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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金泥!”
老杨头抬了脸,黑黄的脸上皱纹舒展开来。
“炼器的材料,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修士都喜欢自己拿材料来量身定做,打制独一无二的兵刃。所以,许多时候,材料间的属性要靠炼器师去想法子揉和,炼化。”
老杨头语气有些许骄傲:“蒋五的那对判官笔我就用了软金泥。它可以说是万能剂,你是想,用它试一试?”
李惜点头。
“嗯,我想着,或许这两种相互之间不能很好地契合,才导致失控,姑且一试。”
。。。。。
炉火熊熊,不是蹿高的赤红的火焰中,一柄粗大的厚背刀正火花飞溅,火红的表层上“嗞”地一声,一层子金色的薄片被一把火钳子夹在刀刃上然后,另一段青色的长条按在上面:“火焰”乍亮,锤子砸落,“叮当叮当”,老杨头双手挥舞,但见锤影重重,渐渐地就粘在了一起。
李惜看得眼花缭乱。
金色的薄片不见,了无痕迹。
他举起刀子,就要扔到一旁的水桶里去。
“等等!”
李惜盯着那迅速渗入到刀身里的金色液体。
“我试试?”
软金泥流淌,随着李惜的动作在蔓延飞舞。
老杨头双掌发力,软金泥软化,开始沿着宽阔的刀身颤动,随着李惜的引导缓慢游走。
李惜凝神,控制着手中的笔,在犹自发光的刀身上面刻画着。
足足花了两柱香时间完成。
这个不比朱砂流畅,有些滞笔。
她后退两步,看着老杨头,心内有些忐忑。
老杨头也是。
他双手握刀,快步走到门外,那里是一堆山石以及杂树。
他祭起了大刀,沉重的刀子呼啸着飞了出去,直直向着那堆山石劈去。
“轰”得一声,石头迸溅,叠得丈高的山石裂成两半,黑色的刀直直地插倒了底部,嗡嗡地颤动不止。
“成了!”
老杨头一阵叫,手舞足蹈地跑上前去,用力拔起刀子。
“小心!”
李惜目不转睛地盯着刀子,见它纹丝不动,在老杨头的手上。
“快些给我瞧瞧!”
她欣喜地接过刀柄,见那刀柄处闪烁了一阵,渐归黯沉。
“这是,成了?”
“再来一次!用全力!”
她说。
“轰”得一声,两块叠在一起的山石再次裂成了两半。
“只是发挥了五成!”
这张大力符的效力应该不止,现在虽然是成功了,但是威力却是大打折扣。
“已经很好了。”
老杨头喜滋滋地,瞧着那把刀子,眼睛里只冒光。
李惜却在一旁想:“如果能完全发挥出符画的效力,就好了。”
她直到回到屋子里,还皱着眉头,左思右想。
边上是是那把大刀,她翻看着。
难道是缺少朱砂的缘故?
她需要一种比软金泥更合适的材料,加到她的朱砂当中去。
或许,这样可以试试。
可是,用什么呢?
她双手托腮,发愣。
如果二伯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李惜心头一阵惆怅。
“软金泥!”
接下来,老杨头准备去找软金泥了,这东西不多,听说在千米以下的河床里才有。
老杨头准备多囤积些,他的想法很直接:多备点,把刀身全部都画满,威力不就有了?
这是很直接却又有效的方法。
李惜无法反驳。
只是,她想像了一下一把刀上满是符画,然后一路气势磅礡地砍过去,威力无穷。。。。。。。
她摇头。
“你得陪我走一趟!”
老杨头说。
“真的,你得帮我,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市了,时间不够!”
他说的是明方城。
。。。。。。。
林子里静悄悄地,只有两人的喘气声。
看着依旧往前钻,不时停下找一找方向的老头,李惜终于耐不住。
“到了嘛?”
她提高了声音,一早就进了山,七拐八弯地爬了半日,累得不行。
“快了!”
老杨头回头,露出一张笑脸。
又是这句话!
李惜扯了扯嘴角。
一直到了太阳落下,整个林子红彤彤的,才停了下来。
“好漂亮!”
一个硕大的湖,绿幽幽的水面,倒映着两旁的山峦树木。
湖面平静,偶有几片落叶漂浮。
看老杨头停下,开始抽出布条扎裤腿,这是要下水了。
“这天都要黑了,咱歇一晚吧?明儿再。。。。。。。”
李惜瞧瞧四周,太阳挂在树梢,眼看就要落下去。林子里已经暗了下来。
老杨头不答,很快两只裤腿都扎好。
他又脱了外边的衣裳。只穿着露出两只胳膊的汗背心。
露出两条胳膊上壮硕的一坨一坨的疙瘩肉。
他伸展了一下,试试腿脚,这才对李惜说:“你在这看着。喏,那里有一个浮标,等到它沉下去的时候,你就往上拉,可懂?”
李惜看了一眼,点头。
见老杨头蹚着水下去。
忙问:“大约要多长时间?”
老杨头说:“最迟天亮前。记住了!”
然后就沉入水中,瞬间不见。
李惜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瞪大了眼睛。
最后一缕阳光终于消失在山的尽头,四下很快昏黑下来。
李惜静静地盘坐在那里,前方几步远就是那个浮标,李惜用纱布在上面扎了一个硕大的蝴蝶结,看得清楚些。
这里地处深山,李惜记得一路走来,没有看到过人家,连小动物都少见。
再瞧瞧光秃秃的岩壁。
她挪了一下,把黑曜放了出来。
靠在黑曜温暖的背上,她舒服了许多。
白恩也跑了出来,望着黑乎乎的四下,忽出声:“他不会淹死在里头了吧?”
李惜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这白恩自从揭露身份后,嘴巴是越来越毒了。
心内却是嘀咕了一下:“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
李惜早醒过来,慌忙去瞧,浮标还在。
她伸了懒腰。
黑曜早“嗖”地一下蹿了出去。李惜只来得及一把抓住白恩:“哪里去?”
没了白恩一起,黑曜跑不远,一会就能回来。
然而,很快,黑曜就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大团东西。
看着那团漆黑的东西,李惜瞬间就弹跳了起来。
岩壁上,看着紧紧随着黑曜而去,很快攀爬上对面山岩的那群东西,她吸了一大口气。
不用看,只听声就知道,这家伙惹了什么回来了。
一个个拇指肚的黄褐色的蜂子,不停地变着形状,紧紧追着那快速奔逃的黑影。
就像是一只很色的网。
很快,黑曜围着湖跑了一大圈,却是如影随形,始终摆脱不了。
“钻水里去,快!”
李惜叫着。
黑曜慌不择路地,扑通一声就跳到了水中,水花飞溅中,那群蜂子停了一会,散开,依旧停在水面上方。
李惜焦急地盯着,黑曜在水下,不敢露头。
黑曜水性并不好。
李惜忽僵着脖子,头顶三寸处,有翅膀振动的声音。
第92章 082不宜久留()
她一拍,瞬间一张符爆开,一个透明的气罩把她裹在里头,立刻密密麻麻爬满了蜂子。
李惜紧张地盯着外面不断往里钻的那些蜂。
很快第一层护罩被戳得千疮百孔,逐渐稀薄,慢慢消散,许多就钻进了第二层,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击。
她虽听不到,眼见得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护罩的黑点,眼前一片混乱,身上早起了一层子疙瘩。
照这样的攻击方法,再熬一刻钟,这个气罩就会消散。
一声轻响,就像刺破了气泡般,李惜看着近在咫尺的一支放大的尖尖的针管样口器,李惜瞪大了眼睛。
这只蜂一开始应该就在第二层,此刻似乎知道即将得手,正鼓足了力气,使劲地往里钻。
那密密匝匝的腿毛,似乎被放大了数倍,就在眼前,拇指大的身子正快速地撞击着气罩。所触之处,小半截口器已经伸了进来。
它扭着脑袋,撅着屁股拼命地往里钻。
“噗”,半个脑袋伸了进来。。。
当机立断,李惜一个咕噜,就倒地滚去。
“咕咚”一声,落入湖中。
飞速下沉中,眼前也亮了起来,水面上浮起一大片黑点,挣扎着,许多飞了起来。
气罩已经消散无形。
李惜飞快地游了起来。
她一口气蹿出老远,才敢伸出头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蓦地缩了回去。
却是已经晚了一步,额头上一阵刺痛,她被蛰了。
她沉到水下,瞥见不远依旧在水下四处巡游的黑曜,李惜叹一口气。
这货到底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了?这么不依不饶地?
瞧瞧水面上那群黑压压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人一狗湿漉漉地爬上岸。
那群“锲而不舍”的家伙终于走了。
李惜松了一大口气,回头。
这才发现那个浮标早沉入湖底。
断了。
银色的丝线上面千疮百孔,都是被咬穿的大小孔洞。
“怎么办?”
李惜看着白茫茫的湖面,纠结了一会。
终归是不放心,拍了一张水符,重新入水。
这大半日地,老头也不知怎么样了。
也不知潜了多久,才碰到软软的湖底。
她张着眼睛,到处寻找。
两张避水符至多能坚持半个时辰。
她得抓紧时间。
她一边寻找,一边奇怪,这么大的湖底怎么如此干净?竟没有鱼,也没有水草,什么都没有。
干净得离谱。
她一边警惕地观察,一边缓缓地转动身子。
水下寂静,什么都听不到。
万籁俱寂中,李惜默默地寻找着。
这老杨头到哪里去了?
看着河底突然浮上来的人,李惜快速游过去。
果然是老杨头。
两人先后上了岸,看着老杨头陆续掏出来的几大块湿漉漉的石块。
“这就是软金泥?”
李惜看着面前一堆灰白夹杂的岩石,仔细翻看着。
“嗯,这个至少有5成!”
“软金泥大块的很少,要一块一块地敲,你瞧!”
老杨头脸色苍白,水底冰冼净刺骨,他待了一个晚上。
他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指着:“是。软金泥其实就是金属性的灵石。只不过,是变异的一种。”
老杨头解释道。
他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这处地方。
你瞧,这湖里寸草不长,都是淤泥,定是有人定时来这里采伐。
现在,我们得快走,碰上人就不好了。
老杨头快速拢了地上的那一堆石头,装了起来。
“走吧!被发现就了不得了。”
弄不好,又是一场纷争。
他指着岩石上方:“那里有一窝灵峰,我上几次来的时侯,差点被蜇。好在,只在日中时才出来,咱们快走吧!这蜂可厉害,被蜇伤,可不是好玩的。上回我亲眼见一只野兔被蜇得没跑一步就倒下了。你瞧?不然这里这般安静?”
李惜缩了缩脑袋:“是它们么?”
她捏了一只蜜蜂的尸体。
“怎么回事?”
老杨头脸色一变,就拉了李惜打量,见她只是额头红肿,并无大碍。
“还好!走吧!”
他说。
“呜”得一声,是黑曜。
两人面面相觑。
黑曜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特别是鼻子那里,亮晶晶的,鼻孔都挤没了,它张开了嘴,哈哈喘气。
正难受得用爪子去挠,几下就破了皮,流出黄黄的脓水。
两人往那林子里去寻。
两块岩石间,小半个蜂窝粘在石缝里,十几只蜂正绕着飞行。
李惜看到了黑曜扒出的落在草地上的半个蜂巢。
她捡了起来。
半个窝,碎了小半块,里头是流动的晶莹的蜜汁和白色的蛹。
难怪,这么紧追不放,原是把人家的窝都掀了下来。
老杨头用手撮了一点蜂蜜,涂在她的额头。
粘粘的,一股子甜香立时弥漫开来。
李惜掰了一块,看看黑曜满头满脸的伤,不知如何下手。
“让它吃了!”
老杨头说。
他掰了一块,扔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