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瑾看了看周围,发现离刚刚与小二约定的地方最近的玄廊只这一处,而除了玄廊外这里四周都没有能逃脱厅中喧嚣的地方。
咬了咬牙,李瑾心想‘这里又非只他一人能站,自己自去赏雪便是。’
便由着自己的性子,站在便于外面走廊看到的位置,面对湖心,自去平心静气。
正当李瑾被眼前烟波浩渺的景色迷住,暂时让心情平静时,身旁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差点滑到栏杆外。
“李小姐独自一人在此似乎不太妥当吧?”原来刚刚站在四五步远的书生,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
李瑾再次确认了一下,这人自己并不认识,难道也是在拜月节上认识的自己?
顿时李瑾觉得自己一定要在之后的出行时用面纱遮脸。想想那次拜月节上的人满为患,李瑾觉得怕是以后都不能随心所欲的畅游京城了。
李瑾尴尬笑道:“不知先生是哪位,是否认错人了?”
她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没准自己可以蒙混过关。毕竟此时自己身着男装,就是那次宴会见过一面,大概也没人会那么清晰记得自己的模样。
谁知那人拿着手中的茶壶来到李瑾身边,道:“李小姐过谦了,那次拜月节上,您月下一首《明月赋》,足以让举座众人将您铭记心中。鄙人有幸当时正好在李小姐的下首,且在下又自负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此您的容貌自然不会错认。”
李瑾此时除更尴尬的微笑外,已不知自己还能做出什么回应。
“这位先生谬赞了,只是不知您是哪位?”只让别人知道自己,而自己却不知对面人是谁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无论是现在还是前些日子在皇宫中。李瑾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庙中求一道平安符了。
“失敬,失敬,在下乔柏,是礼部员外郎。”说着向李瑾行了一礼。
若是陌生人向李瑾行礼,李瑾定是还以相同的揖礼。只是这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自己现在还是一身男儿装,李瑾默默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以书生之礼还了回去。
“李小姐现是独自一人出门游玩?”
“我在等人,先生可也是独自一人?”李瑾并没正面回答乔柏的问题。
“嗯,这里的雪景只适合一人独赏。”乔柏了然的点头,说着侧身向李瑾展示出自己刚刚所看的风景。
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角度可以独揽,整个净月湖的景色,突出的玄廊以是一种成犄角的方式延伸到湖面,似乎整个人悬停在湖面之上。
凭栏远眺时会有自己腾云驾雾立于湖面上之感。
李瑾虽没真实的站在那里,却仍被自己设想的景色震撼到了。
“先生真是好运气。这样的景色可遇而不可得。”李瑾由衷说道。
“哈哈,多谢。只是如今这处风景也属于小姐了,平时这里少人来往,也是沉思的好地方。”乔柏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瑾猜测大概刚刚自己愁眉不展的样子被他看到了。
“只是安全,小姐还是带着侍从来的好。”乔柏看着湖面又默默加了一句。
“劳先生担忧了。”李瑾谢道。
“哪里,只是觉得,小姐总是无谓涉险。您更适合江南的小桥流水,而非这里的高门大院。”乔柏转向了李瑾的方向,颇有深意的看着她,“小姐若是觉得乔某说话颠倒无序,就只当风声过耳,无须在意就好。”
李瑾虽觉得他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却同时也觉得这人说话未免太过唐突,到底自己与这人只是第一次见面。
“先生之前是还在哪里见过我吗?”李瑾不觉好奇,只凭一面之缘,这人就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在下只在那次拜月节上见过您的尊容,只是您培育的兰花我却有幸得了数盆。”乔柏对李瑾笑言。
原来这人也爱养花。李瑾自幼便钟情花草,因此在能独自去自家庄子上时,便自己培育起了不甚名贵的兰花香草,后来养的太多,又不能占用更多的田地,只能将一些成熟的植株挖出来卖掉。
只是那都是李瑾以庄子的名义在集市上售卖的,这人怎么能知道那就是自己亲手培植?
看到李瑾不解的神情,乔柏解释道。
“我是京城人,集市上各家庄子卖的东西自然都熟,而偶然发现李家庄子卖的东西中有兰花香草后,这样的花草便在摊位上连年不断,卖的数量却不多。又听说您经常去庄子上养病,自然能想到是您亲手栽种。”
李瑾点头默认,那时还是自己小时候,算是前朝的事情了。那时自己是唯恐参加各种宫廷宴会与各家的宴请,繁复的礼节,空洞而喧嚣的声音让她透不过起来。所以自己经常托词养病,大多时候都躲在庄上,因此当时也算是京城中一个异数。
“乔某还有一句不当讲的话,李小姐权当我在自言自语就好。”乔柏笑道,“您心思单纯,又少与官宦之家来往,切莫轻信政坛中人之话。若是能摆脱京中束缚,还是远离这片是非之地的好。我看李大人也有这样的心思。”
乔柏说道最后,倒真变成了喃喃自语。
李瑾被乔柏话中的诚挚打动,一时竟有种与亲人深谈的感觉。
“多谢先生指点。”片刻后,李瑾拜谢乔柏道。
此时,乔柏又恢复了之前浅笑着的表情道:“只是我也是朝中之人,李小姐对我的话也要三思啊。”
就在这时小二匆匆来到二人站立的玄廊,“哎,这位先生,不是说好在屏风那里等吗,这让我好找,快随我来。”
李瑾与乔柏告辞后,随着小二来到五层的一间厢房。
开门后,熟悉的檀香混合药香的味道又一次包围了李瑾。
“约定好的诗曲我带来了。”李瑾进门后,直接说道。的,、、,,、、
第二十五章 警告()
白衣公子在看到自己的玉佩被送来后,便示意自己的侍从让小二将李瑾带来。
可没想到的是,在他手握那白玉配饰把玩了许久后,仍迟迟未见到要等的人。
此时只有两人的室内,却让侍从觉得空气似乎比之前更加难以呼吸的错觉。并在暗中默默后悔,如果刚刚自己随同那小二一起去将人带来是否会是办法,也省的这样苦熬时间。
可这也只是想想,他再明白不过,自己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家公子的身边一步。
就在脑中的那根弦越绷越紧时,终于救人于水火的敲门声响起。
而出现在门口的人却有些出乎屋内两人的想象。
在宫中御书房的偏房内见到的李瑾,是温婉可人的模样,一副小家碧玉,人畜无害的清新。一袭淡橘色的纱衣笼罩下,额间的一点金粉,将雪地中李瑾的温润衬托的淋漓尽致,那时她连同围绕着她的淡淡光圈,几乎能将看到这一幕的人心融化。
而此时的李瑾却是一身书生打扮,淡青色的锦袍玉带,以及以同色的发带束起的发冠,未施粉黛的面颊与斜飞入鬓的眉峰,将李瑾整个人衬托的俊朗清秀,且散发出不输朝堂上那些青年才俊的气度与威仪。
若不是侍从早在这间厢房前就嘱咐过小二,没有自家公子的命令不得让闲杂人等擅入。那他一定不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个女子。
两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李瑾却已踏入门内,并说道:“约定好的诗曲,我带来了。”
“哦,那好坐。”白衣公子抬手示意李瑾坐在厅中的八仙桌旁。
李瑾姿势潇洒的掀衣而坐,完全没有扭捏或不适,看的一旁的侍从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这哪里还有印象中小家碧玉的感觉,根本在骨子里透出一股纨绔子弟的味道。
李瑾将袖中的纸笺抽出,放于桌面后,便平静的注视着悬窗边的白衣人。
那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怀熙不由得好笑。
“哦,对了,李小姐或者应该称呼李公子?”怀熙笑着偏头问道。
“随公子方便就好。”李瑾全意。
“那好,李公子,不知你想要知道什么?”怀熙起身也坐到八仙桌边,抬手翻起桌上准备好的茶杯,斟好两杯菊花茶后,看着李瑾笑问。
李瑾听到这样的问句只觉得火冒三丈,自己最近几天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一直如坠云里雾里般的感觉李瑾越发暴躁。
平稳了片刻心绪,李瑾手中握着白瓷杯道:“怀熙公子,我想那日,你一定有哪里觉得不同寻常你能将这些告诉我。”
“嗯,的确是有不寻常的地方……但你就没想过,我也会是其中的一份子吗?”怀熙仍然是一脸笑意的问道。
李瑾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人,“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也许是一时心血来潮?”怀熙不答反问。
“可,我与你从没见过……”李瑾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即使到此时李瑾仍没从对面那人身上感到一丝恶意。
“我只是一份子,所以咱们没有必要,非有交集,不是吗?”
李瑾有些眩晕,也就是说,自己本来就要被引到那里么,而眼前这人就是要陷害自己的最后一环?只是这样,似乎一切也能说的通了。为什么他在见到深宫中出现别的女子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抓住自己或者直接将自己交到禁卫军手中。
怀熙看到李瑾眼中的动摇,最后实在忍不住嘴角的弧度,摇头笑道:“李公子,你太轻信了。”
“你……”李瑾此时脑中混乱的根本分辨不出一点头绪。
“李公子,还记得南湘王的小女儿,景玟吗?”怀熙起身来到窗边,伸手推开雕花的窗棂,任窗外冰冷的空气吹散屋内氤氲的香气。
李瑾一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准了面前人说的话,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景玟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眼神迷茫的看着怀熙的李瑾对面依窗而立的怀熙笑意更浓,自己真的很长时间没见过这样直率的眼神了,怀熙在心中暗想。
“那日的宴会上,她在吗?”怀熙又抛出了一个更加让李瑾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那日李瑾正被午前的进城事件牵绊住心神,哪里还有精力注意到宴会上都有哪些人。后来更是被越发糟糕的事态弄得心神散乱,最后连怎么回的府邸都不记得。
可这并不影响此时李瑾的思考,短暂的错愕之后,她总算是恢复了冷静。
李瑾看着窗边任冷风吹散自己发鬓的怀熙道:“你是说,我遇到的事情是景玟一手布置的?”
还不等怀熙回应,李瑾又收回了视线,否定自己刚刚的话道:“不对,如果是景玟,她的谨慎,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实行一个未必会成功的计谋。而我与她之间的恩怨还没到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且你是最近常出入御书房的,要请你帮忙,怕是不容易。我自量还没有要别人费这番周折铲除的价值。”
“她没到宴会……这是我被暗算的原因。”李瑾平静的说完,抬眼紧紧盯着面前人,等着他的反应。
怀熙没想到李瑾这么快就从打击中振作起来,而这分析虽然浅显,却也超出自己对她的设想了——对于一个从不涉足大的宴会的小家碧玉来说,这样的反应与承受力都是值得赞赏的。
怀熙点头不吝溢美之词道:“果然是才女,若非这样的敏捷思维,估计那首明月赋也不能当场而作。”
李瑾却完全没将这赞美听到耳中,看到怀熙默认般的态度,李瑾心中立刻有了判断,“那你是为谁,而那人又打算做到哪一步?”
此时李瑾觉得自己平静的有点超乎想象。自己应该怒发冲冠的,应该委屈或不平的,因为一个几乎和自己没直接关系的人,只因为自己与景玟间无足轻重的摩擦,就差点陷自己,陷自己的家人死地。
怀熙对李瑾此时的平静,以及眼中镇定的神色也十分惊奇,看着李瑾的眼中笑意更深,“你现在真的超乎我的想象。”
“那日的宴会是仓促之下准备的,也就是说这场风波是在那日邀请名单公布后才被想出的。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将宫中一应安排做好,又能联系并说动你这样常出入御书房的人……我想那个拜托你的人应该是有皇室血缘的吧。”李瑾看怀熙并没有说下去的表示,便自己分析下去。
怀熙抚掌笑道:“没错,很精确,那你能猜到是谁吗?”
“这我猜不到,我并不清楚宫中都有哪些人。但我想你也应该是皇室宗亲,而那人与你的私交一定很好。”
“哦,怎么知道?”
“你的侍从对宫中的路太熟悉了,而你应该是早在最开始就打算将她的计划终结。否则你不会请我室内,更不会让自己的侍从,避人耳目的送我离开。是因为怕我被抓后,追查起来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