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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惊天一声断喝,青邱山上多出一人,书生模样的后生年过十八,青色梍衣,黑色布鞋,头戴儒生巾,面容犹如刀削脸色铁青,立於狂风之中好比中流砥柱,面对上古妖帝飞廉无半点惧色。
“汝是何人?”
妖帝飞廉见了此人不由大吃一惊,见这后生年纪不大却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尤其是施展的风镰之术在他面前毫无建树,如此人物怎可不防。
“徐子麟。”
“呵呵,吾当是谁原来是汝,一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搅爷爷的兴,真活腻味了。”
妖帝飞廉闻言冷笑,摇身一晃化作漫天黑煞,黑雾滚滚不知尽头在何方,犹如乌云盖顶压了下来,汹涌妖力似冥河之水滚滚而去,一江春水向东流。
妖力洪流摧枯拉朽,所过之处山岭变平原、峭壁成坦途,顷刻之间吞没一切。
按理而言除去障碍飞廉应该高兴才是,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犀利双瞳紧盯着洪流中逐渐浮现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深入骨髓的寒意。
潮水褪去徐子麟好比岩礁,用身躯挡住妖力狂潮,揽伊人於怀中全服心神皆在于此,见阿离身负重伤让子麟愧疚不已、自责不已。
“阿离,是我来晚了。”
阿离躺在他的怀里,眼中只有柔情并无半分责怪,见了子麟心中有千言、有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谈起,更何况此地非是卿卿我我之时,妖帝飞廉再施妖法身化巨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徐子麟,定要将这眼中钉拔去。
“小心!”阿离惊声大叫
“放心,他伤不得我。”
徐子麟信心满满也不见其有何动作,只是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转瞬成了夸父般的巨人,头顶着天、脚踩着地、双臂伸展足矣开天辟地。相比之下妖帝飞廉则成了一只雀儿,一头撞上巨人的肩膀,撞了七荤八素不知其东南西北,天旋地转。
巨人拾起落地的鸟儿,毫不费力的握於手心,妖帝飞廉在他手心中好比一只麻雀,哪怕徐子麟稍稍用力鸟儿也必是一命呜呼,转醒的妖帝飞廉惊骇莫名,呈几何时受过此等屈辱,明知落入敌手必无好结果,还是不停的叫嚷喧嚣。
“小子快放开爷,爷必叫汝不得好死”
岂料,徐子麟还真是听话,五指一开妖帝飞廉重获自由,飞廉怒火攻心全力施展神通,摇身一晃大若鲲鹏,面相狰狞,待人而食,正待大放厥词之机。
徐子麟笑了,探手一抓隔空取物鲲鹏落入掌心,丝毫动弹不得。
“放开,快放开。”
妖帝飞廉疯狂挣扎,如何也想不通施展了惊天妖法,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心下不甘,用其利嘴啄上一口,徐子麟吃痛顺手又放。
妖帝飞廉两次受制于人,心中百味杂陈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何况是连吃了两次瘪心中怒气翻涌,摇身一晃收了真身显了人形,幻化成一毳毛饮血不修边幅的老者,手持一玄铁棍棒,棍长五尺六寸,两头各有一骷髅,棍体黑煞缭绕驱之不散,一见便知乃是上古妖器,阴煞之气深重非常。
“臭小子,可敢接老夫一棒”妖帝飞廉信心十足的大喝,手中噬魂棍乃一凶器,棍下亡魂何止千万计,想当年神魔大战之时,毙于其棍下的仙人也有数十位之多,众多冤魂缠绕棍上,阴煞之气好比地下九渊。
“有何不可。”
徐子麟不知其厉害坦然接受挑战,却不料吃了大亏险些丧了性命。
第178章 噬魂凶威 不死不休()
脑为泥丸。泥丸是土,有两条脉下彻肾精,其精在肾,谓精,流入泥丸则为脑。脑色黄,故象于土也。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曰:“八冥之内,细微之中,玉精流液,下镇人身。泥丸绛宫,中理五气,混合百神,十转回灵。”
泥丸宫称之上丹田,处人眉骨两点之间,亦是古时修仙者存放金丹之所在,内藏意识海。意识海并非是真海,乃是虚无缥缈意识为主之地。
夜来大梦,常言道梦由心生,此处的‘心’非指心脏而是泥丸宫。
徐子麟体内共存两枚妖丹,皆藏于此,妖丹内自成一体蕴藏妖魂,若非子麟误食灵药,灵魂之力比起常人强大不知几何,泥丸宫内万物具现化仿佛身临其境。
飞廉妖魂再强大也只是妖魂,有识而无质,徐子麟食上古灵药魂魄之力强大于常人,乃泥丸宫之主。妖帝妖法再强也强之有限,徐子麟碾压它实属一念之间。
然而,妖帝飞廉有一妖器曰‘噬魂’,采自地底九幽镔铁,器成之日千人生祭,又历七七四十九日锤炼方成,先后经大小战役百余场,噬魂棍内禁锢魂魄不下过万,乃一歹毒妖器专克魂魄。
噬魂棍出现在泥丸宫之时,天地隐显一条裂痕,若非是棍上黑煞之气缭绕,定是相当惊人。徐子麟不知其厉害,加之又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天不怕、地不怕欣然应战,方一交手惊骇莫名。
“此乃何物?”
徐子麟大声惊叫,不想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根黑铁棍,竟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威力,只是一击仿佛灵魂都要给抽了去,非但如此棍体会释放冤魂,冤魂噬骨如跗骨之蚁挥之不去,越是反抗冤魂越是缠绕不休,鬼哭狼嚎更是堪比地狱魔音。
“何物,汝不是很嚣张吗?看汝还如何嚣张,来啊!‘噬魂凶威,不死不休’。”
妖帝飞廉手执噬魂棍无情挥舞,棍内冤魂蜂拥而出,无数张恐怖阴森的鬼脸飘荡在空中,靡靡魔音闻之陷入疯狂。
徐子麟方才知道厉害,他想逃,他想躲,可躲不过逃不掉,数之不尽的冤魂如影随形,妖帝飞廉怎能放过他,驱使噬魂棍穷追猛打,棍棍到肉皮开肉绽,非但皮开肉绽每击出一棍仿佛生有吸力,吞噬抢夺三魂七魄。
徐子麟襁褓之时已失一魄,命运多舛而今若在失去几魂几魄,就算不死必是废人一个。
嘶吼、狂叫、翻滚、无法减去灵魂抽离的痛苦,撕心的尖叫只能令妖帝飞廉平添快乐,嘴角挂着的狞笑,不停挥舞的棍棒,徐子麟越是叫喊妖帝飞廉越是开心。
“死,给我去死!啊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引得天地震颤,噬魂棍实如其名吞魂噬魄,徐子麟凝实的魂魄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飘飘荡荡好比千疮百孔的破衣烂衫。
阿离受不了,眼见心上人受折磨心胆欲裂,不管不顾的扑向妖帝飞廉,妖帝飞廉岂是等闲之辈,噬魂棍往回一转正中阿离小腹,痛苦的嘶嚎夺腔而出。
“贱人,爷今日大发慈悲送汝一程,到阎王殿和他去做对鬼夫妻。”
噬魂棍当头一棒,阿离魂飞魄散,三魂七魄飘飘荡荡难以归位。
“阿离!”
徐子麟疯狂嘶吼双目充血,眼底充满愤怒的火焰,从未想今天如此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千刀万剐。
他愤怒的扑了上去,迎来的却是噬魂必杀一击,三魂六魄也如阿离一般散落在空中,化作点点璀璨光芒。
“哈哈哈老夫飞廉终于重见天日了。”
湖边小筑一片狼藉,天雷异像早已散去,徐赣立於残壁断瓦之中,白发苍苍仿佛人一下子变的苍老许多,也难怪一次次的生离死别、一次次的心力交瘁,老人纵有转海回天之能也难逃命运的安排。
夜风凄凉,人更凄凉。
“徐”
谷主林芝一声呼唤刚出口,在旁的汐竹有意无意的拦了下来,林芝看其一眼叹息不已,默不作声的走开了。
晏婆婆伤的不轻幸好有囝裴这位神医在,伤在皮肉未及筋骨,待去叫醒徐赣也被囝裴拦下,见囝裴如此也并未出声,默默的躺倒在地仰望漫天星辰。
废墟内的空气沉重而压抑,压抑的人似乎都不想打破宁静,夜风拂过水面带起水波扬起涟漪,远远散去。
沉重的空气里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让人感到不安,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窒息感,仿佛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平静。
“放开我,放开我。”
徐子麟撕心的咆哮划破夜空,杏黄色的瞳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渗人,被他盯上的人仿佛是被一只远古妖兽盯上的猎物,吓得金童玉女赶紧躲在了瓦砾之后,不敢在于其对视。
千古妖帝的威压如若实质,金童玉女此等境界的小妖如何受得,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老匹夫,汝可敢放了老夫”妖帝飞廉狂喝道,他身上绑着数之不尽的铁链,裹的好比粽子一般,每根铁链上贴着符纸,鬼画符般的骨甲文上有着大大一个禁字,封禁八脉。
徐赣并未答话仰望漫天星辰,今夜星空格外璀璨无数星辰悬挂天际,漫天星辰组成一条光河。
“吾家孙儿可还在?”徐赣头也不回的问道。
“孙儿,汝所说的可是这身体的主人?”
“对,是他。”
“呵呵,汝只要放开老夫,老夫一定如实相告,否则一切免谈。”
老奸巨猾的妖帝飞廉怎会如实告知,心中暗想只要这老匹夫放开封禁,老夫必血洗此地,自此之日起天下只有一个王,妖帝飞廉。
如意算盘打的正响,可徐赣并不为所动,本准备出手的谷主林芝等人也只得安奈住性子,只要不放走飞廉一切皆可商量。
“原来如此。”
老人缓缓的叹了口气,眼中的热泪再也承受不住划过脸颊,溅落在地。
酝酿已久的暴风骤雨终于降临,老天师举手向天五指大开,喝道:“五雷天罡诀。”
第179章 重返人间 百鬼夜行()
闪电萦绕不息徐赣化作雷人,他即雷霆,雷霆即他,虎口开裂鲜血喷洒,遮了老天师的眼却挡不住雷霆之怒,心中汹汹怒焰只作惊雷,手刃此僚方解心头之恨。
“天罡五雷,天决——”
撼天惊雷化作一柄天剑,光耀三界,刺目光芒耀眼非常点燃黑夜,徐赣仿佛天将下界手执神兵,杀魔除妖。
“老匹夫,汝的孙儿没死!”
妖帝飞廉眼见天剑的一刻,心都在颤,天罡五雷法的苦头他可没少尝,雷霆一击的阴影弥漫心头挥之不去,而今再见此法威势更胜从前,岂能不心惊胆寒,心生恐惧。
“没死。”
闻听此言老天师犹豫了,子麟没死,真的没死还是他在骗我,没死怎会被夺舍,不,一定是这老妖在骗我,子麟,我的孙儿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老人家化悲愤为力量,心中再无半点犹豫,手中神剑直劈向徐子麟的肉身,剑未到气先至,剑气割的颜面生疼,绑缚的铁链沙沙作响,激荡无休。
泪在飞洒,心在滴血,模糊的泪眼下是熟悉的面容,子麟儿时的一点一滴闪过,好比走马灯一般闪现。
“孙儿,安心的去吧!”
“爷爷!”
一声呼唤,一声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呼唤,老人的剑在呼唤中失去了准头,一剑之威足可开天辟地,大地裂开一道口子,深不可测。
“孙儿是你吗?”
老人全然不顾其它只想知道答案,徐子麟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明透亮,短短片刻光阴恍若隔世相认,千言万语化作热泪奔涌。
“爷爷,杀了我,快杀了我。”
徐子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妖帝飞廉绝不可能放过他,要想不让妖帝再显人间,而今唯此一途。
“孙儿啊!”老人哭的死去活来,本已下定决心,本已铁石心肠,无奈难断这血脉亲情。
“爷爷快啊!你不杀我,妖怪也不会放过我,杀了我。”
徐子麟狂喝大叫,越是如此这般徐赣怎能再狠下心肠,百感交集只感到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没晕了过去。
“呵呵,老匹夫见到了吧!告诉你老夫不会杀他,非但不杀还要好生养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汝不放了吾,吾必日日折磨,老夫保证有一万种方法令其生不如死。”
徐子麟瞳孔泛起杏黄色泽,残酷、狡诈留於眼底挥之不去,老天师越是伤心痛苦,这双眼睛的主人越是开心,恨不得放声大笑才好。
“哈哈哈老匹夫,杀吾之肉身之仇会慢慢跟汝算,相信总有一天会算清。”
“你,你好狠的心啊!”徐赣咬牙切齿的喝道,恨不得就此手刃了他,但他再也下不去手,只因孙儿在他手心里紧紧攥着。
“让开,我来。”
晏婆婆一把推开几乎崩溃的老者,三尺剑在手一剑刺了下去,电光火石,徐赣怎可让其杀人,探手紧抓剑刃不放,滴滴鲜血沿着锋刃落下。
“好生糊涂,他已被夺舍无法挽回,放开”晏婆婆大喝。
老天师何尝不知,但知道归知道,抓住了剑锋的手如何也不愿放开,任由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