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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疏听到凤欺是在红鸾阁,顿时松了口气,道:“好,红鸾姑姑我马上过来,麻烦您了!”说罢,她收了镜像。
焉诺起身拉住她:“还是我去吧。”
离疏想了一瞬:“也好,哥哥应该更想见到你。不过……”
“不过?”
“不过红鸾姑姑可能会念你许久,她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啰嗦。”离疏蛾眉微蹙。
焉诺淡笑:“没事,她是长辈,怎样念我都好。你在琦光殿放心等着吧,我去去就回!”
“嗯。”
虽然知道红鸾阁的大概方向,不过焉诺却从未去过。
说来奇怪,她一直不明白天界明明有月老了,为什么还要有红鸾。不过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她的好奇心自觉退散,一颗心全部都扑去了凤欺身上。
还没走进红鸾阁,门前一棵神树立刻颤抖起来,惊得焉诺一时不敢继续前走。
红鸾姑姑听到动静出来,笑道:“哎哟贵客啊!这姻缘树那么认你,看来你好事将近啊!来来来丫头,我们进来聊——”她自来熟地牵住焉诺。
焉诺被她拖拽着,支支吾吾:“那个,红鸾姑姑,我是来接凤君上神的。”
“啊?”红鸾姑姑脚步一顿。
她松开手,仔细打量着焉诺。
“唔?嗯,哦!啧啧。”
“呃,红鸾姑姑?”焉诺一头雾水。
红鸾姑姑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就是你了!”
“我?!”
红鸾姑姑笑:“你啊,才历劫回来是吧!是天狐族帝姬没错吧!”
焉诺心里发虚,小小应了一声。
红鸾姑姑笑得更开心了:“就是你!这小凤欺长这么大,头一次主动来找我,咳,不对,应该说他主动来求我!求我给你们俩这次历劫栓红线呢!”
“……”
“你知道栓了多少吗?”红鸾姑姑压低声音凑近,脸上表情神秘兮兮。
焉诺摇头。
红鸾姑姑手一抬,两个小泥人儿凭空出现。她把小泥人儿一手一个拿了,凑到焉诺面前,细细讲述:“你看啊,这个男娃娃呢,就是小凤欺,这个女娃娃呢,就是你这丫头。一般红线很细的我跟你说!但是你俩的红线,我足足用了十根啊!十根!就算是天雷劈下来,你俩也分不开的!”
“呃……呵呵……”焉诺尴尬地笑。
好吧,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须臾境里暮欢灵会对白彦一见钟情,而脾气怪又高冷的白彦会对暮欢灵如此特别了。
原来都是因为红线啊……
红鸾姑姑见焉诺没几分喜悦,便收起了小泥人儿,絮絮叨叨:“也就是小凤欺来求我了,哼!要是别的谁,跪下磕一百个响头我都不会答应!对了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吧。牵红线的差事啊,可苦了!月老管人界的喜事忙得晕头转向的,我呢,本来是能帮月老分担,或者继承他的衣钵吧,哪知道那老头子说我口才好!所以就把我派出来对付那些胡搅蛮缠的仙神了。唉,看你也就一万多岁的样子,多的我就不说了,免得吓坏你。简单来说,仙神的婚事我们能牵,但不会答应牵。否则几个仙子暗恋一个仙君,这可如何是好啊?牵谁都不对,到时候他们还得找我们算账呢!你说是不是苦啊!”
焉诺额角渗出一层薄汗,并指按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
若是平时听到这些,她定然会按捺不住打听更多,说不定找来些吃食能和红鸾姑姑聊一下午。可现在凤欺在里面喝得酩酊大醉,她心里焦躁得很,除了他什么事都放不进心里去,哪里还能听其他的。见红鸾姑姑喋喋不休,似乎还有说下去的趋势,她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
“红鸾姑姑,我来的路上听说月老在附近呢……”
“哦,月老在附近……啊什么?!月老在附近?!天哪天哪,那小凤欺——哎哟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快把你男人带走吧!快快快快快!”红鸾姑姑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拖焉诺。
焉诺忍不住想笑,碍着红鸾姑姑是长辈,又只能强行憋住。
待走到里面,看到凤欺趴在桌上,手边数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时,她的笑意瞬间一扫而空。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轻声叫他:“凤欺,凤欺?”
红鸾姑姑怕月老过来查岗,不停催促:“你别叫他了!他喝了这天界劲儿最大的酒,没有三五天醒不来的!我们都说这酒叫‘忘魂’,喝了魂都没了!”
“呃……魂都没了,也不至于吧。”焉诺心里七上八下。低头查看凤欺的真身还有神思,见他确实只是醉了过去,好歹松了口气。
她扶起凤欺,边启法阵边道:“那,红鸾姑姑我就先带着他回去了,有空再过来跟您聊天。”
“快走快走!”红鸾姑姑快速摆手。
第197章 他的房间()
焉诺把凤欺带回照烨宫,之前那两个阻拦的侍卫见到王上昏迷不醒,疑心顿起,一边传报云训,一边盘问焉诺。
“王上怎么晕的!”
“你对王上做了什么!”
“你欲意何为!”
“你——”
焉诺气不打一处来,手挥招间,对他们施了定身术。
“鸟都是这么傻乎乎的?”她皱眉嘀咕一句,带着凤欺往里走。
云训闻讯赶来,见到是焉诺,心里咯噔一声,只想装作没看见。奈何自家王上现在还在她肩头靠着,不知是什么情况,云训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焉诺无心同云训玩笑,直接道:“他的房间在哪边?”
“……请跟我来。”云训前面带路。
焉诺扶凤欺进了房间,对云训道:“去跟离疏传个信报平安,这里有我,让她不用担心。”
“呃,是!”云训点头,帮忙把门合上了。一头雾水地喃喃怎么这灵丘帝姬看上去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算了,反正不吃他就行。
房间内,焉诺把凤欺扶上床后见他额角湿漉漉的有些汗珠,便让门口值守的侍卫找了盆温水过来。她拧好帕子,坐去他身边仔细替他擦拭干净。
想到他身上还有伤,焉诺又把他的衣服解开,轻轻褪去外衣。正准备查看他的伤势,醉酒中的凤欺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她瞬间眼眶一酸。
“啊……”焉诺低呼一声。
“欢灵?……不,阿诺?”他模糊不清地说着,随后松开手,又沉沉睡去。
焉诺哂笑一瞬,轻声:“怎么?知道是我,就不防备了?”说完,继续解开他的中衣。
虽然这个动作她曾经做过好多次,可现在今非昔比,她紧张到连呼吸都不顺畅。心脏在胸腔中激荡的撞击着,扑通扑通,仿佛快要蹦跶出来一般。
好不容易把他的中衣拂开,胸膛上的伤顿时映入眼帘。
那几道伤口不算特别深,但都很新鲜,一看便知是历劫时留下来的。而他并没有包扎伤口,任由它们敞着,在衣料摩擦下,每道伤口边沿都泛红微肿。焉诺叹了口气,身上也没有带她平日里种的仙花灵草,只能简单帮他包扎了一下。
做好这一切,她把被子铺开,给他轻轻盖上了。
起身活动一下身子,顺便打量他的房间,不得不说凤凰族的风格跟狐族真是大不相同。狐族随性入俗,不只是她,就连岫寒所住的寝宫也是流雪飞花,处处蓊郁。而照烨宫,或者整个凤凰族除了一棵神树绵延了郁绿,其余皆是一片明黄浅白,处处明亮耀眼。
凤欺的房间简洁而整齐,除了几尊铜塑和一个香炉以外,估计也就床上那纱帐算是装饰。偌大的房间空余了很多地方,若是叫她来打理,她定是要栽种很多花草的。
……等等,她为什么会想来打理这里?
焉诺粉唇微抿,侧目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凤欺,又收回目光。
不管什么事,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她想。
走到凤欺的书案前,见上面堆着几张白纸,她帮他理在一起叠好,放去左边。拿起的一瞬她发现桌面有些新鲜划痕,而笔架上的毛笔笔尖墨渍未干,砚台的墨也尚未完全凝固,指尖掠过桌面,她下意识地朝脚边那几个被揉皱的纸团看去。
捡起那些纸团,她把它们一一展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她立刻倒抽一口凉气。
竟然是她的画像!
这几张纸上全是她的画像!
只是……他画得明明都很好,为什么要全部废弃呢?
焉诺拿起两张对比看着,忽然发现左下角的小字有些不一样。
一张是“赠灵丘帝姬”,一张是“赠帝姬”。
焉诺若有所思,拿起另外几张看,只见分别是“赠焉诺上神”,“赠阿诺”,“赠未来王后”……
“噗……”焉诺轻笑一声,“有那么纠结吗?”
眼神落在书案下面的小屉上,她小心翼翼抽开,打算偷偷瞄一眼里面有没有最终的成品。待见到里面确实平整躺着一张她的画像之后,她心情大好,把它慢慢取了出来。
这次,上面的小字成了“赠爱妻”。
焉诺的心蓦然一顿,双颊微微发烫,嘀咕一句:“都还没有正式成亲就‘爱妻’了,真是……哼!”把画像放回原处。
眼风掠过画像下面放着的东西时,她脸上的表情刹那凝固。
那是……
即使她还没看仔细,她已经惊慌不已,双手颤抖地不敢去拿出里面的东西。
深深呼吸了好几番,她闭上眼睛,鼓足勇气,咬牙把它们取了出来。
竟然是三个牌位?!
“……白彦之灵位,暮欢灵之灵位,小……”她语气一顿,“小小白之灵位……”
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焉诺用力抱着小小白的灵位,低头啜泣。
小小白,是她的,不,他们的小小白!
眼泪不受控制,一颗一颗的滴落在灵位上,愧疚,自责,悲哀……种种情绪交错,在她心头盘桓,久久不散。
“我们都很爱你呢,真的……”焉诺抽噎着,不断喃喃。
须臾境的一切又在她脑海中晃过,她看到娇翘那得意的嘴脸,看到捂着小腹倒去一旁,身下一片鲜红的自己,看到周围那些人惊慌失措的表情。
若能重来,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绝不会的!
什么娇翘,什么暮南秋,什么杉荼!要害她的,她统统不会放过!
只是已经发生的事又如何重来?纵然他们是上神,也没有操控时光的权力。
在时光面前,他们同凡人一般,都是如此无助。
呵,万年大劫……
这是万年大劫!
焉诺琥珀色的眼睛里浮出恨意,又渐渐被坚定之色取代。
既然是她的劫,那她除了经历承受,别无二选。与其继续沉溺其中,用孩子的离开来反复折磨自己,折磨他人,倒不如狠一狠心,把这看作一个劫数。
劫数是有启示的,是有指引的。
她有些知道接下来的自己该做什么了。
“小小白,谢谢你。”她轻语,“娘亲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也不会。但是娘亲不能够再继续整天执着你的离开了,在这世界上,还有好多事娘亲需要去面对,好多人娘亲需要去珍惜……我答应你,害你的罪魁祸首,不管要我等待多久,只要我找到机会,都会让她——”
付出代价!
第198章 天降洪水()
在凤欺房里看到的一切,多少冲淡几分隐在焉诺心头的痛苦。
次日一早,她便从殷都返回灵丘。哪知刚到灵丘,侍卫长就急急忙忙过来通传,她这才知道洪水席卷了整个天海沿岸。
天海沿岸是个不大的港口,虽然容纳比不上其他地方,可它是连接殷都和灵丘的唯一港口,对于其他没几分灵力修为的狐狸来说,想要离开灵丘也只有到天海沿岸乘船。
焉诺在灵丘的这几千年,每年到了夏末雨神都要普降大雨,天海沿岸像是活的一般,看心情涝还是不涝,因此她也不好跟雨神商量少降些雨。在灵丘上生活的狐狸也明白天海沿岸的特殊及重要,每次出了涝灾不消上报消息,他们已经自发团结起来退了灾情。
可这次不一样了,侍卫长慌忙通传,可见灾情厉害程度不同以往。
侍卫长叫宴别,平日也是个严肃高冷的男狐狸,如今他却连汇报的声音都急变了,额头尽是汗珠。
“……三日前也就是您去历劫之后,天降大雨,一连降到您回来前的两个时辰,这才停了雨。但是沿岸的长船都被颠到水底去了,漂上岸的多数也不能再用。水位线比以前高了好几十寸,把周围的房子全淹了……”
焉诺打断他,问:“我想知道,现在有无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