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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你真的很适合当小学老师。”她可以装小,轻易跟孩子欢乐相处。
他并不觉得她这样做是刻意做作,即使她已是成人,但本质上仍是从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妹妹。
杜琍萍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内欢乐怪异的景象。
宁静海动作幼稚的摆动手脚,病房里响着嘈杂的音乐,而病床上的欧阳炵一脸神情愉快,她莫名感到不舒坦。
“这什么低俗的音乐?”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呃?”见到突然闯入的杜琍萍,宁静海一脸尴尬的顿住手脚,忙转身将音乐关掉。“杜小姐晚安。”
被美艳的她撞见自己的带动唱,她感到羞窘。
她不介意在炵大哥面前表演,和他分享教学乐趣,但面对气质高雅的杜琍萍,顿觉自己矮了一大截。
“琍萍,小静是在教我闽南语的童谣,很有趣。”欧阳炵试着解释,他不喜欢未婚妻脸上露出的嫌弃神情。
“欧圣集团的未来总裁需要学闽南语?你又不是要竞选总统。”杜琍萍颇不以为然,语气中略带嘲讽。
“闽南语是台湾人的母语之一,现在政府都已推动小学生学习了,杜小姐没兴趣也不该看轻、鄙夷它。”她的鄙视令宁静海不悦,向来温和的她不禁开口反驳。
“宁小姐,我只是认为事业忙碌的炵,没时间去学没用处的语言,可没有看轻、鄙夷你的母语。”杜琍萍为自己辩解后就不再理会宁静海,手中提着一只高级礼盒,走向病床的欧阳炵,语气变得娇滴滴。
“炵,这是我让经纪人代订的限量西北白樱桃,这可是‘西北樱桃之后’,果肉甜美、香气独特,甜度比红樱桃甜上两、三倍!”她看见床头柜上已有一盘红樱桃,猜想是宁静海带过来的,她原本对她没什么敌意,但她探病太过勤快,令她不禁要怀疑她的动机不单纯。
“炵大哥,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将cd片收进包包里,宁静海背起侧背包,急着要离开。
她明显感觉到,最近两、三次遇见杜琍萍,对方的语气愈来愈不客气。
“小静,要不要带些白樱桃回去?这一大盒我也吃不完。”欧阳炵有些不满未婚妻的态度,却又不便当面指责。
“不用,谢谢。”她不想看见杜琍萍瞪视她的神情,忙转身开门离去。
“炵,我特地为你带来的顶级白樱桃,你自己都没尝过,就轻易要借花献佛送给别人。”杜琍萍不满地抱怨。
“琍萍,你最近是怎么了?对小静这么不客气。”欧阳炵忍不住轻斥她。
“炵,我知道我工作忙,无法天天来看你,你一定心生不满,反观那个宁静海却是天天下班就往你病房跑,孤男寡女的,我能不多想吗?”丽颜上顿时充满委屈酸楚。
“你想到哪里去了?小静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们认识十多年,你又不是不知情。”她莫名吃起飞醋,令他纳闷。“更何况这里是医院病房,随时都有看护、护士出入,又不是饭店房间,这样你也能吃醋?”对她的无理取闹,他不禁有种无力感。
“我相信你只当她是妹妹,但谁知道她安什么心?趁你受伤住院,勤劳探访献殷勤,说不定想趁机取代我。”杜璃苹坐在床边,偎靠着他的肩头撒娇。
“你呀!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爱吃醋的小女人?”欧阳炵伸手轻捏她秀鼻,语气中有一抹宠溺。“小静只是把我当大哥在关怀,她妈妈照顾我多年也很担忧我的伤势,才会不时准备养生补品让她送来。”他进一步解释。
得知未婚妻对宁静海的不满,只是因没来由的吃醋作崇,这表示她对他的在意,让原本想训斥她的欧阳炵,反倒感到好笑。
“嘴里叫大哥,但她的关怀未免过了头,连护士们看到都觉得你们的关系不寻常,她天天跟你相处,对你嘘寒问暖的,难保时间一久,你就被她的温情暖意给感动,产生男女情愫。”杜璃苹贴靠他更紧,一双手有意无意抚摸他胸口。
“别人的八卦闲语我懒得管,但如果连你都要空袕来风,我真的会不高兴,我跟小静之间清清白白,绝不可能跨越兄妹情谊。”他微绷俊容,神情严肃。
“那……如果她喜欢你,试图勾引你呢?”她柔夷探入他衣襟,贴上他胸膛的结实肌理。
“不可能。”欧阳炵斩钉截铁否决。“小静不是那种女人。”他比任何人更不希望一直被他视为妹妹疼爱的她,成为觊觎他身份地位的肤浅女人。
“你发誓。”即使他如此笃定,杜璃苹仍要他给确切的承诺。
“这种事不需要发誓,你也别再对小静吃无谓的飞醋,她不可能成为你的情敌。还有,现在能勾引我的女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他右手捉住探入他衣襟向下游移的柔夷,阻止她继续撩拨他。
“炵,你对我有反应吗?”杜璃苹娇媚的望着他,粉色的舌尖轻轻舔过性感唇瓣,模样十足撩人。
“你是我所爱的女人,即将娶过门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对你没反应?就算双腿不能动,我的生理仍是健康正常的男人。”俊眸睐她一眼,他神情有些无奈。
璃苹在荧幕前是气质高雅的玉女,然而私下和他相处,却表现出性感娇艳的一面,经常令他无法坐怀不乱。
她可以高贵、可以清雅,亦可以风蚤;对长辈应对谦恭得体,偶尔对他撒娇任性,既成熟独立又可以很小女人,除了了解流行,也能和他谈论财经,是他曾交往的几位女友中,最面面俱到的一个。
他深爱着她,迷恋她的风情万种,才会交往一年便决定订婚,认定她是将来的伴侣。
之前曾心存一丝疑虑的那起绯闻事件,经过十多日没察觉她的异样后,他已逐渐淡忘,也无心追究。
“炵,我爱你,虽然不能天天见你,但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脑海里。”杜璃苹仰起脸蛋,美目深情地凝视他。
“我知道,我们都是成熟理智的人,不需靠着时刻黏腻在一起才能维系感情。”欧阳炵低头和她额头相抵。
虽然她两、三天才来探一次病,有时来了又匆匆离开,但他不介意她以喜欢的事业为重。
“炵,后天晚上有一场服装发表会晚宴,原本要请你陪我出席,当我的护花使者,可现在你无法参与,经纪公司要为我另外安排男伴。”她有些无奈的道。
“这有什么关系?你以前跟那么多男模走秀,我也没说过什么。”他不是个不明事理乱吃醋的男人,而她怕自己误会,先行报备的谨慎行为,让他更认为先前的八卦只是子虚乌有。
“你知道现在媒体很恐怖,何况我的身份不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捕风捉影、大做文章。”她对像苍蝇般时刻盘旋在她四周的狗仔非常厌恶,尤其不久前才因狗仔的跟拍,付出惨痛代价。
虽然一次意外让她差点身败名裂,但她可不会就此安份收敛行为。
之前她因他经常出差感到寂寞无趣,所以背着他有过几次刺激体验,现在他住院要数个月,且半年都会不良于行,她更无法忍受长久的空闺寂寞。
然而现在她会更小心谨慎行事,维持在他眼中的美好形象,只是公开场合与男伴的出入在所难免,先向他知会,取得他的信任,才能无后顾之忧。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故意先对宁静海吃一番飞醋,一方面是真的认为那个女人另有所图,一方面却是要稳固他对她的感情。
“我不会因为一篇文章、一张照片就论断是非,很抱歉无法陪你出席,需要添购什么新礼服、新饰品,去熟悉的店自己挑,挂我的帐。”他微微一笑,表现大方。
“炵,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杜璃苹开心地双臂勾住他颈项。“我爱你,你一定要赶快康复喔!”她唇瓣贴上他薄唇,热情如火地缠吮起来。
“炵大哥,我天天来看你,是不是不妥?”傍晚,踏进病房的宁静海没有了往日的朝气蓬勃,反而有些愁容。
杜璃苹对她愈来愈没好脸色,她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跟炵大哥虽是兄妹情谊,但在外人眼里,他们可是无血缘关系的孤男寡女。
她一度想避嫌,但怎知不过一天没看到他的状况,她竞忐忑不安。
以前他健健康康,天天忙碌,她一个月才能见上他一面,却不会为他感到忧心。但现在他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他父母因工作及社交忙碌,只能偶尔来探望,而他的未婚妻一个礼拜来医院两、三回,唯一能天天关怀他的人,只有她了。
她很高兴可以每日与他相处一、二小时,却又怕造成他的困扰。
“没什么不妥,倒是你的时间让我过意不去。每天跑医院也很累人,你如果有事忙,就不需要天天来。”以他的身份,每天想上门探病的一堆,但他不喜欢外人打扰,唯独她的亲近、关怀,他欣然接受。
“来医院并不累人,如果陪炵大哥聊天能让你感觉轻松,我会很高兴,但要是给你带来困扰或麻烦,我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宁静海声音有些沉重的道。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闻?难道医院护士也爱乱扯八封?”欧阳炵黑眸微眯。如果医护人员散播对她不利的传闻,他会直接找医院负责人问清楚,要医院付出该付的代价。
“没有,并没有什么传闻。”她摇头否认。护士们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在意的是杜璃苹的想法。
“那么你顾忌什么?”他其实很喜欢每天看见她明亮的笑容,听她分享生活趣事。
“我怕……杜小姐不高兴。”她小声道。
“璃苹那边你倒不需要烦恼,我上次跟她好好解释过了,我们之间只有兄妹情,绝不可能有其他的,你愿意来陪我,我很高兴,不过你若真有事,千万别勉强。”欧阳炵语气温和道。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宁静海释怀的微微一笑,但乍听到他强调两人绝不可能跨越兄妹情,她的心竟狠狠拧了下。
“小静,今天学校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他敏锐地察觉到她黑蛑里藏着一抹黯然。
拿颗苹果,坐在椅子上,低头要削的宁静海,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他一眼。
“心情是有点灰暗,但不知该不该跟你分享。”她意外他会看出她心底的不快。
“高兴与不高兴的事我都希望听,再怎么乐观的人,也不可能只遇到光明的事物。”欧阳炵表达出愿意倾听之意没有一丝勉强。
“今天午休时在改学生作文,看到一篇令我惊骇不已的文章,我马上去找学生来谈话,并请了辅导室老师做心理咨询辅导,也联络家庭社工去做探访。”一想到班上的学生出问题,她心情不禁凝重起来。
“什么样的文章,让你反应这么大?”一个小学生能写出什么耸动骇人的文章?
听到宁静海的转述,他意外她从一篇作文便能发现孩子身处家暴环境,担心地马上介入关怀。
探出骇人听闻的家庭变态案件,令她心情很难过。“文明不断在进步,但为何人性却是《奇》愈来愈腐败贪婪?社会治《书》安败坏,家庭暴力案《网》件层出不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宁静海不禁沉重的叹口气。
“小静,这种消极的想法,不像你的处世态度,‘要看好的一面,不要拘泥在坏的一点’,这不是你的人生哲学吗?”欧阳炵难得看见向来乐观的她脸上出现愁容,不禁想起她也曾长久笼罩在家庭暴力的阴霾下。
“对不起,炵大哥,我只是一时有种无力感,即使身为老师,仍无法真正帮助受到伤害的孩子。”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呈现在他面前,可一旦起了头,便忍不住倾泄内心沮丧。
“你已经做到身为老师的责任,而且比许多老师对学生付出更多的耐心与关怀。”欧阳炵轻拍她的肩,安慰沮丧的她。
宁静海因他的碰触,心颤了下,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表达关心,令她想起小时候他每次看见她身上的新伤痕,明知是被她父亲所伤,却不会刻意过问,总是心疼地摸摸她的头,递给她一盒甜点、一罐药膏。
当小小年纪的她最惊慌无助逃家时,是他的温柔关怀拯救了她。
即使之后她仍无法躲过父亲的暴力陰影,但他成为她的一盏明灯,心灵的寄托。
她对他的心情从感激、依赖,不知不觉转变为爱慕、深情,然而这些感情她不会让他知晓,只要能永远当他无话不谈的干妹妹,便是她人生最幸福的事。
欧阳炵受伤住院两个月后,腿上厚重的石膏已拆除,开始用辅助器练习自行下床,每天坐上轮椅,让看护带到医院中庭散步、透气。
杜璃苹前往医院探视的频率逐渐递减,刚开始每周平均两、三天一次,到一个礼拜也许只来一次,这个星期甚至完全没有出现。
周六休假的宁静海,早上便到医院,宁母也准备许多补品跟欧阳母一起来医院探视他,待她们离开后,她推着轮椅带他到楼下散心。
“炵大哥,你腿伤复原良好,再不久就可以做复健,相信很快便能恢复行走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