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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之苦。
好歹,这有了开始,再去迎接下一个结束不是吗?
我应该,从来都没有恨过秦二吧。哪怕在我以为他是朋友的时候,他给了我致命一击。
在这里,谁做的事情,是出自本意呢。
鬼界众生都在苦苦煎熬,好像只有我是个例外。可我却还是把自己整成了这幅模样,真的是作死极了。
秦二被吞噬了半个身子,还在试图伸手去触碰到我的脸颊。事不如人愿,他还是在此前,被轮回道淹没了。
整个道上,突然之间空荡了起来。悠悠的唱着自己的歌儿,将哪些催人泪下的故事化成痕迹,刻在自己的身体上。
玉锵缓步走来,静静的搂着我的腰,作为我最大的支撑。却没有问我,为什么要救下秦二呢。
这个问题,我竟然是回答不出来的。
好像是没有经过大脑做出的下意识的举动,就是不想秦二在保守痛苦之后,以这种方式了结。
“玉锵。”我低着头,呼唤道。
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回应着我,“嗯。”
“你真的,那么想要做鬼王吗?”
玉锵沉默了,他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紧紧抓着玉锵的衣领,抬头望着玉锵那双如画的眉目,“告诉我,你真的要做鬼王吗?!”
玉锵沉默了。
时间一长,我整个人都感觉冰冷了起来。
“如果,这一次,我非要你做个选择呢。鬼王的位置,和我,你觉得哪个重要?”要是之前让我相信,这种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我绝对会嗤之以鼻,觉得这样矫情极了。
但是现在,这些话,就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玉锵低头看着我,无声的笑了笑,弧度很淡,看起来添上了几分无奈和苦涩。“你是相信秦二的话,才会这样问我吗?”
“可是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沉默了,沉默了,你是真的想要这个位置吗?玉锵,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这样的我,是不是在玉锵眼中很是无理取闹呢。
玉锵轻轻的把我抱在怀里,然后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跟我解释道:“你怎么可以相信秦二的话,以为我真的是看中了鬼王的位置呢。那个位置空缺这么多年了,就算我想要,不是非得等到现在啊。”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伤害过你,而且还不会让我们踏踏实实的在一起。对于这些碍事的家伙,我为什么要留情呢。”
听到玉锵的回答,顿时有点错愕。玉锵所作所为的缘故,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因为,斩断荆棘,保我们日后太平。
那他一定也在无时无刻的在关注着鬼王,可是从未在我面前透露半分的线索。只有,乔振柏!
这个时候,才猛然回想起来。会不会一直都是我误会了,玉锵想要害的人,可能从来都不是乔振柏。
见我许久没有回答,玉锵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说的话呢?”
听见玉锵的问话,从震惊中醒了过来。
闷闷地说道:“没有,玉锵,对不起。”
我之前也是一直担心,一直都在担心玉锵是不是真的对鬼王的位子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非分之想。直到听见了玉锵的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玉锵揉了揉我的脑袋,还是那么温和的笑容。“你怎么这么蠢,说什么你都相信吗?”
“只要你说,我以后都会相信你。”我若是真心,自然信之不疑。算起来,他似乎一直都没有骗过我,不想说的话不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而是真的绝口不提。
“这是你说的,那跟我走吧,夫人。”玉锵笑着,松开我,对我伸出了手掌。
微微一笑,将手放在玉锵的手心上,脚步轻盈的走着。
跟着玉锵走着,带着疑惑,走出了鬼界。我不知道地点到底在哪里,见玉锵还是拉着我继续走,应该地点不在鬼界。
任由玉锵带着路,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我生前未曾到过这里,没有这里的一星半点的记性。不明白玉锵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不解的眼神询问着玉锵,玉锵只是从容的笑着,带着我继续走。
好像这个婚礼很是凄冷,只有我们两赶在去现场的路上。
斜目望着身边的玉锵,忽然感觉,其实这样也挺好。只要能够一直走下去,风景的好坏,又有什么关系。
最终,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玉锵经车熟路的把我带到了一家住户,在那里,我见到了牵肠挂肚的人。望着足有一两年没相见的家人,我抓紧了玉锵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玉锵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手。熟稔的叫道:“爸妈,爷爷,我把奇奇带回来了。”
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哑巴,不能开口说话了。好像很多的话,都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妈妈已经泪眼模糊,用了大力气,才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抬起的手,想要抚摸着我的脸,却迟迟不敢去触碰。担心这一切是她的梦中相思,一碰就碎了。
我急忙握着妈妈的手,放在我冰凉的脸上。一感受到我的肌肤,她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一家人重逢的喜悦还未散去,看我们的装扮,他们又是哭又是笑的。
爷爷望着我,脸上的沟壑也流淌着泪水,不停的说,都是自己不好。
当年叶辰的事情,带给了爷爷不小的打击。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成了令人发指的杀人凶手。现在回眸看看,也只是觉得玩笑话罢了。
一遍一遍的安慰着爷爷,让他放宽心。
冷静了下来,妈妈就忍不住责怪道:“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头七我没有回去,等我回去的时候,你们都搬走了。我想要去找过你们,但是还是放弃了。妈妈,很多事情,我不应该跟你解释,你们也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牵扯甚远,还是选择了一句话带过了。
妈妈又继续说道:“好好,你好就行了。”
我:这样也算好?
抿了抿唇,还是跳过了这个话题。
玉锵道:“这次我带奇奇回来,就是想要在这里举办婚礼。我知道这样简陋了些,委屈了奇奇,但是我以后绝对唯她马首是瞻。”
大概能够明白玉锵的心意,要是锣鼓喧天的大办一场,恐怕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只要越是简单,越是出乎意料,连地点都不知道在哪里,就可以相安无事的度过这一天。
对他的煞费苦心,他人不知情,唯有我明白罢了。
“她啊,有人要就好了。”妈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损一损自己的女人。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立马跳了起来。“不行,我得去买些东西装扮装扮。”
我连忙制止,“妈妈,不用了。不想太多张扬,让邻居们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妈妈叹息道:“你们不说,我隐约知道你们的处境不容易。可我就是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连个婚事都办得这么寒酸,叫我当妈的心里怎么好受。”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我不知羞耻的笑着。
妈妈戳了戳我的脑袋,“你个小傻子,这么快就向着他了。”
爷爷说道:“既然不宜张扬,那就,万怡啊,快去买些好菜。”
“嗳,爸,我这就去。”说完,妈妈就出门了。
爸爸无奈的笑着,“奇奇这个性子啊,就是她妈妈遗传的,只是奇奇的性子更加夸大了些。”
“哎哎,别说我坏话,我可在呢。对了,周浩呢?”这么小半天了,都不见周浩的影子。
刚刚擦干净泪水的爷爷,此时已经笑了起来,“他啊,现在还在上学呢。”
“好吧,那真是可惜了。”我叹了一声,不能见到自己乖巧的弟弟,很是遗憾。
相互寒暄了一会儿,我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就要准备回去了。
他们对我们这种急切匆匆,想要挽留,可还是无可奈何。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南枝他们已经在殊死搏斗了。而我却在他们的引诱之下,才能这样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生前的家,跟玉锵拜天地。
纵使心中多么牵挂,还是放弃与家人的重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临行前,还是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出发了。
“你就留在这里,多陪陪爸妈。”玉锵见我跟着他一起出来了,就开口劝说着。这些年,他是一眼一眼看过来的,知道我的家人多么思念失去的女儿。
“我知道,南枝他们现在和白骨域主正在战斗吧,你让我怎么无忧无虑的跟家人一起团聚呢?”况且,玉锵还在我身边,这样我更加担心起他们来了。
玉锵没有我这么担心。“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否则不会留在我身边那么久。”
“那我也做不到安心!”不是为我拼命,可我也是其中收益的一员啊。
玉锵含笑点首,“好好好,一切都依你。”
“那就快点走,不要拖拖拉拉了,真是磨蹭。”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还要走,或许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赶到鬼界的时候,战争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
正如玉锵对我说的话,我真的是小看了南枝他们。等到我来的时候,她们毫发无伤,面对白骨域主,联手也不逊色。
应该是长时间的合作,产生一种无法披靡的默契感。这种默契,也是一种团结的力量。
可白骨域主到底是白骨域主,就算这种默契感很是强大,还是没能撼动他半分。
南枝他们也实在年强支撑着,撑到玉锵回来的这一刻。
玉锵站在城墙上,笑道:“我今天大婚,白骨域主是想要来喝杯我的喜酒吗?何必搞得这么大的排场。”
白骨域主大掌一挥,黑气甩开了南枝。“少说废话,把白爷交出来。”
“这就不好办了,你要我的妻子做什么?”
白骨域主怒斥道:“你们怎么可以成亲呢,玉锵,你的算计,正当天下是傻子吗?!”
相对于白骨域主的愤怒,玉锵显然要平静很多。“众所周知,你才是意图不轨,否则怎么会派那个怪物去伤害小白呢。又不怀好意的试图挑拨战争,毁掉了三生石。种种迹象,你才是真的野心勃勃啊。”
“若不是你卑鄙,我怎么可能去找三生石呢。要不是你做了虚假的影像,我怎么会毁掉三生石呢。”难怪白骨域主会这么气愤,原来是被玉锵泼了这一生的污水。
“你这句话,就是在推卸责任了。那三生石,可是鬼王的宝物,你竟然肆无忌惮的毁掉了它。你真的认为,鬼界无主,压制不住你吗?再说,你说我做了虚假的影像,这句话,无凭无据的,身为域主你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白骨域主一口咬定,就是玉锵陷害的。“那个消息,还不是你发出来引诱我去三生石的。”
“我又不了解夏桑,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我不会这么做,不代表,别人就不会这么做。可惜了,你毁掉三生石的罪名确凿,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之功了。”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才明白,白骨域主之所以上当,还是因为那个叫做夏桑的男人。
脑中回忆起那张画像,的确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也难怪白骨域主如此痴情,但是,人家夏桑已经生儿育女了,还有了后代,名叫夏萱。
想起秦二曾经说过的话,他说我不明白骨域主。
现在看来,也是个癫狂之人。
白骨域主咬牙道:“玉锵,你卑鄙无耻。”
“彼此彼此。”
看来很多事情,都在我身边发生,只是我还没有去注意,才会是一无所知。在今天之前,玉锵他没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了什么。
见他从城楼上跳了下去,身轻如燕的落在地上。南枝他们纷纷退到了玉锵的身后,真正的较量,现在才是开始。
第98章 天真()
混沌黑暗的上空,冷静的望着腥风血雨,哪怕改朝换代,似乎跟他毫无关系。战场上的风沙吹起,断了归家的路。
我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下方的烽火。奇形怪状的鬼怪嘶叫着,有些的死相是多么的惨不忍睹。白骨域主阵营中,出现了好几个怪物,这几个怪物都是他的心血,可见这一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玉锵之所以这么逼迫白骨域主,也不是没有把握的仗。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是有几分的胜算。
心中不免担忧,却不是担心玉锵,而是在担心白骨域主真的终结在这里。鬼王的归来,现在还无动静,如同暴风前的寂静一般,只为储蓄更多的力量,好形成巨大的暴风卷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