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孙轨沉吟片刻后道:“你既然决定跟着婉婉,前尘往事也就当作过去了,至于郁掌门……”
郁满堂低头看着苋月微笑道:“流苏已死,苋月,你的事情以后就由你的主人做主了,不必想太多。”
第181章 以死相搏()
八百年前……
公孙轨赶到皇城时已经灯火通明,拿着长剑的皇城侍卫蜂拥着朝一个方向赶去。
皱紧眉头,暗骂一声:“傻女人!”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朝着同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徐婉看着被帝皇龙气震翻在地的女子,心里哀怨自己的痴傻。原来这就是她!
明知会受伤还要一次次突破重围刺出长剑,她已经不知道试了几次了,难道不能换个安全稳妥的办法吗?一定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可能吗?
以命相搏——从来就只有玉石俱焚一个最佳结果而已。
四周已经由远及近传来数不清的凌乱脚步声,想来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皇城侍卫。
而徐婉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就在徐婉绝望的看着秋华勋身边的侍从团团将那个自己包围的时候,远处一道疾驰而来的身影倏地让她眼前一亮!
“小轨!”徐婉从没有一刻如此盼望着这个男人的出现,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
明知道有可能会抓在手中一起被淹没,可还是让她忍不住心如擂鼓般兴奋和感动!
公孙轨的身影飞快的跃入层层包围中,扶起那个嘴角还挂着血丝的女人怒道:“你这个蠢女人!你可知你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如今正在自家庭院里赏月?等着你玉石俱焚的消息?”
本已瘫软在男人怀里的柔软身躯明显一僵,隔了一会儿突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虚弱道:“也好,这算是还了给他下十绝的债了……我早该知道,服下了十绝怎么还会对我有情?是我的错。”
徐婉恨,恨自己遇上了秋若筠,恨自己放纵了他的靠近,恨自己非要用十绝这样的手段撇清关系,恨……可无论再怎么悔恨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了。
“你!”公孙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执拗的女人了。还债?还什么债?为了一段自己根本不记得的事情还债吗?
就算是她亲自为他服下十绝,那是为了谁?难道不是这个傻女人一个人选择了忍受爱而不得吗?难道那个真正应该被还债的不是你泗影吗?
可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公孙轨满腹的牢骚和斥责都变成了一句:“跟我走吧。”
女子握着长剑的手还在颤抖着,努力挣扎站起身。
“今日本君要这两个人的项上人头!若放跑一个人,你们所有人提头来见!”秋华勋对着急急赶来的皇城侍卫怒吼道。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这声音只怕是在皇城外也能感受到吧?
公孙轨看着女子闭目,运起全身剑意慢慢升向空中时,眸子一缩,惊叫道:“泗影!不可……”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抹清冷温和的微笑,那笑在那样一张绝美的脸庞上是如此的美,以至于让所有在场的人为之动容。
仿佛夜都被那笑容照亮,可只有公孙轨知道,这是女子拼尽全力的最后一击!
“凤——舞——九——天!”四个字被沉静的女子嫣红的唇一字一字念出来。
却重重的击打在公孙轨和徐婉的心上!
徐婉自然不会忘记,白虎堂堂主、她的师父给她的那本剑诀最后一页,繁复的那四个字正是那个女子口中的:凤舞九天!
伴随着那四字出口,徐婉只觉眼前那女子的长剑射出耀眼的红色光芒,一声尖锐的剑鸣之声如同鸟叫般发出。
红色光芒大盛,化作一只悲鸣的大鸟,朝着帝君秋华勋的方向俯冲而下!
周围一片静默,众人眼中有惊恐,有惊愣……同时响起的只有公孙轨刺破长空的一声绝望的怒吼:“不要——!”
所有这一切仿佛只是电光石火间发生的,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盛怒、自信的帝君秋华勋在看到那只巨大的红色光芒冲向自己的时候,双脚甚至不能挪动半分,只呆呆的看着自己及身边的侍从被一片赤红笼罩。
徐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当光芒散尽的时候,秋华勋周围包括他本人,都再无生机!
公孙轨全身都在颤抖,这种恐惧他太过熟悉了!那是当他得知荭舒失踪的时候深切体会过的。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长剑发出的光芒所吸引的时候,只有他,也只有他的眼睛从没自那空中的女子身上离开过!
他无法接受这个女人再一次为了另一个男人离开他了!不能!
公孙轨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动,飞身跃起,将失去意识坠落下来的娇躯拥入怀中,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外。
徐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个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还有那四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会给她那本剑诀?为什么是那本剑诀……
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历经的十世情劫更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仰着头,徐婉痴痴的看着漆黑的夜幕,想不明白,更不能理解。
为什么自己会在八百多年后魂穿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惨烈?为了看这一场因爱成恨的剧情吗?
徐婉想笑,笑当初的荭舒、笑当下的泗影,笑八百年后对郁满堂念念不忘的自己……
若是自己当初留在临邪,嫁给袁泗洪,结局会不会不同?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宫嵬,与公孙轨在一起浪迹天涯,结局会不会不同?
若是自己当初下地界没有那段痴情,不种下这十世情劫的因,结局会不会不同?
若是自己当初乖乖在天界做烂漫无忧的天剑灵……
可惜这世上没有若是……
可惜自己不能回头……
可惜情爱从来由心不由人……
徐婉如同幽魂般离开了皇城,她突然很想看到秋若筠,想看看那个把她逼入绝境的男人在得知这个结局后的表情。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伤痕累累的女人走了,被秋若筠视为眼中钉一样存在的情敌带走了,他大概会释然吧?
难道这也算一种成全?难道这就是他放下这段情意的方式吗?
徐婉想笑,而她也笑了,笑得嘲讽,笑得无奈,笑得……凄凉惨淡。
若是带着这两世的记忆回到八百年后,徐婉不敢想,回去面对郁满堂时的情景。
猛然间头部传来剧烈的痛楚,徐婉看到一枚发着白光的珠子朝自己飞来,下意识的感觉那珠子会带走她,徐婉努力的想要逃跑!
她突然害怕回到八百年后了,害怕再看到那个苦苦追随她脚步的男人,害怕见到那个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的男人!
第182章 气氛沉闷()
这边的徐婉逃命般躲过白色珠子的追击,另一边的公孙轨则是揽着泗影几乎没有生气的身体离开了都城这个伤心之地。
而八百年前的几人正焦急的等着谷雨回来。
“凤公子,你守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好歹用些饭食吧?”郁满堂温和的看向这个自称是小狐狸哥哥的男人。
“你又是哪位?”凤珏也没有看来人,只是听着不像公孙轨的声音,沉声问。
“在下郁满堂,是徐婉所在门派的掌门。”郁满堂也不管凤珏有没有看自己,还是规矩的行礼道:“若是婉婉醒来看到哥哥如此憔悴的样子只怕也会伤心的。”
男子挑眉,侧头看向郁满堂:“婉婉?”
郁满堂惊艳于男子的容貌,心道天界的人果然是神仙之姿,就算头上长了两只犄角,也完全不影响男子的美。
但也只是一个晃神,便恢复常态道:“是,婉婉活泼机灵,门派上下都很喜欢她,所以叫得也亲切些。”
“哼,这么土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起的……”男人又转回头盯着床上的徐婉喃喃自语道。
郁满堂突然觉得跟这人说话有种不在一个空间的感觉,自己本是来邀请他去用饭的,怎么就说到小狐狸名字好不好听的问题了?莫不是这家伙被封印太久,脑回路出了问题?
“凤公子,去用饭吧,顺便跟大家认识一下。”郁满堂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
“不必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理会,紫菱草回来了告诉我就好。”凤珏坚决道,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女子。
昨晚已经将真气渡给她一些,应该让她舒服许多了,只要紫菱草来了……凤珏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眼中都是柔软的光芒。
郁满堂看着这一幕,心下黯然。他虽然来了死亡之地,却什么都做不了,在他的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力不从心。
将门轻轻带上,踱步出了木屋,转身进了另一间木屋。几人已经坐定,桌上简单的摆着四五个菜和一盆汤水。
“怎么?凤公子还是滴水不进?”见郁满堂一个人进来,公孙轨不由问道。
郁满堂无奈的点点头,在桌边坐下。
听风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摆弄着筷子,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苋月蹲在角落里静静地吃着灵草。
芷蓝气色恢复了不少,但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尤其是原本殷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我们吃饭吧。”公孙轨叹口气拿起筷子率先夹起一块菜说道。
整个用餐过程中没有人说话,只听到筷子偶尔碰到碗碟的声音和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众人一顿饭吃得气氛沉闷,几乎都只是用了一点儿就放下了筷子。
听风突然出声问道:“师父,谷雨什么时候能回来?”
公孙轨透过木屋开着的窗向外望去,幽幽道:“午夜应该会回来。”
若是按照一般修炼之人轻功奔袭的速度,怎么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可是公孙轨相信谷雨的能力和焦急的心理。
苋月悄然无声的溜出木屋,轻盈的跃上一棵参天大树的枝桠,蹲在上面望向入口的方向。雪白的尾巴无力的垂在身后,若不是那一身雪白的皮毛,远远的看过去还以为是一团包裹挂在上面。
听风自觉的收拾桌面,郁满堂也难得动手帮忙做起家务来。
公孙轨看了芷蓝一眼到:“你气色还是不太好,我送你回房休息吧,在帮你把一次脉。”
芷蓝也难得乖巧的安静跟着公孙轨回了她临时的卧房。
慵懒的倚在床榻上,伸出右手递给公孙轨。
若是地界其他男人看到如此情景,怕都会忍不住被这女子不经意流露出的慵懒风情所诱惑。
而公孙轨却全然无动于衷的坐在床榻侧的矮凳上,伸手为芷蓝把脉。
芷蓝看着这个被她喊打喊杀追了几百年的男人,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样子,猛然间发现两人好像从未如此安安静静的在一处呆过!
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来,原来当自己受伤、为他付出代价时,才能换来这片刻的宁静温馨吗?
若是这样,她宁可终生躺在这床榻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感受到手腕皮肤上传来男人两指的热度,芷蓝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想象着眼前的男人便是自己的夫君,正焦急的盼望着她痊愈,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魂力恢复还要一段时间,这是凝元丹,每日一粒,月余后即可恢复如初。”公孙轨自储物戒指内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平静道。
芷蓝看着那瓷瓶,瓶身一朵淡蓝色的花朵,孤零零的贴在瓶身上,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一样。
“这是什么花?”
公孙轨看着女子低垂的眼睫,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异样。
这样的芷蓝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前那个敢爱敢恨的灵动女子,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回想上次见她,自己将她封印在凤鸾的体内,那时她的眼神还仿若在眼前。
那是惊讶?怨恨?还是绝望?
公孙轨从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相处。
为了他,她几百年来往返在五国的土地上。
为了他,她将所有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视若无睹。
为了他,她恨毒了凤鸾,却依然选择了出手襄助……
公孙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芷蓝,他习惯了她的霸道,习惯了她的狠戾,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和是非不分。
可如今,那样发着炙热光芒的女子,那样爱憎分明的女子,那样特立独行的女子,如今黯然的神色让他没来由的心疼。
他公孙轨