杂草甚是茂密,哪怕只剩下萎蔫的茎干,也让人无法寻出继续前进的路。
就在这片林木的最深处,若真是有人走进来,几乎要打退堂的地方,在某个树木的位置,突然一个转弯,便会发现一个十分突兀的木屋,浅浅的露出一角,剩下的被后面的树木尽皆挡住,带着神秘,带着幽深,却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那木屋看似虽近,可要靠近却并不容易,不仅路途遥远,乱草枯叶下的道路由于看不见原貌,也极其容易被绊倒甚至掉入不知名的深坑,直到走进那木屋,才终于能看清其全貌。
木屋不大,建在一个不高的斜坡下,周围和方才的路途没什么区别,依旧是被林木环绕,只不过木屋前的空间稍微大一些,却依旧布满了杂草,让本就陈旧的木屋看起来更为颓唐,好似荒弃已久,被人遗忘在这不见日光的深林之中。
凌琅跟着封泽来到此处,也算费了不少波折,尤其是看到木屋所在的位置和颓废之气,心情极为复杂,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甩掉了所有跟踪的黑影,穿过深林来到此处,当年的情景再次涌上记忆,想到里面人,竟有几分不知如何面对的怯意,这对一个合格的都卫史来说,实在是不应出现。
封泽走在凌琅前面,先看了凌琅一眼,对她点了点头,这才上前缓缓伸手,轻轻叩击着有些潮湿的木门,直到里面传出一声沙哑的声响,凌琅几乎没听清对方的声音,封泽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起来不止来过一次,又安抚的看了一眼凌琅,这才加大了一些掌间的力气,随着吱吱呀呀的一声,推开了木门,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屋内昏暗,全凭着门口的光线,才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形,到处挂满了蜘蛛网,更像是一个废屋,难以想象里面刚才居然会有声音传出,地上甚至长着杂草,只在最靠里面的位置,铺着一块同样破裂的木板,木板上的东西,却让凌琅瞬间诧然。
一个个形状不一大小各异的陶器,异常规整的被摆放在上面,出了没有被烧制,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甚至亮度不足,凌琅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主人对这些陶器的爱惜,以及那些陶器所营造出来的光泽与细腻,超过她所见的任何一件烧制好的洛陶。
木板被摆的满满当当,几乎再也没有任何位置了,凌琅看的痴了一下,那陶器的光泽,掩盖了木板甚至木屋内所有的颓废破旧,杂乱裂缝,凌琅还是很快恢复了神色,目光微转,这才终于注意到,木板不远处的角落中,正十分落魄的坐着一位发丝灰白的男子。
男子满头杂乱的长发,灰白交加,毫无章法的垂在身后,肩头,甚至遮住了大半张脸,上面毫不客气的插着几根乱草,更显颓废,一身凌破的衣物,看不出颜色,外面虽然是秋天,可他身上的衣物也仅仅刚够蔽体,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四处都是破洞和撕扯,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温度与清寒。
刚才那声沙哑,便是他发出来的。
凌琅看的心中酸涩,甚至是叹息,是不忍,还是可怜,她也说不清心中的情绪,当年的此人少年成名,聪慧过人,名动天下无人不知,她出生的晚,很多事情了解的不多,却也通过很多途径有所耳闻,当年的那个人是如何的少年得意,不过十五岁便成为家族的传奇与骄傲,几乎盖过宫中的侄女。
单单是对比,凌琅便难以想象当年的人是要经历怎样的折磨与摧残,度过如何漫长的岁月,才会沦落至此,甚至比不过街头的乞丐,更让人生怜。
唯独那些被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