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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匹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闭嘴。」匡云南下耐烦地吼了声。「咱们今晚不上通天塔,先找间客店住下,明天白日再做打算。」
「又要住客店?」想到这一赵出门已花了二十余两纹银,魏泉生真要心疼死了。
反而魏芷瑕一见匡云南火气旺盛的峻脸,突跳起来,跑进树林深处。
「回来,瑕儿,你要去哪里?」魏泉生想追却来不及。
「主子,魏姑娘是怎么回事?」凌摘星问。
匡云南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这丫头,满心只有别人,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究竟要人担心到什么时候?」他喃喃自语。
魏泉生武功全失,当然听不见。
但凌摘星可下同,将匡云南抱怨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只觉一阵惊愕。不会吧!这两人真看对眼了。他暗想,早知匡云南如此没眼光,他就找一百个白痴累死他,他就没闲情想办法整人了。
不多时,林中传来一阵奔跑声。
匡云南站起身,来者果然是魏芷瑕。
「匡大哥、凌大哥、爹,我拿水回来了。」她手上捧着三只竹节,喘吁吁地跑过来,一人给一只。
「这是……」凌摘星看着竹筒发呆。
「天气太热了,火气才会大,喝口水降降火就不气了。」原来她看他们争吵,以为他们热坏了,才急慌慌去找水给众人解渴;可是怎么只备三份?她自己又喝什么?
倒是匡云南早知她天真脾性,定是记得众人独漏自己,因此喝了半筒水后,就把剩下的递给她。「我够了。」
「噢!」她接过竹节,立刻笑嘻嘻地把水喝光。「真好喝。」
山泉水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她天生容易满足,把任何事物都当成宝物,一身的快乐只想分予众人共享,怎不令人爱怜?
匡云南每回望着她,就像看见生性乐观的西荻百姓,有饭吃饭,没饭喝粥也同样开心。他喜欢那些纯朴的人民,才会卯足了劲为他们谋福利。
而魏芷瑕……这女人更教人放心不下,她天真、体贴到近乎无知,没人看着她,真不知她要给人利用成什么样子?
「主子,一个时辰已到,要走了吗?」凌摘星提醒道。
匡云南望向她通红的俏脸,刚才他们都休息了,独她为了找水,又耗费不少体力,应该尚未恢复才是。
可太阳已逐渐偏西,再下赶路怕赶下及日落前住客店,下如……「那就走吧!」他站起身,抢先扛了一桶煤油上肩。
那举动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哇嘎嘎,主子栽得可不轻啊!凌摘星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喊。
魏泉生却把眼珠子一转。看来老夫这招美人计还是发生效用了。他很得意,能用一个白痴女儿换来一名好帮手。
魏芷瑕却在呆了半晌后,兴高采烈地负起另一桶煤油追上匡云南。「谢谢匡大哥。」她是下聪明,却没迟钝到连别人的好意和恶意都分不清,自然懂得他的怜惜。「下过我力气很大,扛个一、两桶煤油下算什么的。」像要证明自己的话,她一手圈向他腰杆,竞将他连人带煤油桶一起拾了起来。
双脚倏然离地,匡云南两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放手。」他的声音在抖,不独是惊骇,还有一部分是丢脸,尤其在身后传来凌摘星的轰天大笑时,他长年僵凝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彻底打破成尴尬。
长生客栈位于孤鹰峰下,正是入山的前哨站。
「主子,从这里到通天塔只消三里路程,咱们今晚可先住店,明日再行出发。」凌摘星来过一回,自然担任起介绍的工作。
匡云南鼻子抽动一下,眼底异光闪烁。「前回你来的时候,可有在这里停下来饮酒?」
「呃!」凌摘星面孔转红。「我只喝了半斤而已,真的,我绝不敢饮酒误事。」
匡云南不理他,迳转向魏泉生。「若我没记错,翔龙宫就建在孤鹰峰上吧!」
「是的。」抬头凝视那座被夕阳染成霓彩的孤鹰峰,山屏削利如剑,确是气势不凡。那曾是魏泉生最大的骄傲,怎容他人谋夺?「十年前,包括这里都是翔龙宫的势力范围。那时,宫前有一条白玉石阶从山上直铺下来,两旁茂竹修林,另辟有剑岗、刀坪,名震江湖,是何等威风?哪似如今,吵杂一如市井,全是那叛徒毁了翔龙宫的威名。」
匡云南只是冶冶地哼了声,举步跨入长生客栈。
「四位客倌里面请,是要用饭?还是住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
「都要。」匡云南环视热闹的客栈一眼。「这里可有清静的院落。」
「当然有,南厢房保证让公子满意。」
「今夜我们就把那里包下了。」匡云南把眼色一使。
魏泉生瞬间呆住,匡云南该不会想拿他当凯子敲吧?
倒是凌摘星乖觉,立刻会意地撞向魏泉生,妙手一翻一转,银袋人手。
他爽快地捏了五两白银扔给小二。「还不带路?」
「是是是。」好久没碰到这大方的客人了,小二笑得合不拢嘴。「四位客倌请随我来。」说着,他转向魏芷瑕。「姑娘,让小的帮你把行李扛进去吧!」这大的桶状行李他还没见过,有些好奇。
「不必了!」匡云南挡住他伸向煤油桶的手。「行李我们自己会搬,你快带路。」
「是。」小二忍不住再望一眼,才举步走入内堂。
匡云南等四人跟随其后。
其间,魏泉生数度想抢回银袋,但他功力未复,又岂是凌摘星的对手,只是平白挨了奸几颗爆栗,直敲得他怒火中烧,却又碍于匡云南,不敢当场发作。
「到了,四位客倌。」小二将他们带进南厢房。
匡云南大概看了一下。「还不错。」他一颔首,凌摘星马上又发赏钱,瞧得魏泉生心痛死了。
「谢谢客倌,下知可还有吩咐?」
「帮我们备桌酒席送进来。」匡云南说。
「是。」小二领命离去。
魏泉生终于得空扑向凌摘星。「你这个该死的小贼,把我的银袋还给我。」
「有本事来拿啊!」凌摘星故意将钱袋举得高高的。
「小偷!」魏泉生功力尽失,又岂斗得过凌摘星,只气得咬牙切齿。
「小器老头,不过花了你十两银子,叫什么叫?」
十两!魏泉生快疯了。「那每一分钱都是老夫的心头肉啊!」他已成拚命状。
忽然,匡云南冶冶丢下一句。「都进了贼窝还不知警惕,小心把脑袋给玩掉了。」
「贼窝」二字让闹得正疯的魏泉生和凌摘星下约而同一愣。
「主子,你的意思是……」
「上回你就是在这里露了馅,才一下子就被摸清了底,还敢说没喝酒误事!」匡云南边说、边帮魏芷瑕卸下煤油桶。
「这不是间单纯的客栈?」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啊!
「自入孤鹰峰方圆十里便不见半户民居,突然出现一间客栈,你认为它会单纯吗?」
「他奶奶的,原来这是家黑店。」想到上回栽的筋斗,凌摘星直想拆了此处泄恨。
「说它是黑店,不如说它是翔龙宫的前哨站,专门用来观察接近此处的过路客,发现可疑分子,立刻通知通天塔准备迎敌。」
「那我们该怎么办?」四人中只有他半点武功也无,魏泉生吓死了。
「小心便是。」匡云南看着煤油桶:心生一计。「魏姑娘,你跟我来。」
「二皇子,你要去哪里?」魏泉生紧跟下舍,既知此处是贼窝,他哪还敢离开匡云南,又下是活腻了、找死!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匡云南低喝一声,领着魏芷瑕走了。既是对方设计伤凌摘星在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来个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第四章
月黑风高,正是万物俱眠的时刻。
独长生客栈里,黑影幢幢,数名干惯偷鸡摸狗把戏的梁上君子下约而同乘着夜风窜进南厢房。
内室里,正闭目休息的匡云南黑瞳倏张,细薄的双唇扬起一抹冷厉的笑。
「终于来了。」他就知道这些家伙不会放过摸清他们底细的机会,早等候多时。
「我去把他们捉进来。」魏芷瑕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
「等一下。」匡云南拉住她。「劳师动众非良策,咱们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吧!」
「网?」她上下左右望了望。「你张了网吗?我怎么没看见?」
凌摘星白眼一翻,躺在地上装死。「我的姑奶奶,你是真蠢?还是假笨?」
连魏泉生都抬手遮脸,一副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模样。
「我说错了什么吗?」魏芷瑕不好意思地躲到匡云南身后。
匡云南只把眼一瞪。「耍宝要够了就快起来,点子上门了。」
凌摘星不敢再玩,忙起身小心戒备。
突然,纸窗被戳破一个洞,一管迷烟吹了进来。
匡云南急道:「闭气!」
「啊?」魏芷瑕愣了下。
匡云南立刻拾手掩住她口鼻,另一只手则安抚性地拍着她背脊。「别怕。」他附在她耳畔轻言。
魏芷瑕本被这突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可一接触到他温柔的眼眸,满腹惊慌尽化成水,奔流无踪。
她放松下来,安静地倚在他怀中。
他拥抱她的表情充满浓浓的保护欲。
凌摘星瞧得一呆,一直下相信绝顶聪明、冷酷无情的匡云南,会跟个傻姑娘玩真的,演戏或逗弄的成分可能多一些。
可此刻看来,匡云南对魏芷瑕的关怀非但出自真心,恐怕连一腔情愫都被她给勾引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简直比大象在天空飞、鱼儿在陆上跑更匪夷所思。
其实他哪知,匡云南今生最喜两种人,知足常乐者及忠心耿耿者两款类型。这大概跟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皇宫大内,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不过多数沈溺名利、勾心斗角、阿谀谄媚;想找个能全然信任、尽吐心中事的,谈何容易?
也因此长久以来,他身边没什么知交,难得出现一个魏芷瑕,天真单纯,对他一往情深、忠贞不贰,怎下教人心生怜惜?
若非匡云南带着一身病骨,不想累人小姐守活寡,他可能还会陷得更深、更快。
「唔!」魏芷瑕忽地拉起匡云南衣袖。
他剑眉一锁,适时,厢房门被震了开来,五名黑衣人提着亮晃晃的大刀一冲而入。
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魏芷瑕立刻挣出匡云南的怀抱,手持双斧护在他跟前,打定主意恶徒若敢闯进,绝对誓死护他到底。
匡云南感动地眨眨眼。「一群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你且放宽心看戏。」他朝她扬唇一笑。
她虽不知他意欲为何,却对他拥有无穷的信心;闻言即放下兵器,当真看起戏来。
五名黑衣人闯进大厅后,领头者开口问道:「你说的可疑人士就住这里?」
「是的,香主。」这口音好熟悉,竟似白日里那位店小二。「他们还背了两桶很奇怪的东西进来,行为鬼鬼祟祟的,小的猜他们一定是要对咱们不利。」
「你做的很好,若能因此除去奸细,我定禀告宫主给你升级。」被唤香主的黑衣人说道。
「谢谢香主。」既有大利,店小二还不卖老命,立刻冲第一个去将两只木桶找出来。
香主看了木桶一眼。「这里头会是什么东西?」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包下一整个院落,却全挤在一间房里守着木桶,可见是贵重东西。」
「那还下打开看看?」贪婪之心人皆有之,谁能独免?
「是。」为领头功,店小二可是卯足了劲儿,大刀一挥,将两只木桶的盖子给卸了下来。
倏地,一阵白烟升起。
「小心……」那香主知情况有异,正想叫属下闪避,谁知就这么一张口,人已中了迷烟,昏倒在地。
其余四名黑衣人亦闪躲下及,纷纷中毒倒下。
匡云南冶冶一笑。「我的迷药可不比你们使用的三流货,岂有这么容易避开。」
「哇,成功捉到小偷了。」魏芷瑕拍手叫好。「我去把他们绑起来。」说着,她人已往前厅冲去。
「慢着!」匡云南阻止下及,就见魏芷瑕才靠近那五名昏迷的黑衣人,便咚地一声,也跟着一起被迷昏过去了。
「这是在搞什么鬼?」场面乌龙得让匡云南不觉好气又好笑。
「呵呵呵……」怕匡云南发怒,魏泉生只得陪笑。「对不住,二皇子,小女生性好玩,请你别见怪。」
「只是好玩?」凌摘星瞄他一眼。「不是白痴吗?」一想到匡云南若真娶了魏芷瑕,他便要认个傻妞为主母了,忍不住就想讽刺两句,否则怎抚平得了受创的心灵?
「我女儿再蠢、再笨,也比你这个卑鄙下流的恶贼奸。」魏泉生怒吼。
「够了!」匡云南下耐地低。「迷烟应已散尽,你们还下快去将那群黑衣人绑起来?」
「是!」匡云南发火,谁能不怕,连魏泉生都手拿麻绳跑过去将黑衣人一一绑起。
「然后呢?主子。」绑好人,凌摘星问道。
「将他们拖出去,一人赏一桶冷水,让他们醒过来。」交代完毕,匡云南走过去,弯腰抱起魏芷瑕,小心翼翼地送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