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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马文升还不上来,再打下去对李慕儿一方也未必有利。见好就收才是上策,李慕儿不打算继续紧紧相逼,在一个收剑的当口对牟斌道:“撤!”
同一时间,李慕儿清楚看到雨化田也对墨恩使了个眼色。
共识已然达成,战局顿时分开。
马蹄声背对着她们,渐行渐远,李慕儿只听到雨化田的声音从上空传来,起起伏伏,并不清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女学士?哼,咱们改日再聚。”
能不费一兵一卒救回了马骢,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已经是场胜仗。回到衙门时,众人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忙着恭喜马骢,庆祝他平安归来。
马文升更是高兴,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猛拍着马骢肩头道:“回来就好,嗯,回来就好。”
马骢闻言,眼圈都有些泛红,不顾大庭广众地跪下磕了个响头,“爹,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没事,回来就好。”马文升重复着这句贴心的话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慕儿探究的眼神。
李慕儿兀自盯了马文升好半天,直到他即将带着马骢离开自己的视线,她才回过神来叫了他一声“马大人”。
马文升回身望住她,嘴角的笑意未泯,“嗯。丫头,这次多亏你了。”
听得出他真诚谢意,李慕儿关心的却并非这个。她蹙眉,终于开口问道:“马大人,你说带人在山下等候。为什么却比我们先回到衙门?”
此言一出,牟斌与风入松立刻察觉到不妥,纷纷疑惑望向马文升。不错,本该在山崖下接应的马文升,为何会早早地在衙门等着他们回来?
马文升毕竟不是无知莽夫,自然也听出了名堂。他左右张望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面回答李慕儿的话道:“老夫被一个锦衣卫通知,你们已经救出骢儿。绕到山脚没见到你们,便以为你们已经回来了。”
他在山的另一面,绕过来没见到他们,并不奇怪。可他明明就比李慕儿他们率先回到衙门,难不成那名锦衣卫,有未卜先知之能?
寻了一圈,马文升也没有看到报信的那个锦衣卫。他猛地停下,突然意识到不对,闷声道:“是老夫大意了!老夫担心骢儿受了伤,自然急着赶回来,根本没想到上山再做查探。”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引开了马文升,好让李慕儿他们落单,得不到及时的救援!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感到后怕。如果方才不是李慕儿果断决定撤退,谁胜谁负可就不一定了。
“又是雨化田安排在锦衣卫的奸细吗?”风入松扫视了一圈锦衣卫,问道。
“未必,”李慕儿思忖了片刻,摇摇头,“若是雨化田所为,你我现在未必就能在此对话了。”
说得也是,既然知道她们没有后援,雨化田又岂会如此轻易撤退?
“雨化田并不知道我们留着后招,”牟斌抱胸,大胆猜测道,“若论谁对我们的计划较为清楚,除了我们几个,就只剩”
不待牟斌伸手指向某处,几人已经将实现锁定那边的人——王臣。
情急之下,“兵”是向他借的,现在出了纰漏,他难辞其咎。
“哟,冤枉啊各位大人,”王臣还算镇定,“下官这样做有何好处?几位大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回来的马尚书交代?”
此言倒也在理,即便他们全死在山顶,马文升可不会放过他。
“况且,马尚书并没有带回所有锦衣卫啊!”王臣继续狡辩,马文升听后点头,“不错,老夫只带了一部分人回来,留了大半在原地看守,以防万一。”
局势越来越不分明。几人一头雾水。
李慕儿却似心有明镜,转而问马文升道:“马大人,道长一直在说的雨化田,你可有听说过?”
“雨化田?”马文升略作思索后否定,“不认识。”
不可能。李慕儿拧眉,“我印象中,上回在山洞见他,他并没有戴面具。那时在场的除了他的人,还有我和道长。也许后来还有马骢。”说到这里她歉疚地看了眼马骢,“也就是说,他不必对我们几人掩盖长相。而今日,他却戴上了面具来见我们”
李慕儿一顿,牟斌立刻恍然大悟地接口道:“明白了,那他一定是怕我见到他的真面目!”他又“嘶”了一声作回忆状,“我对雨化田这个人也没印象啊”
“非也,他真正起了惧意,是在听闻马大人的名讳时!”
李慕儿的话,立刻被几人认同,风入松亦颌首道:“不错,听说马尚书会上山,雨化田才临时决定撤退”
“对对对,”风入松的话被王臣猛地打断,“这也足以见得,下官绝对没有从中作梗不是?”
“是啊,”牟斌与他毕竟是同行,还同是指挥使,倒也不是护短,只是不愿意内部出现问题,便帮着搭了句话道,“雨化田要是知道马大人已被引开,还怕我们作甚?”
李慕儿没有应答,默默垂下了眼眸,继续顾自思索。一直深陷话题中心的马文升这才开口道:“你们说了半天,这雨化田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老夫从不认识什么雨化田,你们倒与我说说看。”
马文升看来心情着实不错,话也多了起来。李慕儿看在眼里,心里也还算高兴:罪证已经送上京,马骢又被救了出来,荆王一事总算有了了结。而今还意外找到了当年杀害李家的罪魁祸首,这趟确实没有白来。
想到荆王,李慕儿猛然记起一个细节,忙提醒道:“马大人,我们都听到他自称‘咱家’,你想,什么身份的人会自称‘咱家’?”
马文升神情凝滞了一下,做出了一个类似怜悯的表情道:“太监。”(。)
第三四五章:急于回京()
太监。真相似乎越来越近。就在李慕儿他们等待马文升思索后的答案时,他却摇首轻叹:“老夫从未听说过名叫雨化田的太监。此事,我们回京再查。”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的确,他来到留都时日已经不短,身为堂堂兵部尚书,京城不知积压了多少的事务需要他亲往裁决。如今马骢得救,也是时候回京再议了。
李慕儿有百般不甘,却并没有资格留下马文升。
马骢大概觉得尴尬,凑过来安慰道:“慕儿,其实我爹说得也没错。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可能是个太监,回京查查或许会有线索。到时候再通缉抓人也不迟啊。”
牟斌亦劝道:“是啊是啊,女学士。况且,”他暗暗瞟了眼王臣,压低声音道,“要动留都城的锦衣卫指挥使,我们可都不够格”
李慕儿也偷瞥王臣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其实,他们说的这些都不能成为说服她的理由。真正让她决定暂作撤离的,是王臣眼中浓重的忧虑。
他们进衙门已经不少日子,王臣一直该吃吃该喝喝,从来没有流露出一分与此事有关的痕迹。就连牟斌亲自出马,都没能探出他与外界有什么古怪的交流。
越是平静,便越是让李慕儿感觉到他在掩饰着什么内情,或者是有人在教他按兵不动。
如果李慕儿的猜测没错的话,她们继续留在这里,也只能永远看到风平浪静的假象。
离开,或许反而能拨开眼前的迷雾。
李慕儿正这样腹诽着,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唤:“掌门,掌门”
她讷讷发呆,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掌门,恐怕你暂时不能回京了。”
“为何?”这话是马骢问的。李慕儿也被他的声音拉回神识,赧然望着风入松道:“道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知道,方才道长是为了替我等解围,才会出此下策。我李慕儿何德何能,能担掌门之重任?这事儿咱就当没发生过,你还是好好地做你西河派的掌门,我呢,还是回京做我的女学士。”
风入松正经八百地摇摇头,“掌门,风某此言,并非儿戏。”
李慕儿被吓得一个哆嗦。难不成她还当真平白无故地接个西河派掌门来做?
却听风入松继续道:“掌门既然已经继任,按照礼制,该随我等回趟西河派,办了即位仪式,昭告派众,请三公”
“道长莫再说笑了”李慕儿的嘴角直抽抽。
“恭请掌门回派。”
“恭请掌门回派。”随着风入松的弓身,西河派的弟子们纷纷附言。
“这,”李慕儿尴尬,“道长,既然如此,我把掌门之位再传给你,不就好了?”
“掌门莫要儿戏!”
李慕儿当真没办法了,他做来不是儿戏,自己做来便是儿戏,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她看看牟斌,又看看马骢,后者皆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仿佛在对她说:捡个掌门做,你也不亏嘛!
“丫头,你接了西河派的掌门?”最终来解救李慕儿的,居然是陈公。
“不不不,我没有,”李慕儿忙冲到陈公身边,解释道,“我是临危受命,道长却当真了!”
陈公闻言,沉吟半天。正当李慕儿以为他会义正言辞反对时,他却抬眸笑道:“好。丫头当西河派掌门,为师放心。走,为师陪你去接掌门之位。”
这
李慕儿无语凝噎。
“走吧。回京也好,去当掌门也罢,事不宜迟,赶紧启程。”照理说,马文升应当对西河派之事也有顾虑才是,可现在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连连催促大家,哪怕他的宝贝儿子才刚回来换了一身衣裳,都没来得及休息上片刻。
是何事让他急着回去?
李慕儿突然也变得不安起来。
她的不安很快得到了答案,门外突然传来急报!
“报!京城传来急报!鞑靼小王子侵扰宁夏边城,皇上有令,召兵部尚书马文升马大人即刻回京,商量对策!”
马文升一掌拍在门板上,“哼,果然还是来了!”
果然?看来马文升早就知道鞑靼蠢蠢欲动,才会急于回去安定边疆。
鞑靼,鞑靼李慕儿默默无言,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熟悉身影,最后定格在了其木格干净的脸庞之上
“爹!皇上这是召你再上战场?”
马文升的怒气还未消退,厉色道:“傻小子,鞑子犯境,为父自然要将他们赶出去!”
“可是爹,您年事已高,哪里还经得起这折腾?”
到底是父子情深,一贯英雄气概的马骢,也舍不得让自己的老父亲年纪一大把还上战场厮杀冒险。
可马文升哪里肯听这样的话。
他们旁若无人地你一言我一语,李慕儿也插不进嘴。最终,还是马骢败下阵来,蔫蔫儿地跟着马文升出了门。
国之面前,什么私事都变得渺小起来。众人唯有恭送马文升回京。同行的还有牟斌与马骢。
另一路则是李慕儿、陈公,及风入松等人。
待到跨上马背,这才猛然醒悟又是一场分别。马骢忙上前来,对李慕儿道:“慕儿,你等我上报朝廷,皇上必定会下令通缉荆王的余孽。”
余孽自然指的是雨化田和墨恩一流。
李慕儿点点头,也宽慰他道:“骢哥哥,你安心回京,养好身子。你知道我在哪里,有什么消息,记得随时通知我。”
“好。”马骢因着山头李慕儿对他的维护,本就心情大爽,闻言更加安心,补充道,“等我们各自的事情都忙完后,再于此地汇合,合力抓捕雨化田和墨恩。”
抓捕雨化田和墨恩,势在必行。李慕儿此刻唯有轻轻颌首,叫他放心。
寥寥数语后,两人对视的眼神终于分开,牵上各自的缰绳,背向而别。
马蹄声四起,将镇抚司衙门前的尘土远远扬起,又抛在身后。
局势似乎又朝着明朗的方向而去。
当拖着虚弱身体的马骢在回京的快马上这样认为时,李慕儿却忽然勒住了她的马,蓦地折返了身(。)
第三四六章:一时疏忽()
“掌门!”
追过来的只有风入松一人,李慕儿刚准备摆脱他,他便奔上前来解释道:“掌门,风某陪你一起去吧。”
李慕儿既觉安心,又觉讶异,勒马道:“道长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风入松点了点头,无奈道:“比起接任掌门,这边的事更叫小姐放不下吧?”
李慕儿释怀一笑,缓缓放慢步伐,“知我者道长也。我假意离开,为的就是暗中观察王臣接下去会作何举动。”
“我明白。”
这句我明白令人感动,李慕儿愈加放宽心来,主动道:“道长,我有一种感觉,王臣似乎总是在刻意掩饰雨化田的身份。”
“嗯,”风入松应了声,“他必定认识雨化田。”
“如果只是认识,为何总担心我们探究他的身份?”李慕儿又分析道,“会不会雨化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