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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数过,这已经是第十一具了。
老杨头也已经由最初的淡然改为沉默了。
他翻找起来,也没有那么镇定了。
因为,他无一例外地都找到了一样东西。
储物袋。
储物袋,是修士的随身袋子,里头有些时候是装着修士的全部家当。所以,杀人夺宝,就是指修士的这个随身百宝箱。
这些袋里的东西明显没有动过可是,杀人的修士,怎么会留下储物袋?
没有谁会把东西挑一遍,再重新装回去的道理。
老杨头提出这一点后,李惜的头皮立刻发麻。
她僵住了,望着自己手上的一个袋子,手一抖,忽然就觉得粘手起来。
林子里静悄悄的。
一丝声响都没有。
大片大片的阔叶绿植一直延伸开去,布满了周遭的林子。
这种草是近日常见的,已经有5、6日了。
这些死去的修士,大多是炼气末期,就要冲击筑基的,一般的都不能轻易近身。
他们死后大多隐在这种阔叶草下,不仔细瞧,是看不见的。
是谁杀了他们?
她瞧着那绿幽幽的草面,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养眼了。
他们一起进来的好像有十五组,她是最后一个拿到木牌子的。
这是碰到的,还有没有碰到的呢?
她下意识地四下瞧了一瞧。
接下来,两人都特别谨慎,老杨头已经和李惜一前一后地走着,相互有个照应。
那些死去的修士,修为可不比他低,而且人家一般都有三个人。
两人都有些慎重。
只有黑曜仍旧没心没肺地在前头撒腿跑着。
白恩又猫进了袋子里,它蜷成一团在睡觉,一动不动。
李惜也懒得理它,就凭由它窝着。只要它不乱跑,就是给她省事了。
不然,这么大的林子,真不够找的。
黑曜睁着一双眼晴,炯炯有神,黑红的舌头伸出老长,挂着涎水,晶亮。
这越往里走,那些小动物就越多,这几日实在是让它饱餐了一顿。
它天天吃得肚皮溜圆,连带着李惜和老杨头两人也吃了不少。
它忽然跑了回来。
围着李惜转了半个圈。
李惜和老杨头交换了一下眼色,又有发现。
见到躺在阔草叶下面的二个人,李惜心内还是咯噔一声,正待进前查看,老杨头就一把拉住了她。
这才发现,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几人不对劲,胸口有起伏,大活人。
两人瞧了一眼。
听到有声音,地上的二人,都坐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们。
“哗啦”一声,一旁林子里钻出来一个女修,捧着一个水罐子。
“你们怎么在这里?”
声音发嗲。
是那个女修,那日与他们搭话的那一队。
。。。。。。
几人重新坐了下来,聊了起来。
原来他们一路走来,走得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谁知就睡去了。
听说他们也没有找到依兰花,那三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们也是转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也不知有没有人找到这依兰花。”
另两个修士咕哝着。
那个女修却是盯着小山腰间的储物袋,瞪大了眼睛。
她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水洒了一些。
其中一个胖子朝她看了一眼。
。。。。。
第67章 067队友1()
“什么人?”
女修忽喝问。
李惜早按住了黑曜,几人起身。
林子里陆续钻出人来,是三个男修士。
见了他们几个,就眼睛一亮,径直过来。
一番寒暄,三人也就坐下,分吃起架子上的烤肉,一边大致说了说这两日的情况,都是小心翼翼,言语之间多有试探。
李惜垂眉,慢慢地喝着水,认真地听他们讲话。
黑曜早就发现了他们,原就潜在几丈之外,她安抚住了。
如果女修没有出声的话,估计不会现身。。。。。
入夜,众人闭目。
一棵枯干的大树,李惜背靠着,树上是杨老头。
李惜的手插在黑曜浓密的颈毛里,闭着眼,悄无声息。
漆黑的夜,黑曜的眸子发亮。
不远处,模糊的几个身影或靠或坐。
天快亮了。
正是好睡的时候,一片寂静,连原本打坐的几个人也渐渐放松了身子。
一片白雾,渐渐弥漫开来,充斥着林间,悄无声息。
李惜被黑曜的尾巴扫醒。
她看着对面那片白雾,睁大了眼睛。
眼见那白雾渐浓,树下,二人依旧熟睡。
黑曜伸了脑袋,它的耳朵警惕地竖着。
它有些不安。
李惜摸了摸它的头,轻柔地,它转头,看看李惜,喉咙里“呜”了一下,站了起来。
“走!”
头顶,老杨头嘶哑的声音响起,原来他也醒了。
。。。。。。
眼见那二人正面目扭曲地伸手嘶叫,脸上表情奇形怪状,好像是被什么给缠上来一样,偏偏是没有声音发出。
空气当中似乎有轻微的“嘶嘶”声,细听又没有了。
李惜摸着胸口,慢慢地往后退。
周围的阔叶草都动了起来,一波又一波。好像被风吹过一般,抖动不止。
身后有粗重的呼吸声,是一个黑脸男修,他一脸惊魂未定,方才他本在树上,发现不对,匆忙间就跳到了这边。
还有那个女修和他的同伴,也正围拢过来,齐聚在身后,看着对面的两人,同样一脸的震惊,各人都亮出了兵刃,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一人过去。
眼见那二人正被拖着往草丛中去。
李惜手中一张冰刺符,终于出手。
一阵闷响,犹如击在破棉絮上,冰刺纷纷落地,挣扎的人似乎停滞了一瞬。。。。。
一个男修挣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众人来不及欣喜,就见草叶翻滚,更加迅猛,二人瞬间卷了进去。
周围的阔叶草,连绵,此时正灼灼发亮,绿得逼人。
几人喘着粗气,眼里都有着惊惧。
李惜又掏出了一张符,正欲再扔。
手被人抓住。
是老杨头。
老杨头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神情凝重,他微摇头。
李惜还是扔出了那张冰球符,硕大的冰球砸出,落在地上,阔叶草上,“乒乒乓乓”,一地狼藉,草叶翻动,却是入不得里头半分。
一直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那处复归平静,那二人已不见。
阔叶草仍旧在那里,密密地。
“走!”
老杨头哑声,直接转头奔了出去。
“黑曜!”
李惜叫了一声,黑曜一个腾身跃起,蹿了出去,叶子哗哗哗地,向两旁分开,又合拢。
李惜跟了上去,脚下发虚,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再度碰到那些草叶子,她腿禁不住发颤。
那是什么东西?
能杀人于无形?被困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力。
几人一阵急走。
一直到了空旷处,才停下来。
几人靠着树干喘气。
一时没有人说话。
良久,有人才开口:“你们说,那是什么东西?”
黑脸男修一脸心有余悸,那二个修士,他们一路结伴,他们的能力都不差,每一个都是炼气后期的修士,此番能进林子都是冲着这筑基丹而来。
方才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就那样没了。
“我想,是不是什么妖物?这里可是云雾森林。”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是那个胖子,他摸了一脸的油汗,方才一阵跑,他是走得最快的。
老杨头看着不约而同盯着他的几人,摇头。
入夜,几人商量了一下,派出两人警戒。
其余几人也是各朝一个方向,坐下,闭目调息。
好在这里灵气倒是充足。
李惜坐在一边,因为她修为最低,就坐在场子中间。
她正凝神。
默默地在心中画画,身边站着黑曜,竖着耳朵,眼睛黑亮,警惕地盯着四周。
画了一会,她摇头,集中不了心神。
白日那一幕太惊悚。
一夜无话。
第三日,李惜瞧了瞧不远的那四人,看着老杨头。
他们四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已经两天了。
平三姑三人,还有那个黑脸男修。
本该分道扬镳了,可是。。。。。。。
甩都甩不掉。
身后,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加快脚步。
那个女修目光闪烁。
想到那铺天盖地绿叶,密密匝匝,她从打坐中醒来,渐渐迷糊,动弹不得,满心绝望,以为她也要和那二人一样,被吞没了。
却是忽然一松。
原是李惜他们醒来了。
眼见那雾气到了李惜他们那里就渐渐地避开,往另外一边去了。
她忙往李惜那里跑去。。。。。。
跟紧她们。
女修平三姑打定主意。
老杨头也看看身后紧跟的四人,想了想,继续往前走。
六个人继续在林子里走着。
第8日。
“依兰花在哪里?”
终于耐不住,三人中的瘦子先开口,他看看前面的两人,一老一少,慢吞吞走着。
“我说,这样跟着,还找不找依兰花了?”
他有些不耐烦。
“跟着他们。”
平三姑说。
她停住,眯眼看着前面的李惜,见她正低头拨开面前的树枝,歪着身子走过去。
“她们有古怪!”
“你老是这样说,我就是没有瞧出来,我说平三姑,你莫不是看走了眼?”
另一个胖子低声,一边靠近。瞧一眼,几步外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黑脸汉子。
那日,平三姑说她瞧见了那个姓吴的储物袋,所以,他们才一路跟着。
这一老一少,老的还罢了,这个小丫头才十来岁,一个刚入炼气期的丫头,她要什么筑基丹?
“她们身上定有什么东西,你不是也说,那日那个雾气到了她们身边就不动了?这可不是我一人瞧见的。”
对方登时没了言语。
那日,他们确实看到那雾气也向他们飘来,却是到了他们这边就渐渐地避开,飘散了。
几人自然知道,这两人身上定是有什么东西。
只是,那只大黑狗,可是一只四阶的妖兽,就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远远地跟着这两人,不时地又瞧见几具死尸。
他们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只是这样走了多日,已是不耐烦,这依兰花一点踪迹都无,到哪里去找?
也不知是否有人先寻到了?
这林子里诡异得很。。。。。。。
耐心渐失,但是这里只有这个平三姑见过真正的依兰花,自然,他们都得跟着她走。
前面有水流声传来,他们停了下来。
“扑通”一声,黑曜早扑进水里,一个猛子潜到底,又呼一下钻出来,使劲甩着身上的毛。
老杨头和李惜寻了地方坐了下来。
走了这么多日,终于见到一条溪水,几人都趟进了水里,捧了水洗了一通。
那个女修尤其,她脱了鞋子,赤脚踩进去,好好地洗了一通。
李惜也是,她痛快地洗了脸和脖子,浑身清爽。
然后,手一拍,一只老鼠爬了出来,也跳进了水里,惬意地游了一个圈。
平三姑一直冷眼瞧着,见是一只老鼠,就转过了脸。
“应该快了。”
她轻声对一旁的瘦子说。
这里有水,而且已经发现了七星草,该是这附近了。
看着几人不再紧紧跟着,老杨头看了李惜一眼,李惜会意。
各自散开,在附近搜索了起来。
这里长着许多兰草,有些开着花。
稀稀落落的,一直延伸过去。
平三姑慢慢地走着,状似散步,逐渐走远。
另两人也散了开去,往一旁走。
似乎都低头翻寻,不再关注他们。
李惜在老杨头的示意下,两人忽然往另一边走去,渐走远,消失在树丛中。
只剩下平三姑三人,那个黑脸汉子。
平三姑立刻向那边山崖奔去。
她站在山崖上,身后草丛哗哗响。
那两人气喘吁吁地奔了上来。
山坳下,一片浓绿。
一株浅绿色的兰花迎风摇曳,花朵硕大,四片花瓣半开,蜷着,像小儿的拳头。
“依兰花!”
女修掩住嘴。
“什么?”
几人都盯着女修。
“平三姑,你没有弄错?这怎么是绿色的?”
一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