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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人上下仔细打量过苏靖后,又看向李瑾和她身旁的李辉的近卫,这才开口道:“我这些货,都只卖到临近几个县,人手少也不碍事儿。但看你们是偷溜出来回相好的赶不及回营?呵呵,我就做回好人。上来吧,把车赶稳些。”
边说着,当家人一扬手,将马鞭扔到了李瑾手中,他自己则掀帘子坐到了车厢里。
苏靖则不等李瑾拿稳马鞭,就伸手接了过去,并来到她身边,附耳低声道:“小姐,你也去车厢里坐着吧。一会儿出城门时,你这身衣服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李瑾本想再试试坐到车辕上的感觉,但在听到苏靖的话后,她只能点头,转身上了车。
李瑾的父亲是文官,偶尔来家中拜访的将军或副将也都是三品以上,所以她此刻并不清楚,自己当下这一身,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地位。
所以,的确如苏靖所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开麻烦尽快出城才是关键。
进了车厢后,车队的当家人对李瑾略拱手打过招呼后,就直接闭目养神去了。
李瑾则坐在侧面的小凳上,倚着车壁专心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其实,她此刻心中隐隐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她并非没有出过城,以前去庄子上避暑或游玩儿时,出入城简单的好像走自家大门。但即使没有尚书府千金的名头,想要出城也不会是难事。
可为什么,她此刻感觉李辉这样的安排,是为了能在出城时容易些呢?
就在李瑾沉思时,车队的人手已重新分配完,并再次启程了。
很快,李瑾一行抵达城门口时,她心中隐隐猜测担心的事,果然应验——城门口设了重重关卡,检查来往行人。
且还不像平常,入城的百姓要严查,这回竟是出城的人比入城的人,差的还要严。
李瑾从车帘缝隙看到,出城的人被一个个比照着,几张画像,一个个审查的像在抓逃犯一样。
除此之外,那些拿画像细细比对的人,她总觉得有些面善。
顾不得多想,李瑾将车帘掀起一角,对坐在车辕处赶车的苏靖,低声问道:“这一阵,城门看的都这么严吗?”
苏靖侧身,摇头低声回答道:“不曾,昨日我经过城门时,还没这样按图拿人的事,而且我也没听说城里出了什么大案要案。”
苏靖话闭,李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也太巧了,是李辉的行动被人察觉了?还是李辉察觉了别人的行动,这才急于脱身?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瑾压下心头困惑,只迅速吩咐苏靖,随机应变。
放下车帘,李瑾转头去看着车队的当家人,“李将军对这状况,可有安排?”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并不慌张,却似有些心烦的皱着眉头,点头道:“稍安勿躁,这事儿交给我就好。”
正说着话时,已轮到了李瑾一行接受盘查。
“你们一行几人?出城干什么?”
例行检查的话之后,响起了苏靖的声音,“官爷,我们家老爷出城贩货,这赶着最后几天再挣些过年的嚼头……”
但不等苏靖将话说完,官差就不耐烦的打断道:“去去,和爷玩儿什么花样!让你们掌柜的和所有仆从都下车,官契和路引都拿出来,少耽误爷办差。这倒霉催的,还得查车……”
李瑾正皱眉听着,车队的当家人竟已掀起车窗帘,向外招呼道:“老朽腿脚不便,劳烦这位官爷近些说话。”
边说着,当家人从怀中掏出两张素宣,并从袖中抽出两章银票夹杂了当中,递了出去。
“官爷请看,这是老朽的官契路引。”
守门的官差一看那叠纸的厚度,立刻喜笑颜开的接了过去,也不再提让人下车的话。
只是一副为难的表情侧身靠近车厢,并借着这动作,将官契和路引中间的银票抽了出去。
与此同时,与车上的当家人,抱怨道:“您老腿脚不便,就不麻烦你下车了。只是,我们当差也不能含糊,该查车的还是要查,您看……”
当家人立刻点头,并十分恳切道:“那是,那是,小老儿怎能让您为难?来人,带官爷去看看货车。”
官差挥手让手下跟去查车,这边却与当家人聊起了家常。
盏茶的功夫后,得到无事的回禀,官差这才嘿笑着扬了扬手,“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行路,走吧。”
可这边还不等苏靖扬鞭驱马,一声“慢着”将众人又拦了下来。
官差这时候,也拍着额头,连声道:“是了,是了,怎么忘了这茬?你们去后面查,这车我看就行。”
说着,官差掏出腰间的画像,又猛掀起车帘,对照起当家人与李瑾,和画像上的人像来。
车内车外,众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片刻后,官差便扬手喝令道:“行了,放行,放行!”
第二百七十章 警觉()
只是,这边官差刚打算从车旁转身退步,胳膊却忽被人拉住了。
“这位官爷,敢问你这是在逮逃犯,还是在抓什么江洋大盗?不知是不是有悬赏啊?”
李瑾拉住官差的胳膊后,立刻装作好奇的缠问着,一脸都是要分杯羹的跃跃欲试。
官差被问的一愣,回神后猛一扬手,倒竖双眉不耐烦道:“哪儿来的小毛孩儿?爷办的差事,还要跟你禀报不成?!”
当家人立刻出来打圆场,“官爷勿怪,这是我侄子,刚入京没见过世面,您海涵,海涵。”
官差看在银票份儿上,哼了一声再没多言,只烦躁的挥手打发他们快走。
车帘放下,载着李瑾的马车,迅速离开了城门。
苏靖将马车赶得几乎飞起,可李瑾却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丝都没感觉到。
因她坐在车帘旁,那守门的官差手中拿的十几张画像,她看的一清二楚。
李瑾是见过京府衙门缉凶布告,以及城门口捉拿逃犯的官府画像的。
可不说刚那些画像的精细程度,纸张用料的讲究。那纸上真是除了人像外,便再无其他任何东西了,连官府的签押和印章都没有。
而这画像中有两张,赫然就是李辉和缙云的样子!
再加上,守门官差那副不情愿,却不得不办差的样子,李瑾此时已断定,制作人像以及想要拦截李辉的幕后之人,必是在朝中位高权重,或势力不凡。
那会是李辉的政敌?又或者是哪方想要拉拢李辉不成,想要先下手为强的势力?
昏暗的车厢内,当家人见李瑾一直低头,叹息着喃喃道:“别怕,出了城就好了。”
李瑾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误以为她的沉默不语,是被刚刚的巡查吓到了。
但她并没多解释,只抱拳谢过对方,并道:“刚刚让您破费了,花费了多少,以及该到哪儿找您,还请告诉我。”
当家人摆手,“这是我和李辉之间的事,小伙子你就不用多想了。”
略顿了顿,当家人又好奇道:“只是,小伙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么着急出城,是为了什么?可是李辉又闯了什么祸?”
李瑾闻言苦笑,看样子这李大将军在京城时,绝对不比她消停老实。
想了想后,李瑾回答了当家人后一个问题,“说不上闯祸,就是有些急着赶路而已。具体的我也不很清楚,一会儿到万里桥时,您可以当面问问李将军。”
当家人捋了捋山羊胡,摇头道:“算了,就算问,那小子也不带说实话的。”
苏靖的驾车技术虽然没有吴二好,但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比吴二的速度慢。
大概一炷香之后,天刚擦黑,李瑾一行就已到了万里桥。
万里桥的名字中虽有一个桥字,但这里即无河水,也无桥梁,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村。
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周围有一大片密林。
传说,京城落定之时,城中的桥梁大多取材于这里,所以才有了这个村名。
辞别过商队后,李瑾三人并没进村,而是跟在李辉派来引路亲卫带领下,钻入了密林深处。
冬日里日头落的本就早,三人还一路向林子深处钻。
没一会儿,眼前就已没了好走的路不说,连前后左右都有些分不清了。
李瑾与苏靖两人,跋涉的十分艰难,渐渐要跟上前面的领路人都有些困难了。
眼看着李瑾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雪地里,苏靖眼明手快的一把将人扶住,又转头扬声招呼前面领路的,“喂,稍等等!咱们先在这儿歇歇脚。”
那人这才注意到,身后跟着的苏靖和李瑾,已经被落出去好远了。
他边叹气,边又折回李瑾和苏靖身边,“啧,要不,您二位先在这里歇歇吧。营地似乎又换地方,等我找到后再派人来接你们好了。这林子里没太大的野兽,你们别乱走。”
苏靖对嫌弃他们累赘的口气,立时怒了,“你……”
但苏靖这边才开口,李瑾已先一步接话道:“也行,只是还请将寻找的方法说说。我们歇一歇后就接着走,这样也能快些和李将军汇合。”
那人上下打量过李瑾后,忍不住摇头叹气,但最后倒也算是爽快的,将寻找营地的方法和暗号告诉了李瑾两人。
只是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明显觉得李瑾两人根本没可能找到。
且在离开前,他还似无奈般递给苏靖一把小刀,“我可不是看不起你们,但这么密的林子,你们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不走丢都算本事了。拿着这刀,沿途在树上做标记。这样你们走丢了,我也能找的到人。”
苏靖狠瞪对方一眼,将匕首打了回去,“用不着,我们自己有带。”
那人呵呵一笑,一把拉过苏靖的手,将匕首塞了过去,“我叫陈安,就是这脾气,没其他意思啊,你日后习惯就好。哦,对了,你给缙云挽的头不错,等哪天他再赌输了,还要请你再露一手啊。”
“嘿,谁要习惯你这愣头青?!”
陈安嬉笑着,权当没听见苏靖的抱怨,和两人挥手告辞后,飞奔着向更深的地方跑去。
此时,李瑾已经缓过一口气来,起身笑着拍了拍兀自郁闷喃喃着苏靖,“好了,咱们也走吧。这么冷的天,再站下去,我可就要冻住了。”
苏靖虽不赞成李瑾这样的好脾气,但此刻先为她找到落脚的地方才是关键。
只是,两人才刚走了没多远,李瑾就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不太对。
说不上为什么,李瑾总觉得林中深处,有人在窥探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样。
似乎是因担心李瑾冻得厉害,苏靖此时正心焦的,研究着陈安说的寻找营地的方法,而对周围除呼啸的北风外,好像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而在又走了一小段路后,当警惕的注意着周围任何细小声音的李瑾,听到“咔嚓”一声,像是树枝经不住落雪,而折断的脆响时,她手下忽的用力,佯装滑了一跤,附耳对苏靖嘱咐。
“有人跟在咱们身后,慢慢走,找个能藏身的地方。”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刮目相看()
苏靖听清李瑾的话后,立时觉得后背走出来的热汗,冷得他一激灵。
难道是城门的守卫,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暗中追来了?
一瞬的慌乱后,苏靖在目光扫过李瑾镇定的脸庞后,心下立刻镇定下来。
这时不能慌,他还要护着小姐北上,且眼前的危险状况并不比他儿时经历的更难。
苏靖心中起伏不定时,脚下的步子却并没改变,被李瑾带着且更靠近她了。
虽然老天赏脸并没下雪,但入夜后越吹越急的北风,却也将树梢或枝丫间的落雪,吹落了不少。
越向林子里走,周围越昏暗的难辨左右。
李瑾边注意着身后极轻的沙沙足音,便努力四下寻找可以避祸的栖身之处。
她正急的额头冒汗,一晃眼间,忽见前面几步远处几丛灌木下的斜坡旁,有一足可以容纳两三人的树洞。
若不细看,根本看不见隐在雪堆和树枝间的洞口。
很好,就是这儿了!
李瑾用力一抓苏靖的胳膊,并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苏靖藏身的地方。
见苏靖微微点头后,两人装作一起滑到,顺势滚到了小径旁的灌木丛里掩饰行迹。
“啊!——”
摔倒时,李瑾借机大喊了一声。
在北风呼啸中,李瑾的惊叫回荡在林间,几乎将两人穿梭在树丛中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
两人刚抵达树洞,藏入其中,就听原本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的沙沙脚步声,杂乱的紧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