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便她想手下留情,对方也不肯给她这样的机会——若是没有一剑刺死对方,换来的不会是休战,而是更加暴戾的回击。
她开始渐渐地招架不住。
墨恩死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体内被封制的另一半真气蠢蠢欲动,但这对她而言不仅不是好事,还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墨恩不在,马骢不在,没有人知道。
胸口的灼热烧得她难受,耳边几乎只剩下自己的喘气声,看着一个个过来保护自己的西河派弟子,李慕儿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难道,真的是她逞能了吗?难道真的救不到马骢了吗?
“骢哥哥”她无助地大喊了声,执起双剑在空中挽出了个美丽的剑!
“慕儿!”
直到马骢来到了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李慕儿依旧不敢置信,这一声呼唤居然得到了回应!
“骢哥哥!”她顿时嘤嘤泣问,“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慕儿,没想到,会是你来救我!”
简短的几句对话,很快被打斗声盖过。李慕儿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护着她,帮她左抵右挡的马骢,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从小护她到大的骢哥哥,他果然没有死,他终于回来了!
******
苏日娜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了战场之外,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马骢牵着李慕儿的一只手,那只手中还拿着一柄剑,乖乖地垂落在地面。她只需要动用另一柄剑,帮马骢扫清背后的隐患——他们配合得那样默契,偶然间的一个对视,便会知道下一瞬对方要往哪里出招。
而她手中握着一把小匕首,远远匍匐在一个小沙丘外,连该怎样出现在他面前,都要思考上好久好久
“苏日娜,赶紧走!”
“快,你们俩都给我走!这里的事我们管不了了!”
身后跟随着的其木格和朝鲁已经趴到了身边,一句接着一句地劝她。她却听不进去,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等待着出击的最佳时机。
直到耳边突然风声鹤唳
方才还算宁静的戈壁,忽而狂风大作,风刮来的方向上有黑色的风沙快速地移动着,越来越近。远远看去,那风沙高耸如山,像极了一道城墙。沙尘弥漫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来,苏日娜费力抬袖举在眼前,才得以观察清战场上的局势。
突如其来的天灾,显然打乱了不能与之抗衡的人难。在没有刀剑厮磨的声响,众人只顾得上遮眼挡面,控制自己凌乱的脚步。
可那两只手,却还是紧紧牵着
“不好,恐怕是沙尘暴要来了,快走!”
几乎是同时的,朝鲁与那边的几个当地人,发出了同样的警戒。人群顿时乱了起来,有人还想趁乱消灭敌方,却发现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先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停战撤退。
可是不熟悉沙漠地形的中原人,显然身处劣势。
“怎么办?”
“骢!”
“牟斌!快带女学士先走!”
“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找一个人!”
风沙吹得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牟斌基本靠喊,勉强与马骢交谈了几句,随后手中被塞进一只捂热了的手,他也管不了许多了,拉上就道:“女学士,快叫西河派先撤出风暴圈!”
“骢哥哥呢?骢哥哥怎么办?”
李慕儿使劲睁开双眼,去搜索刚刚放开她往前窜去的马骢。
朦胧中似乎看到,有个绰约的女子身影,突然闪过,一把拽住了马骢(。)
第三六三章:风暴之后()
紧接着,狂风裹着沙石、浮尘到处弥漫,空气变得愈加浑浊,呛鼻迷眼。李慕儿甚至感觉到脚下只要稍不挪动,就会被沙子掩埋起来。
“女学士,快走吧,骢自己能搞定的。”
李慕儿被牟斌拽了,迷迷糊糊地跟着领路的人跑。踏沙而行,虽然身形姿态看起来很是飘逸洒脱,可是实际的逃跑速度,就像是老牛拉车一样慢腾腾。
往前一路行了大半个时辰,周遭景色一成不变,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在原地踏步一样。李慕儿本以为沙尘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挨过去就没事了,不想狂沙竟无休止地吞噬着他们。
这让她对马骢的担心愈加浓烈,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看到的那个女子身影,竟让她感觉有点熟悉。
不知又捱了多久,耳边的猎猎风声终于逐渐减弱了下来,四肢也慢慢像重新长回身上似的,开始恢复了知觉。
李慕儿与牟斌忙开始检查眼前的状况,还好,众人都有先见,都是拉着手走的,应该没什么人走丢。不过经历了这样的灾难,他们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纷纷或拿出水袋狂喝水,或四脚朝天猛地躺在了沙地上。
可李慕儿却还来不及做这些
“骢哥哥!骢哥哥呢?”
李慕儿四处张望着,牟斌也急道:“他说要找人,找谁?”
听牟斌这样问,之前在马骢手下的一个将士凑上前来接话:“八成是找帮我们的那位先生?”
李慕儿与牟斌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将士赶紧将之前的事都与他们说了遍。
“这么说,一直有人在暗自帮助你们?既然是位先生,那我看到的那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李慕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对牟斌道,“不行,我得回去找他!”
“我知道!”牟斌向来讲义气,此时也等不及道,“我和你一起去!”
谁料风入松却走过来阻拦道:“小姐三思,那边的状况现在还不明了,盲目折返万一再节外生枝呢?”
李慕儿望了眼风入松身后,西河派的弟子、马骢的手下,都好好的在这里了,只有马骢还生死未卜!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出马骢,眼看就要成功了,此时哪里还肯干坐着等消息?
就在她何风入松僵持不下时,带路的当地人突然开腔道:“几位大人不用争了。你们以为我们逃出了很远,实际上并没有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再打眼看看四周场景,那个废弃的羊圈已经不在,沙丘的排列也与方才截然不同,怎么看都没有印象!
“什么叫做——没有逃出很远?”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带路的指指李慕儿背后不远处道:“方才飓风那么大,我们因为处在迎风和隆起的地形上,感受到的便是风沙的正面侵袭。你们以为前进了许多路,其实大部分时候不过是在原地徘徊,所以并没有逃出多远。而身边环境大变样,也只是因为沙埋而已。”
“沙埋?”
“不错,背风凹洼等风速较小的地形下,就会出现沙埋。简单地说,就是沙土从地势高的地方被转移到了地势低的地方。我们不断前行,感受到的只不过是风沙的拍打,如果我们伏下身子躲避,则顷刻间就会被飞沙掩埋了!”
“那马大人,他人呢?”
有人问到了重点——既然他们从未走远,方才还在咫尺的马骢人呢?
“该不会是不小心”
这不敢言尽的猜测无疑震动了李慕儿,她大喝一声“闭嘴”,随后匆匆往前奔去。
牟斌、风入松和几个有眼力见儿的手下也赶紧跟了过去。
“快,好好找找!”
夜里的沙子凉得很,几人散落在四处,看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徒手挖起来,彼此之间也没有说话,生怕挖到什么,又生怕什么都没有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搜索,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黄沙下被挖出很多具尸体,却都不是马骢。
气氛变得愈加沉重起来。
突然,李慕儿背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叫声:“快看,这是”
心中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使得李慕儿猛地回头扎了过去!果然,这一看,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眼前被人挖出来的,不正是马骢从不离身的绣春刀吗?!
不仅李慕儿,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能认出这把独一无二的绣春刀!不是因为那刀片有多锋利,而是因为他的刀柄上缠着一圈布条,有时他甚至将布条其中一头缠在自己手上,好把刀握得更紧一些。
这样的一个锦衣卫,怎么会把自己的绣春刀扔掉呢?!
“不会的,不会的”李慕儿抓了一把沙子,发现下面有一堆血,将本来黄色的沙子全染成了红色。胸口的灼烧感又加重了起来,好似当年被德延踢了那一脚似的,只觉得浑身一会儿无力,一会儿又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扯得她快要失控。
“小姐你冷静些,也许还有希望”眼看着李慕儿嘴角有鲜血流出,风入松赶忙宽慰道。
“对,对对对,”牟斌也有些乱了分寸,双手并用边挖边道,“快,快往下挖!”
天色渐渐转亮,众人足足几乎将方圆可视的范围都挖了个遍,仍旧没有见到马骢的身影。李慕儿呆呆跪坐在沙地中央,左手边躺着自己的无双剑,右手边躺着马骢的绣春刀,一副失神的模样
“没事的,小姐,换个角度想想,找不到,也是好消息”
风入松的劝导萦绕耳畔,李慕儿忽然想起来马骢那个榆木脑袋,每次安慰她的时候也只会讲“没事的”,“会好的”,“有我在”,“别担心”
这样的话多么多余啊?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啊,她一直都相信他会保护她啊!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他,是不求任何回报,愿意付出一切来对她好的人啊
刹那间李慕儿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无力,极度的悲伤使她无助地饮泣起来,不顾周围有多少的看客,她大声且痛苦地叫道:“骢哥哥!”
浑身像是被火球包围,迫使她将体内真气全数逼至膻中穴,以抗衡那向来压制着她的巨大力量!她能感觉到双眼似乎都热得发红,随着一声哭嚎,体内忽然就是一阵轻松,仿佛终于重获自由(。)
第三六四章:清甜酒窝()
朦胧中仿佛听到这悲痛的哭喊,远处的土房中,有人悠悠醒转,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
“嘶”稍一思考,后脑勺立刻传来疼痛。马骢伸手扶住脑袋,想下床摸清楚现下的状况,却听到有女子声音突然传来:“你醒了?”
这声音虽然熟悉,可直到那张眉眼如画的脸庞出现在面前,还是令马骢心中一惊!
“冯,冯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月言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半蹲下身道:“你还记得我,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马骢愈加不解,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昏迷前的最后一幅画面
他只记得刚放开李慕儿的手,就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扑了上来,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跑。他想要缩手,却发现高处有一块铁皮突然飞了过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叫了声“小心”,随后一把拥住了前面那个瘦弱的身影!
铁片砸在他的头上,瞬间让他失去了意识。
冯月言见他垂目思索的样子,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又轻轻展开,“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又救了我”
“又?”
马骢疑惑抬头,这才发现冯月言居然不是往常京城大家闺秀的装扮,而是一身利落的蒙古姑娘打扮!
更关键的是,这身衣服在她身上,竟并不显得奇怪。
还没等冯月言回答,又有人影挡住他的视线,递过一杯水对他道:“马大人先喝杯水吧。”
“先生!”马骢见来人是朝鲁,还算高兴,“你没事就好!”可转瞬一想,为什么朝鲁与他素不相识,却要来救他们呢?
现在想来,应该是冯月言的功劳了。救命之恩不得不谢,马骢凝住冯月言道:“多谢冯小姐了。”
“你可不止要谢苏日娜,还得谢谢我。”又一个声音传来,马骢定睛一看,小姑娘有些眼熟,却记不太起来。
毕竟,他怎么也不能将冯月言与鞑靼的使臣联系到一起啊!
“怎么,不记得我了?马同知,我的名字叫其木格,我们还一起赛过马呢!”
“其木格!”马骢被这连番的震惊搞得头更痛了,“怎么会是你?!”
“嗯,你也要感谢我,要不是我说服朝鲁,你们现在可早就被饿死渴死了!”
提到“死”字,马骢难免想到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及他牵肠挂肚的李慕儿,“其木格,你可见到女学士了?她还好吗?她没事吧?”
明明自己已经这个模样,还心心念念想着女学士,冯月言不禁自嘲,笑道:“你放心,她应该没事。”
“什么叫应该没事?”马骢不顾伤痛,猛地站了起来,“你们把他们怎么了吗?看你们的穿着,你们是蒙古人?!苏日娜?你不叫冯月言,你是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